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当然，有了上次煮面的经历，今晚羽竹煮出来的面依然没有多好吃，难为某人怎么下的了口吞下去。
你舍得买面啦？
什么？
没什么。除了我，也没人能吃的下你做的面了。
羽竹心想：真有那么糟糕吗……
对了，今天的设计单子成了吗？
嗯。多亏了你帮忙。羽竹态度诚恳。
你知道就好。
席风看了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女人，因为吃饭热的缘故，她将头发盘在了一起，用个发夹固定，遗留的几丝头发被汗打湿了沾在了颈脖上，愈发显得肤色白皙，因为吃得太辣，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嘴唇此刻也泛着红。
席风看得肆无忌惮，被那碗面浇灭的火苗此刻将要重新燃烧起来。他拉着椅子一并跨前一步，靠近了羽竹，没等她反应就将身子探过来，离她咫尺，呼着热气。
羽竹后背贴紧了椅靠，已无后退之地：你想干嘛？！ 他这是要故技重施吗？
较热的温度，让她的体香和沐浴后混杂的味道散发的更加炽烈，它就像是一把无形的火 ，药，洒在了席风心里的那束火苗上，瞬间，火焰迸发，势不可挡。
席风抬起左手顺着肩膀摸上她的颈脖，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轻缓又带警告的说：不要动。
羽竹愤然抬起左手想要推开他的，不想被他一把在半空擒住，于是他将身子又靠近了些，离得太近，已不能像刚才那般盯着她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份气息记入心的最深处。他开始亲吻她的脖子，羽竹的另一只手想要动作，她脖子后方的大手便警告般的一握紧，他附在羽竹的耳旁以刚刚一样的语气说道：不要动……不然我就把你办了，嗯？
羽竹感到羞愤，可心却不听话，跳的快起来，她不禁咽了一次口水。席风闭着眼睛感受到了，于是浅浅一笑，缓缓将身体和手都撤了回来。
羽竹狠狠瞪着他。
看，所以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不然可就不止这些了。他一脸坏笑。
你休想再踏进我家的门。她说的决绝。
可不是每次都我自己要来的。
羽竹一时语塞。他呵呵一笑：说了我肾虚，干不了坏事的，放心。
他起身要走，又回头对着羽竹笑道：刚刚干嘛心跳那么快？见她皱眉要反驳，立马说道：我走了，1号早上来接你。
我才不会去了。
他头也不回：不会的，你才不会。
他走后，羽竹回到沙发，靠在那里半天都没动窝，她发着呆，脑子里空空的，其实什么也没想，就发着呆。突然想喝水，一抬手就想起一旁的杯子被他喝过了。
这一动，将脑子里的东西一下都带了出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买面？我居然还说给他煮面？！我……
还没来得及往下追究自己，王燕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阿毛，你干嘛呢？
没干嘛，我发呆呢。
嗯，是你的个性。对了，我过几天要和他去趟北京，到时候去找你啊。
是吗，好啊。羽竹的注意力终于从自我检讨中脱离出来。
羽竹自王燕结婚，从上海回京后两人就没好好聊过了，这一聊便是半小时过去了。突然王燕说：阿毛，你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心情不太一样了，老实交代……
羽竹想了想：那应该是早上又签了一单吧……
是吗？王燕有些质疑。
是，不然还能有什么。
王燕想了想，没说话。
挂了电话后，羽竹仔细想了想，我真有心情不一样？
楼下，席风上了车，抿了抿嘴，有点点咸，笑着自语道：比你的面好吃多了。说完脚下一踩油门驶出了小区。
6月底，阳光明媚，室外郁郁葱葱。待在空调室里的人们感受不到外面的燥热。席风难得闲暇，无聊正拿着手机，翻看着某人朋友圈，竟只有寥寥数条。
真无趣。他对着发文基本简单几个字，配图从没有自拍的羽竹朋友圈吐槽道。但这个界面很快被来电显示掩盖，是小朱。
喂，小朱。
席哥。小朱捂着话筒，靠着门轻声说道：我跟你透露个消息，我听见我们老板打电话，好像是又要相亲去了。
席风揉了揉太阳穴，心里骂了句脏话，想了想无奈说了句：不管她。
这边的小朱急的轻声捶了捶门：你可不能不管，这次不一般，我看她带着泳衣走的！
泳衣？席风想象着画面，不禁手指敲起了桌面。
在哪里呢？
我没听清什么位置，这就要靠你了。你可得加油了。
席风停止了动作，语重心长的来了句：兄弟，你的终身大事，我包了。
小朱听了只顾傻乐，身后一群设计师都在用眼神说着话：‘叛徒，你这个叛徒，不过....干得好……’
挂了电话，手机回到了之前的界面。席风拿起手机，返回后又看到了新的动态，点开后，一脸坏笑：还是逃不过我。
