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强取
这是林晚第一次见到凌九杀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散。和当年父亲病逝不同，前一刻还生生站着的人，转眼间就重重便倒在了地上。
凌九用剑划开了他的脖颈，鲜血当即就喷洒出来，明明离自己那么远，可林晚还是觉得脸上像是沾到血迹一般黏腻的叫她难受。
她清楚凌九的身份，知道对他来说，一个人的性命，甚至是一百个人的性命，与他想要做的那件事情相比都无足轻重。
可是当亲眼看见却又是另一种心境。
“凌九，他就必须得死吗？”这是在梦中，林晚第一次没有称她为九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她害怕极了。
凌九背对她而站，纹丝不动，手中的剑闪着寒光，鲜血沿着剑刃一滴滴落在地上，绽出冶艳的花儿。
“我不养废物，给他一个痛快，是他的荣幸。”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起伏，却叫林晚听得心惊胆战。
她疑惑极了，为什么他那样轻易了就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非但没有丝毫的不安，反倒觉得自己给了那个不幸的人一个殊荣一般。
小小的身子抖如筛糠，这样一个冷血又暴戾的人，真的是自己认识并倾心的人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一直以来，或许她都未曾真正走进过这个男人的生活。
凌九扭过上半身回首看着她，孤冷的俊颜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在怕我？”
他不是在问她，这是笃定的陈述。
“为何怕我？”
他微蹙眉心，眸中浮现不解的神情。
他转过身来，将佩剑持于身后朝她迈进。
他浑身似是还带着煞气一般，每向她靠近一点，就叫她觉得身周的气度更冷上一分。
林晚被他瘆人的气势吓得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这样一个小小的无意识的动作，却像是激怒了面前本就隐隐躁动的凌九。
他满是寒戾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凶险，林晚纤瘦的背又往后缩了缩。
“你想离开我？”
此刻的凌九就像是坠入魔道的谪仙一般，脸色阴沉，黑眸带着侵.略般的压迫盯着她。
林晚不禁瑟瑟发抖，垂首啜泣。
“把头抬起来。”
他命令道，如同他曾命令旁人一般，毫无差别。
林晚的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水，直视他，紧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抚去面上的水渍，他的眸子越来越深，神情复杂。
“你会离开我吗？”
他放缓了声儿问她。
林晚拼命摇晃脑袋，连眼眶里的泪都甩了出去，这是她对感知到的危险而做出的本能反应，甚至都不曾仔细去思考这个问题。
凌九很满意她的回答，拇指移上她苍白的嘴唇，轻轻厮磨。
他吻上她的唇，在上面辗转，囫囵不清的话自两人的唇齿间泄.出，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屠尽鹤仙楼，还有林家、白家，谁也逃不了。”
凌九先是试探似的吻着她，温柔、缠绵，可很快他便不再满足于这种浅尝。他化成为一头饿狼，而林晚便是他爪子可怜的猎物，任他撕咬、掠夺。
他吻的霸道，林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一般，舌根已经疼到发麻。
这个梦太真实了，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还要真实百倍、千倍。
快要灭顶的窒息感让她陡然睁开了眼，昏暗的床帐间一对猩红的眸子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与梦境中如出一辙。
口中还有一条湿腻的大舌正缠着自己，片刻的愣神之后，林晚这才回神，瞬间毛骨悚然。
“唔唔唔！”
她呜咽着想要推开压制在身上的人，她想要出声，想要呼救，可除了有口.津自嘴角溢出，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底下的人扭动着身子，但这点力气对于凌九而言不痛不痒，他正专注于品尝着自己的猎物，一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他曾以为晚娘是手中沙，他一直很有耐心，仔细的捧在手中，生怕大手一捏就让它流逝的更快。
但他发现他想错了，她是手中沙不假，可将细沙捧在手中也并不妥帖，一阵歪风就能将她吹走，他抓不住，追不上。
所以他打算吃掉她，哪怕她是毒，哪怕要了他的命，他也认了。
林晚被吓哭了，她辨不清压在身上的人究竟是谁，她甚至怀疑是否还躺在自己那张架子床上。
滚烫的泪珠夺目而出，落入捏着她脸的大手的指缝中，烫进他的心底。
在她嘴里横冲直撞的大舌退了出去，带着湿意手移上来覆住她红肿的唇。
“嘘，莫哭，是我。”
压在身上的人往后移了两寸，晚娘借着纱帐外豆大的火苗看清了他的脸。
凤眸显上不可置信，她惊恐的摇晃着脑袋，挥动双手，上下弓着身子，企图挣开他的桎梏。
凌九捏住她乱动的两只手，一把将其举过头顶，膝盖压住她不安分的双腿。
可身下的人，哪怕是挣扎都是美妙诱人的。
他再一次俯下身，凑到她白嫩可爱的耳垂边，捂着她小嘴的大手并未松开，他不敢松开，他了解她，是不会让她有机会在此刻说出任何一句叫人心痛的话来。
男子口中喷出的滚烫的气息占据了她的耳畔，林晚一动都动不了，她放弃了挣扎。
感觉到她的顺从，他感觉到原本空虚的心开始被一点点填满，但是这样并不足以叫他安下心来。
此刻的她就是一朵芳香浓郁的茉莉花，娇媚纯净，勾着他去采撷。
他的唇贴上她的玉颈，喃喃自语，也不知究竟是说给她听，还是只为叫自己安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再挣扎的林晚，乖顺的躺在他身下，连颤栗的身子都开始逐渐平复下来。
凌九当然能感觉到她的变化，眼角余光看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有些喜出望外。
还有什么比自己一心想要的姑娘愿意顺从自己更让人愉悦的事儿呢。
松开箍住她双腕的手，慢慢下移，强硬的手臂勒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
也就是这一瞬，林晚紧闭的双眼刹那间睁开，她银牙紧咬，双手并用将身上的人推开。
凌九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开上半身，还没从情.欲的迷蒙中清醒出来，
“啪”
不大的手劲让他的脸向一侧偏转。
“你为什么不去死？！”
那是他心爱的人在说话，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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