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白发郎&九娘子
霍典无辜地转回身看,原来是熊岳和杜微亦出了府门。
霍典委屈地说道:“阿岳,这伞容不下三人的。”
“爷我还要同杜大人进宫,你就将阿玉公子好生送回去吧。”他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霍典:“我同杜大人同去,你们就坐王府的马车吧。”
“呃……”霍典无语。
眼看着西少尹的官驾已远,阿玉故作神秘地问道:“玫久,想不想去喝酒?”
“哦?”霍典双眸一亮,开心地问道:“去玫醉楼?”
“嘘……”阿玉赶紧拉着他转过身,悄声道:“小点声,今日是凌空当车夫,他很吓人的!
“是么?那我们就不好溜去了。”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霍典也紧张起来。
阿玉看他这样,嫌弃道:“怕什么,咱们把他打晕了再去。”
霍典大声同意道:“嗯,好!”
静默良久。
“玫久,你还要等到多久?”
“干嘛?”
“把凌空打晕呀。”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凌空确已走到他们身边,问道:“公子,现在可否动身?”
霍典试探地说道:“凌空啊,这,我们先不回王府。”
“是。”
霍典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心下觉得不妥,更加心虚道:“我们想先去……”
就听凌空直言道:“霍公子,王爷吩咐过了,护送阿玉公子到斗十千会了朋友,就回王府,别处都不能去。”
霍典转头要找这罪魁祸首,就见阿玉不知何时已跳上了马车,半掀开车帘子笑问他:“玫久兄,斗十千的仙鸥酿,你不想尝尝?”
一听到这佳酿,霍典立马没了火气,夹着伞就奔了马车去了。
斗十千的园子就在眼前,霍典一直在问:“阿玉,你这是见哪位朋友?”
“想必玫久也知道。”阿玉从身旁端出个锦盒来,笑道:“昨日来了个会画画的朋友,我今儿就想请他给我描个壶。”
霍典打开盒子,就见里头装了一把成色也就算中等的白泥紫砂西施壶,笑道:“莫不如先绕道我那里,有俩柄比这上等的,还都是未用过的。”
阿玉盯着他一会儿,嗔道:“算了吧,你休想占我便宜。这把壶能描上就算好运,你那就排队吧!”
霍典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壶你就拿去,既然是描画,当然要成色好的了。”
“不行不行,你那新壶没味道,画了也没意思,不如我这,可是养了有几年了。”阿玉摇头:“别想着回去拿壶了,没时间咯。”
斗十千是家酒肆,坐落在西城边上。没有亭台楼阁,却有很大一间园子。
园内没有合院房间,只是错落的盖些独栋的房子,园内树木也种的随性,东一撮梅花,西一簇苹果的,也搭了葡萄架子的凉亭,现下也开始爬藤了。
来时路上,雨就已停了。
阿玉递了帖子,便有仆役引着二人进了一间离门口很近的屋子。
霍典跟着他进去,抬眼便看到一位中年男子,只有一词当得——丰神俊朗。
阿玉见到他,眉开眼笑地招呼道:“白发郎,别来无恙。”
“要见到你小子还真难,顾溪楼都装不下你了?”白发郎放下茶杯,不屑道:“快过来过来,酒都温了一刻了,再待一会儿还怎么喝。”
“说得也是。”阿玉说着拉开椅子坐下,问道:“白发郎白先生,次来能停留多久?”
“北方干燥,待两天我就觉得眼睛都干了,能回就要尽早。”
阿玉点头道:“说得是,这几日雨下得我嗓子都干了,真是干燥。”
霍典坐在他身旁,咳了一声,问道:“阿玉,白发郎……我记得沙明居士就叫白发郎来着……”
阿玉点头,笑道:“是呀,正是白先生,他让我就唤白发郎即可,玫久也恭敬不如从命吧。”
霍典一愣,问道:“那你刚才说是个画画的朋友……”
“对呀,难道他不是画画的么?”
“这可是当代名士,开朝来都少有的名家!”
“所以才让他为我描壶啊!”说着一伸手,唤道:“凌空,壶拿来!”
霍典却无这般随意,坐直自荐道:“在下京城霍典,有幸见到白先生。”
白发郎本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听到有人呼唤,回过神来,随意道:“小兄弟投缘,也唤我白发郎。”
霍典正不知所措,就听阿玉笑道:“白发郎,这位是玫醉楼的老板。”
“是么?”白发郎立时来了精神,问道:“霍老板想描壶么?”
霍典忽然福至心灵,问阿玉道:“阿岳让凌空陪你来,是不是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阿玉点头,又伸手道:“凌空,壶拿来!”
白发郎看着眼前两把西施壶,疑惑地问阿玉:“两把一样的壶,画着没意思。”
“怎么一样,一把黄泥,一把白泥,再说谁让你画成一样的!”
“要画什么?”
“白泥画竹,黄泥描梅。”
“等着。”
御书房里却无这般轻松。
皇帝看着坐下的阿玉和杜微,责问道:“此事牵扯过多,真要今日就了断?”
杜微回道:“启禀皇上,此时怕是已传开了。”
“传开,还不是因为你们先斩后奏!”
熊岳笑道:“还未斩。”
“你这孩子!”皇帝瞪他一眼,也气笑了:“算了,有病不能拖,当治则治。”
杜微领命先回了府衙。
皇帝留下熊岳问道:“年茂可曾归案?”
“抓到了,只是……”阿玉迟疑。
“直说吧!”
“此人并不像细作。”
“细作还有像不像的?”
“微臣也是以经验判断。”他顿了顿,问道:“皇上,微臣觉得还有一个可能……”
皇帝见他这般迟疑,笑道:“九娘子你未见过,能猜到是她的作风,也属不易。”
熊岳问道:“真的是九娘子的人?”
“想必她是觉得该动手了。她那眼里可是容不得半粒砂子,朕也是有些忌惮她的。”
“那该如何处置年茂?”
“先押着,好吃好喝的,押到九娘子来认人。”
熊岳见皇帝这般行事,不免疑惑:“九娘子这般厉害?”
“她只顾忌太后,别人哪放在眼里。”皇帝不禁笑道:“何况她未错过,省得哪天突然蹦出来教训咱们。”
熊岳更觉奇怪,问道:“九娘子真是……”
“说不出来了?等你见了她再作评议吧。”他挥挥手,嘱咐道:“你回去帮衬着杜微些,软硬拿捏要有度。”
“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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