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往事不堪回首

　　往事尽管不堪回，但为了成全视为爱女的白羽恩之心，白沐司哪怕剥茧抽丝，也要将二十多年前那段尘封的秘密道出。

　　“明琬瑶，卓龙金族明家人。她是当时金族长老金钊廷的爱徒，对炼丹之术颇有造诣。我第一见到她时，她才二十岁，但已经是卓龙君主龙煜当时的爱侣。二十岁的她，有着耀世的艳丽容貌，一双桃花眼顾盼多情，两瓣樱花唇妩媚风流，即便没有你母亲那种风华绝代的出尘清雅之美，也足可以蛊惑万千男子的心。不过在当时，她看上去还是个清纯的姑娘，卓龙君主龙煜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情侣。”

　　“从煜叔愿意跟她生养下一代就可以看出，当时，煜叔十分喜欢她，甚至有想娶她为君主夫人之心。是不是，叔叔？”白羽恩问道。

　　“是啊，小恩！当时，龙煜也只不过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人，明琬瑶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爱人。那样的年纪，一入爱河便爱得轰轰烈烈，难以自拔。他们当时找我，便是为了在卓龙医院给他们做精卵相配，试管培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便是君澈？”

　　“是君澈，”白沐司肯定道：“我见两人十分相爱，便存着祝福之心为他们完成夙愿，成功培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本以为两人有了这个孩子，便会往婚姻的道路上走；以龙煜对明琬瑶的心，她变成卓龙王妃也并非不可能。结果，明琬瑶却在君澈还未出世，便离开龙煜，浪迹天涯！”

　　“啊？”白羽恩大为诧异，“连卓龙君主，也挽留不住她？”

　　白沐司长叹，“原来她根本没爱过龙煜。从小，她便有个梦中情人，念兹在兹，却不可得。于是生出妄念，想要获得最高的位置和权势，来压制那个男人，甚至，找机会接近那个男人。”

　　“叔叔，可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吗？”白羽恩嘴上轻声问着，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

　　“这个男人，生性高洁，一辈子只爱一人，只娶一人。况且，他已经娶到了才貌双绝的卓龙第一美人，被万千男人羡慕，又怎会瞧其他女子一眼？”

　　答案，不明自喻。

　　明琬瑶爱的，竟是自己的父亲，白冥苍！

　　这样的情爱纠葛，竟是白羽恩从未想过的复杂缠绕，还酿成了后来那许多悲剧……

　　女孩两弯罥烟眉紧紧锁起，原本清澈的眸光也变得有些茫然。原来事情的真相，比她想像得还要棘手……

　　白沐司继续道：“二十岁的明琬瑶，因为天资聪颖，已经拥有了逆天的炼丹之术。别人一辈子都炼不出一颗的情丹，她却可以随便炼制。她原本想哪怕摧毁你父亲，也要给他吃下一颗情丹，可风族长老是何人，一眼就瞧破她的伎俩，狠狠将她拒绝。她心如死灰，离开龙煜，到处流浪。她把她所有的不甘、恼怒、愤恨和妒忌全都泄在别的男人身上，只要遇到有一丁点和你父亲相像的男人，便跟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吃下情丹，一辈子心甘情愿只爱她一人。而等她厌倦他们，就玩失踪，或让他们自相残杀。于是，那些年，因情丹之毒死去的，因为相互斗殴犯罪的年轻男人便不胜枚举。”

　　“为何她那样疯狂，却没有人阻止她，或用法律制裁她？”白羽恩十分不解。

　　“因为根据卓龙法律，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允许的。她虽然戴上面具掩盖她的真实容貌，但这最多只是卓龙族的一个民俗而已，甚至算不上欺骗。其实她的真实容貌只有比伪装后更美十倍，也说明那些男人喜欢她，更多是因为喜欢她的性格。她给男人下情丹，也全都是在他们完全知情的情况下，自愿服用。她玩失踪，去找其他男人，对于卓龙族的走婚制来讲，也属正常。那些男人因为思念她而死，那是在承受服下情丹时就应该预料的结果；男人们为她打架斗殴，不愿和平解决，那也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意愿。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明琬瑶，竟受卓龙法律保护，无可论罪！”

　　“然而这一切，却止于二十三年前。”白羽恩若有所思，“叔叔，莫非是因为你的原因？”

　　白沐司缓缓点头，“那也是天意！明琬瑶厌倦了到处漂泊，到处找男人寄情的日子，终于将目标指向我。我是风族长老的弟弟，当然也是这世上最像你父亲的人。那一年，我已经二十七岁，却因为心中深深恋慕一个女子，没有找过任何爱人。明琬瑶觉得这是个机会，想着得不到风族长老，能让他弟弟死心塌地爱上她，对她也算是某种补偿。于是她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女病人，在我喝的香茶里落下情丹。却没想到我另有所爱，对她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我服下情丹的后面两天，听她说了很多心里话，她脱下面具，把她对你父亲的一腔痴念都告诉了我。”

　　“后来叔叔你去尘世做医学交流，情丹之毒作，又被林疏郁所救。所以那次，终于可以给明琬瑶定罪了吗？”白羽恩猜测道。

　　“没错！”白沐司语气沉重，“明琬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服下情丹，后来我又差点因此丧命，已经构成了她的预谋杀人罪。龙煜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惩治这个祸害人世的妖孽女子，将她贬为贱籍，放沼泽之地，行无期关押！”

　　“贬为贱籍，沼泽之地，无期关押……”听到这个结果，白羽恩却没有丝毫的大快人心之感，只余深深的沉痛和悲伤。

　　至此，龙君澈的一颗心，她已完全明白。

　　可怜的君主，竟要背负这样沉重的枷锁，忍受自己一半的血脉是这个女人的。

　　唯有戴上假面，唯有不去见人，唯有活在阴影里，他才有勇气往下过！

　　缠绕在他心中十七年的死结，她白羽恩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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