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跟自己爷爷讨价还价
厉尧微点头,用衣袖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回来途中,知道妈妈要来这里我就拐了过来,花花安排了人进来替我勘察里面的(情qg)况,那个买家跟宗家兄弟暗中进行了一笔交易,联手坑骗厉邵元,从妈妈推波助澜哄抬价格我就知道了,妈妈想分一杯羹,我怎么能让妈妈失望?”
叶悠然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儿子,那些钱本来就有一部分属于你和你爸爸,我只是……”
厉尧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妈妈,我跟你想的一样,虽然我不在乎这些钱,但该是我们的,我们就要拿回来。”
叶悠然放下心来,只要儿子不认为她这个当妈的太贪得无厌和精于算计就行了。
厉尧抬头扫了眼已经经过厉邵元(允)许被搬到玻璃房的原石,“我进来时候看到了六叔,他已经召集了警方的人在古董街口守着,妈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怕!”
顺着看过去,叶悠然嘀咕,“儿子,那石头,你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吗?”
厉尧摇头,“外表很漂亮,符合高等级翡翠的一切标准,但我没有近距离看过,所以并不知道那是天然存在的,还是被人后来二次加工过的,不过我看它肯定不简单,不然,宗家兄弟不会拿它出来做文章。”
叶悠然皱眉,“上次他们坑了厉邵元两个亿,这次是宗敬先亲自出马,他到目前还没有出面,我想,如果他跟欧道奇是一路的,他就应该知道,厉邵元气数已尽,但他剩余的(身shēn)家远不止今天这五个亿,他想要的,肯定更多!”
“对,而且他应该是打算这次将厉邵元的财产一网打尽,不然,这次输了五个亿五千万,加上上次两个亿,厉邵元再笨也会意识到什么,他毕竟还是厉家家主,如果宗敬先不给个合适的由头,将今天这场骗局给囫囵圆满了,厉邵元不会轻易被应付过去。”
“所以这块石头,就是问题的关键,宗敬先要厉邵元心甘(情qg)愿的付钱,还要让他输的口服心服!”
“妈妈睿智!”
叶悠然噗嗤笑了,“我儿子才是最聪明的。”
她今晚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直觉上面,而厉尧做事,依据更多的是对全局的分析和对人心的掌控,叶悠然本来还处于混沌中的思维,像是被他一手拨开云雾见月明,顷刻间,全部明朗了。
母子俩旁若无人的嘀嘀咕咕,叶安民和叶凯丰一左一右把他们护在中间,前面有姜花,后面有旋司。
谁也别想看到他们,或者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
……
角落里的几人纷纷投来注视,尤其是看到旋司的时候,宗敬先唰地站了起来。
女人一下子失了依靠,歪在沙发上,她没有开口抱怨,因为她也注意到了那个气度非凡的年轻男子。
女人站起来,“我猜,他就是帝旋司吧?”
“没错。”宗敬先语气沉沉,如果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有些顾忌了。
毕竟他的(身shēn)份摆在那里,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结束这次的赌石,可是现在,他举棋不定,因为帝旋司已经被免去了‘帝’的姓氏,但是据欧道奇所说,帝云嘉依然对他很不一样,甚至派了暗卫在旁保护,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旋司,无论他姓什么,有帝云嘉的守护,谁也动不了他!
欧道奇还说,虽然动不了他,他也算不得什么威胁,他本(身shēn)无害,而且他不(爱ài)惹事。
所以今天,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在一旁当个看客,宗敬先并不打算跟他撕破脸。
也许(日ri)后,还能把他拉拢过来,毕竟只要跟帝云嘉扯上一点关系的人,就是非常有用的人。
“看起来很乖呢。”女人观察了片刻,勾唇说道。
“希望他能够一直保持这样。”宗敬先的目光,在他白皙的面容,姣好的五官,和纤瘦的(身shēn)材上,流转而过,不自觉的,眯起的眼睛里划过一波涟漪。
旋司后背发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有种濒临抓狂的感觉。
但是,他又不能分心回头去看,叶悠然母子俩,已经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眼神,他要时刻提防着。
等母子俩聊完了私密,周围四人才放松了警惕。
叶安民和叶凯丰收敛了严肃(阴y)沉的戒备,恢复了放浪形骸,晃((荡dàng)dàng)着步子走到旋司跟前,嘿嘿笑着,跟他勾肩搭背的搅和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捶的打闹着,嬉戏中,旋司勾住叶凯丰的脖子问,“角落里有人?”
