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节终章尾声
俩人啄磨了一下,太子没想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将计就计?你说说看?”
十二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手:“哎,我晓得了,有人要整他,他就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子一脸茫然。
十二分晰道:“殿下刚到临安第一天,发现诺海的相貌与他很相似,就有人跳出来说那乐师以前睡过宫女,其实想来,肯定有人背后指使,目标就是他。那首童谣,什么‘嫪毐良种像始皇。’这句可不是就是针对他的吗?明显有人在带方向。”
太子点点头,有道理。
“殿下让他亲手杀掉那乐师,以正视听,但是那乐师最终死在殿下手里,而非死在他手里。估计这事,也让殿下心存疑虑,他就事论事,将殿下心里的疑虑拿到台面上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太子想了想,拍手道:“完全有这可能,他借题发挥,所以说是将计就计。”再拍拍脑袋:“我哪里对他心存疑虑?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这么相信他,不会怀疑他的。”
“他办事,我放心,我怎么可能怀疑他?”转了几圈,又激动地说:“他这些手段,不拿去对付外人,却拿来对付我?气死我了,我这么护着他,他竟然拿将计就计的手段来对付我?”
十二劝慰道:“殿下想多了,我估计他并不是对付你,而是对付那个一直在暗中对付他的人。”
太子缓缓情绪,说:“对对对,有人要整他,想借他的身世做文章,我自然是一眼看穿的,他为了以正视听,将此事说出来,更证明了他是无辜的。”
然后太子就坚决认定,背后使坏的人才是真的坏,高驰只是为了自证清白,自己一直都相信高驰是清白的。
唯有十二心里在想:十三弟此举,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自证清白,第二种可能是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真亦真。手腕当真高明,不但打消了太子的疑虑,更以某种形式,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心里清楚,但不会说出来,因为太子已经认定了第一种可能,便不会再接受第二种结果。
太子想了许多,光发脾气也没什么效果,不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相信十三会回心转意的。
……
高驰进来后,见太子端坐于床上,赶紧行礼:“儿臣见过殿下。”
太子大度起身,亲自扶起他,让他坐旁边。
“监察御史傅公上疏弹劾朴不花、搠思监弄权,被我们贬到吐蕃。上疏劝谏的御史也通通被外放。”一开始就提朝堂正事。
高驰点点头。
“治书侍御史陈祖仁两度冒死上疏,劝谏我不要专权,我们将他贬到甘肃。”
高驰继续点头。
“然后我们继续清洗父皇身边的近臣,同年嗾使搠思监掀起大狱,以谋反罪逮捕父皇的母舅老的沙、贺惟一之子也先忽都、也先忽都部将脱欢等人。皇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就颁诏大赦,搠思监却篡改诏书,独不赦老的沙之狱。”
高驰抬头,欲言又止,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最后除了老的沙出奔当时靠镇压农民义军起家的大员孛罗帖木儿以外,其他牵连的人都被我们害死。随后我们又联手陷害十八功臣家子孙。”
高驰:“……”
“我一直在说“我们”,我们是指我和我们大家。你是我们之一,是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高驰点点头:“……”
“我们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现在父皇在朝中的羽翼全部剪除,离‘内禅’只有一步之遥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你跟我说不回大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驰想了想,再次跪下,请求道:“殿下,儿臣累了,想休息了,真的是很累了,或许,请容儿臣告假一年,只给儿臣一年的时间可好?让儿臣与喜欢的人一起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好?”
太子坚定地摇头:“你是我身边第一干将,是我麾下第一谋士,我们快成功了。待我做了皇帝,我封你做首辅丞相,到时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与你喜欢的人一起不好吗?你们一起过富贵荣华的日子不好吗?干嘛非要等现在?”
