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霄宇珩并未打算与衙门合作,而是连夜去了嵬坡。
嵬坡盗匪们的老巢在嵬山的半山腰处,山上只有一条能够直通老巢的路,路上设有盗匪轮班值守。不过这可难不住霄宇珩,他本身就是排阵用兵的奇才,如今又有了三年练兵打仗的经验,他轻而易举的绕开了层层布守,直冲了老巢而去。
霄宇珩先是去了后山的牢房,提剑斩断了大门上的藤条,牢房简陋的很,处在一种常年难以见得天日的黑暗中,整个牢房只有三间房,房与房之间隔着粗糙的铁板,里面关着一些劫来的老弱妇孺,全都在最左边的房间里。
老弱妇孺们神情怏怏的,皆是被关了许久。
霄宇珩在其中一一看过,没见到温雯的影子,他强忍着急躁向众夫人描述了温雯的容貌,只得来众人茫然的摇头。
“听公子描述,你寻的应该是位貌美的姑娘,貌美的姑娘们都会被贼人们抓去做妻做妾,关在这里的都是他们看不上眼的。”一个老妇人说。
霄宇珩道:“多谢。”
嵬坡的强盗身手不错,霄宇珩并不想打草惊蛇,他安排一众人在原地等待救援,而他本人乘着夜色摸去了劫匪们居住的地方。
孙二正蹲在院里骂骂咧咧,他的脸被温雯伤了,没啥性命之忧,留了几道疤,花了半张脸,有些丑,他一连串的骂着脏话,气急的时候还一脚踹翻了椅子。
“贱婆娘!!”孙二淬了一口,“敢伤老子,非得让你付出代价。”
“是是是。”吴乐在旁边点头哈腰的,“孙爷先上药,改天咋们把温二小姐绑来快活快活,听说也是个大美人。”
“还改天?明儿就给我去!!”孙二恼怒。
听到这里霄宇珩有些站不住了,他干脆提剑站到孙二面前,问:“温大小姐在哪里?”
“在哪里?在她奶奶的地下,该死的贱婆娘!!”孙二骂道。
霄宇珩皱眉,抽刀抵在孙二脖颈,压低声音问。
“她在哪里?”
嵬坡安逸的久了,孙二这会还没把霄宇珩当外人,一想到温雯伤了自己便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口不择言道:“哥儿几个玩了,不小心玩死了,就地埋了,滋味可好了,兄弟你不在可惜了。”
霄宇珩眼前发黑,手腕一转一用力,砍掉了孙二右胳膊。
孙二惨叫一声,几个小跟班顿觉情势不对,匆匆围住霄宇珩,把孙二拉退几步。
“再问你一遍,温大小姐人呢?”霄宇珩咬紧后槽牙。
“玩了!!埋了!!!”孙二扯着嗓子大喊。
霄宇珩心口疼的厉害,他提气挥剑,离的近的几个劫匪瞬间掉了脑袋。
孙二吓的傻了眼,转身想跑,霄宇珩飞快的略至孙二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你这只手碰的她?”霄宇珩问,未等孙二回答,便砍了他另一只胳膊。
身后盗匪缩小包围圈,霄宇珩并不回头,盗匪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几个胆大的想要偷袭,耳力极佳的霄宇珩头也不回,挥剑将靠近的盗匪砍伤。
“你欺负她。”霄宇珩狠道。
孙二这会知道怕了,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黄色的红色的一起淌在他身下,“爷,我错了,错了。”
“你居然欺负她。”霄宇珩将剑缓慢插入孙二肩膀,故意折磨,“我舍不得她受一点伤,我那么护着她,你居然敢欺负她。”
霄宇珩红了眼圈,心底怒气横生,插入孙二肩膀的箭被他旋转挽了个剑花,疼的孙二嗷嗷直叫,这惨叫声更加激起了霄宇珩心中的暴虐,他不愿给孙二个痛快,而是拔剑挥向了四周四处逃散的盗匪。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嵬坡上被血洗的彻底,霄宇珩杀红了眼,看到逃跑的,就一剑飞去,直中要害,不多时脚下便倒了一片,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最后问你一遍,温大小姐人呢?”霄宇珩浑身浴血,宛如恶鬼般的站在孙二面前。
看着被血染红的嵬坡,孙二说话直咬舌头。
“死死死死了,爷,我我我我错了,我……”
孙二还没说完,霄宇珩动手狠狠砍了他的脑袋,看着他的脑袋掉在地上还不解气,狠狠的补上去一刀,一分为二。
霄宇珩看向吴乐。
“爷爷爷爷爷。”吴乐不停磕头,额头红肿了一大片,“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
然后就永远没人知道吴乐想说你什么了。
霄宇珩转身,提剑看着环顾的盗匪,凶神恶煞般的问:“谁?还有谁碰过温大小姐?”
