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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祭神仪式很快到来。

        “荣光之冠”毫无保留地倾泻下灿烂的“荣光”,金色的凹型神殿上闪耀出瑰丽的色彩。

        冥神殿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广的建筑。它虽然低矮,建筑部分只有一层,但在环型建筑的中心,是一个层层向下的下沉式广场。

        广场的台阶都由纯黑色而闪着光的神秘石头堆砌而成,仅在中心有一块金色的圆型祭坛。

        这样的构造让站在边缘的袁玲感到自己一失足,便会跌落入那流光溢彩的深渊中心。

        袁玲头戴由薄荷枝叶、水仙花和白杨嫩枝编织而成的花冠,染回来又被拉直的黑发柔顺的垂在颈侧,左手手背的神印熠熠生辉。

        她身着雪白的束腰长袍,裸|露而修长的双臂抱着一只幼小的全身裹满黑纱的黑母羊,双足白洁如玉,一条叮铃作响的黄金脚链系在她的右足之上,闪着炫目的光。

        袁玲在坐满广场台阶的信徒虔诚的注视中,一步步走向等在金色平台中央的大祭司。

        她那张美丽到充满神性的面庞在荣光的照拂下显得像一个容易破碎的梦,黑发白袍的身影也像会被风带走,让所有看到她面容、远望到她姿态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清脆的铃声随着她的步伐响起,“叮铃”,“叮铃”,“叮铃”……

        她在黑色的广场上渺小如一个白点,但行走时的声音又庞大到压过所有的呼吸声;

        她就从信徒们之间走过,近到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袍角,却又遥远如他们信仰的神祇,令人从心底拜服。

        在众人的瞩目中,袁玲踏上了金色的祭坛,对静立在祭坛旁的大祭司微微一礼,将怀抱中温顺的羊羔放在了自己脚下,取下了祭坛上悬挂的一把匕首。

        皮肉被切割开的声音响起,仿若按下了什么开关,围绕在祭坛一侧的乐队奏起了如冥河般奔涌的乐曲。

        另一侧的祭司们低头交叉双手,顺着乐曲的节奏齐声念诵:“伟大的地底之主,黑暗之国的太阳,大地矿藏的财富之主,我呼唤您!您是哈迪斯,您是赫利俄斯,您是普路托!您公正,您忍耐,您无私!您让一切的魂灵得以安息,您让燃尽的骨灰化作长青的草原,您让英雄得到他们该有的福报!”

        祷告声像涟漪一样从祭坛开始向外扩散,一圈圈的信徒低下头颅,双手交叉,随着众人一起念诵。

        在这回荡在下沉式广场中的祷告声中,那头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的小母羊浑身漆黑的毛与纱逐渐浸满了鲜血,而袁玲光洁的脚也逐渐被放入祭坛中的鲜血浸没。

        她捏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强忍着不适,让鲜血没过脚腕,又沿着袍角向她的身上渗透。

        大祭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观察着荣光通过祭坛四周的镜子反射的情况。

        终于,在所有荣光都集中在祭坛中央的袁玲身上时,大祭司举起了手中的权杖,用力向下一砸。

        洪如撞钟的金属撞击声通过人们身下的台阶一级一级向上传去,带走了所有的乐声和祷告声,只留下了一片寂静的空间。

        人们专注地凝望着祭坛中央被紫光笼罩的女子,和他们最为尊贵的大祭司。

        他们渴求着一位新神使的诞生,也渴求着新神使能祈求来更多神的赐福,让他们或者他们的孩子成为得福者。

        在这样的期待与渴求中,大祭司双手持杖,高声“念诵”起了晦涩的咒文。

        而随着那神圣冰冷的声音传到祭坛之上时,袁玲身下满池的羊血沸腾了起来。

        她听从之前的教导,弯身将双手没入了血池之中,身体绷成了一张染血的弓。

        只见金光从她的手背上弥散开,将一汪鲜血都染成了熠熠发光的金色,只有袁玲的白袍上还有血渍,无声地述说着一只小母羊的牺牲。

        而在大祭司持续不断的念诵中,那汪金色的液体漂浮在了空中,不断地变形。

        袁玲看到干干净净的池底,干干净净的双脚,干干净净的手背,以及闭着眼专心念诵的大祭司,冷着脸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观礼的信众中突然四处爆发了骚乱:有的是偷窃,有的是抢劫,有的是放火,有的是寻衅,有的是把成把的钞票往天上扔……

