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被拐后我重生了 > 57.57.飞豹

57.57.飞豹


  防盗:订阅章节没超过60%,72小时后才能看正文。  他本来还琢磨, 可以借着这机会, 到了山神庙里再干她。可这会, 看见她眼睑下不明的褐色物体, 吓得头皮一麻。

  像一张僵尸干涸的脸, 也像一张老树皮。

  看来张星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得了怪病, 容貌都毁得这么恶心。他举着火把加快了脚步,离她远了点。

  苏秦抱着包袱和棉被走在后面,眼看着张二娃加快了脚步, 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感慨非非的草药“面膜”有点用处,她突然有点想念海藻面膜, 如果敷那个, 没准儿能吓死丫的。

  一起上山的有4个女孩, 三个男人。

  包括苏秦在内的三个女孩, 自己抱着棉被、包袱走路。而另一个女孩, 则被两个男人抬在滑竿上。

  由于光线太暗,苏秦看不清。

  等上了山上庙,室内插上火把,一阵光明后, 苏秦才看清滑竿上的女人, 吓得脸色发白。

  不仅苏秦, 其它两个女孩也吓得“啊”了一声, 条件反射往墙角缩。

  那已经不算是人了。

  女孩身体**,裹身体的被子已经滑至胸部,露出**。

  她被砍断双腿双脚,眼睛被掏空,神情呆滞地歪着脑袋,长发垂肩,半遮身体。

  张二娃带着另一个男人下了山,留下了一个老头在外面看门。

  室内,另外两个姑娘看着那个被折磨得不像人的姑娘,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苏秦闭了闭眼,额间青筋凸显,胸腔一股怒火翻滚,她甚至想杀了门外坐着的那个看门的瘦弱的老头,想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

  可她即便有这个能力,也不能。这里之所以是地狱,是因为不存在法度,人人均不奉法。这里没有法,这里的人泯灭人性。如果她也变成那样,与这些禽兽又有何分别?

  苏秦走过去,替那个姑娘拉上被子,盖住身体。又将被褥在地上铺开,把姑娘抱去暖和的地儿。

  这姑娘说不出话,也看不见东西。

  她残了,哑了,瞎了。

  安顿好这个姑娘,苏秦吸了口气,打算睡觉,而另外两个女孩却呜呜哭了起来。有个女孩从地上捡了一只破瓦片,用力地滑手腕,苏秦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制止她,“你疯了?”

  女孩抬眼看着苏秦,语气平静:“没疯,就是想死,那个家,我不想再回去。”

  女孩叫文梅,一年前,在沿海城市的一家服装厂打工,下班回宿舍路上,遇见一对老人。冬天很冷,老人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祈求她买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给他们。

  文梅心软,被老人引着往所谓的后街馄饨店去。进了馄饨店,老板立刻拉下卷帘门,将她抓住。

  之后,她被拐到了这里。她后悔自己的善心,如果当时打电话先求助民警,再把钱交给民警去买混沌,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可哪里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苏秦握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如果你真想离开,先忍,留着一条命和完好四肢,出去再重新来过。”

  “离开?你是在逗我吗?你要是能离开?还留在这里?你看看她,你难道想让我变得跟她一样吗?”文梅抬手一指那个残废的姑娘。

  苏秦吞了口唾沫,继续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送我们上山?因为村里来了三个支教的老师。而这三个支教的老师,就住在张星家里。山路崎岖,他们最少会呆两天,明天会有人上山给我送被褥和衣物,我会想办法让她去帮我传递消息。”

  她说完,看了眼门外。

  另一个女孩叫孟思思,今年也才14岁。见她们两人低声在说什么,也蹲下身,凑过来听。

  听到后半截,直接吼出来:“什么?你——”

  苏秦迅速捂住她的嘴。

  门外的老头听见动静,进来看她们,叹气一声说:“丫头们,早点睡,到了深夜山里寒,想睡都睡不着喽。”

  山里太冷了,让他在外面守一宿,太受罪。他认为这三个姑娘胆子没那么大,敢跑下山。即便跑下山,她们也跑不出村子。

  老头咂摸了一口水烟,进了山神庙后院的唯一一间卧室睡觉。

  苏秦她们,只能在山神庙正店打地铺。

  等老头离开,苏秦吁了一口气,皱眉怒道:“这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想逃吗?”