高驰用汉语说:“因为现在不走,将来就走不了了。”
太子皱眉:“我听不懂汉语,说官话。”
“儿臣累了,只休息一年好吗?”改说官话。
“不行,你是我左膀右臂,怎能休息?大业未成,如何能安身休息?我承诺你,将来封你做首铺丞相,这是最好的安排。”
“画的饼太大了,我胃口不好,吃不下。”他苦笑。
“我听不懂汉语,说官话。”
“儿臣一年后再回大都行吗?”改说官话。
“不行,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顾虑?”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心里想的是:你成就大业之日,就是我的大限之期。没有说出来。
“我听不懂汉语,说官话。”太子不悦,第三次提醒他。
高驰笑了,改说官话:“太子殿下,儿臣累了。”
太子听他反反复复这么说,已经没有耐性了,怒道:“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清楚,你是有分寸的人,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然后命人进来,将高驰带下去软禁,不准他踏出房间一步。
……
软禁的日子不好过,高驰都躺在床上,送来的饭也不想吃,他时睡时醒,整个人都废了似的。
十二悄悄进来,与他说说话,据说他已经写了信,派人送去大都了,就等老七和老八一起联手,只有他们一起劝告太子,或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高驰只强调一点:“还盼十二哥能盯着点,不要动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金贵,没说出这个名字,十二当然知道是谁,就不用说出这个名字。
“只要有你在,就没人敢动他一丝毫毛,所以你要挺住,绝不能倒下。”
……
金贵住的地下酒窖,来到几位官员,最前一位端着当日太子赏他的木托盘,里面码了那天他看到的银子。
走第二位的官员端着同样的木盘,里面摆满了黄金。
再后面的官员端着玉如意。
翻译也来了两个,告诉他,这些都是太子给他的赏赐。
因为高驰的工作现在做不通,太子想通过另一种方式,先将金贵收服,希望通过金贵来影响高驰决定。
小翻译负责劝说,“咱们跟你都一样,你的事,咱们也经历过。可最终,咱们还是服了,不服不行,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呢?”
金贵:“……”
另一个翻译指了指旁边的随从,“这人当初也闹过,最多一晚上,就想通了,家人没了就没了吧,要想跟太子,必须要忠心,他亲手杀掉家人,就是对太子的忠心。”
金贵看着那随从,张大了嘴:“啊,你亲手杀掉家人?”
那随从会说汉语,“殿下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有钱才有一切,我杀了家人才能换回现在的荣耀,想必家人在天有灵,也是为我高兴的。待我哪日出人头地,定为家人修书立说,也算尽了孝道。”
金贵:“……”
然后又有献身说法,要做死士,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仔细想想,你的家人现在已经没了,活着的人应该珍惜,只有你混出个人样,才能光宗耀祖,你的家人也死得不冤。
金贵听了,简直光怪离奇,“家人都没了,再多富贵有何用?”
几人又劝说:“富贵能买到一切,家人才是拖累。”
金贵只觉得恶心想吐出来,他捂着耳朵,红着眼睛说:“我与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呀?咱们都一样,慢慢就一样了。”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劝。
金贵大喝一声:“够了——”
众人:“……”
金贵:“驱除鞑虏,复兴中华。”
这句话的力度巨大,众人皆不敢再劝,金贵将这句反贼说的话说出来,就是自断后路。
不用多说,这话传到太子耳朵里,立即有人说这个诺海是克主之相,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
与此同时,高驰也收到这个消息,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以为他是只猪,没想到,他也不傻。”
十二在旁边干着急:“十三弟就不去劝劝他吗?与殿下做对有什么好处?”
高驰闭眼,嘴角依然挂着微笑:“我不会勉强他做这件事。”
十二:“……”
……
经过几次刮地皮,当地的富商和土豪苦不堪言,又不能明说,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回大都。
又一批飞禽走兽被宰杀了当做珍馐美味,婢女成群,各自端着盘子,每人捧一道菜依次列队,等待献给太子享用。
婢女们鱼贯而入,每道菜都是金银玉器盛装,用琉璃圆罩盖好,几十个绘金漆盒,各种糕点、主菜,粥品尽数囊括,一餐至少三十多道佳肴。
这些菜式,只不过是秀个排场,地方官张罗的美味加菜,做出来菜肴更精致。
这么多品种繁盛的菜肴,光肉汤就消耗六十斤、肥鸡十二只、肥鸭跟菜鸡分别为二十只,牛羊肉各三十斤。
太子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按律,吃不完的依次赏给亲信。
先赏给高驰,高驰是麾下第一谋士,太子又最喜欢他,都最先赏给他食物,再依次行赏。
这些时日,高驰得了赏赐的菜,动都不动,直接让人挑些好的,给住酒窖的金贵送去,已经跟太子挑明了,他已经不再避忌对金贵的喜欢,现在有好吃的,自然要送给金贵。
婢女们依次送来佳肴又鱼贯而出。
走在最末端的两位小婢女,穿着统一的藕荷色襟裙,头扎两只使女垂髻,很低调的模样,她们虽然低着头,却在偷偷左顾右盼。
走最后面的那位不小心踩到襟裙,差点摔跤,幸好下盘稳健,才没出丑。
“大花,为什么要穿女装,我都不会走路了。”七斤小声抱怨。
这俩人正是大花和七斤。
大花扭头,白了他一眼:“你知足吧,能混进来都不错了,要不是我那熟客是富商,这次献了野味,我还捞不到这机会,女装怎么啦?你这么瘦,只能扮女装啊!”
