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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遇害


屋外夜色沉闷,黯淡无光,天光微凉之时风似乎停了,雨还雾雾蒙蒙的飘着,楚钰轻触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气色也好了些许,面颊上有了丝血色,待到玉娘晨起来到屋内时,楚钰便离开了。

        过了辰时,天光大亮,窗外的雨终于是停了,远山含黛,天朗气清,而院中确是满地狼藉,掉落的枝干掺杂着落花,颇有一种悲春伤秋之感,说起来已是晚夏了,一场连绵的雨将空气染得湿润,变得寒凉,阿菊阿丹又开始在院中清扫了,红烛去煎了药,玉娘在屋内默默守着。

        林予烟睁开双眸,心中一片清明,夜间的痛依然回荡在脑中,痛苦不堪,而此时身子轻落了许多,额头也不再沉闷,玉娘扶她坐起身,看她面色好转,深吁了口气,转身合掌拜天“感谢上天,感谢上天,感谢上天。”随后她回转身来,“姑娘,好些了吧?”

        林予烟轻嗯了声,思绪渐渐回荡,她柔声问道“殿下呢?”

        玉娘心中生喜,低声笑语道,“姑娘,楚王殿下他守了你大半夜,天微亮时才离开呢。”

        林予烟又轻轻应了声,后来睡得倒是深沉。

        天光放晴,空气却骤冷,在院中休养了几日,兰医官的医术了得,加之楚钰送来的琼珍,林予烟身子已见好,便想着出去走走。

        院中已无积水,林木繁盛,前殿处的鱼池里水位明显上涨,鱼儿欢快惬意,水底绿草摇动,林予烟去了兰医官院中,这些日子,兰医官日日为她操劳,她将从齐国公府带来的一本《天衍民书》送给了兰医官,上面记载了数百件民间土方之术,也称为天术,是地方官员特意寻来送给林序的,而林序知晓兰妃娘娘喜医术,又将它拿给了林予烟。

        从兰医官处离开,林予烟让人备了马车,去往皇城天街。

        林予烟与红烛在皇城天街一处丝绸铺下了车,去没有进丝绸铺,而是从丝绸铺一旁的小道去往了紧邻的祥吉街,曾经的振国将军府门前。

        高门大匾已破败不堪,依然有大火之后留下的痕迹,红烛走上前,只是轻轻一推,门便自己敞开了,坍塌的屋落,烧了一半的长廊已掉落了颜色,青石板上早已被雨水洗刷的一干二净,院中的古榕树表皮发黑,发出的新芽已长得极为旺盛,应是那场大火中仅剩的生命力。

        大火中存活的还有被救下的林予烟。

        她本想找寻些旧日里的痕迹,以了自己心中慰藉,可这荒废几年的院落哪里还有旧日痕迹可寻,不过是没有感情的破败残骸,林予烟深出口气,眼中透出失望,淡声道“走吧。”

        走出府门时,车夫已从祥吉街的正路赶来了,林予烟还未走近马车,突然几个身形健硕的蒙面人从车轿后走出,驾车的车夫已被他们绑了起来,红烛凤眼圆睁,护在林予烟身前,“你,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一身形修长之人向前走了一步,冷漠的语气说道“收人钱财,取人性命。”

        红烛看到男子脚步向前,厉声道“你,你别过来,这可是楚王妃,你若是敢……”

        男子厉声一喝,“闭嘴,我管你是谁呢,今日就要取她的性命。”

        说着,男子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男子疾步上前,一掌打晕了红烛,正要将她拖走,林予烟盯着眼前的男子,厉声道“你们要取我性命,便拿走好了,只是不要伤及无辜,放了他们。”说着她望了眼红烛与躺在马车下的车夫。

        那男子踟躇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即抽出自己手中长剑,目露凶光,可林予烟面色却极为淡然,从容温和,不是不怕死,而是命运从来都不由得自己选择。

        她回头望了眼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男子的剑已指向她的脖颈,泛白的光打在她下颚处,透亮如白玉,林予烟轻闭双眸,无奈悲痛之色显于面颊。

        我已无所挂念,只有仇恨深种与心,此生之憾便是没有报了血海深仇。

        耳边有风的声音,呼呼而过,吹动披在肩上的乌发,强烈的光照射着面颊,似乎振国将军府那棵经历过生死的古榕树上有只鸟儿在啼鸣,叫声清脆而忧伤,时间如停滞了般,渡秒如岁,似乎身边格外空旷,如同置身于辽阔无边的山川大河之中,林予烟睁开双眸,眼前已无任何人影,适才的一切如同似梦,虚幻而真实,只是,红烛躺在地上,车夫被绑在那里,不是梦,是真的,可那些人为何无声无息离开了呢?