于是架上一副墨镜，帅气逼人的准备出公司。路过前台时，瞟了眼苏锦，他停下脚步，将墨镜从鼻梁推下来几分，从镜框外瞟了她一眼：苏锦？
是，席总。
有男朋友了吗？
苏锦始料未及，各种小情绪在心里乱蹦：还没有，席总。
席风微微点头，将墨镜推回原位：没事了，上班吧。
苏锦微笑着说了声，是。
席风搜索了一下地址，便立马开车而去。半个多小时后，在一家游泳中心门口停了车。下了车后的席风忍不住吐槽：真是会挑地方。
进了馆内他更是眉头紧锁。人不多，但居然是男女混合。他在浅水区没有看到羽竹的身影。‘难道不是这？’他抬头看了一圈，正对着自己的上方的深水池区，左面的墙上贴着的，正是她刚发朋友圈的那张图片，正是图片里那串小字透露了地址——海之心游泳中心。
俗气……席风在内心发表着对该游泳馆名字的意见，又想着难道她已经走了？深水区的人更是不多，他在各个泳道都没有看到她，然而在离自己最近的泳道里，一个身影从水底钻了出来，是她！
席风走了过去，她穿的是分体泳衣，露出了大腿和肚子。他对这身衣服倒还满意——不暴露。
羽竹拂着脸上的水，大口的喘着气，她这一次在水里沉的太久，有些缺氧严重。她的游泳，是林书钦亲手把她教会的，她不愿意学，他说：关键时刻能让你活命！可即便他会游泳，在那一望无际的深海里也无法自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用这种强迫自己在水里憋到快要晕厥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压抑。曾几何时，她有无数次想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结束，然而却不能，因为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父母，面对这样的结局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她强迫自己无数次感受着，在无法呼吸的水里，等待着死亡一步步走近的感觉。
嘿，你憋那么久不怕憋过去了？席风不解的问道。
羽竹疑惑的看着一旁还带着墨镜，一身正装的男人：你怎么在这？
找你啊。他往水池边蹲了下来，咧嘴一笑。阳光灿烂。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羽竹面无表情，准备上岸。
喏……你告诉我的啊。他摘了墨镜，指了指墙上的那行字。
你找我干嘛，活动不是1号吗？
你不会真在这跟人相亲吧？他答非所问。
羽竹停了动作，转身对着他说：首先我回答你，我没有相亲，第二，这事跟你没关系。
席风挑挑眉：那我没事找你了。
羽竹面无表情瞪着他，她总是在心里说着话。她上了岸要走。
席风见状一起身，谁知脚下皮鞋一滑，噗通一声，瞬间水花四溅，毫无保留的整个人倒入水里，羽竹又觉好笑。只见他奋力地扑打水面，羽竹觉得演的蛮像。
可越看越不对劲，羽竹赶紧跳入水里，好半天将他拉了上来，其实也没有多大会儿，可上岸后他便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任羽竹怎么拍他叫他都没有回应。
羽竹有些被吓到了，不会是有心脏病之类的吧。席风？你醒醒！
还是不动。
羽竹跪在他身侧，立马采取急救措施，人工呼吸了一口后，准备做心肺复苏，才刚用力按了一下，身下的人便噗嗤一声笑出来。晚一步赶来的游泳馆的管理员，深深放松了一口气。
羽竹瞬间怒气爆发：很好玩是吗？你个混蛋！
席风咳嗽着说不出话，羽竹起身就走，他连忙站起来追赶在她身后：对不起！
羽竹不说话，席风拽住她手臂，将她转过身来，她低着头，流着眼泪。刚刚她真的被吓到了，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是生命，丢了便不会再有的——命。
席风松开她的手臂，看着低头的她，席风的头发正不停的滴着水，跟她的眼泪一样，一颗一颗……
他轻声说道：对不起。然后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那个，我真不会游泳，那不是装的。
羽竹抬了抬头：一个大男人不会游泳，好意思。
席风认真的回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救我。
羽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这次我们扯平了。所以，下次就不会再救你了。
席风笑笑跟了上来：不会的，你才不会。
听了这话，走在前面的羽竹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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