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后
周隔没再看她一眼,跟着周家其他人一起离开了。他渐渐走远,背影在黑色的夜色中消失,跟陷进雾里似的。
路劲道:“看来你的命还不值这批货的钱。”
周羡没觉得他这话过分:“我区区一个平常人,哪能比得上这批几千万的货。路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路劲笑一笑:“休息这种事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
“路先生说的什么话,您这么个大忙人还是好好工作去吧。”
路劲说:“拒绝的话,你都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了,不难为你,你去吧。”
周羡朝他礼貌颔首,转身朝她来时的路走去。
这条小道应该很少有人走,路边的树荡在月光下,将地上的月光都挡住了。周羡一脚踩进阴影里,忽然目光一顿,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周羡心里警铃大作,拔腿欲跑,身后有人追上来将她拦住,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她被捂的难受,但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周羡想伸手把身后的人推开,可一使劲,捂住她嘴的手就更加用力了,她不得不就此放弃。
“大半夜在陌生的地方乱走会出事,你也不是没听过。”
他一说话,淡淡的烟草味就扑进她的鼻子。
周羡呜咽两声,被捂着,说不出话来。
那人低声警告道:“还想要你这条命的话,现在闭好你的嘴。”
他将她的手用随身带着的手铐铐住,又把绅士象征的手帕塞进她嘴里,最后一把把她扛到肩上。他走路时肩上一起一伏,周羡很不舒服,但是却乖乖不说话了。
十分钟后,她被人放下来,没过几秒,又马上被推进了车里。周羡在车门被关上的同时,看见那人脖子上有一个很小的纯黑色老鹰纹身。
很快,那人推开另外一个车门上了副驾驶。
“开吧。”他对司机说。
周羡微微坐正,说话时的声音还有些不稳,被累的大概:“先生,你这是要出尔反尔吗?”
她的脸在印在后视镜里面,有些细汗沾着,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多了。周隔瞥一眼,道:“你犯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让你逍遥法外,怎么服众?”
“逍遥法外这个词的用法先生怕是用错了吧。”
周隔无声不屑一笑:“在周家我就是法律,我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在周家呆了十来年,你不懂?。”
“不好意思先生,我这是职业病。”
她在国外给人当中文老师,专门给人纠正这种用词不当的问题。
周羡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实际怎么样,谁知道呢。
被抓回去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死,要么活。但哪怕这样,周羡也希望是后一种。
死亡谁都怕,周羡也怕。
……
周羡又被抓进地牢了。
地牢里同样的黑暗,同样的冷,唯一不同的,她没上次那么幸运,她受到了一顿打。
好在执行的人她认识。
皮外伤,不是很痛。
周却将手里的皮鞭一甩,鞭子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刺耳极了。
他声音和其他周家人一样,不辨情绪:“没想到我回来第一个要处决的人竟然是你。”
周羡有气无力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让你来。”
周却说:“先生并不是故意让我来,你也知道,周家这种事都由我来处理。”
死在周却手上的,其中不少都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周羡说:“周却,我这次,是不是非死不可了?”
“先生还没有发话。”
这事得等周隔下命令,而在同一时间,周隔面若寒冰。
“这么说来,收购谢家这事没成?”
管家躬着身子,如实汇报:“谢家在几年前时也是个大家族,虽然如今没落了,但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我们派去的人员不足,所以……”
周隔冷笑:“说到底,还是你们办事不利。如果你把谢正华妻儿绑了,他一个小时不同意,就剁一根手指,哪里犯得着等到他的援兵到,什么同意书早就都签的干干净净的。”
管家脸上虚汗直冒:“先生,这未免也太过狠毒了。”
周隔将这两个字在嘴里边翻滚了一遭,反问:“狠毒?”
管家再不敢开口。
他又说:“这件事你腾出来,周却既然回来了,那就让他去。”
“是。”
周却过来时,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周隔坐在沙发上,管家垂头站在一旁,双腿轻颤,但却依旧笔直站着。
周家人的傲骨,再害怕,也不能丢了周家的脸面。
他走进去,恭恭敬敬一句:“先生。”
周隔掀起眼皮看周却,对管家道:“下去吧。”
他立刻退了出去。
周却道:“先生,我过来请示,周羡的事怎么处理。”
周隔的手指在光亮几净的茶几上敲了半晌,一声声咔哒咔哒,与墙上钟的摇摆同步。
钟上的分针从十移到二十五的位置处他才停了下来,淡淡道:“三天后,处决了吧。”
周却仿佛只是个服从命令的机器,一句话都未多说,只应一句,接受命令:“是。”
周隔手抚着眉心,似是累极:“你也下去吧。”
周却闻言也退下了。
主宅里面瞬间空空荡荡,只墙上的钟还在晃荡,一声一声,嘀嗒嘀嗒。
周隔继续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才上了楼。他跟以往一样,先去洗了澡,又在书房处理的半个小时的文件,最后才回到房间。
床上的被子摊开整齐放着,周隔躺上去时,闻到了一点点不同于他身上的味道。
一股女人味。
他这才想起那天周羡在这里睡过后只换了床单,被子没换。
没想到这味道能持续这么久。
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
周隔面无表情的坐起来,直接将被套扯下,他力气大得硬生生将被套撕开一大条缝,他看也没看,就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他拿起电话吩咐:“送一套新被子过来。”
等到下人来时,周隔已经到了大厅,他对下人说:“烧了。”
指的是那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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