        回到楚王府后,林予烟叮嘱了车夫与红烛不要将此事说出去,红烛有些愤愤道,“王妃,若是不与楚王殿下说,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如何是好呢,那些蒙面人多凶悍啊。”

        林予烟缓步走在院中,思绪暗沉,略显严肃道“我们既无事,便不要扰乱别人了,等下你去楚王那里,就说我想要一个腿脚麻利的家侍,若是楚王问起缘由,你便说偶尔我想要去齐国公府取些物件,你们又都分不开身。”

        红烛一脸疑虑,却只好乖乖点头。

        这时,转角处有声音传来,听那声音是兰医官院中的如蝶与莲草。

        “这顾家小姐虽是歌姬所生,却被顾老爷宠上了天,做咱们王爷的侧妃倒也是般配的。”如蝶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兴奋的说着。

        莲草嗤笑了声,似嘲弄道,“这些日子,顾小姐日日来咱们兰香苑,可是给你好处了?她说到底也就是个庶女,咱们王爷现在受帝皇重视,又掌管着神机营,多少嫡出的郡主小姐都上赶着呢。”

        如蝶冷哼了声,“若要真论起身世,咱们这位王妃虽位份高些,帝皇亲封嘉秀郡主,可说到底也是被人瞧不上的。”如蝶的声音一点点压低,可红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气愤要上前,被林予烟制止,她轻摇头,柔声道“她们说的是实话,如何要生气,就算去理论不过也是因为主仆身份不同而被迫认错,若想真正被人看得起,须得自己争气才是。”

        莲草急忙说着,“快别说了,王爷可是下过严令,谁若敢私自议论王妃直接杖刑赶出王府。”

        如蝶语气大咧继续道“这个时间,王妃定是在午睡,不过,快些走吧,顾小姐还等着这碗冰粉绿豆呢。”

        如蝶话语刚落,二人走过转角,与林予烟抬眼相对,如蝶、莲草瞬时面色暗沉,手中的檀木盘晃动,玉碗中的吃食险些摔了出来,行礼道“见过王妃。”

        红烛没好气的冷哼了声,平日里王妃待她们不薄,每次去兰医官院中从未苛待过她们,那顾家小姐还没过门呢,就忙着去讨好了。

        “起身吧。”

        林予烟神色淡然,云淡风轻的说着,便继续向前走了。

        这些丫鬟做的都是侍奉人的活,说的也都是实话,做的也都是人情世故,何必为难她们。

        只是,既然她们都是看主人脸色办事的,兰医官与楚王想来是欢喜顾家小姐的。

        红烛在林予烟身旁一路上说个不停,林予烟却是没有听到心中。

        ……

        转眼已到了立秋节,帝皇赐了些锦缎制衣,宫里来的绣娘家中突生变故,便将料子交给了曾在宫中做活的张阿娘,因着立秋,天气转凉,烦闷热燥少了许多,林予烟心情舒朗了些,便遣人一同去取制好的衣衫,却不成想,在闹市之中,竟遇到了打劫的。

        楚钰派给她的家侍是个身形微胖的少年,本以为他能一对二将那打劫的二人制服,却没成想,他竟是撒腿就跑了,那打劫的二人还赶了辆马车,将林予烟掳进马车中,一旁经过的行人有上前言语的,却无人施救,红烛边跑边喊,喊到嗓子都哑了,才回过神来,回楚王府找人。

        那打劫的两人生的倒是不凶悍,颇有儒家弟子之风貌,林予烟想着或许是投靠无门落魄难以为生的书生,便将身上的钱财都给了他们,可二人却似乎对那银子不欢喜,完全就是打着打劫的旗号掳人,还颇有视钱财如粪土的清高之风。

        林予烟开始对这二人有些疑虑,这才不过前后三四日,怎的就有这么多人要害她,若说前几日振国将军府处荒凉,可今日却是光天白日闹市之中。

        待马车停下,她正了正身子,厉声道“既对钱财不感兴趣,谁派你们来的?”

        她柔弱的身姿发出坚定有力的话语,着实让那两个人惊了惊,其中一个眼眸清澈如水的男子急忙将银子拿在手中,“谁说我们不敢兴趣的。”

        而另一个男子,林予烟望着他的眉眼,却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他也厉声道“看你生的不错,一会就将你卖给这附近村落里的瞎眼汉,还能多挣些银子。”

        林予烟宛然轻笑,下了马车,一旁是一处河水,清澈见底,绿草幽幽,她旁若无人的走向河边,纤柔的摆弄着盛开的黄花,这两个人着实不是合格的抢劫犯。

        她云淡风轻的说着“行啊,你们看着办吧。”

        那二人怔了征,相互对视,不知该如何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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