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了解
第六章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征眸心已经束好了式服的带子。轻移脚步,走近面前的镜子。从来没有如此清楚的端详过自己的脸庞。只是感到不似从前那般苍白。刘海下,朱红色的图腾隐隐约约。举手触摸着额头。封印如果不解,真的可以打败奥勒斯?还是……根本没有其它办法。敛翌为什么总是瞒着她解印的方法?哎……还是有好多的问题。
吸了口气,重新振作精神。既然决心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应该勇敢才是。
“小姐,门外有人想见你。”神社里的一个老麽麽站在门口。
“知道了。”眸心拿起木梳让短发更顺一些。会是谁呢,那么早?
庭院内,茶花正开的盛,白得透明的花瓣,在露珠的点缀下清秀娇美。由于盛夏的炎热,廊前已挂了白纱。风,从外面穿廊而过,一一掀动白纱,扬起优雅的幅度。
那纱就是在这样的景致下见到眸心的。她一身白色的式服,在廊中走动,身形随着白纱的起伏若隐若现。还是那么静,静得让她似乎听得见眸心迈步时,式服下摆摩擦的声音。莫名的心痛起来,敛翌爱上的,是怎样一个奇特的女子。
“你……有什么事吗?”看见那纱,眸心感到意外。
“我,只是想来看看。”那纱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做什么,她能做什么?她做得还不够吗?在伤害她最爱的人的同时也让自己痛苦。
“那就……进来坐吧。”
亭中,一白一黑的两个人跪坐着面对对方,中间,小几上的茶散发出幽幽的清香。沉默是唯一的空气。
“我是来说……对不起。”
眸心摇摇头,她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她们同样是受到很多问题的困扰,同样也会身不由己。她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
“你不原谅我吗?”那纱误解她的意思,低下头,“真的没想到,就算心里的一点点嫉妒与仇恨都会成为奥勒斯犀利的武器。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更不要说敛翌。我……”
“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什么好自责的。到最后,你也战胜了他,不是吗?还真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眸心拿起茶杯轻嘬一口,笑着说。
“可是,敛翌……”
“他……是相信你的。”
“呃?”
“当时,在他的眼中,我看得出他在等待什么。现在想来,他是在等你解开封住他的力量。而且,他也说,他没有放弃希望。”
那纱抬起头,敛翌,还是相信她的吗?
“转世,可以一直保有记忆吗?”眸心淡淡的开口,叉开不愉快的话题。
这个问题让那纱愣了一下,看来,她什么都知道。
“恩,我们是可以记得一些让自己难忘的事。但一般人是不能的。”
“哦。”眸心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不能保有记忆。那,下一世,她就会记不起他了吗?
“我找他,很辛苦。”那纱很艰难的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
“为什么?”
“恩?”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已经心有所属?他以前从来不对谁动心的。我总是觉得只要在他身边,他爱的就会是我。但是,为什么会是你?”那纱痛苦的看着眸心,“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只要瞬间。可是忘掉一个人,得一辈子。”也许她要用上生生世世。
眸心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个问题,那纱其实是在问自己。就算问她,她也不知道呀。那纱的用心,她也许是清楚的。或者她根本也是以这种心情看待敛翌。不能失去他呵!
那纱忽然站起来,算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是失去了,但她决不会毫无尊严的乞求什么。眸心也跟着站起来。这个时候,起风了,撩起了她额前的刘海。那纱在看见图腾的一刹间失了心神。
“你……是封印?”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是的。”眸心静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但那纱却什么也没说,转身欲走。
“等一等。”眸心叫住她,“你能告诉我怎么解开它吗?”
那纱回头看她,一阵强风吹过,随后,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然而,那纱还是一声不响的消失了。留下眸心一个人在那里,揣测她眼中的讯息。
她那是什么眼神?交织了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在看见的瞬间,同时闪过。有惊讶,有欣喜,有震惊,有忧虑,有害怕,有绝望。到底,他们隐瞒了她什么?
敛翌在神社门口遇见那纱,后者走路都是心不在焉的。
“你来这儿干嘛?”他的口气透露出一丝的紧张。他不能排除那纱再次被控制的可能性。
那纱站在他面前,担心的看着他。她猜不出他的想法。那曾经以为是他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是他看得最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已经是无足轻重了。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巨大的。它可以改变一切呢。现在,敛翌用心守护着的是什么?他,放弃了吗?
