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五条悟双手插兜从门口进来，见到殷染和中村佑介的惨状后挑了挑眉，吹了一声口哨，语气满是笑意：“不愧是阿染啊，真是可怕呢~”
殷染听闻后，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她这次之所以没有像上次那样歇斯底里，是因为五条悟送她的那个咒具中属于他的咒力也在她失控后涌入了体内，能让她还能思考，但现在被五条悟看到，尽管明白他并不介意自己的疯狂，到底还是心下一紧。
“这个就是那个咒胎吗？”五条悟一边向殷染靠近，一边掀开眼罩看着咒胎。
“嗯……”殷染一眨不眨地看着五条悟走近，视线没有丝毫闪避，同时解除了自己的易容。
五条悟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有些诧异。
阿染的状态和平常明显不一样，还有她的左眼……
“阿染，是想让他把咒灵喂养成熟吗？”
“嗯……”
“他看起来快要死了，阿染要不要先让咒力停下来？”
“嗯……”
然而殷染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阿染，”五条悟走到殷染面前，弯下腰和她眼睛对着眼睛：“要再这样看下去，老师可不确保会对你做些什么啊……”
他可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双眼睛啊。
“五条老师，怎么办……”殷染的声音竟因为隐忍产生了微弱的哭腔，她双手拽着五条悟的衣角，狠狠攥着：“快要……压抑不住了……”
她的能力还是没法关闭，随着咒胎越来越厉害，她受到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但因为现在她的状态不对劲，满心都被那些女性对中村佑介的恶意影响着，只有对中村佑介的折磨才能缓解一些，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何况，他们必须让这只咒胎成熟，用来研究。
五条悟见状，在双手上附满咒力，捂住殷染的耳朵。带着安抚意味的咒力进入身体，让殷染激烈挣扎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殷染的双手抬起，抓住五条悟捂在自己耳朵边的手，然后一头扎进五条悟怀里，让自己被五条悟的气息包围。
五条悟对此喜闻乐见，顺势将人紧紧抱住，然后看向即将成熟的咒胎和中村佑介，眸色危险。
啧，这么个东西，也敢把主意打到阿染身上？
在咒胎完全长成的那一刻，五条悟瞬间斩断了中村佑介和咒胎之间的脐带。
中村佑介只觉得好像自己的心脏上被人硬生生地剜下了一块肉，比之前疼痛好几倍的感觉使得他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最终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咒胎在感觉到自己和载体的连接被斩断后勃然大怒，直冲五条悟扑来。
五条悟面不改色地加大对殷染的安抚，然后动都没动瞬间将咒灵从中间直接斩开。五条悟看了看一分为二不断在地上哀嚎的咒灵，它的身体果然在以更快的速度恢复，从周围不断吸收着负面情绪。
五条悟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殷染，转头对武装侦探社的人说：“那个男人先交给你们了。”
而后带着咒灵消失在原地。
国木田看到太宰治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立刻明白了今天这次恐怕又是这人和殷染联手搞出来的事。
“太宰，今天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嘛，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吧。”太宰治摆摆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众人回到武装侦探社，中村佑介和那名被救活的诅咒师被绑在一起关在医务室里。
“其实小染染一直在追查的人就是深田泽野。”太宰治翘着二郎腿一坐在沙发上，对或站或坐在自己周围的众人解释：“来横滨一个月，她的调查有了进展，那就是发现了深田泽野另一个margaret的身份，因此顺藤摸瓜查到了黑衣组织上面，继而发现组织在横滨和黑手党有合作，并且有个名叫crow的据点。”
“嗯。”国木田点头：“这些我们也知道。”
“那天小染染从东京看完空手道大赛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易容成了深田泽野的样子去了军方机构，并且拿走了那天她交给乱步的国外异能者的资料。”
“什么？！”中岛敦惊讶：“这么说，军方突然通缉深田泽野是因为这件事？”
“对，借由军方的通缉令给黑手党创造理由引出crow的负责人finlandia，从而制造可以让小染染取而代之的机会。”
“为什么小染要易容成finlandia的模样呢？”中岛敦问。
“因为中村佑介在横滨不仅有诅咒师的保护，甚至有一部分不知是谁的军方在为他作掩护，所以连黑手党都没有查出他的具体位置，因此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获得。”
