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57.六人会议，一切的整合（上）
“尤利——我是萨博啊！是我啊，萨博啊！”
略带如同鼻塞一般的微沙少年声音就在面前，他正在挠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我看不见，可是却莫名肯定着——伤心又焦急地嚷嚷着。
“可恶，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个混蛋多弗朗明哥……我一定饶不了他！”
“喂，尤利，我是萨博啊，我是你的兄弟啊！”
“华生是大哥，我是二哥，还有三弟艾斯，你，和五弟路飞！我们的威斯鲁海贼团！你能想起来吗？”
“你最疼路飞那小子了，你不会连他也忘了吧？！”
我皱起眉头，无奈地敷衍着，打断了他不甘的喋喋不休：“是是……我知道了。”
床边传来一阵震动——被这个叫萨博的少年苦恼的攥紧了拳头锤了一下。
在昨日因为虚弱而晕倒后，我便一直睡到了今早凌晨。大概是华生或者古伊娜将我送回来的，亦或是一直偷偷在旁边观察我的莰蒂斯。
唤醒我的是饥饿，这让我的心情有所好转，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般的感觉。
这大概也是我对眼前聒噪的少年发不起来火的原因之一吧。
“……华生，萨博，古伊娜，龙大人正在等你们。——带上尤利，跟我一起来吧。”
这是蒲公英的声音。蒲公英是凤蝶组的代理组长，古伊娜、米妮安和莰蒂斯都是她手下的成员。这是一个全由女性组成的特别战斗编制，战斗力远强于基本编制。
今天就是揭晓身体原本记忆的这一天了吗……华生确实说过，等这个叫萨博的人回来之后，就会告诉我一切关于我的事情的。
顺利的话，今天说不定能取回自己的记忆呢——只是我深深的怀疑着，他们又能知道关于我的多少？
“猫，你在外面等着就好。”蒲公英淡淡地吩咐着，将我揽进房间里，合上了门，将猫隔在了外面。
看起来关于我的事情里……有很多了不得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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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华生将我拉到了他和萨博的中间坐下，我们的对面是古伊娜和蒲公英，而左上方的位置，就是龙所处的地方。
“龙先生，我——”萨博一直没有落座，声音里包含了许多愧疚，仿佛想要解释些什么。
“萨博，坐下吧。”龙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今天将你们叫到这里来，是为了整合尤利本身的记忆。她所知晓的事情无论是对于她自己，或者是对于你们兄弟五人，亦或是对于整个革命军甚至这个时代的走向来说——都至关重要。”
华生和萨博在我身旁绷紧了身体，欲言又止。
“……龙大人，尤利她究竟……？”蒲公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您是如何判断这些事情的真假的？”
“呵呵……”龙低沉地笑了笑，“她的心和大海一样深幽，和天空一样澄净。我相信她，是因为她说的就是真话。……不过，蒲公英，你也是我们值得信赖的伙伴啊——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
蒲公英沉默了许久。
“……不愧是龙大人。”她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道，“那么，我就第一个发言吧……只是接下来的话听起来可能十分匪夷所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也不知尤利有没有同你们讲过这些事……我们原本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存在。我们的灵魂和思想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而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里，有一部广为人知的漫画，叫‘E’——就是以哥尔D罗杰行刑前所说的那个‘大秘宝’为名的。”
萨博的身体一怔，喃喃道：“艾斯的……另外一个世界……”
“是的，艾斯的生父，海贼王哥尔D罗杰。”
“等等，漫画是怎么回事？海贼王的故事被画成了漫画吗？”萨博猛地站起身来，“海贼王已经扬名到另外一个世界了吗？尤利和你过来的世界？”
“……远远不止如此。”蒲公英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等萨博重新坐下后继续说道，“那本漫画……讲述了这里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件——以路飞的行踪为线，延伸描绘了一切与他有关的时代的事件。包括你和艾斯，包括革命军，也包括海军，同样也包括了世界政府和天龙人。我们这群人手里所掌握的‘未来’的情报，多到足以令你们感到恐惧。”
华生屈下了身体，在茶几上面开始‘唰唰’地写东西，而萨博只是呆呆地听着。
我却什么也听不懂。这些对我来说，遥远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我不过是想变强然后完成那个未知的目的而已。这些事……和我有关系吗？
