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情深不寿
我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两个贴在一起的人,女的拼命抵抗,男的步步紧逼,他的手甚至来到她的胸口,好像这场亲吻带给他的是无限享受跟渴望,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什么都不顾了。
只想占有。
对,就是占有。
隔着这么远,我都能这么深切地感觉到,更何况一个身在其中的人呢?
还有,他所亲吻的女人可是他深爱的妻子啊。
如果不是指甲嵌进肉里让我有那么一丝清醒,我恐怕真的要发疯地叫起来。
周围车子的鸣叫与刹车声,我当然听到了,还在想,顾容,如果你回头看一看,就能看到我正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境中,我多想看到你那时是个什么样的眼神。
只可惜,你全身心地投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还能关注到别的?
明明只有五十米的距离,我像走过一个世纪一样。
当我站在他们身边时,我想,肯定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也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冲到这边来。
“顾容。”我喊了他一声,他没反应,于是我又扯了他一下。
其实冯雨柔已经看到我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好像做了件多么羞愧的事一样,更加拼命地反抗顾容。
顾容睁眼看冯雨柔时,终于看到站在一旁的我,眼眸顿时沉了下去。
就在他放松时,冯雨柔捂着脸跑到了里面。
我抬起手就给了顾容一巴掌,冷冷出声:“你好样的顾容,信不信我把这个放到网上去,让你尝尝婚内出轨的滋味儿!”
手里机其实什么也没有,我还做不到把自己丈夫放在风口浪尖。
如果真做了,以他的权势与地位,绝对会红极一时,到时候不仅是他,就连他的家人都会身败名裂。
越是成功的人,越是遭人记恨,如果我那么做了,无非就是给那些竞争对手一个很好的发泄出口。
他们会狠狠地利用这一笔,把你整到死。
顾容沉默睨着我,然后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狠狠往墙上砸去,顿时四分五裂。
他用了很大力啊,所以手机才能摔成这样。
可他知不知道,他砸的不是我的手机,而是撕的我的心哪。
视线从地上已经破碎的手机上转到顾容的脸上,他一句话不说地瞪着我。
这样的对峙我不怕,只是心疼,抽筋地疼,疼得我想弯下腰放松一下。
我咬着牙,其实眼里早已经有眼泪了,可生生忍着不给它出来。
也不知道这样的对峙过了多久,顾容拉着我的手就扯走。
我记起上次在他办公室里,他说过,我只是女人,他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
要是平时,我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没意见,可今天不行,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那纯粹就是一种发泄,为我破坏了他的好事而发泄。
可惜我脚下没有长钉子,就算长了钉子,他也会拔出来。
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把我硬塞到他车里后,顾容把车门锁住,自己站在车子外面,从未有过的烦躁,然后就那么站在那里抽了一包烟。
我真是看着他在外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的。
终于,门锁响了,他拉开车门,钻进后座,一把将我压进沙发里,我被一股浓重的烟味呛到,还没来得及咳,嘴就被他封住。
“你混蛋!”
刚吻过别的女人现在又来碰我,他不嫌恶心我还嫌脏呢。
越是骂他,越是嫌他脏,他越是半个字都不出来,只拿行动来告诉你,他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他高兴的时候可以,不高兴的时候同样可以。
完事后,他趴在我身上,大汗淋漓,我愤恨地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住,直到尝到血的腥味儿。
而他只是僵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过,倒是越箍越紧,恨不得将我捏死。
车子终于动了,是顾容终于从我身上起来,他坐在那里看着死寂一般地我,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到元春中路来一趟,把小离的车开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容出去了,从我身上拿走了车钥匙。
又一会儿,他进了驾驶室,车子开走了,把我送到我的别墅。
他是抱着我进去的,一进门,我就挣脱着下来了,然后把他推到门外,锁了门。
什么都不想做,直接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顾容把冯雨柔抵在墙上亲吻的画面,越是想,我越是不能控制自己,然后竟失控地叫起来,双手揪着头发。
其实当柏林告诉我冯雨柔竟是顾容死去多年的妻子时,我就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现在他的妻子是我,而且他们有祖宗的规矩,绝对不可能跟我离婚。
只要我一直是顾容的妻子,只要我还是他顾家的一个成员,那么我就有翻盘的机会,一切皆有可能。
哪怕我继续待在谷城,都忍耐了。
回来后也能从容地面对顾容跟冯雨柔。
可是,看到他们亲热,我才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我根本接受不了,一点都接受不了,我简直要疯了。
最早看到顾容跟许蕊在他办公室亲热时,我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我是真的感觉到危机来了,顾容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越来越深,深到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痛苦地叫着,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给弄死。
只听到‘哐当’一声,一个人影窜过来,一把抱紧我,试图将我的手从头发里抽出来。
是顾容没错,我能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气味儿。
被这种气息包围着,其实我真的没有一点抵抗力,可一想到他心里爱的那个女人,我就要发疯。
拼命地推他,打他,这都不成后,我只有自虐。
“纪小离!”
