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这眼泪是为我流的?
这一巴掌,似曾相似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
我猛得凝眉,瞥眼看去,果然是云希。
我腾一下站起来,缩着瞳孔看她。
云希已经完全变了样,化妆化的我都不认识了,衣服更是穿的太过个性,比我初中时碰到的那个女混混还要过火。
那短裤短的都能看到臀瓣了。
云希淡淡眯着眼,像挑衅我一样往我跟前一站,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纪小离,我回来了,我今天来,就是来找你算帐的。”她的右手食指点着我的脖子下方,逼得我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挑眉勾唇,视线扫过我的肚子,嗤笑一声,“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才这么两个月,你这肚子里到底是有个杂种了,还是长膘了?”
对,她不知道我已经结婚的事,更不知道我的丈夫就是顾容。
但现在,瞧她这个架势,肯定是知道我已经怀孕了。
虽然这个孩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要拿走的,但至少也要等我下次检查的结果出来。
我的手自然地放在肚子上,当着面护着,笑着问她:“你来找我算帐?你有什么帐能算在我头上的?”
云希一眯眼,当下就怒不可揭:“有什么帐?要不是你,我史云希会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我好好地做着我的售楼小姐多快活多自在啊,甚至都不介意你赏我的那一巴掌。可你太坏了,就是一个合同而已都不想给我,我为了给自己争取业绩,找了多少人,才终于找到甄善美。”
她咬牙切齿,眼里含着泪花:“要不是你,我能碰到她?能碰到马建成?我大好的青春全被你给毁了!纪小离,你就是我的恶梦,我每晚都能梦到你掐着我的脖了非要至我于死地,所以我要先把你给弄死才能解了我的结!”
照她这么个说法,我可能真就是她的心结吧,解决了我,她也就解脱了。
“把她给我请到我家里去。”云希淡然地交待。
我眯眼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她呵呵一笑,感觉跟走火入魔了一样,“当然要把在我身上受的罪全部还给你,这样你才能体会我有多痛苦。对了,如果你希望你的肚子能完好无损,就请你好好配合。”
说着,扫我一眼后就离开,而后这几个男的就上前将我钳制住。
如果是我一个人,明明知道被她带走后不是好下场,可现在我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不能强来。
我挣脱开他们的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云希也回头示意他们,只要我乖乖地,就不会为难我。
我不知道云希是哪来的钱,居然在望城买了一套别墅,其奢华程度不比顾容那逊色。
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下意识地就要捂住口鼻。
只听云希嘲笑一声:“只要闻到了就没救了,等着男人来临幸你吧。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小心点,注意你肚子的那位。”
她还顺便补充:“姐,你应该感谢我给你孩子准备的胎教,我怎么想的这么周到呢。”
转身她就要出去,我一把拦住她,皱眉:“史云希你疯了吧,我是你表姐,你的遭遇我也很难受,可那不能成为你报复我的理由。你仔细想想,这真的跟我有关系?如果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我们两家亲戚就彻底没得走了,我们会结仇的!”
“这梁子已经结了,我还怕结仇?”云希冷哼,“姐,我还说你聪明,你笨起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指望什么?就算我今天放过你,我妈,我外婆也不会放过你的,她们会直接把你弄死的,还会像我这样对你这么客气?”
她睨着我,摇头:“我的事,她们具体还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说,如果今天后你还有这个小命,也请你把嘴巴的拉链拉好,要是让她们知道了,那我就真要对不起了。今天这场小游戏只是我给你的警告。”
这样的云希,真让人害怕,真的。
她对我的报复势在必得,而且做了充分准备,就连怎么应对我的劝说也想好了。
这次,她就是要把她经历的一切都还给我。
此时我是真后悔了,不是后悔打她的那一巴掌,而是后悔没让柏林陪着我。
如果有她在,我们应该不会跑到这个公园来,那么云希就没有逮到我的机会。至少今天,我是安全的。
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我现在的思想就跟云希差不多,虽然我不是她直接的伤害者,但加了那些如果后,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原来人都是一样的,在事到临头,出了大事以后,想的都是这些东西。
我不禁摇头叹息。
这世间的事怎么就这么奇妙呢?