  孟思思连忙摇头:“没……没有。”

  苏秦吐出一口气,说:“想出去,听我的,除了我,你们任何人都不能信,知道吗?”

  文梅眼神里略带质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今晚说的话,你们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苏秦目光锐利,语气严肃:“我现在的‘婆婆’,很信任我,如果你们谁敢告密,我可以反咬一口。到时候,你们可以试试,村民们到底更相信谁。”

  苏秦那双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明显吓到两个姑娘,一个也还是小孩,一个不过也才18岁。

  山神庙外有狗叫,有人折回。

  三个女孩立刻钻进被窝。

  山神庙里四面透风,苏秦怕冷,没摘头布,仍裹得严密。

  张二娃走到半道折回,觉得不能错过今晚这个好机会。他推开门进来,看见四个女孩乖乖地躺在地上睡觉,瞬间精虫上脑。

  他关上门,将进后院的门也拴上,然后脱了上衣,钻进了女孩的被窝,压在了文梅身上。

  文梅吓得惨叫,被张二娃那只大手捂住嘴,“别叫,敢叫老子把你宰了扔出去喂熊瞎子!”

  文梅咬着唇哭,仍由男人脱她衣服。

  旁边被窝的孟思思刚才在钻进被窝时,下意识抓了一块瓦片,此时,她听着身旁的动静,闭着眼,咬着唇,如何都不能睡着。张二娃的动作幅度很大,胳膊肘杵到她的腰。

  神经敏感的姑娘立刻坐起来,闭着眼朝张二娃的后脑勺狠狠砸过去。

  男人正是防御最弱的时候,被这么一砸,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反抗,女孩疯了似连续砸他的头。

  苏秦手伸到被子外,刚摸到一块砖,等她坐起身,孟思思已经把男人砸晕。

  一瞬间,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文梅坐起身,将衣服拉好,踹了男人一脚,男人已经不动了。

  苏秦下意识去探张二娃的鼻息,松一口气,扭过头看她们说:“没死,活着。”

  孟思思丢到手里的瓦片,心已经乱成一团,呜呜哭出来:“怎么办?我打伤了他,他一定会砍断我的手脚。”

  文梅也急了,可孟思思是因为她才打的张二娃。

  两人慌乱。

  如果搁在前世,15岁的苏秦一定也和她们一样慌乱无主。可她的灵魂毕竟是个三十几的成年女性,这种时候,虽然恐慌,却也极力克制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

  沉默片刻后,她说:“孟思思,你体格最小,留下,看着老头。如果老头中途醒来,你就假装不知道我们去哪儿了,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我们会快点回来。”

  孟思思问她:“你们……去哪儿?”

  “先把张二娃绑起来,拖去山上藏起来。反正没有人看到他原路折回来了我们这里。”苏秦吞了口唾沫,继续说:“明天早上,我们就假装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从来没打过他,知道吗?”

  “可是……我们要把他藏去哪儿?如果被村里人发现他,我们会死得很惨的!”文梅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秦压低声音,怒斥:“慌什么慌?死你都不怕,还怕这?横竖都是死,何不逆流而上,拼死一搏?听我的,先把他藏起来!我知道一个山洞,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文梅咬了咬唇,点头:“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她们将一张床单撕成布条,将男人四肢绑起来,嘴塞住。

  抬残疾女孩上来的滑竿还在外面搁着,两个女孩小心翼翼把男人抬上滑竿,继续往山上走。

  她们点了一只小火把,和男人一起绑在滑竿上。

  山道村民常走,路面磨得还算光滑,借着火光,睁大眼睛,勉强能探清脚下路。

  两个女孩毕竟体格单薄,抬了一会已经累得喘不上气。

  平时这种山路,一个人背着双肩包都累得够呛,可她们现在却抬着一个一百四十多斤的男人,没走两步路,已经汗如雨下。

  中途,后面的文梅腿一软跪在地上,疼得“哎呦”一声。苏秦停下来,问她:“要不要休息会?”

