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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自食其果】


  凌冽揽着罗溪走进来,后面跟着迟宗瑞,大岛和两个彪形大汉还是守在门外。

  庞子春一见凌冽,立刻认出正是刚才晚他们一步从电梯里出来,把他看得直打哆嗦的那位,没想到这会儿又见面了。

  再看呼啦进来好几个人,多半都是迟家的人,他惹不起,好事被搅和,又不敢发作,他提着裤子往床边上缩了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们……怎么都来了?”柳蝶还不知道事情原委,看到凌冽和罗溪还有迟宗瑞一起出现,吃了一惊。

  罗溪见到柳蝶却丝毫不惊讶,她原本不想来看这龌龊的场面,但刚才手机短信接到柳蝶来了的消息,便立刻明白了沈思思的恶毒用心,所以她改了主意,不止自己要来,还带着大家一起来。

  迟宗瑞也不傻,一见柳蝶,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阿姨?您怎么在这儿?”罗溪故意问道。

  “是思思叫我……”柳蝶猛地打住,又回头去看床上的沈思思。

  她知道今天电视台有酒会,本想找罗溪来试礼服,结果后者因为酒会向她请了假,迟宗瑞来参加酒会并不稀奇,可凌冽也在就意外了。

  这一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她的心里也起了疑云,话没说完就打住了。

  迟宗瑞一听全明白了,又忍不住庆幸自己做对了,沈思思这个女人竟然连他也一起算计,真不是一般的可恶。

  现在他拿不准这场面是凌冽安排的,还是罗溪安排的,总之沈思思这次是自作自受,他乐得在旁边看个热闹。

  “呀?沈思思?”罗溪瞟了床上一眼,又故意惊叫。

  凌冽冷眼旁观,也早看明白了,此时怀里的罗溪一惊一乍的,他心里忍不住嗤笑,这女人又开始装。

  不过,现在他越来越喜欢她这副装模作样的小模样,她有能力自保还能顺手反击,让他稍觉宽慰。至于想害她的人,那绝对是活该,要是她不出手,他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柳蝶上前拽过旁边的被子遮在沈思思身上,她这副样子实在太不雅观,看着扎眼。

  沈思思听到也看到了罗溪,也看到了凌冽和迟宗瑞,脑袋里一受刺激顿时清醒了几分。

  “罗……溪,你……”她挣扎一下想起来,梗着脖子坚持了片刻,又泄劲的倒了回去,喘了半天,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现在她就算是清醒的,恐怕也说不清了,何况她仍然瘫软无力。

  可难受的正是这一点,身体不听使唤心里却明白,这副样子被凌冽看到,她的希望彻底没了。还有柳蝶,她苦心在她面前维持的形象也瞬间破灭。

  罗溪!这个恶毒的女人,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丢了这么大的人!绝对,绝对不能放过她!

  绝望有时能带来毁灭性的力量,此刻沈思思心底被仇恨铺满,脑袋里血液沸腾,手不觉紧紧攥住被子,用力一撑,艰难的转个身,也不顾身上的被子又一次滑落。

  她用哀怨无助的眼神望向柳蝶,她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疯狂反扑。

  “姑……妈,”她不愧是主播,对于声音的掌控力极强,这一声带着委屈,柔弱的像被狂风摧残的小野花,听得旁边庞子春的心肝颤了几颤,但他此刻丝毫不敢有什么动作。

  柳蝶也听得心头一软,她毕竟和沈思思有血缘关系,也是有感情的。

  “我……我被人下药了……”她已觉察到自己绝不是普通的醉酒,她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数的。

  “你说什么?”柳蝶第一个反应是看向庞子春。

  庞子春正心肝乱颤,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再看到柳蝶质疑加愤怒的目光,吓得一松手,裤子掉了。

  “不,不不不,不是我!”他连裤子都顾不上捡,忙向沈思思说,“思思啊,咱们是你情我愿的,你可不能害我!”