“敛翌,你找到封印了不是吗?”那纱幽幽的开口。
“你知道了?”敛翌回答的轻松,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这很好不是吗?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真的是不容易的。”那纱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在干什么,她想提醒的可是一直以来他决不会忘记的事情。
“是啊,很不容易。”他是过了这么久才遇到眸心。
看见他脸上提到眸心时温柔的笑容,那纱在同时似乎也看到自己的绝望。一切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有什么好失望的?
“你……不打算解开吗?”难道他忍心让一幕幕的悲剧不断的重复?
“你对她说了什么?”敛翌走近了一点,他忧心的表情显而易见。
“没说什么,”那纱心疼的闭上眼,“为了她,你放弃了吗?”
“我们可以试试其它的方法。”他走过她身边。打算不与她继续谈话。
“你简直是在自欺欺人。”那纱在她身后吼起来,“你明明知道除了封印根本没有其它方法。”
“就算是,又如何?”他回过头很平静的看她。见到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走过去抚掉她的泪水,他的声音低沉:
“那纱,看来欠你的,我已没有办法偿还了。”
看着他的背影。那纱觉得自己似乎站不稳。我没有要你还,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你不知道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那么执着的以他的愿望为愿望,并为止不断的努力着。可是,现在看来只是白费心机。连他都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她还能说什么?真是个可笑的结局。
“又在发呆了。”敛翌靠在亭柱上。眼中满是微笑。
眸心回过神来,看见他今天一身黑色的风衣。一向儒雅外表的他看来有点不一样,虽然笑容依旧。
“拜托,”敛翌走过来,捏了下她的脸颊,“不要那么容易就神游好不好。”就像我不存在似的。
“呃……你今天好早。”
“是啊,和我的眸心约会的嘛!”
“真难得呀,”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在他身边,“我听说有些人总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恩……”敛翌脸色发青,“谁,谁说的。”
“还会有事没事的傻笑。”
“睡觉会流口水。”
“走路还会莫名其妙的摔倒。”
“一天起码要吃五顿饭。”
敛翌暗叫不好,再说下去……
“还有……”
“眸心!”他扑过来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了。你……怎么知道的?”那可是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撒斯说的啊,恩,他其实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凶。”
天啊,敛翌脑中浮现撒斯的扑克脸,怪他啊,这么多年居然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哎,我怎么活啊?”他在眸心心中的形象呀!
“不会怎么样,很可爱呀!”她拍拍他的肩。
“是吗?”敛翌看着征眸心,后者仍然怪怪的表情看他。
“呵呵,睡觉会流口水!”
“征眸心!”
“啊……”
……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眸心,将手肘放在车窗框上,恣意的让风吹着她飞扬的短发。她纤细的手支着头,侧过脸来看着敛翌。他只是很专心的看着前面,手扶在方向盘上,自如的转动它。天啊,她几乎都要忘记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们也是真实存在的呀。这些年,她几乎都是不坐车的,不管有多长的路,她都习惯步行,自己的身体穿梭在人群中,是那么真实。
红灯。敛翌侧头看她,发现她望着自己,眼中的焦距却停留在空中的某处。他皱眉,倾身将她困在他与车门之间。
“敛翌?”征眸心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她不是没有意识到,他们离得好近,而且他看她的眼光……她感觉得到炙热的温度,从他的胸口灌入她的掌心。她的手有些轻颤。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强烈的侵略意识。
“眸心。”他慢慢俯下身来离她好近……
“什么?”她的声音好小,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以后,不许神游,”他的眼瞳,绿色在变深,要将她溺在其中一般,“只许你看我!”
绿灯。敛翌重新驾驶汽车。眸心吐出一口气。悄悄的瞄他。那一刻,她感到他强大的气息,另她毫无抵挡的能力。有点,吓到她了。
车子开到了码头,眸心终于忍不住要问:
“我们,要去哪?”
