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死边缘
“对了，爷爷情况怎么样了？”她很有智慧地转移了话题。
赵茹芸叹了一口气，“暂时度过危机了，但情况依旧不太好，可能随时都会都会撒手”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赵茹芸又流下了忧伤的眼泪，那眼泪珠子唰唰往外冒。
司徒芮：“伯母，您别太伤心了。”
赵茹芸擦着眼泪，眼神哀伤地冲她点了点头，随即就看向一旁的中年白大褂，“丁医生，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夫人，我们尽力了，商老的情况我现在也无能为力。之前商老手术很成功，虽然年纪大了，但只要好好调养，情况不会恶化，而现在却——哎。”丁医生摇了摇头。
“关键是，商老自己没有了求生欲望，我们也都束手无策。”
丁医生一脸无奈地说完这些话，想到其中缘由，赵茹芸又开始小声啜泣：“爸，爸他也不容易啊，当初妈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一夜就苍老了十多岁，我看着都心酸。”
倒是一旁的司徒芮听得一愣。
不是大限将至？
是自己不想活了啊！
难怪，书里面商老爷子病情每况日下，唯一一个小遗憾就是没有看到孙子结婚。为了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去，炮灰女和商云扬就在他病床前举行了交换戒指的结婚仪式。
第二天，‘没了遗憾’的商老爷子就那么去了。
真是抓马了。
司徒芮又陷入了高深。
默默当人形背景墙的甄秘书：“”他视线正前方就是小少爷的深井冰未婚妻。
听说，她昨晚发高烧了。
所以，真的没烧坏脑子吗？
“妈，你也别哭了，我们先进去看看爷爷的情况再说。”商云扬被亲妈哭得不好受，也想跟着哭了。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头发斑白的白大褂老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老，我爷爷情况怎么样？”商云霆两步上前，面色镇定地询问。
“不太乐观，你们现在可以进去探视他了，哎，多和他说几句话吧。”王老拍了拍商云霆的肩膀，商云霆眼神黯淡了一下，面上却沉稳得没有一丝破绽，“辛苦王老，接下来还要麻烦您和几位专家为爷爷费心了。”
王老摇摇头：“应该的，你们进去吧，我和小丁就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们。”
“有劳。”
商云霆走在前面，赵女士和中年大叔朝王老点头致谢紧跟着走了进去，司徒芮跟在商云扬身边也进入这间宽敞的病房。
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药水味，司徒芮隔着前面人的间隙看到了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和普通重病垂危老人没什么差别的商殷。
这位就是小说里叱咤商海的传奇大佬？
司徒芮站在最后面，小心翼翼地朝那边望去。老人的手无力地动了下，商云霆很贴心地把他手握住，声音依旧稳重，仔细听却有种莫名的伤感。
“爷爷，你要好好的。”
“好——好。”隔着呼吸机，加上气弱，商殷说话断断续续的，粗重的呼吸声显示他此刻的孱弱的状态。
“爸，你要坚持啊，你不是说要亲眼看着三个小子成家了才放心去见妈和阿毅吗？”赵女士啜泣着哀求：“爸，你别放弃啊。”
“董事长。”中年大叔喉头哽咽地喊了一声。
商云夜和商云扬也跟着连声喊‘爷爷’。这个离别场景尤其伤感，让司徒芮想起了小时候与自己爷爷分别时的画面，她的眼角也跟着红了几分。
就在这时，商老爷子的手颤巍巍的指了指，众人跟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司徒芮，老爷子手指还点了两下，很明显的意思。
突然被点名，司徒芮只好顶着大家的视线，上前几步。
笑着喊了声：“爷爷。”
一旁的商云霆很识相地让开位置，于是司徒芮握住了老爷子的手，跟其他人一样，温言细语说着：“爷爷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和扬扬还等着你好了后给我们做主婚人。”
“对——不——起，爷爷——要食——言了，爷——爷爷——希——”
就像在交代遗言，这用尽力气说出口的话让其他人都悲痛地红了眼，爱哭的赵女士和商云扬早就成泛滥的河水，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谁知。
“爷爷你要是食言，我就不和他结婚了。”司徒芮一句话说的铿将有力。
病房内突然更加安静了。
只有一旁的医学仪器还在发出规律的嘀——嘀——嘀。
司徒芮一脸理直气壮：“我没骗你。”
商殷：“”瞳孔都瞪大一瞬。
“你还不知道吧？大哥要棒打鸳鸯，他就是个封建社会大家长，他坚决反对我和扬扬在一起，私下威胁我让我离开商家。”
听到这刚要怒喝一声的商云霆，蓦地察觉一道熟悉无比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商云霆侧眸就看到自家爷爷此时正一脸凶地瞪着自己，跟小时候他犯错时一模一样。
有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他眼皮一颤，结果司徒芮这个女人还指着他的脸，故作害怕地跟爷爷告状。
“爷爷，你看，你看到了，我没有骗你吧，私下里大哥威胁我的眼神比刚才恐怖一百倍，一千倍。”
商云霆：“”
商殷真被气到了。
他是老了，要死了，可刚才商云霆要吞人的眼神他也看到了！老爷子喘着粗气，眼睛瞪大如牛，愤怒地盯着不肖大孙子。
本来商老爷子状态就不好，这副暴怒模样看得一旁几人都怕他随时要撅过去，从此长眠。
