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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祁阳将视频发到网上,在浓烈的汽油味里走出福利院, 金属打火机燃着一簇小火苗, 划着半弧落入福利院, 呼的一下, 大火燃起。

  烈焰大火,浓烟滚滚,祁阳一身黑衣黑裤往外走去, 像是从火海里走出来,可他的心远没有面上冷静, 给祁月打电话的时候, 手几不可察地有些抖, 她不可能现在还没来找他。

  电话嘟了两声接通, 响起一道阴翳的男音, “祁阳,我在你家和你老婆喝茶, 对了,还有个客人,晚上就要比赛了,你忙完早点回来, 咱们好好聊聊。”

  祁阳咬着牙龈说:“你敢动她们一下, 老子要你狗命。”

  电话里的男人哈哈笑了起来,祁月的声音从旁侧喊出, “祁阳, 不要回来, 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先走!不要回来!”

  接着是“嘭”的一声,什么被打倒在地。

  祁阳要紧牙关,将拳头捏得咔咔响,腿一抬跨上机车,一下冲了出去。

  福利院偏僻,周边没有居民,直到路过的车辆发现起了火灾,才打电话叫了火警。同时,那段视频像是生长能力极强的触角,快速延伸至每一个角落。这些年儿童保护的话题尤为敏感,加上顾辉爆出的名单里,不乏权贵名流,视频的关注度前所未有的高。

  火烤加暴晒,李由大汗淋漓,“歹徒拿了钱最有可能逃跑,要不要到机场、车站、还有各马路设关卡,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面貌,光靠肉眼判断有点难找。”

  “一男一女,二十多岁,男的185左右,很强壮,额头嘴角有淤青,女的170,瘦高”

  李由感觉自己被烤懵了,为什么他和徐景行不在一个世界,“你怎么知道?”

  徐景行:“机场和车站不用去,你带人到国道县道、高速路口设关卡,剩下的人和我去潭子巷。”

  李由更懵,重复问:“你怎么知道?”

  徐景行喉咙一动,一滴汗从凸起的喉结滑落,不知怎么答,有一瞬他带着私心想,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好。

  “还有顾辉说的那些人,挨个核实,该罚的罚,该拘的拘。”

  潭子巷没监控,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各种造型、楼层的自建房错落无章,全被隔成独立的小房间,租给外地人,要从这密密层层的笼子里,找到祁阳祁月居住的那一间谈何容易。

  “停车。”徐景行喊了声,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去,小巷口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辆白色轿车,是颜子意的。

  他走过去看了眼,车里意料中的没人,车身滚烫,不知被晒了多久,但至少,可以确定她来过这里。

  徐景行走到报刊亭前面,“大爷,您看到开这车的人去哪了吗?”

  大爷眼皮一掀,透过老花镜上沿看了徐景行一眼,“没注意。”

  徐景行不动声色地将警官证铺在杂志上,推过去,“大爷,这事有点急,您帮忙想想。”

  “没看到怎么想,没事别妨碍我做生意。”大爷摇着蒲扇赶他,洗松的白色背心垂出敷衍。

  徐景行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顺带抓起一支笔,快速写了自己的手机号,付钱时,将写了号码的杂志一角撕下来,一起递给大爷,“您要是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

  小巷人来人往,许多小商贩只出早摊或晚摊,待这时间最长,也最闲的只有报刊亭了。

  徐景行卷着杂志握在手心里,往小巷里走,按了下蓝牙耳机,微低着头说:“分开找,先把楼下停了重型机车的房子筛选出来。”

  半个来小时后,黄健翔和徐景行站在一堵墙后抽烟,西斜的阳光倦怠地从他们身侧斜过。

  黄健翔t恤的袖子捋到肩膀上,咬着烟,歪歪斜斜靠着墙,假装自己是个小流氓,“筛选出来,有七栋房子下停了重型机车。”说着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还有点潮湿的纸,是他潦草画的地图。

  徐景行裤袋一震,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报刊亭的大爷,那边正支开小窗往外探首,目光碰到徐景行立马又收回去。

  徐景行点开信息,不是大爷发来的,是技术人员给他发来的**,他在黄健翔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将三个点圈在其中,“在这三栋里找。”

  这里人口太密,锁定三栋楼,就像在森林里锁定三棵树,要想找到树上的某只蚂蚁,还是难。

  徐景行两指夹着烟,深深吸了口,那口烟深入肺腑转了圈,缓缓吐出来。

  黄健翔看他今天总有点怪,想到巷子口的那辆车,又涉及福利院,隐约猜到什么,没敢问。

  就在这时,徐景行的手机再次震动,他两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点开一看:

  徐景行手臂的肌肉紧绷起来,青色筋脉显露,他揉着烟蒂,烟灰扑簌簌落下去,要是这事格斗场的人扯进来就没这么容易对付了。

  黄健翔问:“怎么了?”

  徐景行在手绘地图上勾出一个点,“在这栋楼上。”

  便衣刑警悄无声息地藏在小楼周围,夕阳在剥落的墙面渡了层暖黄色,空气闷窒,脖颈都是黏腻的汗,刺刺痒痒的触感挠得人心焦,徐景行看着一扇扇小窗,微微眯起眼,究竟在哪一间?