“坐船去岛上,”敛翌握住她左手的手腕,牵着她上船,“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
“啊?你怎么不说,我……”
“我怕你不会去嘛,”他又像小孩子一样的表情看她,和刚才……
“哦。”其实,她是会去的,只要他去的地方她都会跟着。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耀眼,征眸心觉得像是站在蓝色的世界之中。海风还带来海水的味道,咸咸的。敛翌站在她身后,双手撑着甲板上的栏杆,将她完完全全罩在他的影子之中。有点意识到两个人在体形上的差距。她还觉得自己不算矮小呀,一米五八的个子比好多日本的女生都要高呢。
“恩,刚才,吓到你吗?”他凑到她耳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她的颈线。
“有点。”不知不觉向后靠近他,感受他的温柔。
“对不起。我,有点害怕,你总是有那种捉摸不定的表情。飘飘忽忽的,就要消失一般。”
眸心低头看着海水,笑容咋现。
“怎么会消失呢?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这是第一次,清楚的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情。
“眸心……”
她强烈的感觉得到他激动的心情,环抱着她的双手在用力的同时轻微的颤动着。将自己的手覆在上面,让彼此的温度在肌肤之间传递。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觉得是不应该想太多,反正也是徒劳。她有能力把握的,只有现在。
哎,有些人生活真的是很奢侈,眼前这座城堡式的建筑,坐落在得天独厚的优美环境之中。因为处在一个半岛上,它是真正的四面环海,从较高的地势俯瞰整个岛屿。从近了大门,车子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他们经过了两边全是树林的林荫道,经过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水池,让她想起泰姬陵。看累了,转过头,发现敛翌很无骨的靠着车的另外一边,长发遮住了一半的脸。
“后面还有很大一片白茶花,这个时候应该是很漂亮的。”
“真的吗?”她很纳闷,这儿的主人,居然喜欢那么素的花。
眸心一来到大厅,就后悔了。那里已聚集了很多人。她记起这可是他爷爷的生日,既然是生日,就一定会有宴会。直想退出来。可是敛翌拉着她的手。
“怎么了?”她干嘛向后退。
“你,不觉得我穿得很怪?”好多人在看这边。
“是式服没错呀。”
“很显眼呢。人家都在看。”
“眸心,”他改挽住她的腰,“他们在看,是因为你是最特别的。我觉得,你这样很美啊!”
“是吗?”她不相信,但是没办法了,他已经挽着她走进人群中。
这样,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艳丽的颜色中穿梭,从她身上散发着荧荧的光芒,素净而神秘。
“你们来了。”亚罗走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很有礼貌的向眸心点点头。
“恩,爷爷呢?”敛翌四处望着。
“在楼上。”
“恩。”敛翌转向眸心,“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走向几个一直看着这边的人。
“眸心小姐,可以跳舞吗?”亚罗轻轻鞠躬,眼中闪着笑意。
回了一个礼,眸心将手放在他的手中。她知道,他们都想起不久前的舞会。
“你有一些改变。”亚罗熟练的领舞,却刻意比较缓慢。其实怕吓着她。
“也许。”恰倒好处的跟随他,眸心在转换方向时看到敛翌,他可真是忙啊!
“我现在终于发现,我和敛翌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是吗。也许是你比较绅士,而他,太恣意。”眸心不知道有一天会和亚罗讨论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自己够清楚。
“是的。”亚罗赞同的笑着,所以眼前这个女人不属于他。
“老哥,你是不是该让我们眸心休息一下。”敛翌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
“当然。”很自然的,亚罗将眸心的手放在敛翌的手中。
“我们去看爷爷好吗?”将眸心挽到一边,敛翌轻吻她的额头。
“好的。”
敛翌途中又和很多人打招呼,她觉得头晕转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刚抬头,又看见一个很美的红发女人,黑色的礼服,包裹出她妖娆的身段。她的眼中充满着自信和轻蔑。
“敛翌!”她走过来,完全忽视眸心的存在。双手勾住敛翌的脖子。
“加黎塔,你还是老样子。”敛翌笑着不露痕迹的拉开她的手。
“是啊,每天都不断的思念着你。”
“呵呵,你有时间吗?”他轻轻的拉回正要离开的眸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如果你想我了,晚点过来找我。”加黎塔凑近他,但声音却大得让眸心听得一清二楚。她一直觉得敛翌对她是有感觉的,况且比起那个小女孩,她的胜算要大得多。说完便仪态万千的离开他们。
牵着眸心上楼,看见她斜瞄他的眼神。
“你真的不该想要离开。”对此他有些不高兴。
“我怕打扰你嘛!”眸心笑着看他。
“她是有名的八爪鱼呀!”敛翌作出很恐怖的表情。
“谁叫你到处粘花惹草?”她揶揄他。
“哎……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见她没有不高兴,他抚着脸说。
眸心翻了个白眼,天,又一个自恋狂。敛翌宠溺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眸心变开朗些了。
他们去了楼上的书房和阳光温室,都没有找到敛翌的爷爷。最后,听说他正在饭厅里。眸心有些紧张,印象中的老人脾气都很怪。敛翌却让她放心,说爷爷决不是她想的那样。事实证明,的确如他所讲,甚至可以说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他们到达饭厅的时候,老人坐在轮椅上正在看着外边。
“嗨,老头,我来了。”敛翌靠着餐桌,顺手拿了个草莓来吃,还塞了一个进眸心的嘴里。眸心吓了一跳,他怎么这样称呼老人?