  凌冽一见庞子春大光腿露出来,大手立刻覆上罗溪的眼睛,怕闪了她的眼。

  还好这会儿他已经萎了,又有上身的西服遮着,不然凌冽会毫不犹豫的把罗溪带离此地。

  “你先把衣服穿好!”柳蝶别过目光,气急的说。

  “哦哦。”庞子春慌忙捡起裤子,忙不迭的套上。

  罗溪热闹瞧的正起劲,还调皮的扒开凌冽的手,好在这时庞子春已经扣好了腰带。

  “不…不是他,是……她!”沈思思也有些着急,指尖颤抖的指向罗溪。

  柳蝶回头,凌冽揽着罗溪,她有点儿不确定沈思思说的是凌冽还是罗溪。

  “是……罗……罗溪~”沈思思已经豁出去了,撕破脸皮,指名道姓,现在不拼死一搏,以后恐怕再没机会翻身了。

  柳蝶的目光随即落在罗溪脸上,但她眼中并不全是怀疑,还有震惊和不解。

  迟宗瑞摇摇头,看似在叹息,实则他是再次暗自庆幸,还好没选沈思思这个猪一样的队友。

  凌冽两道冰刀子似的目光扫向沈思思,把她看得心里直打颤,但脸上还是硬生生的挺着。

  他没有立刻反驳,收回视线看着罗溪,她一定想自己解决,反正她要是解决不了,他再来收拾这帮不知廉耻的人。

  罗溪倒是没生气,不止没生气,还勾起唇角,灿然一笑。

  这下把个沈思思气得差点儿垮下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有什么证据?”罗溪问道。

  “那杯酒,我…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那酒可是你拿给我的。”罗溪不慌不忙的。

  沈思思其实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中的招,就像颁奖晚会那次,虽然她明知是罗溪所为,却没有找到证据。

  “姑…妈,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要这样害我…”她说不出证据,又开始算计着动摇柳蝶的感情。

  见柳蝶神色迟疑,她又转向罗溪,极尽无辜的哀求:“我从没害过你…要是你记恨以前我跟冽哥的事…你可以跟我明说,我…我退出就是了…”

  当初柳蝶也有意撮合,又安排相亲,她这样说,是要让柳蝶内疚,能够倾向于她。

  “你把我迷晕…被男人糟蹋……我以后该怎么办……”她说着眼圈还红了,这戏演的太足。

  一旁的庞子春开始听着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儿,怎么这会儿又扯到他身上,而且说的好像他要强了她似的。

  刚才她的反应明明很热烈,凭他玩女人的经验,早看出沈思思绝不是第一次。

  沈思思这么诋毁他,可见根本没把他放心上,虽说这次他有点儿理亏,但这种事情愿和不情愿的性质差别可大了。

  再说下去,他就成那什么犯了。

  名誉和清白当前,庞子春再怎么想泡沈思思,也憋不住了,立刻反驳道:“思思,你可不能这样,刚才你不是……”

  他话音未落,沈思思两道目光射过来,眼底哪有一点儿哀怨,十足的凶狠,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神态,后半句生生噎住了。

  可她的目光转向柳蝶,又变了回去,更加的痛不欲生:“姑…妈,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他不在这儿,她才好栽赃。

  柳蝶也早不想看这个碍眼的男人,于是挥挥手说:“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先回避一下。”在外人面前这脸已经丢的够大了。

  可沈思思当面就敢诋毁他,庞子春怕他一走,沈思思再把他这罪名坐实了,于是立刻解释道:“这位夫人,我对思思是真心的,我们真是自愿的,我,我发誓~”他急的赌咒发誓都出来了。

  柳蝶心里是有数的,刚才进来听到看到的,也不像是强迫,她还没忘。

  她朝凌冽说:“大岛在外面吧,叫他先把人带下去,咱们待会儿再问他。”

  凌冽听了,看看罗溪,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罗溪本来想看会儿热闹,既然柳蝶说话了,她不好驳了她的面子,而且凌冽征询的目光已经让她很开心,于是点点头。

  “大岛。”凌冽看她点头,这才叫大岛。

  “是。”大岛就在门外。

  “把这位先生先带下去。”凌冽语气算客气,大岛自然会意。

  庞子春还不停辩解,大岛走进来连拉带拽的把他弄出去了。

  “宗瑞,没事你先走吧。”柳蝶也不想让二房的在这里看笑话,毕竟沈思思是她的亲戚。

  罗溪知道迟宗瑞根本就是个知情人,所以也不介意他在不在场。

  “好,”迟宗瑞今天不理亏,所以大方的答应了,“我就在下面,有事叫我。”他还客气了一番,也出去了,还识趣的关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人’,柳蝶略舒了口气,转身坐到窗前的沙发上,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说吧。”

  她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

  “姑…妈~”沈思思还想继续装柔弱,“我刚才都说了……”

  “要不要听我说说。”罗溪突然打断她。

  也不等其他人有反应,她继续说:“上次我做直播节目之前,你叫助理拿了一瓶下了药的饮料给我……”