顾容大喝一声,然后狠狠吻住我。
他知道我不想他碰我,更不想他吻我,所以这一招很灵,我的双手终于从头上拿下抓在他的脸上,死命地推。
“顾容你王八蛋,你放开我!”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开的我,我就拼命地去打他,捶他。
他也不反抗,仍由着我。
如果不是他抓着我的手,将我紧紧箍住,我恐怕会没完没了。
即便是累死,我也想把他打死。
心里的那种恨并没有随着我的发泄而减少半分,反而越是激动,它越是增多。
我实在没力气了,整个人也瘫了。
都说有爱了才会有恨,这说的一点不假,我是真恨这个男人。
可他抱着我的时候,那种温暖又是渴望的,这种矛盾的心理逼得我头疼欲裂。
折腾地实在太久,我真的累了,顾容就这么一直抱着我,从未动过。
虽然闭着眼睛,可并没有睡熟,他动没动我是知道的。
脑子深处还在想,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应该是他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吧,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在心里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顾容陪了我一夜,期间还给我用水擦了身子,到了早上,他在我耳边说:“我去上班了。”
然后还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他一走,我的眼泪就滑下来,止都止不住,我把头蒙在枕头里,对未来的路已经一片茫然了。
柏林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那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看到她时我还有点诧异。
柏林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拿了面镜子放我手上,瞪了我一眼:“我说纪小离,你自己照照,你现在什么样子?就是一怨妇!”
怨妇?
我都成怨妇了。
从没想过这个词会发生在我身上,简直不敢想像。
我没照镜子,不用照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一问完,我就想到可能是顾容让她来的,我最亲近的朋友也就是她了。
果然,柏林瘪瘪嘴坐床上,看着我,摇头:“还不是你老公让我来的。就知道没好事,所以我已经把他骂了一顿了。”
柏林虽然对顾容有意见,可也从没骂过他,真不知道顾容什么反应。
“你骂他了?”
“是啊。我就知道他肯定又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不然干嘛让我过来陪你?不过,你那男人也真是怪,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被我讲的劈头盖脸的,竟不回一句嘴,我跟你讲,肯定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柏林一脸肯定地瞅着我,见我红了眼眶,她抽一张纸给我:“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这次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见我不说话,她着急了,凑到我跟前,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抬眼望着她,咬着唇,然后沉了一口气:“昨晚,我看到他跟冯雨柔接吻了。”
柏林的脸整个揪在一起:“我就知道,这事迟早有一天会发生。”
是啊,连柏林都能想到的事,我这个当事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冯雨柔是他的妻子,他深爱的女人,当初是因为从山崖掉到海里一直没有找到,以为就那么没了,竟没想到,七年后,她竟又回来了。
相当于一个失踪的人突然冒出来,不管怎么样,她仍然是那个人,还是顾家的媳妇儿,即便她失忆了,可顾容在查清以后,他还是承认了。
被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冯雨柔又不承认两人的关系,还总是讨厌他的靠近,这让深爱她的顾容怎么能接受?
一直以来,我以为冯雨柔死了,顾容不接受其他女人,甚至不爱我,我都可以等,可没想到,她还活着,不仅如此,她还回来了。
那我呢,现在又算什么?这个处境真是太尬尴了。
显而易见,顾容不可能放下冯雨柔。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车子撞到她时,他会是那一种奇怪的表情了,也难怪在得知顾承跟她谈恋爱时,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地阻止,甚至还想到让我去说服顾承。
现在我也想问问顾承当初问他的话,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想到让我纪小离去做这样的劝说?
