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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你犯规!我要压! 一更


  凌冽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她还捂着嘴巴的小手扯过来,从托盘里拿起那枚大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像个暴发户一样的大钻石,他根本不稀罕,可此刻看到罗溪的反应,不得不暗自庆幸,还好买对了。

  沉甸甸、璀璨璨,压着手指,罗溪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分。

  如果把这枚钻戒戴出去,无疑会成为整个帝京最惹眼的女人,已经不是上头条的问题了。

  “谢谢~”强装镇静,一个媚眼抛过去,军爷的薄唇不觉勾起来。

  这颗大钻戒,把满桌子山珍海味都比下去了,吃什么,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了。

  罗溪因为太兴奋,所以没了胃口。

  其他一些人,因为羡慕嫉妒恨,即使嚼着鲍参鱼翅,也是味同嚼蜡。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在剩下的时间里,汤琴的气焰明显低落,一蹶不振。

  而柳蝶,则享受了嫁进迟家以来,吃得最舒坦的一次年夜饭。

  因为医生嘱咐过,老爷子不能熬夜,所以吃完饭,给老爷子拜过年,迟国雄一家就回去了。

  凌冽和罗溪送他回到房间里。

  老爷子在窗边一张小写字台的抽屉里小心的拿出一个锦盒来。

  打开盒子,黑丝绒的衬里托着一只纯白无暇的玉镯。

  他用苍老的大手抚摸着那只手镯,威严的面色柔和下来,目光里透着无限怜惜,仿佛看着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深爱的恋人。

  “这是当年我送给你祖母的订婚礼物,那时候还不兴你们那个大钻戒。”鸽子蛋一样的大钻戒也闪了老头的眼,“她一直舍不得戴……”

  老爷子把锦盒递到罗溪面前,“给你吧。”

  “我……不行……”罗溪有点儿慌,抬头瞅瞅凌冽。这礼物相比大钻戒还沉重。

  “你不用看他,当年他祖母和我商量好,就是打算留给他媳妇的。收下吧。”

  罗溪还是不敢动,刚才老爷子留恋的神态就说明一切,这个东西显然意义非常。

  “怎么,”老爷子声调一沉,“嫌我这个比不上他那大钻石?这可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现在已经绝种,存世的每一件可都是宝贝,绝不比大钻石便宜。”

  逼得老爷子都开始自卖自夸了。

  “我没这意思,就是因为实在太珍贵了,我怕受不起。”罗溪忙解释。

  “你是我迟家长孙媳妇,受得起!”老爷子字字铿锵。

  “拿着吧。”凌冽给她使个眼色。

  她这才双手接过来,“谢谢爷爷。”一晚上得了两个大宝贝,嘴都合不拢了。

  老爷子这才缓和了面色,点点头。

  “你小子刚才吓坏了吧?”老爷子又指指凌冽,他指的是刚才凌冽拉着罗溪要离开的事。

  凌冽轻咳一声,知道中了老爷子的计,没说话。

  罗溪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忽闪两只大眼睛瞅着他们。

  “整天让爷爷我着急上火的,我也让你小子着急一回。哈哈。”老头说着就自己得意的笑起来。

  三道黑线——整日里被爷爷坑来坑去的孙子,恐怕也就他一个。

  “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就别提能保护好这个家。”

  在餐厅里老爷子开始的时候没吭声,不过是试探他,还真用心良苦。

  老爷子转身在床头柜上拿起了雪茄盒,立刻引来罗溪两道质疑的目光,他迟疑了一下,又把烟盒放了回去。

  “咳~那个,”轻咳一声,继续说,“要管好一个家,和管理一个公司差不多,除了能包容一切,还得恩威并施……哎,行了,我也不啰嗦,你应该明白,跟你管着军队也差不多。”

  “我知道了。”凌冽点头。

  罗溪有点儿明白过来,老爷子大概是想把这个家交给凌冽。

  当当——敲门声响起来。

  “进来。”

  房门打开,迟国忠走了进来。

  “我们出去了。”凌冽立刻要闪人。

  “去吧。”老爷子也没再挽留他们。

  “爷爷晚安,叔叔晚安。”罗溪礼貌的道别。

  “别叫叔叔了。”迟国忠沉着嗓音,他的声音和凌冽有几分相似。

  呃——

  迟国忠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饭桌上没怎么说过话,听他一开口,罗溪一惊。

  “哦,爸爸……晚安。”好久没叫爸爸这个称呼,她有点儿不习惯。

  “嗯,去吧。”

  罗溪牵着凌冽走出来,大气还没喘匀,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柳蝶,视线一下子落在她手里那个锦盒上。

  凝滞了片刻,她才说道:“今天留下来吧,明早还要给老爷子拜年。”