  文梅问她:“还有多远?”

  好在苏秦今天刚画过地图,熟悉过地形。她记忆不错,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那条路她依然记得清楚。

  她看了眼旁边的树和岩壁,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路程。我还能坚持,你呢?”

  文梅见比她瘦小的姑娘都还能坚持,咬咬牙:“我也能,走!”

  为了活命,两个女孩此刻体内燃着一腔热血,忘记了疲累,体内仿佛涌出无限潜能。

  凌晨四点左右,火把快燃尽,她们被一块巨大的山脉堵住去路。

  在她们跟前的,是一面光秃秃的岩壁,没有植被,也没有去路。

  文梅看着这面岩壁,都快崩溃了:“苏秦,我们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是这里。”

  将滑竿放下,苏秦跑去两米之外的一块大石头前,用力推开,后面露出一个一米左右的洞口。

  苏秦举着火把,站在洞口,冲她一勾手:“把他拖过来。”

  男人还晕着,没醒。

  文梅跟着苏秦,矮着身将男人拖进洞内。越往里走,洞口越宽,十米之后,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有一条溪流,尽头便是悬崖瀑布。

  四周岩壁泛白,水是天然纯蓝,宛如神仙洞府,不似凡间。

  文梅被这美景震撼,呆住。

  男人醒了,睁眼看见两个姑娘,瞪大眼挣扎,被布团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苏秦一脚踢在他脸上:“闭嘴。”

  男人动静更大,更想挣扎。可他四肢被捆满了布条,压根没办法挣脱束缚,索性放弃。

  苏秦拍了拍文梅的肩:“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得在老头醒之前赶回去。”

  “嗯。”

  两人刚走没两步,看见洞口有火光逼近。

  两人心脏瞬间收缩,屏住呼吸看着洞口,下意识连往后退。

  苏秦握住文梅的手,退到水边,打算在关键时刻跳水跳生,哪怕孤注一掷,也不能再落进那群刁民手中。

  火光逐渐进入。两个女孩看着那只又瘦又长的人影,心都提到嗓子眼。

  影子只有一个,也就意味着,来的只有一个人。

  苏秦搬起脚边西瓜大小的鹅卵石,准备进攻。

  而那人“嚯”地一声,举着火棍突然跳出来,也呈进攻状态。

  双方对视片刻后,苏秦看着眼前举着火棍的男孩,吁出一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黎川皱眉,将胳膊从杨圆手里抽出来,没有回答他。

  他来找前世的妻子,苏秦。

  晚上,黎川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听见隔壁的女生在“呜呜呜”哭,想起苏秦,想起她那双总是汲满水的眼睛。想起火海中,苏秦抱着女儿的情景。也想起他们隔着烈火,对视的最后一眼。