轮椅转过来,眸心看到一个很慈祥的老人,他的目光却仍然炯炯。显然,他在生气。
“死小子,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叫我老头。”
“哎呀,你是老了的嘛。不过的确是个可爱的老头。”
只见老人移向餐桌另外一边,伸手拿了桌上的一大堆碟子。
“是吗,敛翌,你总是那么没大没小的。”
“恩,等等,你干什么,有人在。等一下,爷爷……”
“嗖”的一声,一只碟子飞了过来。敛翌迅速的侧身,险险的躲开。“嗖嗖嗖”碟子一只接一只的飞来,速度越来越快。眸心傻眼了,这边,老人全力的飞出碟子,又准又快,那边敛翌可以说是跳上跳下,左闪右躲。这是怎样的祖孙?
直到,碟子用完了。老人喘了一会儿,不客气的说:
“你可以滚了,把这个女孩子留下。”
“哦,我去叫人把这里清理了。”敛翌撇了下嘴,朝眸心使了个眼色,“他以前可是飞盘高手。”
眸心轻轻走到老人身边。
“好漂亮的女孩。让你见笑了,没有吓到吧!”老人此刻已经平静下来。
“恩,有点意外。”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有敛翌这样的孙子,没办法。”
“呵呵,我知道。”
“你看外面,这个花园漂亮吗?”老人看着她,平静的神色有些忧郁。
“我很喜欢,很纯净。”眸心推着他,直接从侧门出去,虽然听敛翌说过,但她还是吓到,好大一片白茶花呀!
“你叫什么名字?”
“征眸心。”
“哦,是征一门的吗?”老人示意她停下来。
“恩。”他们停在白茶花之中。
“你,喜欢白茶花吗?”老人看着脚边的茶花,似乎想起什么。
“恩。”
“是呀,白茶花给人的感觉很安静,我觉得比起来,还要更适合你一些。”脚边的花朵掉了花瓣。老人将它拾起来,捧在手中。
“会吗?”比起来,和谁比?眸心注意到老人看花瓣的神情,为什么会带有一丝哀伤?
“你们两个,都是不平凡的人呢。”让风吹走手中的花瓣,表情释然。
“恩?”
“生活在危险世界中,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他,这真是一种折磨。”
眸心只是静静的在听,老人似乎已经开始喃喃自语。但又像是在对她说。
“爷爷,你又在伤感了。不要传染给我们眸心,我可是要她生活的快快乐乐的。”敛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该吃午餐了,大家都在等您。”
跟在他们身后,眸心回过头看了一下,那一片白茶花,在阳光下,它们泛着白光,很是灿烂,这个时候可是不怎么像她的。
什么时候,他这么能吃?是不是撒斯跟她说了以后,她的心理作用?但,他真的很……眸心坐在敛翌旁边。他是那种天生很优雅人,连吃饭都很斯文。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已经吃下了好多,刀叉依然在一大块牛排上拼杀。
“眸心,你不吃了吗?”敛翌吞下牛肉,在用刀的空闲问她。真是难为他了。
“恩。你,还要什么吗?我帮你去拿。”她开口问,心想他应该饱了吧。
“我想想,还要小羊排,鹅肝,对了,我还没吃中国菜,随便帮我拿几样。还要沙拉。恩……暂时这么多吧。”
眸心要晕倒了。今天,她算是见识了他的实力。她将他要的东西拿来,坐到他身边。
“爷爷,知道你……”
“他知道啦,只不过知道的不多。”他抢过她的话题,并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他还不知道我在无数的轮回中总是死在同一个人手上。”呼,吃完了,好饱。
“这样啊。”她拿纸巾帮他拭去嘴角的奶油,从心里不喜欢他有些认命的口气。
“休息一下吧。”敛翌扶眸心起来,正午的太阳,让人热的受不了,“晚上,还有一个晚会。你要养足了精神。”
“你呢?”她牵着他的手,像小孩子。
“当然陪着你哦!”敛翌点了点她的鼻子。
落地窗外面是炎炎的夏日午后。里面,由于空调的适度,让人感到很舒服。敛翌坐在沙发上,看着在窗旁躺椅上借光读书的眸心。
“看什么那么入神?”他抬手支起下巴,什么书,壳子黑乎乎的。
“看过《圣经》吗?”她的眼睛还在书上。
“上辈子看过。”敛翌翻了个白眼,怎么会看这样的书,真叫人头痛。
