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不错，正是在下。
在现今通常臃肿的电影时长里完完整整数过都只占据了五分钟的戏份，作为阿莫小小的背景。
由陆离扒拉扒拉揉卷了一头乱毛，本色出演。
胶片素材里除了一张脸，表现相当普通僵硬。
是这时候电影的常态。
没发展壮大的影视作品不可避免带了浓浓的舞台风格，在涉及重大场景时与现实对比尤其显得轻飘飘虚假。
？
这些废案就进组时他们俩瞟过一两眼，根本没放在心上过。吴因此时看到整页纸上面的文字，只觉与自己的电影毫无关系。
人物间互动与成片素材都离得十万八千里。
还有，这是废案！废案啊！
“这是阿莫第一次被搬上真人试听舞台。”陆离眼神陷入某种虚空中：“一直以来，只有经典名著与现实热点能最大点燃影视公司与编剧们的热情。”
“我以为，作为幼稚代名词的漫画刊物永远都不可能得到青睐，也不可能奇迹般来到我的身边。”
“从漫画到难产的唯一一部动画，虽然它们对于这个世界可能毫无意义，可能不值一提。但，实际上……”陆离眼中仿佛有微微的水光：“是它们引领我选择了未来的方向……”
阿离的眼神是一种追忆，一种起始……
吴因不可避免地陷入某种触动，他们才碰触职业生涯第一部作品，却是满盘乱麻，艰难万分。回想起最开始的理想与梦，像是隔了好长好长的日子。
理想与梦啊，多么激动快活的畅想。
此时感慨，如何不令人眼眶湿润呢。
见吴因几乎完全软化了，陆离趁热打铁。
“我知道《克里教堂之谜》无数的缺点，我知道它不可能拥有后续，也知道废案上这句话最多不过是人家深夜的某句心血来潮，只是个玩笑吧。”陆离自嘲地笑了笑，小小年纪嫩嫩脸这副表情着实让人心疼：“但，因哥，你知道我当时突然看到这句话时有多兴奋吗？”
“它们是我童年最热爱的小偶像，它们原来有这种可能！这只是一句话，但完全让我想象到更多的未来……阿莫，洛斯……这么多人物……他们可以不用作为一种猎奇的元素拆分到各个世界，他们甚至也许可以拥有自己的世界观，和漫画一样！”
“当然……”
“我所说的其实都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但至少现在，我的手里握着一束小小的可能。至少……我可以，让这两个我爱的“人”，出现在同一部电影里。”
“不用在正片里加什么不合时宜的段落。”
“只在全片结束后，我想要加一个预告似的半分钟片段。让他们以漫画里的身份，见上一面。”
只是与正片无关的半分钟……
为了不破坏影片本身的基调，阿离甚至想出了这种方式。
他一定想了很久吧，和自己焦虑时一样的辗转反侧。
吴因知道那种滋味儿。
半分钟罢了，又能耗费多少成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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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
这把稳了。
下一把要谨慎点。
盈利一百比一同亏损一比十，不提陆离此时倦了打拼生涯，单看亏损比例，陆离能懂，快穿局的确是有在定的数据上偏向自己……剩那么一点点点良心。
亏一亏，躺一躺。
生活就该享受，享受就该躺平。
新的人生信条，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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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这种形式，陆离是在别的世界看影视作品时见过的。
而关于漫改。
陆离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个任务世界。
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护送任务。
将一块黑黝黝的石头交给重压世界下的对抗军。
对抗军首领，一个戴着陈旧古怪面具用外骨骼机械支撑日常行动毅力惊人的……普通人类。
他们的对手，一个占据整个星球优势，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黑化异能变种人。
任务的结果是：石头发散出强大的能量，让变种人急剧虚弱。对抗军首领拖着他残破的身躯，“嘭嘭嘭”把变种人揍得满身是伤毫无还手之力，然后把这个大罪人关进了最严密的监狱。
最后的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原理，变种人从黑化中苏醒了，改邪归正与对抗军首领并肩重建美好世界。
戏剧性与结局童话一般。
再加上那个世界所有人仪式感满满的个人代号与装扮。
特别地暴力美学，特别地限制级漫画。
陆离都有一阵子被影响得整个黑色兜帽行走世间，表达思想与深沉。
初看到本世界洛斯形象第一眼，好家伙！这强烈的即视感！
正式的装扮，拧起的眉头，柔软的面容，威慑的眸……
嘶~
不能联想，一联想有点子心凉凉。
天知道他送个大助力道具而已，被这人三百六十度观察，三百六十度检测，三百六十度怀疑加三百六十度试探。
很难得在正方阵营受到这种待遇。
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的好不好！