七斤走得别别扭扭的样子,用手托住前胸:“为什么要塞两个馒头,我怕走路的时候掉出来。”
俩人画着妖艳红妆,不说话的时候也挺像婢女的。
“废话,这不更像女的吗?”
走在最后的他们,见前面的队伍走远了,俩人就离队了,各自端着玉白盆子,开始仔细搜查,在找谁?当然在找金贵哥。
自从金贵哥被抓,他们带着万家庄老老少少百余人,连夜投奔李善长。
又听说督官达鲁花赤和安煦烈托托因为贩卖私盐被抓,然后这俩人竟然在狱中上吊自尽,说是畏罪自尽的。
李善长那边的意见是救,但需要先打探虚实,查实了人关在哪里,再去救。
七斤和大花好不容易找了关系,偷偷混了进来,他们也不确定金贵哥是不是关在这里,这里是太子暂时居住的别院,需要熟悉一下地盘,再做打算。
偶有侍卫路过他们,俩人就学婢女走猫步,大花更是风情万种,小腰一扭,屁股一摇,不像婢女,更像青楼姑娘。
侍卫们看了,也没怀疑这两人是男的,于是俩人继续悄悄打探。
……
太子享用完美食,觉得很过瘾,有下人来悄悄汇报,刚才十三爷又将太子殿下打赏的美食分送到酒窖去了。
好心情又被破坏掉了,太子皱眉。
“十二,跟我走,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太子起身,唤十二跟上。
一行人径直去找高驰……
高驰房间,送来的食物,没有动,还摆在原位。
太子看了气得,指着他骂:“你已经疯了,彻底疯了,你要气死我吗?情愿自己饿着,也要给那个伶人吃饱穿暖,我看你病得不轻。”
高驰看到他,起身,机械地走拢,跪下,叩头道:“儿臣知罪,还请殿下息怒。”
太子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甩到他面前:“捡起来,跟我走。”
高驰只得从命,捡起跟上……
一行人又来到酒窖地下室,金贵已经被人给绑起来了,太子去找高驰的时候,就通知另一路人马直奔酒窖,将金贵给五花大绑,嘴里还给塞上布巾,不让他发声。
高驰看到金贵被绑成这样,不解。
太子:“你还记得老六吗?”
高驰点点头。
“给你一柱香时间,你把这个伶人给我杀了,从此你还我的十三弟,我也不会计较你的过失。我会派弓箭手站在楼上守着这出口,希望你能独自一人走出来,如果你不杀他,你俩人一起走出来,我就让人放箭。当年老六的下场,就是你如今的下场。”
高驰摸着怀里的短刀,原来六哥当年也经历过这些,此情此景,历史竟然惊人的相似。
太子冷然道:“这是我最后的容忍,一柱香,你一人走出来就生,你二人一起出来就是死。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侍从已经点了香。
太子又带着所有人走了,十二很着急的跟在后面,回头给十三弟打眼色,但他又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所有侍卫包括酒窖门口的守卫都跟太子走了。
……
高驰看着被绑成一团的金贵,心想,这或许就是我大限之期了吧。
金贵“唔唔唔……”地折腾摇头。
高驰一把将他口中布巾取下。
金贵急道:“你快杀了我吧,我横竖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有一柱香时间,别犹豫了。”
高驰听了却挑眉问:“你能听懂官话?”
死到临头,金贵也不想再装了:“当然,我娘学了官话,我常去怡春院找她,就是找她学说官话,我虽然说不好,发音也不准,但我能听懂八成九成的样子。”
高驰笑起来,从怀里摸出短刀,毫不犹豫地将绑他身上的绳子给割断了。
“唉?你干嘛呀,就是把我绑上,让你杀我的时候我就不能反抗,你怎么给割了?”
高驰将短刀随意一丢:“我又不会杀你,大不了一起死。”
金贵揉揉被捆绑痛了的肩,道:“你脸色很差,额头的伤也没好,吃饭了吗?不如一起吃个饭吧,你送来这么多,我一人也吃不完。要死也要吃饱了再上路。”
高驰只有面对金贵的时候,才有胃口,此时也饿了,俩人坐到小桌前,将就吃之前送来的美味,虽然菜凉了,但一起面对面吃这菜,就是好吃,挺香的。
金贵边吃边说:“其实那天你跟我讲了故事,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呀?好奇死了,这两天我都睡不好,一直在啄磨这件事。”
高驰微笑道:“张神医给你打接骨钉的时候,曾经问过我,说可以将就你的血,再用我的血,给做个滴血认亲。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那时还接受不了真相。”
“现在你能接受真相了吗?”
“现在还需要真相吗?”
