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指噩梦和债主
菜陆续送了上来，摆满了整个桌子，还有些放不下重叠起来的，不过就在上菜的过程中金俞就飞速地解决掉了一部分。
这个时候客人已经剩的三三两两了。
“你还吃得下吗？”苏旻看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一摞盘子。
金俞才从狼吞虎咽中抬起头，“真的很饿。”
说完又送了几口，打了个饱嗝后继续说道，“睡觉真的很耗费体力。”
苏旻倒不是很饿，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坐在旁边看着金俞吃。
宋铃更是筷子都没碰一下，一直四处看着，好像在计算店里的人数，时不时的又看向厨房里面。
“你不吃吗？”苏旻问道。
“不是很饿。”宋铃敷衍道，目光还是没回来。
除了他们，客人这会都走光了，老板娘开始出来收拾残局。
苏旻看着那只包着纱布的手，压着声音说道：“你带我们跑这么远不会就为了吃饭吧？”
宋铃终于收回了目光，回答道：“没错，这就是张申的家。”
“家？”
这里不是个店面吗？
“他们夫妻就住在这里，不过像这种大楼的里的租金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宋铃指着店里的一个个装饰，“你只要仔细看看就知道周围的那些店装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苏旻也仔细看了看店内装修，难怪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里有些突兀，他虽然不懂这边的金钱价值，但是这样的店面看起来更适合那些朴实一些的街道。
“这里能赚很多钱吗？”
如果不是因为能赚很多，为什么要舍得大把的投入，张申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富人。
宋铃摇头，“当然不能，但是这栋大楼的住户有着禹城最具有优势的医疗条件，当然，像他们这种租户也是一样，可惜他们每天的付出远远超过了收入。”
老板娘收拾完离厨房最近的一张桌面，拿着碗筷走进了厨房。
“为了治病？”苏旻问道，“那个手指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申妻子生病了，还是一个很奇怪的病。”
宋铃拿出了手机，递到两人面前，金俞也跟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手机页面上显示着一条半年前的新闻，标题上醒目地写着：禹城变异人，手指恶魔。
视线往下，整篇新闻写着一个中年妇女在饭馆里为客人送菜时手指脱落，掉进了客人的食物中，之后这家店就很快消失了。
后面还配了一张模糊的女人背影，不知道是谁在慌乱中拍下的。
不够这条新闻下只有寥寥无几的评论，看起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大风波。
“当时人们认为这只是个恶作剧，所以大多数人只是当成笑话看看就忘了。”宋铃说道，“但是故事的主人很清楚这是真实的，并且给他们带来了很深的恐惧。”
金俞滑着那条新闻，说道，“他们确实只能选择来这里了，这里不仅有着先进的医疗技术，还有着完美的保密条例，他们就是来过店里的客人吧？”
早上金俞还没起床，所以没有看到张申的到来。
“他们换了多少黄金？”金俞接着问道。
“一千克。”苏旻答道，然后又好奇问道：“这里的租金要多少？”
金俞擦了擦嘴角，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又指了指周围的几个方向，“每层楼每个位置都不同，不过他换的黄金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金俞说着顿了一下，“前提是他没有额外欠债。”
苏旻汗颜。
“他们肯定欠着债呢。”宋铃耸肩。
“金子花完了怎么办？”
“尽头送来的手指可是‘新鲜’的。”宋铃说道。
确实是‘新鲜’，所以苏旻当时才会联想到一些恶心的画面。
“看来老板娘的这个病不仅带来了麻烦，还伴随着一些‘好处’。”宋铃见人走出来，压低了声音，“如果她每掉一根手指，就会继续长出来呢？再拿来换金子不就好了。”
两人沉默。
收拾完其他桌子的老板娘看向宋铃他们这桌，发现桌上的盘子都干干净净的了，便走了过来，满脸带着笑意，“客人们吃得还好吗？”
金俞吃得很满足，自然很快地点头，夸奖了他们家的饭菜。
老板娘得意地笑着，“那欢迎多多来光临！不过今天我们家快要关门了，如果客人们吃完了的话”
老板娘边说边瞟着墙上的钟，分针逐渐指向了数字12。
话音未落，嘀嗒一声，九点到了。
坐在椅子上的三人同时感受到一阵颤抖，随之而来的是一束刺眼的光。
他们朝窗外看去，一个巨大的如喷泉一般的水柱朝空中喷射，直接上升到了他们这层楼窗外，上面还模模糊糊地站着一个人。