说起来，最后离开前陆离看他身体实在是不太行了，还和任务世界谈了笔交易，贡献了些得到的世界威望，让这位普通人类身体状态回到最巅峰时刻。
微末敬意，不谢。（让他知道可能是更多试探而不是道谢吧，呜。）
鉴于此人给陆离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陆离是真的挺想在这部必亏的，不会有什么人看的电影里定格些他的影子。
大因子以为三十秒花不了仨瓜俩枣。
陆离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付出”与“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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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坦的大道上。
周围明明是那样的热闹，却抵不过我心中的萧瑟。
不，只是看起来热闹罢了，说着全世界都在扶持文娱产业的发展，实际主流依旧还是……老顽固！
乌丝先生抱着自己的宝贝箱子，里面装了维德公司研制的最新品数码摄影机。
又是一天胆怯地推销，又是一天的失败。
怎么就这么顽固！怎么就保守力道这么强！
胶卷摄影凭什么就高贵！数码摄影凭什么就低级！
昂贵难道就是道理吗？
垂着脑袋弯着腰，乌丝只觉得背上重重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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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晚群演啊？给多少？”
“真有这数？真不是大剧组？”
“这么大手笔，之前没听过呢……赶紧赶紧，还有两小时开始了……”
“听说就拍几个画面，不到一晚上。”
“到那儿还要化妆换衣服吗？我跟你说，上回那个剧组真是又脏又乱，大伙儿一起化妆都快喘不上气了。”
……
叽叽喳喳的讨论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
他记得自己已经把宛北市这个最大片场几乎所有剧组走了个遍，没听说哪个要拍这么多人的大场景啊。
原本想今天就这样结束了……这会儿看看，刚好傍晚六点，唉，正好碰到了，再走一遭吧。
按理来说，投资越大的剧组越把胶卷摄影奉为圣经，越对新型的数码摄影嗤之以鼻，但是，始终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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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离到来新世界的第二天。
昨晚睡了个质量一般的觉。
大早，他就使着阿因联系更多在宛北市常驻的职工与群演，在吴因犹豫着想劝导什么的神色里一股脑把要求说清楚，逃出了门。
花费35吃了份小点心当早餐。
看看个人资金余额可怜巴巴的395。
害。
陆离一整个白日徘徊于宛北市影视各种相关配套场所，这边租大补光灯，那边借新型大摆臂摄影辅助……忙得不可开交。
自己的想法自己不能敷衍了事。
陆离还找了家定制裁缝铺，买了几大匹勉强符合要求的深色衣料，提好了要求与交付时间。
最后，就是现场的协调与计划好的效果。
狠狠蹭了顿用自己个人权力薅来的剧组工作餐，为此又收受了吴因的欲言又止。
陆离终于要开工啦。
手机备忘录瞅瞅，很好。
该租的租了，该买的买了，该留的留了，还多的被他定不错的剧组盒饭定完了。
完美！
说起来，要是没有这个资产置换系统的压迫，陆离哪需要这么精打细算。设想中干什么都潇洒地“买买买！”得多么快乐，呜。
“1,2,3！”
“都记清楚！”
“待会儿就这个位置一一到位！”
……
剧组的嘈杂乌丝先生挺习惯的。
但看着眼前……是副导演（？），反而不太习惯？
吴因看着陆离一天下来大手大脚简直心惊肉跳。
这……这……他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您好。”
直到有人过来握手，他找回些心神。
“我们维德公司上一年创造……今年公司为狗狗网站提供技术支持，关于大众用户对于摄影摄像的渴望，我们最新……像素……成像……清晰度……”乌丝先生找到个看起来能负责的人，习惯性滔滔不绝。
吴因根本没心思听。
行，小伙，公司挺牛的样子，设备挺新的样子，但跟咱们这穷剧组笨导演有什么关系呢？
“谢谢，谢谢，我们目前不太需要，我们现在正在忙……”吴因委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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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数码摄影机？”
两人脸上各挂着各的愁正在勉强营业，中间插进句话来。
乌丝从箱子里拿出来介绍的摄影机现在被陆离接在手里。
“行，我能租一天吗？”
陆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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