众人齐齐后退。
霄宇珩魔怔了一般,不知疲倦的提剑,挥剑,每一剑都是又快又恨,手臂泛酸也不肯停下,仿佛这样疼的如同破了大洞的心脏才能稍稍的得到一点减缓。
他只攻不守,盗匪的刀砍在身上丝毫感觉不到疼,他杀红了眼,发泄一般,刀刀毙命。
霄宇珩提着剑,满身鲜血,踩着盗匪的尸体下了山,他不分眼前的是谁,来一个,就砍一个。
一路到了山脚,有个不大的池塘,池塘里面开了几株荷花,迎风摇曳,嵬坡的盗匪没敢追上来的,霄宇珩缓缓蹲在水边,看着水中满脸满身鲜血的倒影,剑尖轻点,鲜血顺势流进水里,染红了水面,霄宇珩不停的搅着,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小团子的呢?
霄宇珩想了想,想不起来,大概一直很喜欢,记事起就很喜欢。他记得温雯小时候又软又糯的,拉着他的衣角不停叫哥哥,清脆的声音好听到他酥软,他还记得他为了听温雯多喊几句哥哥,跟爹学功夫,上树上房,哪里高就往哪里跑,把那小团子抱怀里,吓的她搂着脖子不敢睁眼睛。
抱在怀里?
恩,还有一次,霄宇珩偷偷带温雯出去玩,两人都没带钱袋,玩了一天饥肠辘辘的,那时候霄宇珩也还是十几岁没成年的少年,头脑一热带着温雯去集市偷烧鸡,技术不好,被摊主发现了,霄宇珩拉着温雯就跑,温雯跑不快,霄宇珩就让她扔了烧鸡,一把将温雯抱起来跑。
终于甩掉摊主后,两人喘着粗气,温雯手里拿着急急忙忙撕下来的一只鸡腿递给霄宇珩吃,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鸡腿很油腻,窝在霄宇珩怀里的温雯为了护住鸡腿,油糊了自己一脸,霄宇珩伸手捏了捏温雯的小脸,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吃鸡腿还是吃小团子。
怎么好像给温雯留下的都是些不怎么好的印象呢,霄宇珩琢磨。
啊,好像有一次还挺英勇的。
那是霄宇珩功夫还学的不到家的时候,有个年长很多的世家子弟说要把温雯带回去做童养媳,即便是开玩笑的,霄宇珩还是很生气,打又打不过,搞的自己鼻青脸肿的,最后是拼着死缠烂打绝不服输的气势把那世家子弟给吓走的,当时温雯就在一个小池塘旁,撕了块衣衫给他擦被打肿的脸。
霄宇珩记得他当时还炫耀了一句,说的什么?说的好像是,“你看我厉害吧,以后我都能保护你啦。”
好像到底还是没保护好她。
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青梅竹马,长大,娶她,生子,白头,怎么突然一下子事情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呢。
想着想着,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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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雯醒来的时候预料之中的感受到了腰酸背痛,原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这一连两天清醒都是在光秃秃的地板上。
没人给温雯洗漱,她还是顶着一张脏的看不出原貌的小脸,抬眼就看到林管家在向这宅子的主人,丁贵说着什么,丁贵急着出门,一脸不耐,看到温雯,顿时更加嫌弃了。
“识字吗?”丁贵问。
温雯思索了下,她出生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均有涉猎,眼前落难,不知处境如何,还是藏拙的好。
温雯摇了摇头。
“很好。”丁贵说道,挥了挥手招来小厮,小厮像是很习惯了一眼,端来一笑坛酒,丁贵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字在酒坛上,递给温雯,“喝了,下去住,用得到你的时候会找你。”
“我……”
“我们这种地方,死个外来姑娘根本算不了什么,还是劝你识趣一点。”丁贵打断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温雯抿了抿唇。
住的地方离主院非常远,途中经过了层层成群值守的护卫,还有圈养的恶狗,边滴哈喇子边咆哮,饿了很久的样子。
弯弯绕绕了好久才到,是非常安静的一隅,周边种植着各种树木、植物和药材,大片大片的望不到头,只有一条格外窄的小路可供通行,住的地方就被包裹在连绵不绝的植物中间,有两间房子相对而立,隔着不大的空地,空地正中间是个小小的厨房,厨房周围有几道铁链,算是将左右两间房子给划分开了。
这一片安静的格外诡异,莫名让温雯后背微微发寒。
左边房子的地空着,右边是两个男人坐在地上晒太阳,看着有点憔悴,看到有新人来了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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