“对,姓宗的跟他的走狗,怎么了?”叶凯丰见他面露嫌恶的表(情qg),忍不住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腋下,“怎么,老子狐臭?”
旋司还没问的时候,叶安民就用余光看了过去,他刚才也注意到了那里的动静,宗敬先还站了起来,显然,是因为旋司。
“眼光让我不舒服。”旋司拧眉,不自在的说道,觉得浑(身shēn)毛毛的,像是被虫子滚了一遍,又脏,又难耐。
叶安民眸光里划过一抹暗色,如果他没看错,宗敬先一脸兴味的样子,还真是……
(淫y)邪!
他想到了这个词。
叶安民咬牙切齿,伸手将旋司搂到自己这边,他转了个(身shēn),阻挡了宗敬先的视线,妈的,敢觊觎我兄弟,老子把你废了先!
“不舒服啊?嘿嘿,这样好点了吗?”叶凯丰神经大条了一些,索(性xg)用暴力给他放松筋骨,疼得旋司龇牙咧嘴,他这阵子还特意加强了锻炼,腹肌都出来了,本来以为终于可以在这俩人面前露一手了,没想到,根本不够他们看的。
这两人虎背熊腰,力气简直非人类,他先天不足,这辈子怕是拍马不及了!
旋司最终还是败给了叶凯丰。
两个人也是有分寸的,闹了一会儿,等那石头解得差不多了,又都回了原来位置上守着。
这次,叶安民特意跟旋司换了个位置,让角落那边的目光,落不到旋司(身shēn)上。
……
“妈(咪i),你看到了吗?”厉尧依然是坐在叶悠然腿上的姿势,只不过他特意用一只脚撑着地面,承受了大部分重量,不让自己压到叶悠然,他趴在叶悠然耳边,方便两人咬耳朵。
“看到什么?”叶悠然只是看到原石外面那层灰扑扑的石头碎屑,还有若隐若现的绿色。
厉尧狡猾的笑了一声,“厉邵元要哭了。”
叶悠然的目光专注在那块石头上,解石师傅用一块布在灰扑扑的石头表面甩拍了几下,石头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绿色消失,被红色取代,而且还是暗红色。
师傅取来一瓢水,泼在了石头上。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
众人看清了桌上的东西,倒吸口气。
厉邵元腿一软,坐在了沙发上。
这石头,竟然不是窗口所示那般纯正的玻璃种,而是看似达到了玻璃种,且是红翡。
不仅如此,红翡上还有裂口,大的裂口,有婴儿小嘴那么大。
再好的翡翠,本(身shēn)质地有了缺陷,就不值钱了。
五个亿,打水漂了。
厉邵元面如土色,瘫坐在那里,久久的不动,像是陷入了魔怔之中。
直到侍者将石头搬上桌子,厉邵元才看了眼。
这质地不怎么样的红翡,体积却是非常大,基本上没磨损什么,所以解石用时很短。
心里落差,在这十几分钟里发生,厉邵元觉得自己从云层被摔到了尘埃里。
“姓胡的你给我出来!”厉邵元猛地站起来,血红的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大喊了一声。
姓胡的,就是刚才的卖家,那个秃瓢男人。
厉邵元觉得自己被他坑了。
其他人也同(情qg)他,但是赌石这一块,向来都是交易结束后,石头跟上一家毫无瓜葛。
厉邵元这样,输不起了,让人鄙视。
买卖这个过程是公平自愿的,他临时反悔,谁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老厉,这就是你不对了,亏你还是行家,怎么这一行的规矩也忘了?”
“就是啊,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这石头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是你运气不好,怪谁?”
“老厉,当务之急,及时止损,你还是问问谁要你这块石头吧!”
大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都打算撤退了,谁会要这么一块没品的石头?
而且厉邵元在气头上,跟他打交道,不是自找没趣?
大家都是相熟的,价格不好压,给高了他们也觉得不划当,给低了厉邵元事后要记恨他们。
这交易,没人愿做。
大家的劝说,让厉邵元当头一棒!
是啊,交易落地,他回天乏术啊。
他赌输了,他接近一半的(身shēn)家,这么几天功夫,就化为泡影了!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慌乱中厉邵元看向坐在对面的叶悠然,和她怀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男孩。
厉尧!
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厉邵元的注意力都在那块天价石头上,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厉邵元想到上次厉尧坑了宗敬祖的那次,他那次就怀疑,这个小男孩,深不可测!