房间里的香味越来越浓,不知道是他们增加了剂量,还是我的嗅觉越来越灵敏,总之,越闻,我就越控制不住,最后,思想变得就像不是我的一样,我个人完全游离在外,随着灵魂自由散漫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我看到几个男人来了,不是先前带我过来的那几个混混,而是像极了马建成那样的男人,无论年龄,身高,还是长像,都特别像。
我知道,云希是疯了,她已经不仅仅是想报复我,她是想从中体验那种快乐。
只要我痛苦了,她就更快乐。
进来几个人我不知道,思想越来越不能集中,视线也越来越涣散,奇怪的是,我没有那种渴求男人的感觉,云希在这房间里,准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谁碰了我一下,我的身上立马跟着了火一样烧起来,顿时口干舌噪,就想喝水。
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后,屋子里恢复了平静,一个人扶住了我的肩。
听觉似乎出了问题,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扶着我的人,他的嘴在动,一张一合,嘴唇好润,我吞着嗓子,像猛虎一样扑上去,吸上去。
这么一吸,我就彻底沦陷了,再也离不开,就像一种解脱,拼命地索取。
“小离。”
忽然,我又听到声音了,可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许青的?
我顿时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清醒,连忙睁眼一看,此刻近在咫尺的人,不就是许青么,他蹙眉看着我,似乎在隐忍什么。
也只是短暂的几秒,过去后,我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贴,胡言乱语,求他救我,我很渴。
如果不是神智不清,我不可能跟许青说出这种话,因为我不可能让许青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不可能让他内心愧疚,我也更不会做对不起顾容的事。
有些事,恐怕就是天意。
许青抱着我,全身都在颤抖,他尽可能地在满足我,可我就是觉得不够。
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听到有人在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那么凄凉,那么忧伤,让我想哭。
我也真的哭了,泪流满面。
也许这眼泪就是解药吧,我越哭越伤心,越哭脑子就越清醒。
“许青……”我缓缓睁开眼,“我这里好难受。”
抬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往旁边看去,就跟做梦一样,明明是许青的男人,怎么变成了顾容!
我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只知道是白天,所以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
这一晚上我是跟许青过的,所以顾容看到了?
顾容穿戴整齐,就坐在我的床沿,非常平淡地看着我。
而我心里却直打鼓。
此刻我很清醒,所以我知道,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也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下有酸痛感,所以,该做的我都做了。
只是,我到底是跟谁做的?
是那些男人?还是许青?
我本来还很清楚是跟许青的,可现在这么一回想,我已经完全懵了。
到底,我有没有被云希算计成功?
“你为什么在这?”我警惕地问顾容这个问题,心里其实还有很多个问号。
但看到顾容,才是我最大的问题,难道是顾容救的我?
如果是他,为什么会看到许青?
那明明就是许青,而且许青叫我名字了,声音也是许青的。
顾容忽然冷声:“这是我家,我在这不正常?”
一眯眼,往四周一看,还真是他的卧室。
“所以,是你救的我?”我狐疑地问。
“那你以为是谁?”顾容讽刺地勾唇,“就连你体内的问题都是我解决的,可我却是代替另一个男人在满足你。”
“什么意思?”我蹙眉。
“跟我做的时候,你一直把我当作许青。”顾容扫着我,未做任何隐瞒,“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为了区区三百万委屈嫁给我?他许青不缺这个钱。”
所以我是真的喊了许青。
“纪小离,你嫁给我到底是为什么?”顾容忽然问,而后又淡淡一笑,“但不管是为什么,你的虚伪已经彻底让我觉得恶心。”
多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我永远扣上虚伪卑鄙的帽子。
从他的话中我也清楚了,我并没有跟许青做什么,通程就只有顾容。
虽然好奇为什么会看到许青,但既然结果是这样的,我也放心了。
可顾容明明知道我是受了药性的影响才会胡言乱语,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我?