  “否则明天看不到你们,你二婶又有话说了。”柳蝶忙不迭的补了一句,话柄落在那个女人手里,后果会很严重。

  凌冽没有立刻回答,离开家,正是为了远离这些鸡飞狗跳的事。

  罗溪暗中扯了扯他的手,“就留下来吧。”她的大钻戒还没炫耀够呢。

  黑眸朝她瞥了一眼,点点头。

  柳蝶像是松了口气,略带自嘲的说:“看来还是你媳妇的面子大,快去休息吧,你的房间早就打扫好了。”

  “谢谢。”

  柳蝶的视线一直随着他们牵手的背影,那个锦盒是婆婆最宝贝的东西,就连凌冽的母亲都没有得到,也不用提她。现在老爷子送给了罗溪,说明凌冽与她结婚并不全是为了股份,那女孩作为长孙媳妇,已然是铁板钉钉无法更改的事实了。

  凌冽牵着罗溪回了三楼的卧室。

  “你以前就住这儿吗?”

  罗溪好奇的打量着房间,装饰和家具都以红木为原料,做工考究自不用说。

  一米八的四柱大床,铺着崭新的被褥。

  房间看样子很久没人住过,却不见一丝灰尘。

  啧啧~

  “从15岁以后就没怎么住过了。”凌冽淡淡回答。

  难道他15岁就离开家了?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晓驰。”凌冽继续说了一句,转身要出门。

  “哦,我先洗个澡,等你~”罗溪冲他挤了下眼睛。

  一颗大钻石换来不少福利,凌冽浅笑,带上了房门。

  浴室虽不比总统套房的超级大浴室,但设备丝毫不差,按摩浴缸洗的她欲罢不能。

  直到凌冽从晓驰那儿回来,都还不见罗溪出来。

  “要我进去捞你吗?”凌冽站在浴室门外‘好心’的问。

  咔嗒,浴室的门竟然上了锁。

  “不用,你等着~”里面传来很匆忙的声音。

  搞什么呢?

  他无奈的走回床前,将衣服丢在床尾凳上,钻进被子里,嘟一声,打开对面墙壁上的电视。

  咔嗒,又一声轻响,浴室的门缓缓开了。

  视线扫过去,黑眸随着门的开启而放大。

  若隐若现的娇小身躯倚在门框上,上身覆着层浅粉色半透明薄纱吊带睡裙,胸口与裙摆镶着黑色蕾丝花边。

  两根一指宽的缎面吊带,各系着一个蝴蝶结,性感中透着几分俏皮可爱,其中一根还不经意的滑下肩膀,半垂在手臂上。

  说是睡裙,短的连那条同色的小内内都半露在外面,透过薄纱还能隐约看到小内内低腰上那圈黑色蕾丝。

  两条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带着沐浴后的水嫩白皙。

  军爷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用视线来回描摹,薄唇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看够了?”

  薄纱轻飘,芳香扑鼻,裹着潮热气息的小身躯走到床边,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又伸手勾住他松开的领带。

  那只小手上,竟然还带着那枚鸟蛋似的大钻戒。

  浓眉微蹙,“就这么舍不得,洗澡也戴着?”

  哧——

  领带被小手抽掉,卷曲着落在羊毛地毯上。

  美腿迈上来,小身躯毫不客气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股带着甜橙味儿的香气瞬间包围了他。

  她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视线落在纤纤玉指上套着的那枚戒指。

  “就让人家多看一会儿嘛~”贪婪的目光,贪婪的口吻。

  军爷的大手忍不住揽上她的细腰,隔着薄纱感受肌肤的细滑,目光朝她手指飘过去,不屑的眯了一眼,“钻石比我好看?”嗓音低哑,带着魅惑的磁性。

  噗~

  用这么性感的声音撒娇,这家伙真的能要人命。

  “嗯——”罗溪故作思索。

  军爷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这还用想?”

  “当然是钻石……啊~”他竟然在她的小腰上掐了一下,这身衣服跟没穿也没啥两样,还挺疼,“你敢掐我!”

  低头,小嘴毫不留情的冲着他的脖子咬上去。

  “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

  军爷没闪没躲,大手直接顺着裙摆滑进去,身子随即一翻,顷刻间将咬人的小野兽压在身下。

  “喂——你犯规!我要压!”剧情没按她设想的情节发展,这怎么行。

  两人‘着陆’的瞬间,她趁势头不稳,忽的一个挺身,军爷也没作过多抵抗,反正开始的时候无论谁压谁,最后压在上面的总是他。

  呲拉——扑——

  两副身躯虽然调了个个儿,罗溪成功压住军爷,可那件薄如蝉翼的小睡裙却禁不起这番折腾,直接‘阵亡’。

  后背骤然一凉,裙体裂成几缕残片,松松垮垮的搭在她身体上,断开的吊带自胸前垂下,整个上身差不多都暴露出来。

  “呀,我才穿了一次,你赔我!”其实这件也是花他的钱买的。

  大手趁势覆上滑腻的肌肤,耳边军爷满不在乎的嗓音:“正好下次换一件……”