“原来如此，殷染假扮成finlandia并成功获取了中村佑介和深田泽野的位置，然后利用他们针对武装侦探社的计划扮成直美被绑走，对吧？”国木田见太宰治点头，又问道：“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深田泽野，明显不是普通人，他是咒术师？”
“不，我想大概是被羂索占据了身体吧。”太宰治回道。
“那，今天他——”
“放心。”太宰治笑了笑：“我瞒着小染染把计划告诉了五条悟，羂索那时候出去，下场肯定比他在房间里惨多了。”羂索现在应当被五条悟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就是不知道这人还有没有后手，不过大概率是有的吧。
“那今天，”中岛敦恍然大悟：“国木田先生说的五条先生和小染去东京处理工作，是找人扮成了他们吗？”
“嗯哼~”
“那么，”太宰治把腿放下来：“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个中村佑介不是说房间里有炸弹吗？为什么没有爆炸呢？”
“这个嘛……黑手党在finlandia的事上没出多少力就得到了这么多消息，自然应该表示表示了。”
计划是殷染想的，异能力是太宰治消除的，连拷问都是太宰治做的，黑手党这边就只是让中原中也露了个脸而已。不表示表示太宰治可就要开始胡闹了。
森先生自然也明白太宰治是个什么样的，因此对于这次行动十分配合，没有节外生枝。
众人这才明白事情的全部经过，心底没有什么疑问了，倒是有些担心殷染的状态。
“没事啦，五条悟都来了，还能让小染染出事吗？”太宰治表面正经，内心却开始幸灾乐祸。
毕竟之后能让殷染出一点事的，只可能是五条悟。
不过，太宰治神情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冷下来，走到江户川乱步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开口：“福地樱痴。”
江户川乱步的双眼一瞬间睁开，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而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闭上，继续吃着零食。
他很快就想通了，crow的领头人突然获得异能，羂索和中村佑介在横滨的活动，以及直到现在都没有传出有异能者遇害的消息，线索给的够多，江户川乱步轻而易举就拼凑出了福地樱痴的身份，不过猎犬倒不是所有人都和福地樱痴一样有那种伟愿，应当还有回旋的地方，唔，后辈好像有能处理福地樱痴的方法，改天找她问问吧。
五条悟抱着殷染瞬移到原自己现夏油杰的房间。
夏油杰正在看电视，房间里就突然多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人还把自己紧紧缩在另一个人怀里。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搂住殷染的双手，嘴角抽了抽：“悟，我才刚刚帮了你的忙，这样做不合适吧？”
五条悟不回答，直接把被它斩断现在却快恢复大半的咒灵扔给夏油杰：“诺，给你的，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咒灵，可别浪费了。”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开口：“和那个姜莹是一样的咒灵吗？”姜莹的咒灵之前一直存放在笔中，后来夏油杰回来后五条悟就将她给了夏油杰让他控制了。
“嗯哼~”五条悟撂下咒灵之后，直接闪身离开了：“那么，我先走喽。”
“……”还真是毫不留情地用完就扔啊。果然是悟的风格呢。
夏油杰看着被扔在自己房间里即将恢复的咒灵，无奈开启术式。
五条悟将自己和殷染带到了之前殷染住的房间，现在这里已经完全被五条悟霸占了，五条悟将自己的东西和殷染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即使两人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但这间房间还是充满了对两人来说十分熟悉的痕迹。
到了房间，殷染已经感受不到那种失控的感觉了，但她还是窝在五条悟的怀里不出来。
一方面，她确实不想出来，另一方面……
太宰治那个混蛋居然又坑她！
殷染内心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虽然她现在没有成年，但总觉得这样下场会更糟糕啊……
“阿染，”五条悟看着全身都散发着不想面对的思想的殷染：“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吗？”
殷染全身一僵，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继续一动不动当鸵鸟。
“让我们来算一算，之前本来就有一次……”五条悟松开握在殷染腰间的手，举起来掰着指头计数：“瞒着我是一次，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又是一次，独自闯进军警一次，易容成其他人被绑去仓库一次，自己又受伤了还是一次……已经，六次了呢……”