不,应该是这么以为的我。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怀疑我目的不纯?记得以前他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他刚才才说,我已经彻底让他觉得恶心。
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吃谁的醋,他更不是在乎我,而是没了作为男人的面子,没了男人的尊严。
我很想为自己争辩几句,但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连问他‘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的话都不想问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
“不好意思,让你恶心了。”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很感谢你这次救了我。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当没看到吧。”
说着,我就这么从床上爬起来,忍着身上的痛,来到浴室,拿了条浴巾裹在身上后就离开了。
我一向觉得,穿个睡衣在外面跑的人太不尊重生活,是一种不文明。
可现在,我居然还裹着浴巾就往外走的。
此刻我才感觉到,生活太艰辛了。
我的狼狈没有让我自卑。不顾路人的眼光,我大大方方地来到自己的住处,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闭上了眼睛。
一个星期后,我又去抽了血做无创,结果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出来,那未来的半个月就是我人生最大的赌注了。
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小飞的电话。
看到他的名字,才想起来,我们又是好久没有联系了,这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
可是,这通电话却差点让我失了人生的色彩。
因为他说,让我赶紧回去一趟,许青要死了,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真的,当时就吓得我浑身发热,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来不及问多余的问题,我连公司都没回,甚至假都没请,直接在医院门口就打车去了谷城。
医院还是那个医院,我来了无数回,可这次,我就感觉拖不动脚步,一想到小飞跟我说的那么严重的话,我的眼泪就喷涌而出。
其实在来的车上,我整个人慌的不行,终于平静后才又打电话给小飞问他具体的情况,他说就是跟人打架受了重伤。
是跟人打架。
要说年轻的时候他会跟人打架,打个缺胳膊少腿的我都信,可都马上三十的人了,而且他现在明显比从前成熟了许多,几乎不跟人打架了,怎么又打架了?
而且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甚至快要了命?
他这是跟谁打架呢?
问小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估计是有所顾忌不想说吧。
到了病房,就是原来桂林待的那个病房。
站到门口,看着这个病房号,我就在想,这两人还真是烂兄烂弟,希望许青能得到桂林的运气,不要有什么事。
我真怕我看到的许青会是什么我不敢见的样子,当鼓起勇气进去的时候,还好,除了脸色苍白中带着伤痕外,并没有什么我想像不到的可怕情景。
桂林跟小飞都在,桂林看到我没有意外,想来通知我过来他是知道的。
我大步来到许青的身旁,伸手抚向他的脸,他可能知道有人碰了他,眉头皱了皱,我握着他的手也忽然紧了一下。
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不小心落到许青的脸上。
“小离?”
许青的眉头皱得更紧,迷糊地唤了一声。
我连忙蹲在他面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咬唇蹙眉:“我在,许青我来了,你没事的……”
我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抚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脸。
渐渐地,他的眉头开始舒展,而后熟睡过去。
我想抽开他的手找桂林问问情况,可许青紧紧地抓着,我根本抽不出来。
没办法,我只好小声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许青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到底伤哪了,为什么说要死?”
看他这个样子,我并没看出来有哪里特别严重的地方,难道是伤到内脏了还是怎么回事?
桂林看了眼小飞,拧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缓声道:“内伤,情况比较危急,已经在找更好的医生了。”
还真是内伤。
“确定能找到医生吗?”我急忙问。
桂林看着我,也是马上说:“许青说了,不要找顾容。”
我正想骂他死到临头了,还顾忌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但挤到嗓子口的话我还是吞进去了。
我冷声道:“我只想他活着,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我转头看着许青,这会儿他睡得很安稳,眉头已经完全舒展开了。
“跟我说说吧,这次许青为什么打架?他不是好久都不打架了吗?”我想知道原因,这时候的许青,不应该那么冲动才是。
就连对我的感情,他都控制得那么好。
桂林沉了一口气,说:“酒喝多了,有几个找事的,一时没控制住。”
我蹙眉:“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
许青喝酒我是知道的,不管谁跟他喝,都是别人喝多的份,他从来不会喝多。
可是……
自从知道我结婚后,他是好几次喝多过的,可那是刚开始,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那么喝了。
他说话从来算话。
这时,小飞走过来,沉声道:“因为我找了一个女朋友,青哥说要庆祝一下。”
桂林跟小飞是许青最好的兄弟,好兄弟找了个女人,他当然高兴。
只怕这高兴里,更多的是伤感,所以才会喝多。
我没再说话,已经知道原因了。
看着许青安静的面庞,我心里是愈发地难受。
到了晚上,我让桂林跟小飞回去休息,可两人都不愿意,反正这里是VIP,也没旁的病人,也就随他们了。
病房里一阵沉默。
忽然手机铃声地响起,在静谧的病房里显得特别突兀,也吓了我一跳,我看了一眼许青,他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惊醒,我赶紧摁了静音。
这才注意到是顾容打给我的。
时间显示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桂林跟小飞同时看向我,我示意他们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出去后,关好病房门,才把电话接通。
“喂。”我蹙眉出声。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后才出现顾容的声音:“你不在家?”
