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聘礼
她的声音极为轻盈,楚钰并未听清,只是从她的神情中明白了她的心思,嘴角露出一抹痞笑,“害怕我欺负你?”随后他又道,“可我是你夫君。”
林予烟面颊羞红,今日的楚钰清风明月,让她踏实,也瞧的顺眼,她拿起面前的白玉酒杯浅尝了口,虽有股辛辣之味,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流入心田的清凉,随后她又尝了口,不觉中露出笑意,“原来酒是这般味道。”
楚钰给她夹了虾仁放在面前,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瞧了眼远处热闹的皇城,不久之后,将会是他送给她迟来的聘礼。
灯火摇曳,纱帘随风而动,皇城上空时不时的响起烟火,在这热闹之中,守着内心的清明,街道之上行人越渐越疏,留下一地残骸,圆月皎洁,洒向大地,将这皇城之中的暗流掩盖,如明月洁净无瑕。
起风了,吹动着竹篾纱帘,楚晚不知何时站在帘外送来了披肩,林予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能饮这么多酒,今日当真是爽快,从未有过的舒心,楚钰给她系上披肩,出了芳菲楼,马车驶向王府。
林予烟本不觉得醉酒,可适才被风那般一吹,便觉得有些晕晕的,面颊滚烫,红润如霞,娇艳欲滴,她瞥眼望向楚钰,平和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那些要害我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楚钰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犹疑,随即淡淡道,“不是。”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是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要害我?”
楚钰瞧出了她的醉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歇息,可林予烟却挣脱开了他的手掌,“阿钰,我今天又喝酒了……”
楚钰瞬时怔在了那里,慌乱的眼眸极力想找寻些什么,却不知从何找起,许久,他试探的问道“你,记起我了?”
林予烟杏眸含水,扬眉瞧着他,在楚钰的期待与恐惧中,轻声道“记起什么,你不是楚钰吗?”
楚钰悬着的心沉入渊底,深出了口气,有力的臂膀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慌乱有力的心跳声,心底如火,炙热而荒燥,却极力克制着。
林予烟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在这初秋微凉的夜间格外温暖,可他的眼眸中犹如一头猎豹捕捉到了猎物般的占有让她身子不觉的向后撤,可又被他有力的手掌揽着腰间,无处可逃,她面颊红润,眉头微蹙,紧张的咬动下唇,却不知这般举动更让楚钰无法克制内心的欲望,她轻声道,“你说过,不会欺负我的。”
她轻如蚊鸣的嗓音回荡在楚钰耳畔,却迎来了他炙热柔软的唇,温柔而炽烈,轻轻在她软如云棉的唇上咬动,却得不到一丝满足,试图撬开她的唇瓣,去索取更多,一股清甜流入心间,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酒香弥漫在车轿内,这股清甜让楚钰不舍放开,极力克制的感情在这一刻倾泻而下,嵌入这炙热的吻中。
林予烟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脸颊发烫的如同着了火般,整个身子柔软的窝在楚钰怀中,像是要被融化,一点点从他的吻中撤离,直到楚钰放开了她。
林予烟垂头埋在他宽大的胸膛处,脸色羞红,不敢抬眼看他,只能感觉到他炽烈的心跳声和坚实有力的身板。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只觉得晕乎乎的,只想窝在他温热的怀中,片刻都不想动弹,不知马车走到了哪里,竟是睡着了。
……
天气日渐转凉,院中古榕树上飘落着发黄的叶片,早起过后,林予烟便坐在了院中将剩余的香包缝制完,她有些羞涩的面颊低垂着,云淡风轻的问着红烛,“昨夜,殿下送我回来的?”
她虽知道是楚钰将她送回的,却还想知道些其他的。
红烛一边冲着茶一边点头道“是啊,楚王他将你抱回来的。”说罢,红烛还叹气道“郡主,你怎还喝起酒来了?”
林予烟垂眸,随即欲言又止,又问道“他何时离开的?”
