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现疯子
翌日一早,辛棠荞便抱着一坨财物出了宿倾家。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道得明前后左右,便拉了个看起来稍显和善的人询问了福至钱庄的方向。
钱庄并不难找,门口正如那人所说,立有一枚巨大的石质铜钱雕像。许是清晨,钱庄此刻仅有三三两两的人,门口一小厮拿了个扫把有一搭没一搭地挥舞着,偷懒之意甚是明显。
见得辛棠荞怀抱重物,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她觉得,这应该是大堂经理一类的角色。
在此人的热情接待之下,辛棠荞将钱财悉数存入福至钱庄,只换了些碎银子和几张小额银票随身携带着。
踏出钱庄的那一刻,辛棠荞只觉得神清气爽,毕竟自此刻起,她为她日后的“流浪生涯”迈出了重大的一步。只要福至钱庄不破产跑路,那么她存在里面的钱足够她吃喝不愁好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成功入选希崚神使,那么她便在城郊买一座小宅子潜心修炼,倘若失败了,她也不会气馁,反正不愁钱财,她正好可以环游世界,哦不,环游大夏。
提及为何入选神使还要买宅子,只因这神使司不似她印象中供吃供住的门派,这便不得不提及神使司内部等级制度了。
神使司总部位于大夏都城华遥,谓之华遥神使殿,那是每一个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地方。
神使司等级森严,从低至高共有修徒、修士、修师、修宗、副司主、司主、副令主、令主八个等级。
一般而言,前四个等级的人是没有资格入住神使司的,倘若辛棠荞入选,那么她将成为最底层的修徒,自然需要自备住房。
副司主乃一座神使司的二把手,通常设二至四个不等,而司主则是该神使司领头人,具有该神使司的一切管理权力。
至于副令主和令主,那便几乎是传闻中的人物了。副令主共有两名,即南副令主和北副令主,等级仅次于令主。据传,令主掌握与仙界沟通的神使令,是故称之为令主。
这三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虽入住华遥神使殿,但常年不见其人。有人说他们是在某处洞天福地静修,以期成仙,有人说他们时常往返仙界,早已仙气萦绕,凡人自然不得见。
等级晋升则是由比赛决定。每年各神使司都会组织晋士赛、晋师赛和晋宗赛,但凡通过比赛,便可晋级,甚至可以跨级晋升。副司主赛则三年一次,能者居之。
至于司主赛,乃至副令主赛和令主赛,没有特定的举行年限,但凡有资质有自信者,可随时发起挑战,只是这挑战失败所带来的后果,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
此外,高等级者可收低等级者为徒。神使司会为每一个人提供修炼所需资源,视其等级不同而资源数量及质量皆有不同。是故除却身份尊卑这一层缘由,每一个人还会为了资源而不停地往上攀爬,甚至不惜以命做赌注参加更高阶的挑战。
辛棠荞知道这些,都是那日报名时商芸道来的。
从钱庄出来后,她脚步欢快,想趁着今日好生逛一逛这希崚城。
希崚城内五花八门的东西数不胜数,辛棠荞不由唏嘘,一路下来买了许多有趣的事物。
时至午时,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一只黑色蝴蝶轻盈地从远方飞来,翅膀扇动时悄无声息地撒下几粒金灿灿的鳞粉,又消失在喧闹之中,仿佛从未来过。
辛棠荞腹中空空,她便提着大包小包准备下馆子。
这时候,但见前方一男子踉跄着脚步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她赶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那人将她手中提的部分物品撞落在地。
她不由骂了一句:“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大白天的喝什么酒?”随后蹲下来将散落的物品捡起来。
她的手突然顿住了,心道:不对啊,他身上没有酒味,而且他那神情……
思及此,她赶忙朝那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他在百米开外已经被人拦了下来。她胡乱将一堆东西塞在一起,抱着就朝那事故中心跑去。
她到时,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周遭。其中,三名大汉将那男子围住,他们手持长刀,恶狠狠地瞪着那男子。
令人诧异的是,面临如此危机,那男子行为上丝毫不显慌张,只是眼睛惊恐地瞪大着,但显然令他惊恐的绝非眼前几名持刀大汉。
他浑浑噩噩,双手微微颤抖,丝毫不理会人们不善的目光,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这不由让辛棠荞想到了神使司前的那一幕。
突然间,一直无所动作的男子抬起一脚,先发制人地将离他最近的那人踹倒在地。后者本手持长刀,却因疏忽而被踹倒,当即便震怒,冲着另外两名持刀者喊道:“给我砍死他!”
