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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薛府东面,碧园,宽敞阔大风景极佳,本是薛家大小姐的居所,等她入宫后,便来了一道懿旨,命薛卿月住进去,而且此地与薛令月的院子倒是隔的不远。

  薛卿月捡起桌上的小核桃,咬了一口,嘶,她的牙,这硬的是要把她的牙给崩了啊,嘶~牙疼……

  薛卿月吸了两口气,扔回那黑黑的小核桃,“杏儿你干的不错,这么硬的核桃,亏你能找的来。”

  听到表扬的话,女子脸上是难抑的喜悦,那小杏忙上前一步笑道:“小姐满意就好,这是我娘前番给我带来的,说硬是硬,但胜在便宜且营养极好,而且这东西不好捯饬,故吃的人也少。”

  薛卿月点点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小杏,我恍惚记得,要是记岔了你莫怪,你娘是不是还病着,上次我给你的药吃完了没”

  “难得小姐记挂,小姐的药固然有效,只是我娘是个没福的……”

  “走了?”薛卿月心中一惊,险些从椅子上滚下来,她就忙碌了半个月,人就没了?薛卿月心中不由的一阵难受。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我娘有起色多了,只是……”

  “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薛卿月拍了拍胸口。

  既然人在那就好说了。

  “银屏!”薛卿月提嗓喊到。

  银屏诶了一声,只听一阵响动,银屏从屋里出来,左手上拿个小锦帕包着一些个金豆子,笑着递给杏儿,杏儿脸上大喜,忙欢欢喜喜的接过。

  待到了手中,只觉得手中有几分分量,想是数量不少,她心中又喜又酸,她家一年的用度也不过十来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买上三四十斤熟牛肉,有了这些赏,娘的看病钱有了着落,妹妹也可以有新衣裳。

  “谢姑娘赏!”她心中喜悦难当,甚至有了几分哽咽,正欲跪下,却被朱红一把拉住了,看到朱红,杏儿心中更是感激难当,若非朱红姐姐说三小姐身边当差最是好,想法子把她拉进来,她能哪有今天。

  薛卿月避开身笑道:“你叩我做什么?叩天叩地叩父母,敬慈敬敬先贤,我年纪小脸皮薄的,莫要折了我的寿数。”

  说着薛卿月顿了顿,看了眼朱红,端起茶喝了一口,朱红颔首,扫了眼全院的人,略微提高声音说:“杏儿,这是你应当得的,在身边当差的人是最要谨慎的,而在咱们薛府当差,只要她勤勤恳恳,不存二心,都能得到她当得的东西。”

  薛卿月放下茶杯,道:“杏儿,今天我准你的假,你回去看看你娘,至于你的差事,你朱红姐姐会安排。”

  杏儿便在一众人的艳羡中,千恩万谢的去了。

  薛卿月抬头,天边是道道红霞,将半边天都烧红了,眼见日头要落了。

  “银屏过了多久了”

  “姑娘,银屏去叫人拿锤子了,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多了。”朱红答道。

  眼见沉甸甸的锤子到了跟前,薛卿月素手在桌面上一拍,笑道:“好,开砸!”

  碧园的隔壁便是薛府兰苑,薛令月的居所。

  也只听不知哪个方向,砰的一声响,一下又一下,一次更比一次响,犹如锤在他的心上,他谢程立今天可真是打肿脸来充胖子,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才能瞒过母亲。

  “三表哥,该你了。”薛令月收回她的莹白的手。

  谢程立打从娘胎里来,第一次觉得这温香软玉般的女子的声音犹如催命咒,他听了就发颤。

  又另有一股无明的怒火在心腔另一边熊熊燃烧,他不甘心啊!

  平常这种女子娇柔的声音,都该是依偎在他的身上,俯身在他的身下,含娇带羞,仰视着他才对。

  他实在受不了了!