        祭司们对视一眼,只留下了两位有防御类型圣器的祭司护卫在大祭司左右,其余神职人员皆散入了信众中,处理这些遍地开花的突发事件。

        袁玲扫视了一眼左右两位警惕地看着她的祭司,突然向他们丢出了一个圆球状的物体。

        两位祭司下意识地催动圣器,发动护盾,就听到那个物体“哈哈哈”地炸开,散发出大量恶臭难闻的浓烟,完全淹没了整个祭坛。

        还不待浓烟散去,火光闪动,一发炮弹穿过浓烟精准地向仍在闭眼念诵的大祭司飞来,像破坏纸板般轻易地击穿了祭司们撑起的护盾,狠狠的撞上了距离大祭司半米的空气墙。

        炮弹猛地炸开,爆裂出巨大的火光,并点燃了先前的浓烟,再次发生了猛烈地爆炸,将被冲击在地的祭司们直接抛上了台阶。

        台阶上的信众早已开始慌乱逃窜,回头望见被火光与浓烟笼罩的祭坛,更是惧怕地挤攘在一起,一窝蜂逃出了神殿。

        待喧哗落下,浓烟散去,只见大祭司双手持杖的声音仍然屹立于祭坛旁。

        尚未离开的忠实信众欢呼起来,彼此疗伤的祭司们也向他投去了崇敬的目光。

        但只要有人凑近一看,就会发现他头上的金属花冠歪斜,殷红的鲜血来不及咽下,就顺着他红唇的嘴角,在他白皙的皮肤下蜿蜒而下。

        他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双睫因疼痛而不住地颤动着。

        他浅绿色的眸子定格在了祭坛上的一条金色的长鞭上,而长鞭的主人已不见踪影。

        达里斯·雅格缓步靠近祭坛,伸手抚上了那条长鞭,结果被灼伤了指尖,皮开肉绽。

        他又呕出一口鲜血,血落在绣着金线的黑色袍脚,化作一抹不起眼的深色。

        头一次,他突破了圣器“神言”的限制,展露出了一丝深入骨髓的痛楚。

        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于逃离他的身边呢?

        ……

        坐在隐形悬浮车上的袁玲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她捂着口鼻,从袁杰的工装口袋里中抽出口罩,忙不迭地给自己戴上,又抓着另一名她不认识的小个子递来的除臭喷剂在自己身上狂喷,才勉强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

        她再次控诉袁杰道:“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个烟雾弹是臭的啊?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憋一憋气啊?你知道吸了满肺的臭气是什么感觉吗?”

        袁杰笑着睨她一眼:“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喊我们帮忙,你知道这么一天调集这么多人,有多不容易吗?”

        袁玲拉了拉口罩,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说完,她声音又突然大了起来,“难道你对着狗祭司轰的那一炮不够爽吗?没有我做手脚你以为你这辆小破车进得了神殿的大门?”

        袁杰嘿嘿一笑,浓密的胡子随着他的嘴唇张合像有生命一样翕动着:“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袁玲又接过小个子递过来的一个小瓶和小盆,转来转去地观察它们,试图分析它俩是干啥的,但嘴上也没闲着:“那按说好的,我教你们易容术,你给我钱。”

        袁杰试图还价:“不是吧,我们包吃包住,还让你藏身,就不用给钱了吧。”

        袁玲终于在小个子的比划下懂得了这个小瓶子里的是用来清洗她袍子上的血迹的,对着自己的袍角喷了起来,一边呵呵冷笑:“说好的多少就是多少。反正我现在也没有神印了,神殿的人也不知道我在哪,实在不行我溜回若克先生的拍卖行去。”

        袁杰眨了眨桃花眼,挂掉了若克打来的通讯:“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绑回去的时候还穿着拍卖行的制服?好吧好吧,按说好的来。”

        袁玲不置可否,但她确实不可能再回拍卖行了。

        她弯着腰用力搓着血,把混着血水的泡沫挤进盆里,惊奇地发现白袍洁净如新,忙对小个子竖起了大拇指:“这东西可以啊!你们平时杀人越货没少用吧?”