“接下来要讲的，是尤利曾亲口告诉过我的话。”蒲公英加重了‘亲口’二字的发音，“‘我还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来到了这里，也许是运气使然，我并没有遇到过危险级别的存在。但这样的人一定存在着，而且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恶劣的事件’——他是这样说的。只是我直到现在也没有碰到过除了他以外的同乡，这些推测应该是他所遇见过的同乡告诉他的。”
“‘七年后的游戏’……指的是什么？”萨博突然出声问道。
蒲公英愣住了：“游戏……什么游戏？”
“……”萨博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去年，我还在潘布托亚的时候，尤利曾在我的屋子里写过很多东西……但是全都被他揉成了废纸。我曾经打开来看过，上面全是些意义不明的汉字，只记得这一句被划上了重点。”
“尤利总是能够莫名其妙的知道很多事，也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做很多事……所以当时我并没有仔细留意这些。即使我学习过很多汉字，能看懂的仍然只有少数……原来……是那个世界的原因吗。”
“七年后……”蒲公英略略思索了一下，沉声接道，“从去年算起的话，是路飞17岁，出航的那一年啊。而在那一年，艾斯也已经……”
“……是的，那是我们兄弟的约定啊！可是，为什么你们——你们那个世界的人难道连这种事都知道吗？六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蒲公英停顿了很久才回答萨博的疑问。
“‘游戏’开始的第一年是这个时代正式变化的开端。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到那年之后的第三年，路飞重新集结了伙伴，从海底越过了红土大陆，去到了德雷斯罗萨……再之后就不知道了。……这些事说起来太复杂了。如果‘游戏’的情报是真的话，那么那一年，一定会成为修罗场……尤利他这么拼命地修炼，一定也是为了赶上‘那一天’吧。”
“嗯……那是一场‘大型战争’，是吗？”龙突然开口问道。“尤利的兄弟们也会被卷入其中？”
蒲公英又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犹豫和不确定：“现在看来，最危险的是路飞，然后是艾斯。华生，萨博，尤利他……什么都没跟你们讲过吗？”
“……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萨博的脸转向了我，语气里带着异常的不满，双手抓住了我的肩，“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兄弟吗？这种事情你打算一个人扛下来是吗？！”
我皱起了眉，暗自决定他要是敢晃我，我就把他的手扒下去，然后将他摔个狗吃屎。
“唉……”蒲公英叹了口气。“尤利真的为你们操了不少心啊。他出生到这个世界之后，毅然抛弃了自己天龙人的身份，费尽心思从红土大陆去到东海，我想不仅仅是为了见你们一面那么简单……何况你们还成为了兄弟。”
“他一定早就做好了觉悟，为了保护你们，死也没有关系的觉悟。”
“我很佩服他这一点……在我们原来的那个世界，几乎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只为了自己而活着，只跟与自己有利益往来的人交往，一切都带着强而深的功利性……我曾经也想过，如果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是否会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为你们而活，为你们牺牲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正因为活过一世，正因为知晓了生命的珍贵和死亡的恐惧，所以才更加——”
“——我不是到这里来听你讲这些废话的，蒲公英。”我冷着脸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你在浪费我们所有人的时间。所以，那场战争中究竟会发生什么？”
“……抱歉。如果将这件事说出来，我可能会违背你的本愿。”蒲公英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无礼的态度，“你一定会想起来的，我相信这是你拼上性命也要做到的事。”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什么牺牲，死亡，拼上性命……尤利，我们就这么不值得被你信任吗？！我绝对不会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绝对！”萨博愤愤地锤着沙发，“那天你所说的话，现在给我听好了——‘就算明知道是死，就算明知道是地狱，我也会去救你们’！”
“……吵死了啊！！！”我‘腾’地站起身来，朝着萨博的方向不满地咆哮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问我有什么用？！死啊死啊死啊的烦不烦啊？！擅自在这里说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也是，蒲公英也是，这对解决事情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我只想知道1520年究竟会发生什么！——真是够了，我要离开这里！”