“云霆，你快给爷爷道歉，说你再也不敢了。”赵女士看得心惊胆战啊，深怕老人家就这么去了。
商云霆忍着心口翻涌的怒火，压着声音：“爷爷，别听她胡说，我不会那样做。”
好家伙，看来大佬气得不轻，声音都比平常暗哑几分，作为资深声控，她还品出了好几分杀气。
司徒芮觉得，这一招如果没效，那她也许就要跟老爷子陪葬了。
余光注意着旁边的生命检测仪器，看着幅度有波动，但还算稳定，于是她狠狠心加大了火力。
“爷爷啊——”司徒芮这一声凄凄惨惨戚戚，连病房外候着的王老和丁医生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推门进来，要奔过去抢救。
司徒芮声泪俱下地控诉。
“就在刚刚，就在这医院另一间病房，大哥才让扬扬与我分手，大哥，你敢说你没有吗？敢，你就发个毒誓证明一下。”
就算不是个迷信的人，但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场地，商云霆突然不敢堵。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了商云霆的沉默不言。
“爷爷啊——这就是你悉心培养的继承人啊——他不是个东西啊。”
司徒芮：是个人！
商云霆死死握紧身侧的手，死亡凝视司徒芮，警告她别再作死。
“爷爷啊——你走了，我也不用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别活了啊。”
“！！！！”
孩子？
商云扬小嘴一o，震惊加茫然。
赵女士目瞪口呆，眼泪都吓回去了。
中年大叔横眉倒竖，眼睛瞪得像铜铃。
就连两位跑进来抢救的老医生，突然被硬塞了一嘴的豪门私密八卦，此刻也有些惊疑不定，不知所措。
司徒芮一脸母性地抚摸着自己没吃饭，此刻还干瘪干瘪的肚皮。
“为了我们母子的未来，我也只能揣着球跑，尽快给宝宝找个新爸比接手了。”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给宝宝找个善良负责的新爸比，不让宝宝跟着我受苦的。”
话落，司徒芮就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商老爷子气得通红的大眼珠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求生欲望。
要是条件允许，怕是要当场从床上弹跳起来，给不肖大孙子一个爱的排风掌，好好清理家门不幸。
她英勇地扛着大佬商云霆的死亡视线，大大佬也在死亡凝视着他。
要不是老爷子够强，她都快跪下求饶了。
呜呜呜呜，背后的杀气太浓烈了。
“司——徒——芮”
商云霆咬着牙吐出她的名字，如果声音有毒的话，那她当场就毒发身亡了。
一向不敢直面自家大哥威严的商云扬，现在都不敢直视他大哥恐怖的脸色了，小腿肚子直哆嗦。
但豁出一切，已经在死亡线反复横跳的司徒芮只能破釜沉舟，再次加码，声嘶力竭地哭嚎道：“爷爷啊——大哥昨晚还逼我跳下了刚结冰的泳池，不信你问伯母，伯母啊——你告诉爷爷啊——”
唰！
商殷锐厉如虎的眸光猛地射向懵逼的赵女士，柔弱胆小的赵女士哪能承受大佬这般压迫十足的目光啊，几乎想都没想就傻乎乎点头。
“昨晚她是跳泳池了。”
司徒芮十分巧妙地接过话茬。
“然后我半夜发高烧，是扬扬坚持把我送到医院治疗的，不然我们母子就是一尸两命了啊！”
豁！
一瞬间，除了商云夜没啥反应，病房内的所有人都把谴责，难以置信，震怒的目光集中在了黑云罩顶的商云霆身上。
尤其商殷，看着自己亲手培养出的优秀继承人，震怒交加，整个一大写的怀疑人生，并且求生欲望爆满，恨不得现在就生龙活虎，打得家门不幸满屋溃逃。
那一瞬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一把握紧了司徒芮的手，说话都清晰几分：“放心——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话落，老爷子就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手咣当一下垂掉在病床上，眼睛也安详地闭上了。
像极了遗言交代完的样子。
“”
“爸！”
“爷爷！”
“董事长！”
几道同时响起的惊声尖叫中，只有一脸懵逼，演戏过头的司徒芮和全程都很淡定的商云夜显得过于平静了。
王老和丁医生站在外围，也被几人的哀嚎给惊到了，反应快速，几步冲到病床前，“快让让，让让，别耽误最佳抢救时机。”
正当司徒芮张口想说话时，旁边一股强大力量死死扼住她的手腕，疼得钻心。
“嘶——”
商云霆恶狠狠地盯着她，眼底发红，声音发狠道：“要是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
“大哥。”一旁的商云夜声音淡淡打断他：“爷爷只是睡着了。”
“”商云霆机械地扭头，表情都空白了。
本来要对老爷子上手的两位医学界大拿，闻言立马住手，扭头看向一旁心率稳定的医学检测仪器。
房间内其他几人也齐刷刷看向那边。
“”
空气是那么的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到商老爷子睡得沉沉的呼噜声。
王老还是秉着职业精神，快速检查了一遍，然后对大家说：“就是睡着了，而且——”老医生神情些许古怪，“状态还不错。”
商家几人：“”
司徒芮趁商云霆发神之际，赶紧把自己可怜的手腕解救出来，好家伙，青红一片。她机警地退后几步，退到了商老爷子病床的另一边，仿佛找到了依靠。
这才把自己惨遭伤害的手露出来，可怜巴巴：“扬扬，快到爷爷身边来保护我。”
于是，商云霆再次承受了一波强烈无比的视线。
一不小心演上头的司徒芮倏地撞上商云霆直视过来的幽邃眼眸，她一个抖机灵，醒悟了。
现在认错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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