“哦,好像也对哦。对了,张神医父子为什么一直躲在那小院子深居简出呀?你那天说了一大通什么狐狸和兔子的,我也听不懂,他为什么死的呀?都现在了,你能告诉我吗?”
“因为上一任皇后生了两个皇子,这两个皇子未成年就夭折了。”
金贵一边嚼着美味,一边问:“什么情况?皇子夭折,跟张太医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有什么关系呢?你不会动脑筋想想吗?”
金贵张大了嘴:“啊,不会吧?”
高驰点头:“如果你猜到了,别说出来。张神医已经隐退多年,最后还是逃不掉,他的结局,就是我的结局。所以我宁可死,也要拼一线生机逃出去,绝不回大都。”
……
这顿饭吃得很舒服,金贵吃得不禁打着饱嗝,摸着混圆的肚皮,道:“你说太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杀我全家,肯定是坏人。你怎么看他?”
高驰笑道:“还记得你去夺回班主之位,收买小弟跟你去砸大花的场子。我跟在你后面作威作富的样子吗?”
金贵点点头……
“那时我就跟你讲,你以为的恶人是踢摊子,砸场子的好勇斗狠之徒。其实这只能算是小喽啰,小痞子,小狗腿,小马仔。真正的恶人有着光鲜亮丽的行头,打旗吹号的威仪,仁义道德的牌子,滴水不漏的哲学,无懈可击的话术,不动声色的平和。”
金贵:“……”
“所以你觉得太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
……
时间不多了,一柱香眼看快要燃尽……
“你怕死吗?”高驰问。
金贵笑了起来:“如果死了可以见到我的父母姊妹亲人,如果活着我可以见到你,所以生或者死我都接受。”
俩人都开怀笑起来,还有什么可怕呢?
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再说话,因为可以说的,都说了,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一柱香己燃尽,时间到了。
他们牵手离开这酒窖,信步走上台阶。
阳光刺眼……
俩人不禁同时手搭凉棚挡阳光,互相看了看,动作也一模一样,又笑了。
继续手牵手吧!
阳光正好,鸟语花香,人生不要太美妙。
太子站在楼上,当看到他俩人一起出来时,这一幕太刺眼,不由得闭上眼。
他想起当年六弟也是这般,与那女子手牵手一起离开,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甚至头也不回。他气的是头也不回。果断下令放箭。六弟死了也牵着那女人的手,情愿死,也要离开他。
历史重复着这一幕,现在换作十三弟也这般对他。
他哪点不好,他待人厚道,要什么给什么,赏赐不断,还有哪点不满意?
太子沙哑着嗓子问:“十二,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十二站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着走出来两人,回答道:“太子殿下选的路,是弧家寡人之路。”
太子闭上眼,不想看了,因为现在十三笑得很灿烂,就像当年的老六。
“十三要我放他一年,过过双宿双栖的日子,我却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了。我是不是应该放他一年呢?待他一年以后回来,还是我的十三?”
语气己经有些松动。
高驰和金贵已经手牵手走到院子门口,眼前还有十来步就要走出这大门了,此时如果力劝,应该有效果。
十二突然大声感慨:“哎!儿臣真是羡慕十三弟,若儿臣也能找到这么个良人,也想与人双宿双栖。”
没有劝阻,反而火上浇油。
说这话的同时,十二的双手背于身后,手指动了动,打了个手势。
后面的侍卫立既就说:“小人真羡慕十三爷,卑职也想娶妻远走高飞。”
神补刀,制造矛盾。
“下官也想去流浪江湖,一人一骑走天涯。”
再补刀,制造仇恨。
“做侠客好,卑职也想跟十三爷走。”
继续补刀,制造动乱……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各种煽风点火。
太子再睁眼,己经满眼怒火,这还得了?是要反了吗?若因此事开了口子,以后怎么管人?
果断挥手,厉声道:“放箭。”
……
旁边早己拉满弓的六位射手就等着这声令下,手一松,六只利箭飞出……
太子又后悔了,大叫一声:“不!!!”
开弓没有回头箭,来不及了。
利箭划破长空,三只射中高驰,三只射中金贵。
俩人双双倒下。
箭身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还牵着对方的手,死也不放手!!!
……
大花和七斤穿着女装,探头探脑的样子,刚好看到这一幕,俩人吓得互相捂住对方的嘴巴哭。
……
太子哭了,哭得哇哇地:“十三弟——”边哭边喊,我的十三弟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
十二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你死了我才有机会做第一,幸好你动心了,我才能找到你的弱点,否则我永远斗不过你。
我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第一谋臣,我绝不会动心,也没有弱点,将来我还会稳坐首辅丞相之位。
十三弟,我谢谢你的成全,一路走好哦。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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