可是他还那么小!
厉邵元忍不住怀疑,但是又不敢确定,这件事,是厉尧设计他的吗?
如果是,那就太牵强了,因为之前厉尧毕竟不在,这事儿跟他扯不上关系。
但是厉邵元此刻受到刺激,有些神经质,他觉得有人在害他,不是那个姓胡的甩锅,那就是这对母子!
厉邵元终于为自己的错误找到了突破口。
“叶悠然,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故意哄抬价格,让我亏了这么多!你必须把我这块石头原价买去!”厉邵元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陆续散去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
还有这样的((操cāo)cāo)作?
也不走了,纷纷留下来看好戏!
叶悠然淡然一笑,“这位老先生,容我再提醒你一下,你谁呀?”
“叶悠然,你少跟我玩这(套tào),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花这么高价钱买这块石头,你的原因占大多数!你必须为你的无知买单!不然……”
厉邵元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妙计,脸上拧出一抹冷讽,“不然你们再也别想回到厉家!”
叶悠然面色不动,掏了掏耳朵,“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买了这块石头,你就修改族谱,欢迎我们一家重新回去?”
厉邵元还觉得这笔交易亏了,他没好气瞪着叶悠然,“这次是个大好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叶悠然,你回去告诉厉承勋,这次算他卑鄙无耻盖过了老子,回到厉家,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你们一家人也最好有这个觉悟!”
叶悠然冷笑一声,“请问厉老先生,厉家有什么好的?我们为什么要回去?”
厉邵元,“……”
厉邵元被问住了,他看叶悠然的表(情qg),丝毫没有该有的贪念和奢望,冷冰冰,毫不心动。
他们竟然不愿意回到厉家?
“厉老先生,你都亏了五个亿,还有心(情qg)说笑?”旁边,叶安民乐了,笑得前俯后仰。
真是一点面子都给人留。
厉邵元瞪了他们一眼,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叶悠然,对于回到厉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厉承勋就不一样了!
想当初他可是舍了部队打拼了十几年的事业,回来厉家,替他经营嵘锦集团。
落叶归恨,每一位厉家子孙都有这种念头,尤其,厉承勋跟老爷子和老夫人之间,感(情qg)匪浅!
“话不要说得太满,免得回头打脸啪啪响。”厉邵元嗤之以鼻,“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回去问问厉承勋,再来回答,我告诉你,我的邀请是有期限的,等过了这个期限,厉承勋跪在我面前,我也未必答应!”
他的话,让叶悠然一愣。
她自然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qg),想到厉承勋和他祖父母,厉承勋和厉景望之间深厚的(情qg)意。
看他们面子,厉承勋也许,会愿意回到厉家。
就像她,她的母亲那样对她,她依然无法真正狠心。
这就是血缘的羁绊!
叶悠然沉默。
叶安民也笑不出来了。
姜花在一旁看着叶悠然,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这里,轮不到她插嘴。
“你想要多少?”
一声稚嫩的嗓音,回((荡dàng)dàng)在空旷的地方。
众人寻找,望去。
是叶悠然怀里的小人儿。
看年龄,说是叶悠然儿子,实在是有些牵强,尤其是此刻的叶悠然有些心不在焉不在状态,而厉尧本来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要大,加上他眉目间的沉冷严肃,很是成熟,让他看起来有六七岁不止,像是长了一副小孩(身shēn)材的成人。
而叶悠然面相偏嫩,说她是高中生,也没人怀疑。
这对不像母子的母子,偏偏神韵中有那么一点共通之处,不用怀疑,他们就是母子。
只能说,父亲基因太强大。
他一张口,那眉眼,那气势,那眼神,就让他们想到了厉承勋。
“当然是原价,臭小子,我是你爷爷,难道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厉邵元回过神来,粗里粗气道。
跟这么小的孩子交易,他总觉得面子上不好看,被屈辱了。
他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跟他讲起价格来了。
“可是我只有六百万零花钱啊。”
他歪着头,看起来很童气,好似,暴露了他的幼稚。
但是知(情qg)人稍微一品,就想到了,那六百万,还是他从宗敬祖那里得来的。
也就是说,这笔交易,他用自己的钱,并不代表叶悠然。
按理,六百万买这么一块有缺陷的红翡,也是够了。
可是,六百万,比着五亿五千万,连零头都比不上……
这少得不是一点点!
可把厉邵元给气晕头了!