他的回答惹来眸心不悦。只好接着说:
“你相信传说中的那个上帝吗?当他的人民在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在哪?他为了让法老答应放走以色列人而十次降灾难到埃及。可是,对于埃及呢,受到这十次灾威胁的可是广大的埃及人民,对法老有什么危害?就算有也是微不足道。再看看他心所向的以色列人,在出埃及的路上,由于艰苦,有人稍稍动摇了对他的虔诚之心。他给他们惩罚就是死亡。”
说到这,敛翌有些激动:“神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不恶,为何要将地上千万生灵命运握于手中?”
征眸心知道他其实是在说奥勒斯。她起身,走到敛翌身边,跪下来,抱住他的腰。
“所谓的上帝,是一种寄托。对我们也许不怎么,但对有些人很重要。那时他们的事。在说,也不是没有可以吸取的东西。在西奈山,摩西代上帝传十诫不是就有叫人不能杀人,孝敬母亲,不可□□,不可偷盗,不可做假证陷害他人,不可贪婪别人的房屋,妻子及其所有。”
“好了,不说这些了。该睡一下了。”敛翌抱她起来,放在床上。和她一起躺下。
“恩。”她闭上眼,将一支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
敛翌叹着气,这个小女人真的以为他是圣人啊。这么毫不戒备的挨着他。深呼吸,制止空气中骚动的气息。闭上眼,睡觉!
炎热的天气似乎在中午就已用劲了它的力气,黄昏十分,伴着微风,给人带来些许凉爽的感觉。
“这样好吗?”征眸心坐在白茶花圆的大理石长廊上,双脚一晃一晃的。他们都决定不吃晚饭,因为都没有饿。抬眼望去,大厅中灯火辉煌,所有的人可都在那儿呢。
“有什么不好。”敛翌靠着柱子。与其说是和那么多无聊的人打交道,还不如和他的眸心单独在一起。
“我怎么觉得这个廊亭和天界的宫殿很像?”
“呵呵,眸心,因为是我设计的呀!爷爷说要在这里种上白茶花的时候。我就构思出这里的景致了。”
“一味的白色。也很漂亮啊!”一点都不会觉得单调。
“恩。你知道爷爷为什么喜欢白茶花吗?”
“不知道。”眸心专心致志的看着他,好奇极了。
“因为,母亲喜欢。”
“母亲?”
“就是我和亚罗的母亲,爷爷的女儿。”
“我记得爷爷说,母亲和很早就去世的奶奶长一模一样,一样的长而蜷曲的长发,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态。都是相当独立的女人,有着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可是却偏偏喜欢白色的茶花。当母亲遇到车祸而离开我们的时候。爷爷就说,在这里建一个白茶花的园子。那可是母亲一直想要的。”
“怪不得他说要适合我一些。可是为什么他又说生活在危险的世界中这些话……”
“恩,那是因为,母亲的职业特殊。”敛翌走过来坐下,让眸心坐在他的腿上。
“职业?”
“她是商业间谍。”
“间谍?!怪不得,那……敛翌觉得母亲是什么样子的?”眸心想听他说。
“母亲?”只见他笑了笑,而后又望向远方,“我记得的母亲只有一个。她是一个坚强的母亲,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在结界中把我们抚养长大。她教我们怎样做人,教我们如何勇敢的生存,教我们不能放弃。直到最后一刻,她都在用生命保护着我们。”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都是很爱自己的儿女的。”眸心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他们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是另外的定义。只有成功或者失败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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