环顾了眼四周,此时医院里很安静,点头:“我在谷城。”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顾容可能不高兴了,就冲着我没跟他请假这一点,我也是该被批评,说:“不好意思,因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您请假。我大概要过几天才能回公司,有些事已经跟程兵交接了。”
在来谷城的路上,我就给程兵打了电话,让他大工作上多上点心。
可请假的事我还真忘得干干净净的。
“纪小离,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这么目中无人?”顾容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
我蹙眉:“我已经说了,因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您说。”
“现在都几点了?”他淡淡地问。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想说这期间这么长时间,都没想起来要请假的事?
还别说,我是真没想起来。
看到许青后,我一门心思在想许青,哪里还有精力想别的?
“对不起了。”我的态度极其诚恳。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心里对这个人存了很大的芥蒂后,即便爱他,也会对他很有礼貌,哪怕他针对你,你也不想跟他争论。
一句对不起后,让我们之间的谈话变得更加尴尬,似乎再也找不到接下去的话题。
顾容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吞了口嗓子,说:“回去后我会好好跟您反省,如果现在顾总没什么事,那您就挂电话吧。”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等着他挂电话,他忽然又跟我说了这么一句,“不管你在外面怎么作,但请你把孩子照顾好,如果孩子有什么事,结果你可以想想。”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无力地放下手臂。
我很清楚,我跟顾容之间现在唯一的牵系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如果孩子没了,那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没有感情,没有爱情的夫妻,我终于体会到有多么可怕了。
当初果然是太天真了,忐忑同意嫁给他后,还想着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也听说做着做着就有爱了,可我不知道的是,那只是对女人来说的。
男人,他如果不爱你这个人,即便做再多次,也不可能发生爱情。
愿意碰你,不过是生理需求。
突然,肚子里动了一下,我连忙伸手去摸,可又安静了。
当时浑身一阵发热,整个人都激动了,这是孩子在胎动吗?
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我在寻求他真正的位置。
生命很奇怪,也只有当你有了宝宝后才会有这种感觉。
可当你真的体会到时,又意识到他马上要离开你,那种心疼真是难以名状。
我没想到我会在谷城一连待了十天,而这期间,许青一直没醒,他还动了一次大手术,如果不是医生说他一定会醒来,我真的慌的不行,以为他就要这样一辈子沉睡了。
那前十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整天看着许青紧闭的眼,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没有睁开过。
只是偶尔手指会轻微动一下,可之后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了。
在我收到无创结果的短信时,许青醒了,我正有些呆滞地看着手机,眼泪止不住地流。
因为这次抽血的结果跟上次一样,所以,孩子真的不能要了,强行生下只会给未来的生活带来更多更大的风险。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正常健康又平安?
“小离……”
一声呼唤让我呆呆的转移视线看向许青。
他果真醒了,还抬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笑的好苍白:“你这眼泪是为我流的?”
不是啊,我是为我跟顾容的孩子流的……
眼泪,因为许青的话而决堤,我拿着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一直哽咽不停。
终于平静了,眼睛也肿了,许青还让桂林给我准备了热毛巾,他亲自给我捂着,我的鼻子又酸又疼。
他的精神看起来还好,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你身体还好吧?”
我身体一向很好,就算有个什么感冒发烧的,我一般都是扛过去,这一点他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为了让他放心,还是跟他点头:“都挺好的。”
听我这样说,他也点头放心了。
就在许青醒后的第二天,柏林给我来了电话,她劈头盖脸就将我骂了一顿,显得特别气愤无力:“纪小离,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蠢呢?你知不知道你出大事了!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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