直觉这个厉尧就是叶悠然撺掇着来逗他玩的!
……
角落里的人,在听到厉尧最开始那一句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原先的计划,被打乱了!
女人骂道,“这个混蛋小子竟然坏事,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人也许以为她是说着玩的,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次不把厉尧给毁了,是不会罢休。
矮个男人眉目一厉,轻斥,“他是厉承勋的儿子,你不要给我惹事!”
“你没听欧道奇说吗?帝云嘉将厉承勋派去别的国家了,给他找事做,故意不让他回国,他就算要给他儿子报仇,也晚了!等他回来也许是猴年马月了,你还怕他做什么?”
矮个男人不以为然。
厉承勋以前在部队里那会儿,整个嵘城,哪有人不怕他的?
怕他的手段,怕他强大的关系网!
他那几个兄弟,虽然不是亲的,就跟手足一样,众志成城,嵘城没有他们兄弟办不成的事(情qg)!
他虽然久不在部队里,但是他的余威还在,他当然怕了!
他们两兄弟,依附的不过是欧道奇,而欧道奇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是利益驱使走到一起,说合就合,说分就分,而且是顷刻间就土崩瓦解的关系!
到时候若是厉承勋针对他,欧道奇还不到跟厉承勋直接对战的时候,他不就成了炮灰?
“总之,不要给我惹事,这个孩子,你不能动。”宗敬先发了话。
女人冷哼。
宗敬先捏住她的下颚,手指收紧,不大的眼睛盯着她的,像是毒蛇一样(阴y)狠,嘴里出来的话语也了无温度,“我说,不能动他,听清楚了吗?”
女人怵他,他都这样说了,她当然只能听从了,忙不迭垂下眼示弱,“我知道了。”
“很好。”宗敬先拍了下她的脸颊,松开了手。
女人脸上吃痛,只能咬牙忍着,垂下的眼睛飞快偷偷瞥了眼独眼,希望他替她说句话,可独眼一直看着厉尧,根本没看她。
女人气急败坏。
“这小子,不一般。”独眼冷不丁开口。
宗敬先闻言,视线落在厉尧(身shēn)上,他正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跟自己爷爷讨价还价。
一个慢条斯理,一个接近崩溃边缘。
宗敬先理了理领带,“我们去领教一下。”
再不出去,一盘好棋,眼看就被一个小孩子给毁了。
独眼点头,紧随而上。
女人也妖娆跟上。
“宗哥出来了。”
人群里有人喊了句。
“宗先生,晚上好。”
“宗爷好。”
大家各种称呼都有。
每个吩咐都透着尊重。
叶悠然终于见到了这个宗敬先,老实说,跟想象中的人,有很大出入。
个头很矮,比叶悠然高那么一点,在他一众随从中是最矮的,而他旁边那个女人,竟然是个接近一米七五的模特(身shēn)高。
而且女人还穿着高跟鞋,男人站直了,也只到她(胸xiong)口。
而且长得也不咋地,脑袋比例有点大,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粗矿,就是跟(身shēn)高不协调。
但是他的气度,显然比他那个市井小民一样的兄弟,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像个贵族,被人簇拥着,缓缓走过来,手里还夹着雪茄,彬彬有礼的跟人寒暄,清冷的眼神,不带感(情qg)的笑声,透着不远不近的疏离,既不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也不会让人有轻视他的念头。
这个男人,该是个(胸xiong)有城府的。
就连厉尧,他都走过来,跟他握了握手,很和蔼的样子。
厉尧赖在叶悠然怀里,没起(身shēn),但他是个孩子,谁也不会说他失了礼数。
“厉太太,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男人伸手到叶悠然面前,叶悠然也礼貌的伸手,可是伸到半截好像才发现自己手上有擦眼泪的纸巾,她故作不好意思的收回了。
旁边的叶安民,将手插过来,跟宗敬先握了握,叶安民笑得有些痞,“宗哥,久仰大名。”
叶安民的名讳,宗敬先岂能不知?
厉承勋夫妇想把他推出来,重整兄弟帮。
兄弟帮虽然已经过气,不复往(日ri)辉煌,但是,谁又能说得准以后的事呢?
但是这个年轻人太过于年轻,又过于张扬,还妄图用‘兄弟帮’来压他一截,宗敬先岂能让他如愿?
意味深长的一笑,“年轻人,是出来保护你姐的是吧,好好干。”
一句话,将叶安民兄弟帮老大的地位贬成了一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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