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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德何能


  秦王府。

  “主子,太妃娘娘肯见你了。”

  正是在看密函的秦王手颤抖了一下,他抬眸看向屋中央矗立着的人,声音中好似在掩饰什么般,“你说什么。”

  “太妃娘娘肯见主子了。”那一个人供着手重复的说道。

  秦王双眼垂下,就连呼吸都有点慌乱,他紧紧的握住书桌的边沿,因用力过度,大手上的青筋凸起,“母妃,母妃终于可以见我了?”

  自从李太妃进冷宫之后,这么多年,秦王从未有去冷宫看过李太妃,外界都相传是因着晋元帝的原因,让他亲母都不认,然而,谁知道,是李太妃不想见他,一个曾经与秦王并肩作战的翎王,晋元帝的冷酷无情,李太妃进冷宫,晋元帝牵制秦王。

  是以,不管李太妃是真疯还是假疯,都没有人去捅破那层真相,

  相隔十年,自己的母妃要相见,秦王毫不犹豫的起身,看了一眼屋中央站着的人,说道:“皇上那里可有异像?”

  那人底下头,恭敬道:“皇上并不知,自从十年前长公主进了冷宫,皇上便撤离了监视太妃的人。”

  秦王脸上噙着冷笑,那个俯瞰整个天下的帝王心中也有惧怕的东西,把陈氏一族满门屠杀,就连心爱的女人也下的去手,可,到底不敢面对陈皇后的女儿,把长公主囚禁与冷宫,就好似能忘记那一场屠杀般。

  “太妃说了什么时候吗。”秦王脸上有着笑意,或许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打心底笑出来。

  “三更天。”

  是夜。

  皇宫中的禁军在有序的在巡查,整齐的宫靴声好似这皇宫特有的声音,让暗夜中行事之人有些提心吊胆。

  前往冷宫方向的上空有两道黑影划过,禁军尾端的侍卫往冷宫的方向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

  太和殿的院落中出现声响,知书站立在太和殿大门处,看着身着黑衣的两人,瞳仁动了动,“太妃娘娘,公主,秦王来了。”

  秦王脸色一变,随即便看到挽着太妃的少女站在大门侧与他凝视,李太妃双眼明显红了眼眶。

  气氛有些让人不自在,或许除了那个少女。

  “皇叔,太妃娘娘已经等你许久。”齐雪宁噙着浅笑看着秦王,便走下石梯,身后的知书便跟在齐雪宁的身后。

  此时的秦王还没有缓过来为何与陈皇后那般像的少女怎么在这里,便听到一声哽咽的声音,“蘅儿……”

  秦王眼眶一红,跪在地面上,“是儿臣让母妃受苦了。”

  李太妃着急的走下石梯,扶起秦王,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那眼角出现的细纹,岁月不饶人啊……

  在院落中站着的少女看着那母子相互的搀扶走进了太和殿,嘴角微微向上扬。

  “公主,王爷会答应吗。”知书在齐雪宁身后压着声音问道。

  齐雪宁满带笑意的看着院落另一侧站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薄唇微勾,“这么些年,人人都说秦王顾忌晋元帝,不顾李太妃在冷宫的死活,可谁知道,秦王最敬爱的便是那年少时,替他扛一切的母亲。”

  齐雪宁说着,微微仰头,看着黑泱泱的天空,思绪有些飘远,“母亲在,便有来处,母亲去,这一辈子啊,便只剩下归途。”

  “所以,秦王会选择和公主合作,李太妃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秦王只想太妃在有生之年能享天伦之乐?”知书轻声的说着,眼中带着几缕浅笑。

  齐雪宁收回思绪,“我的知书姐姐可真聪明。”

  大概过了三刻钟,秦王便走出大殿深深的看着还在院落等着的少女。

  “王爷。”黑衣男子恭敬的喊道。

  知书见着秦王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立即低下头。

  “知书,去看看太妃娘娘。”

  “是。”

  齐蘅看着齐雪宁的那张脸,好似与记忆中的人相合,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陈皇后死了已经十年,他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齐蘅负手而立的站在齐雪宁的面前,俯视的气息瞬间展开,“本王很好奇你是怎么把太妃说动的。”

  “很简单啊,有关于秦王的事情,我想太妃都会答应的。”齐雪宁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看着秦王。

  秦王深邃的眼睛微眯,盯着齐雪宁,深沉的声音响起,“你要出冷宫?”

  齐雪宁并未有与秦王对视,她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般说道:“我有我的人生嘛,难道为了陈氏一族的错,我就活该把大好年华葬送在这冷宫?”

  “你是在反抗你的父皇。”秦王没有想到小小年纪说出“人生”这二字,“你可知做为皇室血脉,从出生开始,便没有人生二字?”

  齐雪宁笑意浅浅,微微抬头,看着秦王那双有着阴霾的眼睛,“皇叔就是因着你的人生被拽紧在别人的手中,所以活着憋屈,受累的却是你的母亲?”

  秦王瞳孔一动,那股寒意从眼底侵出,“你何德何能让本王替你办事、”

  “我齐雪宁何德何能让堂堂秦王办事呀。”齐雪宁收起嘴角的浅笑,视线凝聚在秦王那双眼睛上,“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秦王替我办两件事,我替秦王的母亲正大光明的走出冷宫,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负手在背后的手慢慢拽紧,秦王看着少女的面容,“哪两件事。”

  “夺嫡、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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