  噗~

  她的性感睡衣攻略大成功。

  飘飘荡荡,那件碎成几缕的薄纱裙落向地毯。

  与它同款的粉色小内内随即也被丢了出来,终没逃离坠落的命运。

  灯光熄灭。

  黑暗中忽的传出一声“嘶——”,随即是不耐烦的轻斥“丢了它。”

  “哎?不行……呀!我的钻……唔嗯~”某女的呼声很快被什么堵住,只剩嘤咛。

  “啪”一声轻响,军爷长臂一展,将大钻石戒指丢在床头柜上。

  “硌到我了…”粗喘里混着含混的话语。

  “我还没戴够…”语声又被吞没。

  房间里黯淡无光,唯有床头那一星点的闪亮,映着这长夜缠绵。

  第二天一早给老爷子拜过年,凌冽、罗溪和晓驰都收到了红包,连七海和大岛也有。

  趁迟国雄一家还没有过来,凌冽就带着罗溪和晓驰上车离开了。

  没能再炫耀一下她的大钻戒,稍微有点遗憾。

  坐上后座,罗溪从口袋里掏出红包,火红色的信封薄薄的,刚才她就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打开来一看,居然是一张金色的帝丰银行信用卡。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密码是什么?”忍不住喃喃自语。

  “不用密码。”凌冽答。

  “哦。”眼珠子一转,“让我看看你的。”

  凌冽轻轻一笑,把自己的红包递给她。

  里面也是一样的卡片,“这里面是多少钱?我们俩一样吗?”

  黑眸扫过来,嗓音淡淡的,“应该一样,上限可能是50万。”

  “多……少?”这绝对是她这辈子,不,还有上辈子拿到过的最大红包!

  爷爷,我爱你!

  罗溪忍不住亲了亲那张卡片,还把凌冽的那张也死死攥在手心里。

  “反正你也用不着,给我吧?”狡黠的小眼神眨巴眨巴。

  军爷哼了一声,“想要就拿着吧,反正,连你也是我的。”

  贪财的小女人冲他吐了吐舌头。

  “咱们去哪儿?”这才发现车窗外面不是回营地的路线。

  “扫墓。”嗓音明显沉了些,黑眸转向窗外。

  新年祭奠,倒也是很多家族的传统。

  等等,罗溪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跟喻昊炎约好了,初一去给父母和姐姐扫墓……

  忙掏出电话来,像是约好了似的,手机恰巧在这时响起来。

  果然是兔子!

  军爷的视线随着铃声飘过来。

  罗溪稍微侧了侧身子,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呢?要我们去接你吗?”电话那头喻昊炎的声音。

  “我……现在去不了,你们先去吧,我回头自己去。”

  “怎么了?”喻昊炎不解。

  “没事,先挂了。”

  再说下去,某军爷的脸色就要比这部车子还黑。

  “有约会?”黑沉沉的嗓音在耳侧响起。

  “没事没事。”她忙挥了挥小手。

  凌冽似乎另有心事,也没再计较。

  K15一路开进了位于帝京南郊的公墓,罗溪这才恍然发现,他们来的正是她父母和姐姐所葬的墓园。

  帝京另外还有两个墓园,怎么会这么巧?进了同一家。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更巧的事还在后面。

  他们来的很早,停车场里还没有几辆车,想必喻昊炎他们还没到。

  在墓园服务区里买了两大捧鲜花,凌冽、罗溪、晓驰和大岛及七海,一行五人朝墓区里走。

  一早上起来天空就被薄云笼着,这会儿云层越来越厚,太阳始终没有露脸,刚进入正月,冷风愈烈,吹得人脸颊生疼。

  越往里走,罗溪越觉得不对,他们走的这个方向,正是通往她父母的墓。

  姐姐的墓是在墓园的另一处,靠近戴勋父母的墓。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然……

  事情就是这么巧,她已然看到了父母的那座墓碑,就在前面隔着两三座墓穴的地方。

  凌冽径直走了过去,在她父母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晓驰、大岛和七海都跟在后面,罗溪的脚步却不觉止住。

  心底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滋味,那下面埋着的,是作为特工而死的罗希的父母,与现在的她,表面上没有丝毫关系。

  一年多没有来祭拜,父母就在眼前,温热涌上眼眶,她却要拼命强忍着情绪。

  难以控制胸脯深深的起伏,她站在冷风里一动也动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来祭拜她的,不,是罗希的父母。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不是她亲口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即使她亲口说出来,恐怕还是没人会相信这离奇的事实。

  “过来。”

  站在墓前,身姿挺拔的军爷侧过脸,缓缓朝她伸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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