顾承说了,说我可怜,说我傻,说他哥根本就是在玩我。
这顾容是有多不把我当回事儿,所以才会那么不顾我的感受?
如果我没嫁给他,顾容百分之百会让冯雨柔重回顾家,以他这种做事的方式,不管冯雨柔愿不愿意,他都会强行去做。
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的妻子,他有那个权利,也有那个责任义务。
所以后来我也在想,他亲吻她,那是感情使然,我不能接受也是现实。
可现在只是接吻我就受不了,如果还有其他深层次的事发生,我又要怎么办?
那几乎是不可控制的……
“小离。”柏林喊了我一声,“其实我现在也挺乱的,原本我就不太支持你跟他在一起,可你们既然结婚了,那我也只好祝福你们。可现在,事情变复杂了,一切好像都在顾容怎么决策。你想过没有,你一点优势都没有。”
她看向我的肚子:“如果这个孩子是好好的话,说不定你还有翻盘的机会,可天公不作美……而且那个小星,她是冯雨柔的儿子,听说当初掉下海的时候,她是带有身孕的,有可能这个孩子就是顾容的。小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柏林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在顾家,当家的人就是苗英。
当初如果不是她,我不能嫁过去,就连让我生孩子,顾容也是听了苗英的话。
可见顾容很尊敬他的母亲,几乎可以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苗英特别想抱个孙子的心理我是理解的。
冯雨柔离开的七年,顾容没再娶,苗英本就着急,好不容易让我嫁过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抱孙子。
我终于怀孕了,最开心的恐怕就是她了,对我比以前更好了。
可现在,真是我自己作的,这个孩子之所以有问题,跟我的不重视有很大关系。
冯雨柔又带个现成的回来,都那么大了,而且看着都招人喜欢,又很懂事,这样的孩子连我都喜欢,更何况是苗英呢?
而且顾承也说了,苗英很喜欢冯雨柔。
所以,我跟顾容真的就这样散了吗?
一想到我要永远离开顾容,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成双入对,每天睡在一起,每天做着那么亲密的事,我就受不了。
现实摆在眼前,我看得很清楚,从顾容的态度来看,我也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可能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比较好。
也可能是顾忌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等他想到了,他就会跟我摊牌了。
我咬着唇,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无力叠在一起的手。
“好了,别想了,我先去给你弄点水果来吃,瞧你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柏林拍了我一下,然后下楼去了。
到了中午,苏元给我送来吃的,看到柏林,他当然很惊讶。
“你怎么在这?”
柏林挑挑眉:“纪小离是我好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在这陪她,谁在这边陪她?难道指望你,还是指望你的好把子顾容?”
苏元蹙眉,我也不想柏林跟他吵起来,也不关他什么事,连忙拉了拉柏林:“别说了,我头疼。”
柏林眼神不善地瞅着苏元,苏元也不跟她计较,把东西放下后,又打开:“我让我妈炖的汤,你喝喝看,合不合胃口。等一下,我下去给你们拿碗。”
苏元是等我们吃完才走的,临走的时候还把柏林叫出去,等柏林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的红。
她故意打岔,我也就没问她了。
一个星期后,我去医院复查,身体状况好了不少。
为此,柏林还笑我真牛,一堆的心事,居然还能把体内的炎症压下去。
我也觉得奇怪,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时常觉得肚子不舒服,这样好的结果我也是意外。
一方面我可以早点做手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孩子就彻底没了。
办好住院手续后,医生让我过三天再来正式手术。
我心情很低落,柏林把我搂在怀里,说:“既来之,则安之。纪小离,我很想帮你分担这些痛苦,但是不行,得靠你自己。”
“放心吧,我还是纪小离。”我朝她露出微笑,她却红了眼。
考虑到手术后不能出门,想在这之前去看看秦之。
那次特意找她后,她跟我说过,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希望我能过去陪她过生日。
她生日的日期很好记,就是六月一号儿童节那天。
柏林说她休年假,反正没事就陪着我一起去了。
当初秦之的后事是顾容帮着操办的,选的墓园也比较好。
我一路往上走,看到有一处摆满鲜花。
鲜花其实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前面一大块空地全是一朵朵盛开的栀子花。
不像是特意采摘过来,倒像是刻意种植在这边的。
我还在想,也不知道安在这里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真是幸福。
这么吸引人的地方,柏林当然也看到了,还感叹,真有心。
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要是哪天我也死了,顾容能在我墓前也种上一点栀子花我死也满足了。
哪怕就是一棵呢。
就在我好奇多看的那一眼里,我感到碑上的照片怎么那么熟悉?