“债主来了。”宋铃扶了下凳子，从包里掏出一块不小的金子放到老板娘手上，然后朝外面走去。
苏旻跟金俞也依次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走进玻璃窗前才看清，那个水柱是由一个机械制的模拟高台，而周围利用投影呈现出如水一般的外形。
水柱上的人带着骚包的花色帽子，一件本来很整齐的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下身穿着和帽子一样骚包的花色短裤。
“太浮夸了。”苏旻感叹道。
水柱上的人似乎听到了苏旻的话，眼神狠厉地看了过来。
苏旻倒不是很在意，直接转过身看向右边的金俞和宋铃。
“他谁？”
“柳承。”金俞回答道，“这栋楼的主人以及这一条街的主人。”
难怪是债主。
“他来收租的？”
苏旻的话让旁边两人被呛了一下。
金俞对他竖起大拇指，“真该让他亲自听听。”
说着水柱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张开了双臂，朝着天空的方向大声诵读起来：
如果神指引着你
请让你来指引着我
无论是泥沙
还是黄土
你为神走的每一步
都会有着我
用身躯为你铺垫的石头
柳承陶醉地朗诵着他自恋的情诗，他的声音被大楼周围的广播系统扩放着，享受着地面成群结队的人们的追随。
“他在干什么？”苏旻不解。
“每月一次的发疯日，颂神女”金俞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应该不知道，关于颂神女的传说。”
外面的人还没有结束的意思，金俞纠结了一下，解释道：“传闻颂神女脚带泥沙从黎明中来，唱着歌颂伟大神明的恶魔歌谣说实话，这种故事我不太讲的出口，总之柳承是个颂神女的疯狂迷恋者，每个月都会来一场他的情诗大朗诵，表达对颂神女的爱意。”
“不过我认为他或许根本没见过颂神女。”金俞说着觉得有些好笑，“柳承派的大多数人也是这样，无比的信任他，并且同他一样喜欢给人分化等级。”
金俞的话刚说完，宋铃接了过去，“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宋铃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水柱上狂妄的人，水柱的银色光芒映照在她的绿色瞳孔中，显得有些奇异。
现在的宋铃与之前掩饰的样子和温柔的样子都不一样，像是猎人看到了另一个猎人后迫不及待想要一较高下。
并且对自己的胜利有着十足的把握。
“你们相信颂神女的存在吗？”宋铃语气冰凉。
苏旻有些疑惑，他也是今天才听到这个传说，没有太大感触。
“相信。”
不过他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毕竟丰富的世界才值得让人不停地探索。
宋铃又看向金俞。
金俞无奈地笑了笑，“相不相信又怎么样呢？”
这句话中还带着一些试探。
宋铃没吭声。
“她会像传闻中那样给人带来灭亡吗？”金俞的话像是对着宋铃问的，“颂神女的到来，禹城也会灭亡吗？”
苏旻嗅到了金俞的话中有话。
宋铃愣了一下，然后摊手道：“不过是个传说。”
柳承的诗朗诵结束了，水柱也跟着落了下去，站在三十几层的高楼之上看着，柳承逐渐变成了一个渺小的圆点，即使周围有着一群保镖围着，站在高处看落入地面的他，也显得没了什么气势。
这就是他选择将自己的朗诵放在高处的原因吧。
表演结束了，他们也该回家了。
章里跑出来一个人，走到他们背后。
“客人您的包。”
听到声音回头的三人，让送包的人愣了一下。
是张申，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宋铃一直没有离身的那个包。
苏旻看了下宋铃，才发现她刚才一直没有带着包，老板手里拿着的包干瘪瘪的里面的金子不会
宋铃笑着接过了包，说了声谢谢。
张申认出了宋铃，打量了一下她，欲言又止。
“老板还有事吗？”宋铃见他想说话，便问道。
“你们看见了？”张申说的是他妻子的手指。
宋铃轻笑，“你紧张什么，我该问的早就问过了，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又不是来要债的。”
张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宋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们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压。
张申的刀疤脸变得更加不自然，“以后还能来换吗？”
宋铃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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