  他授课回家,看见他家的小别墅烧起来,浓烟滚滚,火势很大。

  黎川不顾消防和物业的阻拦,冲进火海,以为可以救出她们母女,而他低估了火的力量,一同被烧死。

  烈火灼烧肌肤之痛,他没有忘。可这些皮肉之苦,如何也抵不上失去苏秦母女的痛。

  大概是他上辈子没做过坏事,老天怜悯他,回到了遇到苏秦之前。

  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去苏秦家打听。

  然而,他晚了一步,苏秦已经被拐走。

  他回学校取文件,从公告里看见了招募应届毕业生去山村支教的消息。

  黎川立刻申请了前往同罗乡的支教,再紧忙联系发小章程,让他陪同自己一起去趟同罗乡,救一个被拐到山里的姑娘。

  黎川从苏秦嘴里听了许多村里的事,对村民的流氓程度也略知一二。

  山村交通闭塞,四面环山,由于地势原因,出村的路只有一条。

  村民们狡猾,一旦有警察要上山,他们必然会得到通知,立刻将被拐卖的姑娘藏起来,这个村90%的媳妇,都是从各处拐来的姑娘。

  曾经有两名警察追着线索查到这座村,可两人进了那座山,便再也没能出来。

  两名警察失踪,云阳市成立专案组,对同罗乡附近所有闭塞山村进行排查,却一无所获。

  茫茫大山,没有一个村民承认有外人来过。因为找不到证据,两名警察至今被定为失踪人口。

  黎川跟章程大致讲了一下此次行程的危险性:村民刁蛮、目无法纪,甚至敢放火杀人。

  章程是云阳市的刑警,以一挑十的硬汉。前阵子,他因为执行任务犯了错,被强制性放假。

  一听要去山里救姑娘,他立刻摩拳擦掌,猴子似的激动。

  章程听完黎川叙述,一拳砸在餐桌上:“他妈的,无法无天了?啥也别说了,老子抄起家伙跟你去!”

  “…………”黎川沉默一会,接着说:“你这性子,适当收敛,以免被人使绊子。”

  这小子神经大条,冲动。但他不愿说的事,他不会追着问,这也是他为什么找他帮忙的原因。

  “我靠……串串哥,你这语气……怎么跟我爸似的?好了好了,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你想救人就先办你的事,”快挂电话时,章程才问他:“对了,哥们儿多嘴问一句,那姑娘啥情况啊?您平时可不爱管闲事哦,人家姑娘搁路边被调戏,你都冷漠走过……”

  他话没说完,黎川已经挂断电话。

  不过十分钟,章程就收到了黎川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

  说是计划,不如说是约束他的规章制度。

  ……

  随后,黎川通过电话亭的电话,联系了苏秦父母,以知情人身份向他们告知了苏秦的行踪。

  女儿已经失踪一个星期,苏秦的母亲急得几夜白头。

  他们从黎川这里得到希望,立刻去联系负责苏秦失踪案的文队长。

  为了保险,他又打了一通电话去派出所,以匿名人的身份举报那个村子拐卖人口的行径。

  他表示自己是张家沟的村民,因为不齿村内人做人口买卖,所以冒险犯村中大忌,拨了这通电话告密。

  他在电话里表示,为了保命,他不能告知警方他的身份。

  ……

  黎川跟着支教大部队,提前一天到了同罗乡,而章程在第二天赶到,并以体育老师的身份留下,教这里的孩子翻跟头打拳。

  黎川和章程这边已经准备充分,警方那边却没有动静。

  黎川打电话给苏秦父母,他们表示,已经通知警方,而警方给他们的消息是——还在侦查中。

  多等一天,苏秦就多一天危险。

  黎川向乡长提出去张家沟采风,打算和章程先去探探情况。

  他们以老师的身份过去,村里人一向“尊重”老师,不会拿他们怎样。

  *

  章程来到这里已经第三天,每天教孩子们打拳翻跟头,都他妈快累死了。

  下了课,他急吼吼冲进黎川那个四面漏风的办公室,问他:“我的黎神,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救人啊?我特么都快憋死了!”

  这里条件差,睡觉时被窝里又湿又冷,令人难以忍受。

  晚上,男生、女生两两抱着一起睡,相互取暖。昨天晚上,章程想钻进黎川的被窝,却被他给无情地给踹了出来。

  章程:“…………”好吧好吧,您大佬,您男神,老子还不稀罕跟你一个被窝呢!

