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屠村

　　张锐急忙出来，在寨墙上观察，只见傍晚寒鸦点点，掠过血红的天际，清冷的寒风中，两彪人马正在激战，一路是日军，一路是国府军，国府军漫山遍野追赶过来，鬼子军且战且走。

　　张锐观察了一下，立刻纠集全部人马：“官兵们，兄弟们，政府军和鬼子激战，我们如果从背后捅鬼子一刀，就能帮助政府军消灭这股鬼子，大家立刻准备好，全面出击。”

　　李威和杨荣祖等人都不愿意出击：“张连长，我们守着寨子，已经力不从心了，还怎么支援政府军？”

　　杨荣祖手下的人，被鬼子吓破了胆，都默不作声，李威手下的人，都看着李威和王兴贵等人，也不想出战。

　　张锐大怒：“好，你们在这边守着，我一个人出去。”

　　李威马上抓住张锐的胳膊，“妹夫，你不能胡来，你得保护我们，这一百多老弱病残，都需要你保护啊。”

　　张锐真无语了，振臂一呼：“谁愿意跟我出战？”

　　喊完以后，不听人说话，张锐推开李威，自己找到步枪，军刀，骑上战马，冲出寨子去了。

　　不一会儿，寨子门打开，一大群人都跟着出来，李威和王兴贵，赵铭，杨荣祖等人都出来了，荷枪实弹：“张连长，我们来了，死活跟你在一起。”

　　张锐扑哧一声笑了：“算你们聪明，如果这一仗打赢了，我们和政府军取得联系，你们可以在政府军的保护下顺利撤退。”

　　李威等人说：“就是这个意思。”

　　张锐简单做了布置，清点人数，能有八十多人，分成两拨，一路回到寨子上，将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什么的摆开架势，一路精干的二十余人的小部队，在张锐率领下，悄悄地前进，伏击日军。

　　张锐部队前进三里多路，在沟壑里埋伏下来，过了一会儿，天色已经黑了，日军朝这边败退过来。

　　张锐等人能够看见日军的人影，快到了跟前，才突然射击，先用手枪射击，土匪们使用的近战利器驳壳枪，平着扫射，一扫一大片，二十发子弹呼啦啦打出去，比机枪还猛烈。

　　鬼子正在撤退，距离这边只有区区十几米，前面的战火不断闪烁，子弹在黑暗中绚丽地飞行，也让张锐等人看清楚了鬼子的大致位置。

　　鬼子呼啦啦倒下一大片，马上匍匐起来还击，大声呼喊。

　　张锐等人将缴获鬼子的手榴弹和手雷，清风寨土匪们制造的土手雷都投掷过去，一阵阵爆炸，将鬼子炸得哭爹喊妈，转身就跑。

　　张锐马上朝着鬼子射击，下令所有士兵将枪里的子弹都打出去，能打出去的士兵就是好士兵。

　　一道道绚丽的子弹的拽光飞过去，将一个个鬼子切割，穿透，引发鬼子惨烈的嚎叫。

　　二十多人的火力，清一色步枪，密集度很有限，可是，刚开始的驳壳枪集火射击和手榴弹太猛了，鬼子被打晕，又不知道这边伏击的人员有多少，潮水一样倒退，朝着政府军那边压过去。

　　张锐原本射击一阵就撤退，激怒鬼子以后，将鬼子引到清风寨边缘，由清风寨上的火力，对敌人进行猛烈杀伤，没想到，鬼子全面崩溃了！

　　不过，鬼子不是四散逃命，而是留下少数兵力和张锐等人对抗，其余的主力，拼命向政府军冲锋，典型的玉碎战术了。

　　张锐还没有撤退，就发现，鬼子部队一个拼死冲锋，居然将追赶的政府军击溃了！

　　现在，政府军仓皇逃命，鬼子在后面紧追不舍，鬼子身后，是战场，倒毙着大批鬼子伤员和尸体。

　　张锐简直无语了。

　　现在晚上，追着鬼子打？

　　他担心被鬼子突然一个小股伏兵袭击，损失惨重，下令冲锋，被官兵们拒绝了：“连长，那么多鬼子，我们送死啊。”

　　算了，张锐随机应变，让部队官兵出发，打扫战场，迎着声音，利用远处的火光，淡淡的夜幕荧光，将地上可疑的鬼子尸体和伤员，统统补枪，或者刺刀捅一遍，将地上的武器弹药全部缴获。

　　一会儿，鬼子又派遣人员返回，朝这边射击。

　　张锐用步枪狙击了一会儿，阻止了鬼子的快速移动，又担心鬼子迂回包围，马上带领人员返回。

　　回到清风寨，喊话以后，寨门打开，张锐等人进入。

　　鬼子折腾了一会儿，用手电筒照射着战场，收拢了尸体，走了。

　　鬼子完全离开，不听枪炮声，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

　　张锐等人此次出击战斗，牺牲四人，受伤二人，损失四分之一，但是，击毙击伤鬼子七十多人，缴获六十多支步枪，每个鬼子身上至少五十发子弹，赚大发了。

　　张锐马上下令，将全部武器都分配下去，一些年轻家属也配发武器，学习射击和战斗，准备必要时候，和敌人战斗。

　　杨荣祖要求全部人员撤退，避免被鬼子报复，李威也想离开，张锐不同意，因为这边寨墙很厚实，房屋和废墟下面已经挖掘了许多坑道，就算鬼子来了，人们钻进坑道里就可以蒙骗鬼子，鬼子此时，还不知道地道战呢。

　　最后，由张锐拍板定案，继续留守清风寨，加紧构筑地下防护工事，注意隐蔽行动。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鬼子从东边过来报复，对战场附近的几个村子进行了血洗，烧杀劫掠，也进入了清风寨。

　　鬼子极多，至少一个大队，张锐观察以后下令放弃抵抗，全部人员进入房屋坑道中躲避。

　　中午十点钟，鬼子在清风寨一无所获，撤退走了。

　　倾听着鬼子的各种声音，张锐等人出来侦查，才让大家都出来。

　　十一点多，鬼子全部撤退，从清风寨看过去，只见一大片火光在各个村子上燃烧。

　　各种哭喊声传出来，鬼子临走，还掳掠了大批妇女，捆绑到马背上和卡车上带走了。

　　一些村子被烧光，村民几乎杀光。

　　总共四个村子被屠。

　　张锐没想到鬼子下手这么狠，真后悔刚才没有跟鬼子大干一场。

　　鬼子走远以后，张锐带人骑马过去查看，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残害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老人，孩子，横七竖八，在房屋后面最多的红薯窖里，死伤极多，隐藏在里面的百姓被鬼子用手雷炸是，血液喷到上面来。

　　村里的水井里飘浮着好多尸体。

　　这是张锐第一次看见鬼子如此惨烈地杀戮我们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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