  夕阳透过窗户刺在眼皮上,颜子意才昏沉沉地醒来,脑袋抵在墙上,脖子有些酸,顿重嘈杂的声音不断钻进耳朵,她神智渐渐清晰,却没睁开眼,在心里思忖着。没几下,门一关,声音熄了。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祁月被绑在椅子上,还有一个男人架着腿在玩手机,想必是她昏睡着,便没防备她。她昏睡的这几个小时,事情似乎出乎意料地转折了。

  目光和祁月对上,祁月的视线一个劲儿往沙发上瞟,颜子意看了那男人一眼,脱了鞋,悄悄站起来,拿了手机,连忙坐回地面。男人余光里感觉光影在动,抬头看了眼,那女人还靠在墙角,便继续低头玩游戏。

  颜子意按下开机键,心跳如鼓,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出,手机信号一通,声音调至最小,直接给徐景行发了定位,接着编辑一条:

  那边秒回:

  颜子意稍稍松了口气,按熄手机,空调吹在身上是凉的,夕阳照在脸上是热的,慢慢感觉到眼前刺目的光被黑影取代,颜子意抬头,就见高壮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吓得一颤,手机砸到了地板上,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臭娘们。”男人捡起她的手机,按了下,没法解锁进入,“你他妈要是敢报警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颜子意咽了下,喉咙干到发疼,她贴着墙站起来,“没报警,你不是没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勾唇一笑,不和她废话,直接抓起她的手按下解锁键,点开微信看到她发出的信息。

  他骂了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颜子意一看不妙,他不是叫支援就是要转移她们了,盯着他的手,毫无预兆地扑过去抢手机。

  男人没防备她,手心一空,脸上当即激起怒色,一步上前就来逮她。

  颜子意扑到窗边,直接将他的手机从丢下楼。

  “妈的!”男人火大,他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也没怜香惜玉一说,攥住她的头发就把她往里拖,目光在屋子里转,找绳子。

  颜子意疼得钻心,感觉一整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拖延时间,不能让他叫支援,更不能被他带到别处。

  就在这时,门锁极轻的“喀噔~”一声,精神高度集中的几人都听见了,齐齐往门看去,屋子仿佛被凝固住,只有门缝被小心翼翼地打开,男人起了戒心,将颜子意往身前一拽,粗大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脖子。

  木板门一晃,全然打开,“警察,别动!”

  徐景行几人手持枪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心脏狂跳,全身血液疾速往脑子里冲。

  “放下枪,不然我掐死她。”男人挟持着颜子意,慢慢后退。

  徐景行额角的青筋历历可见,黑洞洞的枪口仍指着他,目光一瞬不瞬,“放了她,自首从轻处罚。”

  男人掀起一边嘴角,手上缓缓用力,颜子意能进的气越来越少,脸一点一点涨红。

  他的臂肌喷张,古铜色的皮肤油亮,像是是拳击手上台前抹的油,手臂和颜子意白嫩细致的脖颈一般粗,没人怀疑他五指收拢的力量可以拧断她的脖子。

  男人目光悠悠地打量他们,比起全身戒备的警察,他轻松得仿若拎着的是只鸡,声音清晰有力:“不想她死就放下枪。”

  颜子意的肺开始抽紧疼痛,两手下意识地抓男人的手,却犹如蚍蜉撼树。

  其他人看向徐景行,等待他的指令。

  徐景行大颗大颗的汗从脸颊滑下,目光紧紧盯着男人,倏而又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缓缓蹲下,将抢放在地上,其他人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动作。

  “把枪踢过来。”男人又说。

  “你先松开她。”徐景行说,站着没动。

  男人又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下,松了手上的劲儿,空气瞬间涌进颜子意的气管,喉咙疼得像是断了,肺腑也是细细麻麻的疼。

  男人晲了徐景行一眼,徐景行将身前的抢踢过去。

  “抱住头,蹲下去。”男人再次命令,手上又掐了颜子意一下,她不禁低哼一声。

  徐景行的心瞬间被揪起,目光不动声色地关注着男人身后的动静,作出要蹲的动作,却没立即蹲下,而是说:“放你走可以,但是你得把人留下。”

  男人嗤笑,“人留下我还走得了吗?”

  徐景行:“让你走了,怎么保证她的安全。”

  “别废话,真他妈娘们卿卿的,快蹲下,否则她现在就不安全!”男人似是没了耐心,声音到后面是吼出来的。

  徐景行好似黔驴技穷,脸色变了变,最终无奈地妥协了,抱住头,缓缓下蹲,其他几名刑警也蹲了下去。

  等几人都抱头蹲下后,男人掣肘着颜子意,谨慎地下蹲,目光却紧盯着面前的警察,生怕有诈。

  然而,就在徐景行拖延的这些时间里,祁月终于割断捆住手的绳子,捡起祁阳健身用的哑铃,悄无声息地走到男人身后。

  高大的男人缓缓下蹲,后脑逐渐暴露在她眼前,抓准时机,举起哑铃,猛地砸向他的头部。

  男人只感觉一下钝痛,头往回侧了一点,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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