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回到家的羽竹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行李箱静躺在地上。客厅的沙发上,席风和对面的老头儿下着棋,老妈正在一旁观战。
见羽竹回来,阿姨抬头看了门口的她一眼,然后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站在老头儿的身旁继续观战。
羽竹对着客厅里的人说道:我回来了。
席风盯着棋盘面色平静,老头儿板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没人回应她。
阿姨反应慢半拍,头也不抬,盯着战局应付她道:回来啦?回来了好。
羽竹见没人搭理自己,走了过去,瞟了眼棋盘,又瞟了眼只盯着棋盘看的席风说:我饿了……
一旁的老妈嫌弃的响应道:这么早就饿了?又笑着对着席风问:席风饿了吗?
他摇摇头:我不饿阿姨。
于是她打发羽竹:那就再等会儿,席风都还没饿呢,着什么急。
羽竹瞪一眼席风,可他又不看自己,索性她坐到了一旁打开了电视。
电视声音一出,老头儿立马制止道:关咯,关咯!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羽竹面无表情,默默关了电视,他要是输了,八成要把原因怪罪到自己头上的。敢情这不是我家,这也都不是我父母……
她干脆进了房间,趴到了床上,无聊翻着手机,一看通讯记录里那个‘我的男人’,羽竹心想,还说什么‘我想你了’,就是个骗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给自己换成了这个备注。
正要给他改成席风,他的声音就响起:在干嘛?他趴到她身旁,侧躺着一手衬着头,一副自在的模样。
他扫了一眼她手机:哟,‘我的男人’,这谁呀?
羽竹懒得和他贫嘴,起身问道:下完了?
嗯。他跟着起身。最好别出去,你爸下输了……
走到房门口的羽竹及时停了脚步,听到外面老爸嚷嚷:你切菜切那么大声儿干嘛!
就是你站在我旁边,影响我发挥。
要不是刚才阿毛开电视,我哪会走错!……
羽竹折了回来,他坐在床边对着她耸肩一笑。看来他也了解了老爸的性子。
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带你去乌兰布统。
羽竹惊讶:内蒙?他怎么知道我想去那……
嗯。国庆节假期,明龙他们也过去。
原来是王燕那个大嘴巴。
那边冷,多带点衣服。我明天下午来接你,上午出京的人多,堵车。
开车去?
嗯。自己有车方便,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羽竹点点头。
吃完饭,老头儿拉着席风要再战一局,阿姨知道他下棋时那誓不罢休的个性,连忙严声打断:明天他们要开车出去玩,今晚得好好休息,不许下!
老头儿憋着嘴,不说话了。
晚上席风回去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下午赶过来接上羽竹。
打开后备箱放她的行李时,羽竹不禁发问:都装的什么?怎么都快塞满了?
他弯腰摆弄行李,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虽已是下午,但因逢假期,出京的车辆依然很多,路上前半段有些拥堵。羽竹不禁有些犯困,于是背对着他,调低了座位睡一觉。
席风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撇了撇嘴,但还是看到了她白皙的颈脖上露出来的那个项链,她又带上了。席风笑笑,转回头继续开车。
也不知睡了多久,羽竹醒来时被夕阳的光线照的睁不开,她调了调位置,避开阳光。此时的车速很快,但很平稳。
醒了?
嗯。
他看她一眼,笑着说:我差点被你打呼噜的声音吵死。
羽竹一副又吃惊又不相信的神情看着他。他收起笑脸,装作诧异的模样: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打呼噜吧?
羽竹偏过头看窗外,有些尴尬,她狡辩:我睡觉不打呼噜的。但心想,谁睡着了还能知道自己打不打呼噜。又不禁疑问,我真打呼噜?
早知道就该停车给你录下来。他故作遗憾。
羽竹心虚,装作看着窗外风景,不搭理他。
时间过得很快,到塞罕坝风景区时,又开始堵起了车,长长的队伍半天也不动窝。羽竹给王燕打了电话,不想她那边航班取消,得明天上午的飞机才能到内蒙。
等了半个小时,车子才开了5米。席风有些着急挠了挠头,羽竹见状,干脆推开门下了车。
我往前走看看。
席风落下车窗,对着她喊:别走太远。
羽竹头也不回:知道啦。
她刚下车便觉一股寒意,有不少人和她一样,下了车沿着马路边走。排队的车一眼看不到头,随着马路蜿蜒。
席风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急躁,缓慢的跟着车,要知道会堵成这样他才不会开车来。又想着前方走没了影儿的羽竹,恨不得弃车而去,跟着她一道走路去。
良久,又见她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小跑着回来了。他心里偷着笑:还知道回来。
一上车,羽竹直哆嗦:好冷呀!我看今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乌兰布统了。前面车子很多!
