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奶奶

　　在一旁整理货架的小莲听到说介绍女朋友给林川，她是看不惯程芳的，所以在一旁插口：“林叔给你介绍的，不会错，跟那个女孩成一对挺好的，最主要是她爸爸能给你一个好的未来。”老黑不断给小莲使眼色。小莲当没看到，还是偶尔插口说：“林叔介绍的很好，机会不要错过了。好好把握。”老黑见使眼色没用，直接过来拉小莲出去。小莲甩开老黑的手很不情愿说：“你干什么。”声音带着责备。老黑盯着小莲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在乱搞什么。林川事情让他自己处理，你没来由的乱说话，但时候程芳跟你撕破脸皮，你就好看。”小莲“哼”一下，说道：“程芳有什么好，一个三十岁大龄青年，穿衣打扮像二十岁一样青春，我就是看不惯她。”老黑说：“人家穿衣打扮如何，关你什么事，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还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穿衣打扮。再说了你这么在旁边推波助流，算哪门的事情，让林川到时候怎么收拾。管好我们自己就阿弥陀佛烧高香啦。”小莲就是听不下，愤愤不平，顿足一下，“哼”一声。进去干活。

　　等听林正宇说完长篇大论，时间都过去两三个小时。教训完了林川，林正宇一身轻松，像是刚才的话就是在自己身的重量，卸重之后头也不回，坐他的小汽车，一脚油门飞一样原路返回。

　　林川夜晚思潮纷至沓来，辗转反侧。想起了父母的离异，想起了奶奶的辛勤。

　　奶奶现在还在卖烧饼，身体还好。只是她的一只腿瘸了。父母离了婚，那时候林川十四岁。父亲羞愧去南方打工，十几年不回来也没有个音信，不知道死活。母亲又改嫁他人。林川自从母亲改嫁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见过母亲，因为母亲嫁去天龙市的另外一个镇，有新的家庭，再然后母亲生了一个弟弟。林川有时候想，如果见到了这个弟弟，他会怎么样？是直接相认了。还是若无其事？当他不存在。奶奶卖烧饼供林川读完高中。林川那时候不想去读大学，多半原因是觉得奶奶太辛苦了，所以索性就不读了，出来找事做减轻家里负担。

　　林川思潮汹涌想了很多，第二天早早坐车，就去找奶奶。沿途一路，人潮拥挤，车下车断断续续接二连三。奶奶是在天龙市的另外一个地方。经过一个多小时车程才到奶奶卖烧饼的地方。奶奶见到林川的时候，放下手中制作的烧饼，高兴得热泪盈眶，奶奶老手擦掉泪水，马收摊说今天先不卖烧饼。那些已经做好的烧饼，送给路人吃。

　　林川吃着一个烧饼，两行清泪留下来。烧饼一如既往的香，脆，烫，还是以前的味道。奶奶的传统手艺还是精熟并没有年龄老了之后，人健忘了，做的烧饼配料时而缺少时而多加。林川吃着烧饼长大，只是这次是伴着流下的泪水吃进肚子，吃得心里暖烘烘的。看着奶奶，比以前老多了。林川心理真不是滋味，一股想让奶奶别卖烧饼的冲动在心里不断打转。可林川知道不让奶奶卖烧饼，奶奶一定不高兴一定会更加老。总想着是有点钱了，要奶奶不用卖烧饼。奶奶生父亲的时候才18岁。今年奶奶就73岁了，瘸着腿还在卖烧饼，林川内心比被刀子捅还难受。

　　帮奶奶搬东西回到住处，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摆放杂乱。刚够一个人行走，林川跟奶奶在房间，都是一人让着一人，另一人才能行走。地板全是做烧饼的材料和烂桌椅。林川强忍着泪水，只是想帮奶奶做事，奶奶一直说：“你坐着，别动，奶奶给你做吃的。”林川老大不是滋味，弄得自己像是客人一样，只等着主人动手下厨招待。吃过了饭。林川陪着奶奶出去散步。

　　这个地方很多人在散步。看奶奶如此熟悉，想是她一有空就来这里走走。他们说了好多话，最后，话题说到了林川没有成家这个问题。奶奶说：“三十几岁了，应该成家了，你奶奶十七岁就嫁给你爷爷。当年生你爸爸的时候我才十八岁，奶奶也不是逼你要怎么样，但是呢，你总不能一个人就这么单着吧，三十几岁了，无论如何，眼光不要太高了，只要稍微姑娘对你好，你也对她好，那就结婚过日子。”林川听后，有种想说过几天马结婚的冲动，可是结婚对象应该找谁呢？是刚刚一起玩的程芳还是叔叔介绍的女孩子要去认识一下，然后匆匆结婚。

　　是年龄到了，长辈要求结婚，自己便要结婚还是要找到自己想结婚的对象在结婚。这个问题在林川心中不知道翻滚多少遍。

　　奶奶带他来到一个地方，绿草茵茵，沿路树木，枝叶繁茂成荫。路边的石凳有几张。有一个老头正坐在石凳，只见那个老头看着远方，他穿着以前年代的服装，看起来很精神，已经70多岁了，拿着拐杖。林川一眼就看出是李尚爷爷。那是一位有亿身家精神抖擞的老爷爷，现在公司给两个儿子打理。李尚爷爷曾经说拿钱给奶奶。但是奶奶死活不肯收，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随便开口要钱，哪怕是在林川学费，奶奶都不允许李尚支助。李尚知道周梅的为人，凡事她认定的，勉强不了她，只好尊重周梅。

　　林川礼貌的跟李尚爷爷打招呼。李尚爷爷还是很精神，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吃过太多苦，但都是身体硬朗健康。林川听着两个老人说起以前的事情。时间在聊天中不知不觉溜走。

　　夜幕降临时候，林川就要回去了。李尚爷爷说要请他吃饭。林川忙拒绝了，因为林川知道李尚爷爷现在跟他的二儿子李博一起住。李博一个很不友好的人，他觉得奶奶不配跟他父亲做朋友，要是去跟李尚爷爷吃饭，说不定听到李博不友好的酸酸刻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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