红烛没有那么细的心思,直截了当道“将你送回来就走了。”
林予烟轻叹了口气,心中舒展许多,应是没有在楚钰面前出什么乱子,这般想着,楚钰昨夜的话语又回荡在耳边,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过了午时,林予烟休憩醒来,便见一旁檀木方桌之上厚厚的一摞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正是当年的谋反案卷宗。
一连好几日,她都在翻看这些卷宗,上面记载虽繁杂,却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那么几句话,当年,振国将军李连松私自联络往日拜在他门下的边疆守领马班,命令他带领将士退出连云山,致使边疆城池丢失,后经马班属下之人上奏,说是李连松早就私通匈奴,在边疆打造兵器,试图有朝一日谋反,而至今那所谓的打造兵器之处也未被找到。
林予烟垂头深思,眉眼暗淡,爹爹曾说过,这件谋反案极为复杂,所以当年他为镇国将军府说话的时候才会遭到朝堂不满,因为牵扯到的人太多。
林予烟让小璟去查了下马班,他两年前便死在了战场中,此事就这般没有了头绪,林予烟思绪游荡,突然想到了外公同马班联络的书信,或许这里面有藏着的秘密,可顾由说,那封联络的书信在帝皇那里,他也未曾见到过。
而帝皇的书信,除了爹爹有机会碰到,再无人了。
说来也巧,林予烟正坐在院中双手托腮沉思着,阿亭从兰香苑那里跳着欢快的步子走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林予烟被她惊了一下,打趣她道,“这是新学了医术?如此兴奋。”
阿亭因着林予烟常去兰香苑帮忙,便与林予烟不拘礼些,也实在是兰医官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礼节,阿亭直接坐在林予烟对面,笑声道,“兰医官让我来与你说,明日同她一起进宫。”
“嗯?可是有事?”林予烟长睫闪动,眼眸含疑,认真的问着。
阿亭倒是有些卖关子,故作神秘道“有事,而且是喜事。”
林予烟凑近了些,实在是好奇是何事让阿亭如此乐个没完,阿亭便低声说道“帝皇前些日子新宠的美人有孕了,可把皇太后给乐坏了,张罗着给她贺喜呢。”
林予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阿亭的兴奋与她自己无关,而是看起了帝皇的热闹。
林予烟点头,“我知道了,明日同母妃一同进宫。”
阿亭兴致却还在,继续低声道,“听兰医官说宫中已有好几年没有妃子有孕了,如今这位美人有喜着实令人振奋,不过帝皇都是他父亲的年纪了。”
听到阿亭此言,林予烟急忙将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可再说,“虽是在院中,却也要格外注意些。”
阿亭这才收了兴致,拍打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言语此事。
次日一早,林予烟与兰医官坐马车行至宫门外,便下车步行,一路之上,倒是很热闹,兰医官轻声说着,“看来皇太后请了不少人呢。”
林予烟瞧了眼远处走在前面的人,笑声答着,“皇太后如今喜热闹。”
兰医官嘴角扬起,只是轻笑,随后瞧向林予烟,“太后倒是很喜欢你,前几日我进宫,她问起你来着。”
兰医官说着,随后又将声音放低,“你身子弱,回头我给你配些方子,调理下身子。”
兰医官语气虽是极为淡然,林予烟也瞬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垂下脑袋,轻轻点头。
皇太后的寝宫在一处极为清静的园林中,四周除了硕大的古榕树外便是一些破旧的石块了,
园内清扫的极为净澈,舒心怡然,一处处假山流水,发出哗哗的清脆声,如同鸟鸣。
不远处传来温雅的说笑声,待林予烟与兰医官走进太后设宴的菊园时,里面已聚了许多人。
皇太后瞅见是兰医官来了,急忙招着手,和蔼有力的嗓音喊着,“快过来,我这昨日夜间腿又疼个不行,给我看看。”
众人见皇太后一副老孩子的模样,都捂嘴笑了,兰医官走上前,只是找准穴位给她按了按,太后便立刻露出笑颜,“嗯,舒服了,真是舒服了。”
皇后坐在一旁,轻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故作向皇太后撒闹道,“母后,您看,我们这些人都到了,今日众人要恭贺的那位还未到呢。”
皇后语气中藏尽了不满,后宫向来被她把控在手掌心,怎料帝皇不过私服出去散散心,怎的还就带回来了一个,真是不安分的男人如何也是防不住的。
皇太后冲她一笑,虽是她不喜皇后,却也是宽慰道“她如今怀了龙种,想是身子不适呢,宽待些。”
皇后只好深出口气,挤出笑意,“听母后的。”
众人陪着皇太后有说有笑,宫女们备上了上好的碧螺春茶,又准备了各式各样新巧的糕点,林予烟瞧着这热闹,与兰医官言语了声便悄然走出了菊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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