那今晚先住这边。
羽竹点点头。
然而出了景区,家家酒店爆满,条条马路塞车,他们吃饭就排了近一小时的队。已是晚上10点多了,就这样的形式,还有源源不断的车辆涌进来。于是,越涌越挤,越挤越慢。
他索性背着这块灯光繁华的地段,将车开离人潮扎堆的地方,向着黑暗无人靠近景区的方向驶去。
他决定,露营扎宅。
到了景区外的草地,他套上冲锋衣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车上抱出一堆东西。
别下车,马上就好。他冲着探出脑袋的羽竹喊道。
你不会是要搭帐篷吧?
他借着车灯的光忙碌着,笑着回她:就你聪明。照刚刚那个样子,没有一家有空房的,我加钱人都收不了,全住满了。景区里禁止扎帐篷,这儿没事。
他动作很快,生怕她等的着急。羽竹看着他,手脚利落,步骤娴熟。没一会儿功夫就搭好了帐篷,她不禁心里犯起嘀咕。
进来吧。他又从后备箱拿出个背包和睡袋丢进帐篷。
羽竹坐在车里,脑袋架在车窗上,瞪大着眼睛看他,半天不动。
他因为忙碌了一会儿有些发热,此刻正敞开着冲锋衣的拉链站在帐篷门口,拿着照明手电,就这么看着车上的人。
见她还是不动,皱着眉头走过去:想什么呢?
羽竹想的事情多了,最终冒出一句:你不再搭一个?
席风坏笑:我要再搭一个我就是缺心眼。
那我睡车上。
席风一手搭上车窗,弯腰对着里面的她说:你以为你睡车上我就办不了你了?
羽竹靠着座椅瞪着他。他一笑,又很认真的解释:这里夜晚温差大,会很冷的。还有,你要不害怕,那你就一人睡车里。
他不等她思考,就拉开车门:要我抱你还是自己走?
她乖乖下了车,脱鞋进了帐篷,帐篷顶上挂着露营灯,不亮,但照明足以。
席风低着头跟着进来,拉上了帐篷门的拉链,充气床垫被他踩得凹下去一大块。
以后出来得避开节假日。他盘腿坐下,看着她说,黄黄的灯照的她眼睛泛着水灵灵的光。
羽竹有些不自在,他这高大的身躯一进来,帐篷就感觉格外的狭窄起来。她脱了外套就把自己塞进了睡袋里,匆忙躺下,面转到了一边,背对着他。
我睡了。
席风坐在一旁嗯了一句,随后关了顶上的小灯,黑暗里,她听见他脱冲锋衣的簌簌声。然后衣服被丢到角落,他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气垫不由被他的重量压得向他倾斜,羽竹随着鼓起来的气垫变成了半侧躺,她动了动,想调整个姿势。
手放下的时候无心碰到了一旁他的,刚缩回一点,便被他在黑暗里追随到了,他抓住了她一根手指,然后一点点握住全部。他的手很有力,她的却很软。
他从紧握她的手,慢慢调整成十指相扣,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羽竹用力抽回,他纹丝不动。
转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没有视觉的狭小空间里显得异常浑重又清晰。
羽竹没有动。
席风无声的笑了一下:冷吗?冷的话就抱着我。
她摇摇头,一想他看不见,又补充:不冷。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睡袋,底下的充气垫被压的咯吱咯吱响。他松开她的手,从背后拦腰抱住了她,胸口贴着她的后背。
羽竹睁着眼,心里一阵收紧,呼吸变得有些不稳。他鼻子闻着她的发香,抬起头凑近她耳旁:你不冷,我冷。
羽竹想拉开环在腰上的手,他箍的更紧。她暗中和他较着劲。
我困了,你再这样动……我会有反应的。他闭着眼,声音略带疲倦,蹭了蹭她的后颈脖,将脸埋进了她的头发里。
羽竹停了动作,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羽竹轻轻拿开他的手,想小心翼翼往边上挪挪,可稍一动,他便又抱了过来。
于是,这一晚她怎么也睡不好,除了他那黏人的手,最主要还是因为耳旁他那不曾间断的呼噜声。
她不禁一笑,以后,你可没法儿再拿这事笑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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