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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懂、懂了。”齐无忧快醉了,这就是颜狗的无奈和心酸。

  她硬着头皮点头,在赵延祚起身后,重新坐下,手指按在了琴弦上。

  “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食指要挑,不是拨。”

  “这里左手要用中指甲肉相半之按,而不是肉按。”

  “你是手指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赵延祚神色不耐,斜眼看齐无忧再次弹错:“我好心教你,你怎么蠢成这样?”

  齐无忧哪里受得了这个,她笨她知道,但也不用这样无情嘲讽吧。而且她本来就手忙脚乱了,还有这么个人在旁边逼叨叨。

  她不要面子啊。

  齐无忧慢吞吞地撩起眼皮,面上没什么情绪:“是啊,我的头还时不时一跳一跳得疼,手指也感觉不灵活。”

  赵延祚一窒,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眼神有些飘:“上回的事,的确是我不小心团进一块石头,对不住了。”

  没想到他还真道歉了?!这位紫禁宫的大宝贝,眼高于顶的太子殿下居然真的跟她道歉了!

  齐无忧顿时觉得挺没意思,挥挥手:“我说着玩的,我头早不疼了。其实,我是真笨。”

  声渐轻悄。

  说完,她垂下头沮丧地坐在那里,眼睫也垂了下去,一动不动,宛若驻足花间的一双蝶翼。这让赵延祚觉得心里莫名地不安,好像他欺负了她,全是他的错似的。

  赵延祚一撩衣摆坐到了她的身后,尽管她的后背同他的前胸仍隔着不远的距离,但这如同环抱的姿势,背后缓缓贴近的温热气息,以及清晰可闻的淡淡龙涎香,都让齐无忧瞬间失神。

  “殿,殿下?”她干干地喊了一声。

  “集中精神。”

  “是。”齐无忧呼出一口气,摒去脑中杂念,听他的话,盯着琴。

  搭在了琴弦上的手指好像无瑕的白玉雕琢而成,稍稍有些瘦削,但更显出优雅的骨节,透明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平滑,光滑的手背上几条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反观自己的手,白白胖胖带着一个个小肉窝,平日还自觉挺有福气,作为对照组,她这简直不是手,就是猪爪嘛。

  “我再说一遍啊……这里宫弦要轻,羽弦略重。”赵延祚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这会儿了,语气里的嘲讽也收了起来。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齐无忧的古琴终于过了,看着清平长公主朝她点头,她大大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回还真是多亏了赵延祚,若是有机会,要和他道声谢才好。而且她收了人家那么多名贵的药材,总觉得拿人手软。要不,送点什么表示谢意?可是他什么都不缺,送什么好呢?

  翌日一早,齐无忧带了自家的点心匣子进了宫。想着中午跑一趟东宫,毕竟是入口的东西,收不收吃不吃,全在赵延祚,她尽了自己的心意就好。不过她也没想着真能见到赵延祚,听安阳说太子每日很忙的。

  结果好巧不巧地竟然在半路就碰到他,齐无忧紧走两步,唤住前面的人。

  赵延祚转身,见是她,疑道:“你怎在此?”

  “臣女是专门来东宫找殿下的。”说着,齐无忧规规矩矩行了个谢礼:“若非殿下指点,昨日我怕是过不了关,多谢您。”

  她长眉入鬓,明眸璀璨,鼻梁挺而直,此刻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上翘的眼尾挂着弯弯的弧度,让人看到便心情愉悦。

  赵延祚觉得胸口左边的那片地方,莫名有丝异样的感觉,负在身后的右手紧了紧,随后抿平唇角,淡淡道:“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齐无忧一哽,这也是位尬聊高手。不过,她也不甚在意,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总是帮到了她。

  她将点心匣子递过去:“这是我家里做的莲蓉蛋黄小酥饼,比不得宫里做得好,若是殿下不嫌弃,尝尝看。”

  赵延祚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浅浅笑意:“是你自己做的?”