  “你胡说~”沈思思立刻反驳。

  柳蝶也投来质疑的目光。

  “这次你又故技重施,更过分的是,你居然给我下春、药,要不是我警惕性高,现在躺在这里被侮辱的就是我了~”

  “你胡说…根本不是春、药!是安……”沈思思反驳的话骤然噎住。

  罗溪露出舒心的笑,这就叫不打自招。

  凌冽眼底又暗了暗。

  柳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可沈思思等于亲口承认了,又由不得她不信。

  沈思思是她的晚辈又是表侄女,她从来没怀疑过她,此刻这剧变让她一时很难接受。

  “你有什么证据!”沈思思恨极了,这个女人竟敢阴她,趁她脑袋不清楚,害她说漏了嘴。

  “证据?你想看?”罗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笃定的神情,让她不由一阵心虚。

  罗溪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来打开,离开凌冽,走到柳蝶跟前,“您看。”

  手机上是段视频,除了柳蝶,其他人看不到画面,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人声。

  柳蝶盯着画面,脸色越来越暗。

  沈思思虽然不知道视屏内容,可从柳蝶的面色来看肯定是对她不利,她紧紧抓着被子,羞愤交加。

  这时,偏又听见罗溪说:“刚才我喝了酒不舒服,宗瑞陪我上来,接着您就来了,事情您也看到了,我一点儿都没冤枉谁。”

  ‘迟宗瑞陪她上来’,和‘柳蝶来了’,这两件事似乎不存在什么联系,但她连着说出来,这意义就变了。

  她不知道柳蝶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当然不能忘了提醒她。

  柳蝶是个聪明女人,自然一点就透,何况她对今天沈思思叫她来的动机已经有了怀疑。

  她没想到的是,沈思思竟然把迟宗瑞也牵扯进来,还叫她来‘捉奸’。

  如果今天真的让她的计划成功,那迟家还不得闹翻了天。

  她原本还一心为她张罗婚事,可到头来这个表侄女连她都摆了一道,还想拿她当枪使?

  被人坑本就是丢人的事,还是被自家晚辈坑了,柳蝶这面子上都有点儿挂不住了。

  “思思,你今天叫我来究竟什么事?”柳蝶的语气沉下来,带着些怒意。

  “姑妈~您别听她挑唆……她没嫁成我哥,一直怀恨在心,又嫉妒以前我和冽哥相亲的事…她这是陷害,您别信她。”沈思思还在继续装可怜。

  她不提相亲还好,一提起来,柳蝶更觉得堵心,这是还不忘拉她下水呢。

  刚才也许她还存着点儿内疚,现在只觉得这个小丫头太不识好歹。

  柳蝶是极要面子的人,罗溪又是她继子的老婆,关系本就微妙,相处不当她自己也很难为之。

  何况一切证据确凿,沈思思太不争气,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想再跟她一起丢人下去。

  “小溪,今天委屈你了,好在你安然无恙,可你看她这个样子脑袋也不清楚,你们想怎么处置?”柳蝶虽然在询问,可也把事情摆的很清楚,罗溪没事,沈思思一看就不是正常状态,能怎么处置。

  她倒不是纯粹为沈思思开脱,只是不想太过丢人。

  凌冽还是看着罗溪,以她的想法为准。

  罗溪也明白,沈思思毕竟和柳蝶是亲戚,后者却在询问她的意见,表明她公允的立场。

  所以她说:“只要她以后别老是算计我,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反正她今天也自食恶果,丢人到家。罗溪没说追究,也算给柳蝶一个面子。

  柳蝶自然就坡下驴,对沈思思劝道:“你工作好,家世也不错,这些得来不易,女孩子还是安分守己一些。”

  “姑…妈?”沈思思还想说什么。

  柳蝶可不给她机会,她站起来说:“我们先出去了,你休息一下。”

  凌冽见罗溪不动声色,他也没说什么,三个人暂时离开了房间。

  到了门外,只有大岛站在外面,柳蝶才问:“那个男人呢?”

