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活动后的第二天,羽竹被一阵门铃吵醒,她穿着拖鞋动作缓慢的走去开门:难道又是他?不对,那家伙就从来不按门铃的。
她搭上门把手准备开门,又想起什么似的从猫眼瞅了瞅外面,原来是王燕。
怎么这么早,什么时候到北京的?羽竹打着哈欠往里走。
这个不重要。身后的王燕径直走向客厅的那个单人沙发,两手搭在扶手,舒服地一躺。
重要的是你丫跟那谁啥时候成一对了?王燕眯着眼质问。
谁?谁跟谁一对?羽竹揉了揉眼,进了卫生间洗漱。
王燕双手环抱,走过来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一脸坏笑:哟,阿毛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装了?
羽竹一嘴泡沫,从镜子里白了她一眼。
快说,你和那个席风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羽竹灌到嘴里的漱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她给王燕解释了一番,虽然她用席风搪塞自己的那句‘主持人报错了’转达给王燕,但王燕似乎有些不信。她又语重心长,态度诚恳的问道: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真的不是!
王燕轻声哦了一句。她想要听到的答案是是。
是啊!
席风回答着汪明龙的那句:真是女朋友了?
汪明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旁倒弄着电脑的席风停止了工作,滑动了座椅接着对汪明龙补充道:很快就是。
这次来京,席风将金港湾的一些家具订单交给了汪明龙,开始重点着手着金港湾的部分别墅的施工。羽竹在王燕回上海前抽空陪了陪她,她最近比较忙,压在手头的设计单要安排设计师出掉,同时又有新的客户联系到了她。
虽然阿毛对自己否定了和席风的关系,但这几天王燕能深刻的感受到阿毛的一种变化,说不出的,只属于闺蜜彼此间的一种感应,她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对的,是真的。
而这次联系上羽竹的新客户,是张博贤。
羽竹按照他给的地址赶了过去,这是一间很大的毛坯房子,是他公司的新址,张博贤带着她进去量了尺寸。
量房的时候羽竹问他:你真的需要我们帮忙设计吗?
张博贤知道她的顾虑,为此解释道:我们公司是做土建的,这室内的设计,还是你们来更好。
羽竹点点头,继续量起房来。张博贤闲暇无事,走出门外,点起一根烟来。
羽竹量完尺寸记下数据,看到门口背对着自己的人咳嗽了几声,右手拿着烟掸了掸烟灰,继而又咳嗽起来。羽竹走出去对他说:咳嗽最好还是不要抽了。
他诧异地看着羽竹,抬手将烟头碾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半晌,回了一句:诶。
中旬前羽竹算是真的快要忙坏了,公司今天将搬迁,忙完这事,大家都能稍微放松一下了。
席风特意安排苏锦送去了开业礼,并嘱咐小朱争取表现夺得印象分。于是几乎每天一身休闲运动套装的小朱,特意穿了身正装,形象是稍微有了一点改善,只是维持这形象可把他累成了狗。
本来就有点虚胖,加上衬衣一般都没有运动装来的舒适透气,可把这小子热坏了,衬衣被汗打湿了全粘在了肥肉上,取下眼镜是左一把汗右一把汗的,两条腿在西裤里就跟火烤了一样。
他实在是招架不住,跑到空调跟前猛吹了一会儿,被同事们笑的不行。小朱边吹边擦着汗边感叹:难为席风每次都是一身正装,真是条汉子!
同事打趣道:就这就是条汉子啦?
那可不,我反正是招架不住,这腿都快成火腿了。
话刚落音,苏锦便出现在前台,被他的话逗得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你好,我是飞龙装饰的,这是我们席总送来的开业礼。
小朱戴上眼镜,撅着屁股快步走过来,挤开前台的小姑娘,热情的打起招呼:谢谢了……这么热的天,辛苦了。
苏锦腼腆的笑起来。
正忙碌的羽竹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是张博贤。
他说今天把公司的设计合同签了。羽竹说今天公司搬迁,暂时没有时间,能不能改天。
他说:搬迁嘛,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还是要表个心意的。
羽竹连忙拒绝说不用的。
他笑了笑:东西也不是白送的,好歹还得吃你一顿乔迁宴呢。
羽竹也笑道:行,谢谢了。我给您一个地址。
张博贤想着送份什么礼,一想贵重了或许让她难堪,于是让人订了一副花篮送去,又拿出自己珍藏的一副字画装好带上了车。
乔迁宴会是在中午,说是乔迁宴,但其实算是书林设计自己的一个内部聚餐,除了多出来的苏锦,席风,再就是张博贤了。
羽竹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新的客户张博贤,很神奇的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有种席风多出了一个劲敌的感觉。
又向张博贤介绍了一下席风,两人站起身友好式的握了握手。席风盯着莫名多出来的这个男人,心里的小人开始打着架。
他何许人也?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对他有意思?