  “不、不是,是我想的方子,让厨房做的。”

  赵延祚朝一旁的高德颔首,高德忙上前接过。

  齐无忧松了口气,双眸亮晶晶的似有星光流转:“这个配绿茶或者红茶,都是极好的。”

  夹道拐角处,徐姝颖瞧见不远处的两人,心微微一跳,脚步就停了下来。

  赵延祚和一个女子说着话,应该已经有一会儿了,而且她很确定,赵延祚看向那女子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不耐,这让熟知他秉性的徐姝颖大为惊奇。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女子向赵延祚又是一礼,赵延祚遂转身提步,带着一众人等先行离开。

  “齐妹妹。”齐无忧回转朝静顺斋的方向走,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唤,她扭头看见快步追上来的人影,停下脚步,客套地冲对方点头。

  “徐小姐。”

  “是要去静顺斋吗,咱们一起吧。”徐姝颖走到齐无忧身旁,对她柔柔一笑。

  “好。”两人不过泛泛之交,往日也并无过多交集,但因为是同路,齐无忧就是想拒绝,也没什么由头,便顺势应下,同她一道。

  齐无忧目不斜视径自走着,徐姝颖则毫不掩饰地扭头打量着她,  见她神态自然,想到方才所见,眼神不由黯了黯,捏着帕子的小手,不由自主捏得紧了些。 

  “齐妹妹同表哥好像很熟?”她出声问道。

  齐无忧眉头微蹙,道:“徐小姐何出此言?我同殿下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算不得熟。”

  徐姝颖咬咬嘴唇,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紧盯着她,道:“齐妹妹何须瞒我,若是不熟,我方才亲眼所见表哥收了你的东西。”

  这话说得齐无忧心里有些不舒服。徐姝颖的表情很是纯良天真,可是话里的意思一点也不良心,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岂不是成了私相授受?!

  齐无忧吸了口气,解释道:“昨日,殿下无意间撞到我在绛雪轩练琴,遂指点了一二。故我今日带了家常点心,感谢殿下指教,如此而已。”

  见她不悦,徐姝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无礼,歉意地一笑,道:“齐妹妹莫要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还没见过他关心外人的事,好奇之下才多了嘴,你不要和我计较。”

  一起长大?外人?齐无忧顿住脚步,看着徐姝颖那张海棠花儿一样的美颜,淡淡地开口道:“徐小姐多虑了,我并未生气,书斋就在前面,我先走一步。”

  ***

  东宫

  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中心,扎满了密密的箭支。左手持弓,右手扣着三支箭搭上弓弦,拉满,松手,随着 ”夺、夺、夺”连着三声,分别击中靶心。

  赵延祚满意地放下弓,招呼王焕之一声,回了寝殿,换下已经汗湿的衣裳。

  从净房出来看到宫人早已准备好的点心吃食,他突然想到中午那匣子点心,遂命人取来。

  八个酥饼仅有婴拳头大,每个上面沾着薄薄的杏仁片,摆放在月夜水墨画景的油纸上,还挺赏心悦目的。

  王焕之很稀奇:“这是宫里新出的点心?这么小一个。”

  赵延祚未答他,伸手拿起一个。试着吃一口,稍怔,又吃一口,那小酥饼就从他手上消失了,甚至一片杏仁都没留下。

  王焕之也已动手自己拿了一个,一口咬去一半,咀嚼两下,眼睛一亮,又是点头又是竖大拇指:“这馅咸甜适宜,初时有些怪异,细品之下味道绝妙。御膳房来了新的点心厨子?”  

  说话间,又拿起一个,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又伸手去拿下一个。

  赵延祚见只剩下三个了,突然出声:“只可再食一个!”语气颇有些气势汹汹。

  王焕之被吓了一跳,见他面色不虞,好生纳闷。

  这又怎地了,方才心情还不错的吗?难道是他多吃了几块点心?不至于吧。太子何时会心痛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东宫待遇之好,有时连皇帝那里都比不得,因为这本是皇帝纵出来的,好东西都让他家宝贝儿子先挑。

  王焕之心里嘀咕,咽下最后一口,又灌了一口茶,不舍地看了看最后两个酥饼。赵延祚却似没看见,提醒他:“你曾祖母七十寿辰,礼物可备好了?”

  “早备下了。”王逸之答道,忽然他拍了一下头:“哎呀,差点忘了,我得去如意班走一趟。曾祖母七十大寿,家里要唱三天堂会,我就自告奋勇接了这差事。殿下,我先出宫了。”

  赵延祚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伸手又拿起一块小酥饼,慢慢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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