        袁杰薅了一把她黑色的短发——刚刚捞人的时候关门关得太慢,一点火星顺着燎上了袁玲飘在空中的发梢。

        这个意外吓得他们拿水扑的也有、拿阻燃剂喷的也有,结果袁玲拿着剪刀咔嚓两下全剪了,任凭着火的发尾在地上烧成灰,惊呆了一群大老爷们。

        他迎着袁玲茫然的目光,笑着骂道:“什么杀人越货,我们是正经组织,为爱和未来而生的。”

        他在袁玲满眼不信的眼神中摆了摆手:“以后你和我们相处下来就知道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药剂大师,‘竹叶青’。他不会说话,但你别小看他,烟雾弹里能点燃的那种物质就是他合成出来的。”

        袁玲向坐在她右侧,被称为“竹叶青”的小个子点了点头:“竹叶青,别听他乱说,我觉得你比他厉害多了!”

        袁杰不满地用手肘捅了捅她:“怎么说话的,搞装备的怎么能和搞药剂的一起比。”

        袁玲想了想,觉得这两门技艺有点像小时候在保育院上的物理和化学两门课,确实很难有可比性,哼了一声表示认同。

        袁杰又指向坐在后排的一个包着头巾的男士:“‘长臂猿’,身手特好,刚刚就是他把你捞上车的。”

        “长臂猿”长相阴柔,却一身腱子肉。

        他把头巾拆下来,一团爆炸云似的红色卷发在头上张牙舞爪,脸上却是一脸不好意思:“我只顾着给自己包头巾了,也应该给你包一个的,不好意思。”

        袁玲不在意地甩甩头:“不碍事,现在这样也挺好,清爽。我还想再剪短点呢。”

        之后戴假发就更方便了。

        还不待袁杰介绍,“长臂猿”旁边的一个刀疤脸男孩子就凑了上来,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和他小麦色的皮肤一对比,显得格外亮眼。

        他一脸孩子气的笑,自我介绍道:“姐姐,我是‘北极狼’,刚刚发射火箭筒的!‘招潮蟹’身体很烂的!他很多武器自己造出来都用不了!全靠我来试!”

        袁杰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开:“你小子别看到一个好看点的人就凑上来行不行?还有什么叫我身体很烂?用词注意点!”

        “北极狼”吐了吐舌头,又对袁玲笑了一下,缩回了座位上,又突然做鬼脸对袁杰说:“那你有本事打理一下自己呀?我敢打包票,你刮了胡子之后肯定很好看!到时候我就不往别人身上凑了!天天就粘着你!”

        就在这时,悬浮车突然停下,一个如山般巨大的身影从司机位走了下来,拉开了车门,回头对袁玲闷闷地说:“‘象龟’。基地到了。”

        袁玲端起了盛满血和泡沫的小盆,赤脚踏上了地面,意外地发现触感非常温暖,让她被冻得麻木的双腿苏醒了过来。

        一件毛呢大衣罩住了袁玲单薄的身体,一个像溪水一样动听的女声对着她身后那群男人一顿臭骂:“你们都不看看现在什么天气?让她穿着无袖长袍在外面呆了这么久?脑子是木的吗?”

        袁玲好奇地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黑发如瀑的女士身着长裙,抱着臂指指点点,而那群老爷们全都低眉顺眼地挨着训,而为首的袁杰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脸谄媚地陪着笑脸。

        袁玲觉得有趣,伸手拍了拍女士的肩膀:“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

        那位女士转过身来,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唇角痣更使她那张温婉的脸显得优雅:“不用谢。我是芦湖镇基地的总负责人,‘桃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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