不可能!有我在呢!
不过他看上去也还蛮帅的。
真的吗?有我帅吗?
……
进餐前,张博贤拿出来一个红木小长盒递给了羽竹:小小心意。字画一副。
羽竹笑着接过去,连声道谢。
席风见此,也从背后掏出个礼盒来,心想幸好有所准备。只是包装精致,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来。
羽竹接过去,也道了声谢谢。
于是,席风心里的小人又在说着话:她这是在区别对待?为什么不对我笑?
应该是跟你熟不用客套吧!
真的?
大概,也许,可能吧……
席间,大家敬给张博贤的酒被他的一句‘还要开车’阻拦了回来,于是全体碰杯的时候他以水代酒。席风也拿起茶水来,羽竹随口问道:你也不喝酒吗?
他认真地回道:我肾虚,你又不是不知道。声贝控制得刚刚好,全桌怕是没人没听见。
羽竹尴尬急忙反驳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一脸委屈的样子:那天晚上在你家说过的啊,你自己忘了。
大家你我眉目传意,羽竹被噎得无法反驳,只怕会被自己越描越黑,索性干脆不跟他理论,一仰头,她一杯白酒全下了喉咙。这一吞完羽竹就立马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了,辣得眉皱得都分不开,活似吞了一颗滚烫的火球卡在心间,烧的只觉一张嘴都能吐出火来。
席风瞪大了眼,抬手阻拦已来不及,又心疼又生气又自责的看着她,心想一会儿酒劲上头有你受的。
张博贤看穿一切,笑着道了再见提前离开了宴席。
张博贤走后,大家似乎不那么绷着了,嬉笑怒骂皆是自然,席风看着逐渐眼神迷离的羽竹决定把她送回家。走前嘱咐小朱了一句:苏锦交给你了。
席风搀着一身酒气的羽竹,手上又拿着那两个礼盒,有些招架不住晕头转向到几乎不能自己站立的羽竹,她脚下一个踏空,差点从门口的台阶摔下去。席风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无奈她较之他矮,没走几步便又不耐她何。
席风将她放到副驾驶,调矮了座椅让她平躺。羽竹偶尔打个嗝,这车内便满是酒气,席风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轻声的问道:要吐吗?
谁知,刚刚还闭着眼皱着眉的羽竹扯开嗓子张口就来:你才要吐!你一家都要吐!
席风一愣,哭笑不得,看来是个酒品不太好的女人。
妈的,混蛋!你肾虚关我屁事!肾虚就,呃……就算了,还要昭告天下。羽竹躺在那闭着眼,边打嗝边指手画脚的狠狠骂道。
开着车的席风被这判若两人的她震慑到了。脚下油门不禁松开一些,否则怕被她一刺激直接撞了车。
开出还没多远,她又一个人大笑起来,笑得席风都不禁跟着笑:什么事那么好笑?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不出话来。
席风听着她笑,笑着笑着,她便放声哭起来,哭得眼泪顺着脸颊流。一旁的席风算是领教了酒精的厉害,让这个女人放飞自我到如此地步,他笑着摇了摇头。
终于她逐渐消停下来,刚刚哭的太凶,此刻睡着了都还在抽搐。他的车在楼下停了半个多小时,好让她多睡一会。
他看着睡着的她,此刻她是安静的,车里也是安静的,所以她无意识里叫的那个名字他听得很清楚——林书钦。
他听到她带着哭腔呢喃了一句:林书钦你混蛋。
他把她背回了家,放到了床上,打开空调,又倒了杯水放在一旁,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回去的路上,席风一直想着放下她时,她搂着自己脖子说的那句话:
书钦?你回来啦?
席风一只手松开了方向盘,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一口长气,一脚将油门狠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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