  “究竟谁在哪里吵,烦死人了!”谢程立再也忍耐不住,愤然起身,狠狠一脚把凳子踢倒,砰的几声响,凳子前后滚了几圈正好滚在从碧园走来的薛卿月跟前,薛卿月微微一笑,一抬脚,停了。

  但谢程立并没有看到她,他眼睛狠狠地瞪着前方,满脸是按耐不住的焦躁,他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他也知道这样不行,可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薛令月见这般也是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要怎么办

  脑海中渐渐回忆起薛卿月的话,于是她立刻抽出帕子,往后倾,低着头,捂着嘴,垂眉敛目,她本意是想做出一脸娇羞怯怯的模样,只是这她实在不在行,这太难为她了。

  想了想,她又努力试图想挤出几滴泪,可这也不行,因为她太实在太高兴了,赌钱,不就应该赢吗?赢了还要她哭让她忍住不笑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而且她连赢三十局,这太爽了,她怎么哭的出来呢,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而在后方的薛卿月见了,也不由的闷声笑起来,她二姐那副模样,实在是太……果然这人是各有天赋,这手段她在好几家小姐身上见着过,那一收一放,是进退自如炉火纯青,偏偏她二姐,哈,看来实在勉强不来,下次她得想个其他的法子。

  薛令月还在试图挤眼泪,于是,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奇怪了。

  这样一副奇怪的表情挂在一张明丽的脸上,谢程立只觉得薛令月是在讽刺他,讽刺他不过短短一下午竟然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还打了借条,欠下了一大笔债。

  无怪道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歪才也不行!

  这女人实在好生讨厌。

  他本以为他能赢的,是啊,他怎么会输呢,还是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可恶,简直岂有此理!

  他这一下午,真是不甘心,心中总抱着一丝念想,或许是她运气好吧,他总是这样想,所以越赌越多,本钱越下越狠,一盘两盘三盘……

  一下午下来,他竟然输的只剩下一身衣服,连身上的白玉孔雀玉佩都做了抵债,他带了近五千两银票,他本来约好了人,他还想去风月楼找小琴呢。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不如一个女人,这简直不可饶恕!

  他突然想起薛令月以前被退婚的理由,他了解的不多,而且薛令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些。

  砰砰砰的响声仍在传来,一下下好像在把他心中某种东西杂碎。

  “究竟是哪里这么吵!”他满脸怒意。

  薛卿月走上前去,端了递了一杯茶,正欲递给谢程立,却被谢程立挥手一挡,“不要来烦我!”薛卿月手一歪,只听啪的一声,杯子碎了一地,水溅在二人的衣裙上。

  “姑娘,三妹妹!”谢程立并薛令月和丫头们一同喊到。

  “无事,倒是三表哥,没烫着吧。”薛卿月拉了拉长裙笑到,“吵着三表哥了?都怪我,是我要吃核桃,所以着他们弄呢,三表哥要吃吗?核桃最补脑了。”眼前女子仍是正午那般媚人的笑意。

  吃核桃,补脑怎么早不吃晚不吃,偏偏这时候来但他能怎么说呢,他这一腔怒气就像打在棉花上,是没法发泄了,再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事态呢,谢程立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得走了,即刻!

  “不了,我该回去了,三妹妹也知道,迟了我娘会不高兴的。”没错,他还有他娘,他娘可是圣上的三姊,阳平公主,赢了几个钱又如何,薛令月终究会是他的,他何必和一个女人置气,这点钱,他不在乎。

  “碧桃姐姐,该送客了。”薛卿月摇着团扇悠悠笑道。

  “不必了!”谢程立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谢程立走的最快的一次,夕阳将他的背影拉成一条长长的斜线,看起来单薄又落魄。

  “三妹,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薛令月望着远去的谢程立,因为谢氏的嘱托,她从未在谢程立的面前这样过,有时即使不高兴,她也总是忍耐着,今天看着谢程立落魄失态的出去,她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复杂的感觉,她忽的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这一生便是一场赌局,有时半点不由人,自嫁入夫家的时候开始,夫妻之间便是一场博弈,而这便是她的未来夫婿吗?

  “二姐,技不如人,就该让他长点教训,今日是你我,他日在外面,谁能给他脸呢,两姓之好,同气连枝,人生在世,风雨飘摇,便是大富大贵之家,也该谨慎行事,你看便是大哥那般混账糊涂,但也从不出去外面鬼混呢,日后你们真结为夫妻,便是同心一体,要真让他吃吃亏才好。”

  薛令月点点头,她的目光飘的很远,她好看到自己小时候,看到了那个人,又好像看到自己披上火红嫁衣,嫁入谢家,祝贺声,母亲的哭泣声,仿佛就在耳边,感觉一切是那么的遥远和缥缈却又是说不出的真切。

  “二姐”薛卿月感觉到身上一股重量,原来是薛令月依在她的身上,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复又笑道:“看样子,他短期时间是不会来了,我也自在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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