  大岛看了眼凌冽,见他略略点头。

  他才带他们回到刚才那个房间,门口守着那两个彪悍的男人。

  柳蝶和凌冽、罗溪进去,大岛依旧守在门外。

  庞子春这叫一个懊恼,不过就是想偷个腥,却碰到这么一出,羊肉没吃到,惹来一身骚。

  早知道刚才就抓紧把沈思思办了,不觉又回想起她的表现,原以为沈思思也算大家闺秀,没想到到了床上如此放荡,刚才又对他如此栽赃,女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原来他还有意把沈思思追到手娶回家,现在打消了娶回家的念头,就算他家被人看作暴发户,可发家有钱了也是事实,他当然想娶个端庄贤惠的女人做老婆,最好还是个处……

  正胡思乱想,房门开了,他反射性的站起来。

  柳蝶带头走进来,跟着是罗溪和凌冽。

  他是个好色的,眼睛不自觉就朝罗溪身上瞟,她今天的装扮就很符合他脑子里端庄女人的样子,可微醺的娇俏模样又带着几分妩媚……

  他正打量着罗溪,忽然感觉到两道凌厉的视线朝他扫过来,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他不知道凌冽是谁,可他身上那种压迫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即使不说话,气势也足以震慑全场。再看他一直和罗溪很亲密的样子,这会儿还手牵着手,他只得打消一切念头,收回目光,蔫蔫的低下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跟思思……怎么回事?”柳蝶虽不想问,可她今天作为长辈来了,总得把这件事搞清楚,跟沈思思家人也有个交代。

  “我叫庞子春,我和思思我们是朋友,刚才我看思思喝多了,就带她上来休息。我追她很久了,刚才……刚才一时没忍住,但她也…愿意的,我绝对没强迫她。而且是她自己跟我来的,不信你们可以查查监控录像。”庞子春费劲的解释着。

  不过这解释显得很苍白,带一个醉酒的女人来开房,这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柳蝶又怎会不明白,也怪沈思思交友不慎,这都什么无耻朋友,她突然发觉对沈思思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甚至有点儿庆幸当时凌冽没娶她……

  看样子庞子春也没得逞,这事儿闹出去难看的还是沈思思。

  于是柳蝶阴沉着脸说:“这事我姑且相信你,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你应该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最后有些威胁的意味,庞子春的名字她没听过,可见不是什么世家豪门,让他知道厉害,免得出去败坏沈思思的名声,她对这个表侄女也算仁至义尽了。

  “您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发誓。”这个男人动不动就要发誓,那誓言又能值个什么。

  “行了,你走吧。”柳蝶真心不想再看他的脸。

  庞子春如临大赦,又看了看凌冽,挨着墙边绕过他,过街老鼠般的溜出门去。

  柳蝶这才松口气,一脸疲惫,这都什么事儿,要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来。

  转身看到罗溪,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于是问道:“思思她是怎么了?”她指的自然是她不正常的状态,能看出不是单纯醉酒。

  “她喝的就是她自己下的药。这也算自食其果吧。”罗溪说的也是实情,只是省略了中间的过程。

  “你说先前还有一次……”柳蝶又问。

  “那次是她叫助理给了我一瓶放了药的饮料,当时我正要去录直播。”

  罗溪打开手机上一个音频软件,播放。

  里面传来一段对话:

  “怎么回事,那瓶饮料是我让你给她的那个吗?

  是的。

  你确定没搞错?

  袋子里只有一瓶红茶,就是早晨你给我的那瓶,不会错……

  ”

  柳蝶听得眉头皱起,沈思思是主播,声音辨识度很高,一听就能听得出,更何况她还是她侄女。

  “那瓶饮料我回去化验过,里面放了泻药。”罗溪补了一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柳蝶也有些生气,又略微缓了缓口气说,“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不会偏袒她。你也别太生气了,今天她也算得了惩罚!”

  “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她别来招惹我,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凌冽这时终于发话:“如果她再对罗溪不利,我也不会放过她。”这算是提前跟柳蝶说一声,也算最后的尊重。

  柳蝶无力的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证据都捏在人家手里。

  “我得回去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

  凌冽又说:“不了。”他知道罗溪这时候肯定没心思面对一群长辈。

  柳蝶也不强求,“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房间,今天面子是丢大了。

  她想起沈思思还在房间里,叹口气,又走回去拿房卡开了门。

  沈思思还躺在床上,一见柳蝶,眼底又浮起希望,“姑…妈?”

  但那丝希望很快就被柳蝶扑灭了,“现在罗溪是凌冽的妻子,他们马上就要办婚礼了,你也收收心吧。再这样下去,凌冽也不会放过你,弄得两家人都难看何必呢,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她的口气比刚才又硬了些,实在是被她气着了,“我会叫思博来接你。”说完也不看她,扭头就走了。

  沈思思有点儿泄气,心底根本无法平静。

  咔嗒~

  柳蝶没出去一会儿,房门又开了。

  沈思思以为柳蝶心软又回来了,可她挣扎着坐起来往门口看时,眼睛不由撑大——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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