殷染听着五条悟毫无波澜的语气，明白事情大条了，终于不再装鸵鸟，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五条悟的神情。
五条悟戴着眼罩无动于衷，殷染完全看不见此刻他的眼神，只能从他放平的嘴角中读出这人生气的心情。
“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殷染右手举起发誓，左手还是紧紧抱着五条悟，眼神满是真诚认真。
“是吗？”五条悟开口：“我不信。”
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一份录音文件，手机里殷染的声音传出来：“毕竟主观上我可是谨遵五条老师教诲的……”
“主观上啊，这么说如果遇到客观的情况阿染就不会避开吗？”
“不是——”
“我猜猜，如果今天我没有来，阿染会怎么说？”五条悟顿了顿，开口：“我和谷崎小姐都是黑发，还碰巧穿了一样的衣服，那些人会认错也是有可能的……”
“阿染想这么说对吧？”
这还是五条悟头一次用这么平静的语调和殷染说话。
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慌淹没了殷染，殷染瞬间慌乱了起来：“五条老师，我错了，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五条悟却还是一动不动。
殷染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条项圈，举在五条悟眼前。
“五条老师，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眼前之人依旧没反应。
受到刚才的影响，殷染的心情本就不稳定，这会内心的不安被放大到极点，害怕被抛弃的念头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她的眼眶很快就开始泛红。
殷染紧紧攥着手里的项圈和五条悟垂在身侧的手，开口：“五条老师，这是你给我的，你已经给我了，你不能……不能……”
五条悟看着殷染惊慌失措的神情，感受着隐约出现在周围的狱门疆的气息，终于愉悦地笑了：“果然，还是把阿染关几天比较好吧。”
殷染听到这句话后，反而感受到了安全感，松了一口气。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生怕五条悟不关她似的。
五条悟满意开口：“阿染要记住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然后伸出手将项圈戴在殷染的脖子上。
果然顺眼多了。五条悟的心情终于肉眼可见地有所回升。
要不要给项圈上再加点东西呢？五条悟摸索着殷染的脖子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先……
五条悟使用反转术式将殷染肩膀上和额头上的伤治好，然后伸手就去解殷染的衣服，一边解一边开口：“阿染身上都是血迹，脏死了，我给阿染洗个澡吧~”
“！”殷染瞪大眼睛，想开口说不用了，却想到自己干的事，默默地把话咽下去，任由五条悟把自己扒的一干二净。
殷染被五条悟抱进浴室，因为羞耻整个过程都把脸埋在罪魁祸首的肩膀上。这人还在各种撩拨殷染，在殷染恼羞成怒的边缘大鹏展翅。
“唔，阿染的皮肤好好哦，又白又嫩，摸起来手感真的很好哎。”
“……阿染有c了吧，需要老师帮忙按摩吗？不过现在也很好就是了，软软的，一只手就可以罩住……”
“……有感觉了吗？没关系，没有别人，发出声音也没关系哦~”
“嗯？不行呢，还没有洗完呢，第一次帮阿染洗澡，一定要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哦~”
将近一个小时后，被持续搓扁揉圆的殷染最终通红着脸，双眼无神地被五条悟裹着浴巾抱出浴室，整个人像个不会动地娃娃一样被放在床上，让五条悟手把手给自己换上睡衣。
换完后，五条悟给自己也换上衣服，躺在床上把殷染搂在怀里。殷染已经原地升天，彻底躺平了。
“对了，”殷染在贤者状态中突然反应过来：“五条老师，羂索呢？”
“被我杀掉了啊~”五条悟语气轻松。
“确定吗？”
“当然，老师可是用了虚式将那个脑子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呢。”
“那就好。不过，总感觉羂索还有其他后招，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松地被抓到。”尽管这样说着，殷染还是松了一口气。起码暂时不用去想羂索这件事，只不过还是要调查，还有就是找出云上黎，至于彻底整顿咒术界，这个在处理了羂索之后再考虑，按照五条老师的办法虽然和平，但还是有隐患，高专的大家的安全没有足够的保障，所以想个办法处理掉福地樱痴后拜托乱步和太宰帮个忙吧。至于里梅、真人那几个……
黑衣组织和横滨目前是这一过程中绕不开的节点，果然还是要一点一点清理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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