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两位母亲的抉择

　　“母亲，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清兮记得小时候看到过母亲，那个时候的母亲还活着，她看到的是母亲和东皇激烈的争执，虽然那个时候没有被发现，但是小小的清兮依旧记得那个时候东皇是多么撕心裂肺，一向淡定的东皇当时几乎疯狂，就是因为母亲的轻描淡写和母亲的失责吗？不，那样的话就不是东皇了，肯定有内情。

　　“兮儿，你应该见过我…”清陌伸手，却无奈触碰到了镜面，差一点她就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魂魄，她有多么想去触碰一下她的女儿，可是这样的身体，又可以怎么样？不过是一个亡灵。

　　“兮儿，其实害死我的并不是东皇，当年的事情并不怪他，跳无底崖的是我自己。”清陌不想看到清兮出一点事情，所以她选择隐瞒当年的一切，清兮背负的太多了，她不想再让清兮背负枷锁，那样太累了，她心疼女儿的经历，即使自己吃再多苦她可以不在乎，只要清兮可以好好的，因为她是一个已经死去了一次的人，所以她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贵。

　　“我不信。”清兮怎么可能相信母亲轻描淡写的话语，跳无底崖，她的记忆还很模糊，一片火海，母亲哭泣着跳涯的，现在母亲是为了让她安心才故意安慰她的吧。

　　“兮儿，可以躲得话，永远都不要插手阴阳家的事情，它远远比你想的可怕。”涉及天地人，七界的阴阳家，还没有完全陷进去之前离开是最好的，否则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没有办法，顺应阴阳则生，逆阴阳…天遣之，清陌记得东皇的话，天遣之，就像她一样得下场。

　　“母亲，你放心吧…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救你？”现在的她怎么可能逃脱的了，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阴阳家和蓬莱，和神族的秘密，阴阳家顺天地，助王者，阴阳家的第一任东皇，嫣姒也并不是人，她算是陷入了这个局中，无法逃脱的命运轮回包围着她。

　　“不要救我，我的命数已经到了。”救她？她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衰竭，救的了吗？天做孽尤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她杀了多少人都是有报应的，染了鲜血的的双手她自己都觉得厌恶了，清陌有时候真的很想就这样魂飞魄散，因为她从前杀死了太多无辜的人，偶尔想起来也会感到愧疚。

　　“母亲，我不信命数，否则这些年我就不会听从东皇命令。”因为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母亲还活着…所以才会一直听从东皇的命令，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活着的母亲。

　　“东皇…他…”他果然把兮儿带回来了，而且教了兮儿相当厉害的功夫，阴阳术，他是希望…清陌不敢相信，东皇会那样做，不，那样做的不会是东皇，清陌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阴阳家不会重导嫣姒一般，女子为皇…

　　“清陌，你猜的没有错，东皇阁下确实是想把清兮培养成下一任东皇。”可是东皇阁下失策了，清兮的性格诡异难以琢磨，到了后来已经脱离东皇的预想，所以东皇现在的打算应该是清兮肚子里面的孩子，拥有了上古皇室血脉，还有人间皇室血脉，这个孩子若是女子一定凤临天下，若是男子，则是帝王之尊，月神甚至震撼了，这样一个孩子，也是同样逆天的存在呀，东皇阁下，你自己的女儿，你也可以下手，不愧是东皇呀。

　　“什么…他果然是这样，他心中就只有天下。”清陌心中一片锥疼，疼的厉害，为什么最后也要利用她，她以为东皇救她为她试药是因为爱，自欺欺人了，他那是因为害怕清兮有一天发现她成了那个样子叛离阴阳家，东皇一直都没有爱，完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母亲…”母亲是真的爱东皇，否则就不会这样难过，可是母亲这样子她也会很难过，清兮叹息，天下间，谁都躲不过的是感情的捉弄，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呢？

　　“兮儿，不要在管我了，母亲会很好的，母亲已经没有遗憾了，可以轮回转世了。”清陌还有话要说，镜子却在瞬间碎成光点，洒落一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神不会让清陌说出剩下的话的，因为清陌没有轮回转世，每一任山鬼都可以活过几百年，可是代价就是，死后没有轮回，直接魂飞魄散，这就是比普通人生命长的代价，生命中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自己也消失在天地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这就是山鬼一族所背负得宿命，湘夫人家族，姬家，每一个家族都背负着死亡得宿命。

　　“你…”清兮站起来，震怒的气息使得周围结了一层薄冰，刚刚放了血消耗过度的月神没有躲过被水瑶琴所放出的冰寒之气损伤，咳嗽出声。

　　“这下你相信我了吧？既然如此现在你同意和我谈这个交易了吧。”没有否定，甚至没有一丝疑问，月神早就已经将一切算计好了，她知道清兮一定会同意的，因为清兮很爱她的母亲，而清陌亦是如此，对女儿百般爱护，却无能为力，好一副母女情深，可惜为了她的女儿月儿她必须破坏。

　　“我答应你。”清兮坐下来，背后的水瑶琴也逐渐安静下来，刚刚的一刹那她的情绪过大，带动了神器水瑶琴的启动，好在四下没有别的人，如果有的话就罪过了，水瑶一出，冰雪重归大地。

　　“我只需要以后你可以救千泷一命，替我保护她，我帮你闯阴阳家地宫。”月神忍住眩晕，即便是她，也承受不了如此多血液的丧失，她可以撑住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姬家的最后一脉绝对不可以断在她的手中，因为将月儿牵连进来的人就是她，可是她却没有能力保护月儿脱离这一切。

　　“我不会一直保护姬如。”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况替月神保护姬如呢？救姬如的命，如果是姬如命中注定该死，就是她救了又可以改变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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