纯粹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悠黎！”
华生从背后拽住了我，用力把我拉了回去。
我重重地跌坐在沙发里。
“你谁都可以忘记，唯有自己不可以！给我好好冷静的坐着，听完这些话！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华生对我发火了。
他对我发火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情涌上心头，我低下头用碎发挡住别人的视线，咬住下唇，逼回了擅自溢满眼眶的泪水。
华生呼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问道：“蒲公英，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确实没有更多有意义的情报了。我的发言就这样结束吧。”
“……那么，我来说吧。”华生坐回了我身边，抓起了我的手，紧紧地捏着不让我挣脱。“大家都应该知道我们原本是天龙人了。我们出生于李氏一族，我的本名是李华，而你，尤利——你叫李悠黎，是李威伯圣最疼爱，最看重的四女。”
“四……女女女女？！尤尤尤利是是是女的？！！！”萨博突然惊叫着瞬间离了我五米远，仿佛被颠覆了自己的所有世界观。
“女的？”蒲公英的语气中也带着吃惊。
“是的。悠黎是我的妹妹，但同时也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引路人——我无法想象自己腐烂在玛丽乔亚的生活。萨博，回来，坐下。”华生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萨博只好僵硬的坐回了我的身边。“我们一族……是站在D之一族的对立面的。……不，不如说所有的天龙人都是站在D之一族的对立面，毕竟，掠夺并毁灭了他们国家的罪人，就是我们的祖先——”
“不对，不是这样。”我心中突然出现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促使我打断了他的话。
“尤利，你、想起什么来了吗？”萨博紧张的问道。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抱歉，我想不起来，但是华生所说的内容里，一定有什么地方是错误的，甚至可能是完全相反或者更为严重的事件。”
空气稍稍沉寂了一会儿。
“尤利。我所了解到的历史，和华生所说的历史并没有太大出入。如果你的感觉是真的，那么这件事一定还有更深的黑暗在其中。华生，关于天龙人的事就到这里为止吧，我们现在一切以帮助尤利复原记忆为优先。蒲公英，下来之后我需要你准备两份详细的报告，一份给我，一份给尤利。”
“是，龙大人。”
龙中断了这个话题，似乎不太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更多的关于天龙人与D之一族的恩怨，接着道：“古伊娜，你是和尤利住同一间宿舍的，有话就说吧。”
“……没有。”古伊娜清冽的声音响起，“我没什么要在这里补充的……这是女孩子之间的隐私。不过身为室友，我会肩负起一切照顾她的义务，也会尽全力帮她恢复记忆的，龙先生请放心。”
龙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笔轻放到了桌面，身体后仰将皮质转椅的靠背压得‘咯吱’响，略显疲惫的说道：“那么暂时就到这里。华生、萨博和尤利留下。蒲公英，我希望报告中的内容要……十分详尽，你有一周的充足时间来完成它。”
“是，龙大人。那么我们就此告退。”
蒲公英从对面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恭敬的应着，然后带着古伊娜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萨博在我右边动了动，屁股离开了沙发几公分，最终还是没敢离开——我只好自己站起来，摸索着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我感受到了他的局促和不安。
“你们带尤利回东海吧。”等门合上之后龙开口说道，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些安慰之意。“那里是你们长大的地方，这对他恢复记忆应该有不小的帮助。”
“不。”我抢在华生和萨博前开口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时间不多，呆在东海并不能让我的实力成长得更快——何况寻回记忆本就是一个不确定的事件，不值得为此浪费时间。再说，关于未来的情报有蒲公英就足够了，我并不能帮到你们什么更多的忙。”
“嗯……华生，尤利，你们的父亲曾直线联系过我。”龙突兀地转向了另外一个话题，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确定，“我无从得知他是如何获得了关于革命军如此详尽的情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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