几人陷入混战,人群也在同时散开来,深怕殃及自身。辛棠荞抱着一堆物品被人挤到了冲突之外,伸长着脖子观战。
但见那中心,四人混战,三名持刀者毫不客气地朝那精神恍惚的男子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后者并不躲避,反倒迎难而上,两只手分别握住一把刀刃,还有一把刀砍在了他前肩上。霎时间,鲜血汩汩流了出来,可那男子丝毫不觉疼痛,一用力,便将三人震开。
这显然已经不是常人能办到的事情了。
辛棠荞退出人群,找了个角落将手中一应物品放置好,这才又往那中心挤去。而这一回,她却在那中心见到了另一人于她之前有所动作。
但见那人用一根银针插在那精神恍惚的男子百会穴,须臾,后者眼皮沉重,不消片刻便倒地不起。
“齐浔?”辛棠荞朝齐浔跑了过去,后者见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这是怎么了?”辛棠荞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男子。
齐浔答道:“还记得上回神使司门前被鲜血溅到的人吗?”
辛棠荞当即心领神会,齐浔这话无疑是印证了她所想,便冲着人群喊了一声:“快去请神使!”
话是喊出去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她所言去神使司请人。
人群刚安静片刻,便又听不远处骚乱了起来。辛齐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那骚乱中心跑去。
果不其然,又有另一名精神恍惚的男子不畏疼痛地一拳又一拳打着墙壁。他的双手已然血肉模糊,却依旧不肯停下来。
齐浔道:“这些人仿佛都在害怕什么,或许他们眼中看到了我们所不知的恐惧之物。”
辛棠荞想起了神使司前那人,眼神中似乎也是极度恐惧着什么。在她遐想间,齐浔已经插了根银针在那人百会穴上,那人不多时便昏倒了。
刚松了口气,便又听得四面八方都传来骚乱声。
辛棠荞道:“怎么会突然全都发疯了呢?”
齐浔手托腮想了想,说:“许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
“那你有把握将他们全扎晕吗?”
“人少还行,人多就麻烦了。”
“不管了,我掩护你,你去扎他们。”
当即,辛棠荞便朝骚乱之处跑去,齐浔紧随其后。
辛棠荞遇到的第一个人,正发疯似地满地打滚。她不敢贸然靠近,唯恐疯子攻击她,也因他乱动而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四处看了看,目光锁定在一根木棍之上,便去拿了来,在那疯子身上乱打。她将力度掌控得很好,不会对那疯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足以激怒他。
疯子怒视辛棠荞,当即站起身来,就朝她猛扑过去。
辛棠荞嘴角扬起微笑,扔下木棍,正面迎上那疯子。疯子一双手呈鹰爪姿势,想去抓辛棠荞,她却是不给他这机会。她一把抓住那疯子伸过来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一个帅气的过肩摔。
疯子倒地,辛棠荞使劲将他的双手反剪,前者竟还想侧过头来咬她。无奈之下,辛棠荞又不得不用脚踩住了他的头,而后对齐浔说:“快!”
齐浔这才一脸诧异地跑过来,将那疯子扎晕了。
辛棠荞并非修炼者,肉体凡胎之下采用肉搏术,显然力气吃不消。如此接连几个下来,她的动作慢了下来,稍显吃力。
而那些围观的群众,个个惜命,早已躲得远远地。神使司的人迟迟不到,就连官府也不曾到过一兵半卒维持局面。
齐浔又将一根银针扎入一人百会穴,辛棠荞便松开了那人,朝下一个目标跑去。齐浔见那人晕倒后,也随辛棠荞而去,却不料这时生了变故。
但见一头发乱糟糟的男子不知何时捡起地上掉落的大刀,直冲冲地朝毫无防备的齐浔杀去。辛棠荞发现时,已然来不及阻止,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拼命地往齐浔所在方向跑。
“小心——”她朝齐浔喊着。
此刻那人离齐浔的距离不过半丈,后者即便想逃,只怕不死也难免受伤。
情形可谓千钧一发,齐浔仰面朝后倒去,下一刻便有可能命丧黄泉。
突然,自天边飞来一道金光,先是将那疯人手中的长刀打落在地,而后将仰面倒下的齐浔卷住,使得他没能与大地亲吻。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纷纷四处张望。
但见一蓝衫男子从天缓缓降下,此人昂藏七尺,英姿飒爽,凤表龙姿,眉宇间透露着一种清冷,虽让人向往其绝色,却又不由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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