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与长孙漠的谈话
“我刚才听你们谈论什么程家庄的事情，到底怎么了？这女娃子为什么要说你们宰相府的人是凶手呢？”长孙漠问道。
穆凛看向程痕佳，程痕佳叹道：“十日前家中遇难，家毁人亡盖系天机山庄所为，与贵府无关，只是姐姐怕是受人蛊惑，误以为”
听到程家庄所发生之事，长孙漠不住叹息，“虽然我不了解路门程家，但我听闻程家二小姐程若梅，乃镇南大将军孙乾的爱妻……难道？”
穆凛点头道：“不错，她就是孙夫人。”
长孙漠惊道：“我素闻孙夫人是女中豪杰，怎么今日……不好，恐怕是受妖物所侵，让我来看看。”
他俯下身子，去探程若梅的脉搏，“不对啊，这……怎么会呢？小佳，你一直都跟在孙夫人身边吗？”
程痕佳摇头道：“我与二姐分离多日，我也是为了寻她才来到京城。”阴差阳错，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借此来到宰相府。
穆凛道：“外公，孙夫人体内是否有妖气入侵？”
长孙漠摇头道：“完全没有，相反，孙夫人身体健康的很，小佳，孙夫人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你不会不知道吧。”
程痕佳更加心疼姐姐，只是抱紧了程若梅，点点头。
“外公，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我们要不要等父亲晚上回来商榷？让程痕佳和孙夫人暂时在客房休息？”
长孙漠道：“凛儿，你说的很对。小佳啊，孙夫人需要休息，你若不嫌弃，就在此住下一段时间吧。”
程痕佳心跳不止，想道：“这本来就该是我的家——但我住在这里，就不免要与他们长期接触”
但为了程若梅，程痕佳便答应了。
在安顿好程若梅后，长孙漠站在客房门口，似有什么话想对程痕佳说。
程痕佳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恭敬道：“前辈，您有什么话想对晚辈说的吗？”
长孙漠温言道：“小佳，我们去梅园谈谈可好？我对你的剑法很是好奇……”
两人并肩而行，长孙漠一改之前的态度，对程痕佳关怀备至，对于独孤剑墨也多表钦佩。
程痕佳看着这陌生的园林，心中怦怦直跳，“这是他的家，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的不自在？”
“独孤剑墨性格古怪的很，我三十年前曾与他交过手，他喜好独处，又怎么会突然收了一个徒弟呢？”
“师父确实说过，他是破格收留我的。师父对我很好。”
长孙漠笑道：“你练就了如此精湛的剑法，定是吃了很多苦头。”
霎时间，程痕佳眼前浮现了他十多年来与师父在灵山上练功的情形，师父对自己要求很是严格，动不动便会严厉批评，甚至拿起藤鞭抽打过他——但若是自己真的受了伤害，师父还是心疼不已。
“如果不下苦功夫，如何成功？”
长孙漠赞赏地看着他，两人此刻已经走到梅园里，长孙漠请程痕佳走上凉亭。
程痕佳微有抗拒，长孙漠拿起石桌上的卷轴，轻轻一弹，金光闪过，地面发出一声呜咽，原来的陷阱完全消失。
“你放心上来吧，我已经将机关撤去了。”
程痕佳犹豫道：“前辈会得法术？”
长孙漠坐在石桌旁，拿着画像，神情间布满温柔之色，“不瞒你说，皇城会得一两法术的人多了去了。”
程痕佳将信将疑，走上凉亭。
长孙漠招手示意他看向那画轴，感叹道：“你觉得这幅画画得如何？”
程痕佳看着那画上的白衣女子，意态神驰，缓缓道：“这画中女子神态潇洒，容颜俊美，就好像是仗剑天涯的女侠……”
长孙漠拂须大笑道：“你知道这画像中人是谁吗？”
程痕佳一怔，淡淡道：“还请前辈指教。”
长孙漠望着画中女子的眼眸，叹道：“她是我女儿。”
程痕佳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别开了目光。
长孙漠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问道：“你怎么了？”
程痕佳慌忙道：“没……没事！”
可他苍白的脸色，以及那闪躲的神情，暴露了他。
长孙漠若有所思，放下画轴，道：“云儿她正如你所说，是个仗剑天涯的女侠……我这次来宰相府，本来是想见她。可她……很显然不愿意见我。”
程痕佳的手心冷汗淋漓，他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心头的问题在此浮出：“我想问我的生身父母，他们为什么抛弃我？”
“小佳，自我刚才指出这女子是我女儿后，你便一直在回避我的话语……”
长孙漠神情略微严肃了些，他敏锐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程痕佳的内心。
程痕佳勉强使自己淡定一些，呼了口气，道：“前辈，我只是觉得长云郡主很美……”
长孙漠一挑眉，显然不认为这是程痕佳神情恍惚的原因。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说出我的目的吧！”
程痕佳一愣，长孙漠却起身握住了他的右腕。
“啊——”
痛入骨髓的疼痛让程痕佳惨叫出声，他站立不稳，手腕被长孙漠紧紧攥在手中。
金色的纹路从程痕佳的右腕处蔓延到他的脖颈处，程痕佳双目紧闭，颤抖不停。
突然，长孙漠放开了程痕佳的右腕。
疼痛骤然消失，程痕佳靠在石桌旁，大口喘气。
“没想到，没想到果然是你！”
“你无意之间，竟然得到了冥府的通灵之力！”
程痕佳喘着粗气，虚弱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长孙漠指着程痕佳右腕恢复的金色疤痕，幽幽道：“你活着去过冥界，你回人间之时机缘巧合获得了冥界的法力真是奇怪，莫非是有人指引你前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程痕佳不明白，为何长孙漠也如此了解冥界的事情。
长孙漠神情一转，缓缓道：“也好也好，你虽然还获得了少数了通灵之力，但是若能与你高超的剑术融合在一起，到时候便可……”
程痕佳只觉得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他没有听完长孙漠的话，便沉沉睡了过去。
长孙漠盯着程痕佳的眼眸，忽然想道：“小佳的眉眼之间，倒是很像云儿！”
而此刻昏睡过去的程痕佳，却不知道有另一场苦难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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