“怎么了?”
见我突然停下脚步,柏林奇怪地问我。
“等一下。”
我匆忙回一句后,三步并作两步过去。
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是许青的照片。
再一看名字,居然也是他的名字。
不会吧?
当时脑子就懵了,心也慌了。
柏林已经跟过来,她不认识许青,但是知道这个名字,也知道一些事,听她狐疑唤道:“许青?”
“是你那个初中同学吗?”
“不知道。”我摇头,“应该不是。”
十天前他才出院,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是他呢,一定是巧合,同名了,而且还长成一样。
可我眼神往下一移,就看到旁边还有其他人的名字,除了父母的,还有桂林跟小飞的名字。
这下,我彻底乱了。
连忙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这才发现手抖的不行,暗扣都拉不开。
最后还是柏林给我拿出来的。
这个手机是顾容新买的,跟原来一模一样,每次看到它,就能想到那晚的一幕,可当下,我什么也没想到。
“让许青听电话。”
我打的是许青的手机,这次是桂林接的,一接通我就这样说,语气很硬。
当时他的手机还能打通时,我多希望那边是许青的声音。
桂林顿了一下,这才说:“他在开会。”
“开会?”我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冷笑,“在墓园吗?”
那边彻底没了声音,我跟着大声问:“许青到底在哪?”
“小离,你先别激动。”桂林在那边安抚我。
可我怎么能不激动?
“我现在就在墓园,我都看到许青的名字了,我还看到你跟小飞的名字了,别跟我说你们是在这里开会!”我看着许青的脸,冲着手机里的人大声喊起来。
桂林沉了一口气:“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是吧,这事肯定就是了,已经落实了。
所以许青……
这里面的人真的是许青?
为什么?
要让我见到这样一个情形?
我坐在他的碑前,看着这一片栀子花,这才想起,有一次小飞突然问我喜欢什么花?
那也是聊天中无意聊起,我哪知道是许青故意让他问的。
而后我生日的那天,他们不仅给我准备了蛋糕,还有好多好多的栀子花。
我只知道他们对我的生日用心了,还特意问我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我没想到,竟是许青特别的意思。
一生的守候。
不是一生的守候吗?为什么就这样没了?
“小离,真是你那个许青?”柏林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木纳地点头,而后趴在她肩上大声哭起来。
于我而言,天真的塌下来了,塌得太突然,太突然了,我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怎么会这样呢?”柏林也是不敢相信。
三十还不到的年纪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影,我眯眼一看,可不就是桂林,我腾一下从地上爬起来。
因为起来得猛,差点目眩又倒下去,我强撑着大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把推着他,冷声质问他:“你给我一个解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们是什么关系他不是不知道,许青对我的感情他也是最清楚,在弥留之际,我想许青应该是很想见我的吧,可为什么我却以这种方式跟他见面?
“小离,你先别激动,慢点儿。”柏林在后面拉着我,桂林几乎被我推到台阶下面去。
桂林看着我,我看到眼里一圈红,而后紧紧拧眉,越过我来到许青的墓前,往那里一坐,手抚着他的名字,呼了一口重气:“对不起,不能再继续帮你隐瞒了。”
隐瞒?许青的意思?
我来到他面前,等着桂林的后话。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接下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事情真相,我有勇气去听吗?
突然就害怕了,泣不成声。
柏林扶着我坐下,小声安慰我。
“小离。”桂林喊我,“这里住的的确就是我们的好兄弟许青,也是这辈子只爱了你一个人的许青。”
在桂林没有亲口承认前,我心里始终是抱着侥幸心理的,虽然可笑,但确实就是这样。
可他这话一说,一切可能都没了,我整个人都没了灵魂,只呆呆地靠在柏林身上,看着许青正在朝我笑的眼。
视线再次模糊了视线,我死死咬着唇,他的影子就在我面前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他到底是怎么了?”我喃喃地问,语气硬冷,“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一辈子只爱了我一个人,他这一辈子太短,却只用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而到最后,连我最后一眼都没见到,这是多大的遗憾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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