  面对章程的质问,黎川扔不紧不慢收拾着书本。

  苏秦身陷虎口,他比章程着急。

  这几晚,他只要一闭眼,便梦见苏秦在村里饱受折磨。

  可他们现在没有警方支持,仅凭他和章程,很难与一个村的刁民对抗。

  他不能冲动,也不能冒然行事,那样不仅救不出苏秦,甚至可能再搭上他和章程的命。

  为了不引起村民怀疑,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去张家沟。

  当天下午,乡长来找黎川,跟他说:“黎老师啊,您要去张家沟采风的事儿,我跟张村长提了。是这样的,我呢……是不建议你去那里,村民都没啥素质,地势复杂,山路又难走,有啥好采的?不然这样,我安排你去刘家村和杏花村?那里风景也不错的,不比张家沟差。”

  黎川冲着乡长微笑,甚至亲切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李乡长,这两天,我给孩子们上作文课,有一个同学把张家沟写成了人间仙境,我是真的很好奇那里的风景。再者,正是因为那里地势复杂,山路难走,才造就了它如今的优美环境。乡长,您不必担心我和章老师,我们都做过野外生存训练,体力没问题。”

  见乡长仍踌躇不定,他又说:“对了乡长,这里,是我一点心意,您拿去,看着分配,给孩子们买点东西。”

  “呦?黎老师,您这是?”乡长接过厚厚地信封,一拆开,傻眼,里面厚厚一叠红钞,估摸着大概两万块。

  乡长工资每个月也才八百来块,每年如果庄稼收成好,能往家里添一点收入。乡长家里每年的家庭收入,也才一万来块,这会收到黎川的两万多捐款,震惊的无以言表。

  其实,张家沟干得那点勾当,乡长也是知道一二。他也明白,张星为什么会如此排斥外人进村。

  他仔细又想了一下,人家黎老师不辞辛苦,大老远跑来给孩子们免费上课,还给孩子们送钱,他如果连这点事儿都不能给他办到,还当什么乡长?

  李乡长收好钱,捧住黎川的手,感激涕零道:“黎老师,您是好人啊。您放心,这事儿,我会尽快替您安排!对了,您要去几天?”

  “我是这么打算的,”黎川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春暖花开,漫山遍野都是野花。我打算带着孩子们去张家沟上采风课,教孩子们学画画。我这里买了些水彩、画纸,一并带上去。当然,教孩子们画画欲速则不达,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啊?要住一个星期啊?”李乡长脸色变得难看。

  黎川点头说:“李乡长,您替我们安排住宿,我和章老师两人会付房费。我也知道村民们都不容易,这样,我给每晚360元的房费,您看怎么样?”

  “不不不……黎老师您这样说就见怪了,您想住,食宿我都给您安排就是了。只是……那里也没有地方可以供孩子们上课,您看这?”

  黎川眉眼温和,笑道:“既然是采风,当然是在室外进行。孩子们画山水、画民居,室外进行即可。我从孩子们嘴里得知,其实孩子们去张家沟的路程,比来同罗乡的路程要短四十分钟左右,如此,也方便孩子们。李乡长,您认为如何?”

  李乡长被手里的钞票冲昏了头脑,听他如此说,连忙点头道:“好,当然好……那……黎老师,我这就回去给您安排。你收拾下东西,明天跟我进山。除了您和章老师,其它老师不去吗?”

  “其它老师也没有绘画功底,且,这几天都辛苦了,给他们放一周的假。”黎川如此说。

  张秀秀在画坐在屋檐下看书的黎老师。

  男人穿着黑衬衣,坐在那里细细翻书,气质温和,自成一派风华。

  看见爷爷咳着嗽进了张家院子,秀秀立刻搁下手中笔,起身冲过去,抓住爷爷衣角,仰着头问他:“爷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秀秀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爷爷,此刻看见爷爷佝偻着腰咳嗽,心疼地眼圈发红。

  一个小男孩也冲过来,到爷爷跟前,站定。

  文叔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低声嘱咐:“乖秀秀,快和弟弟一起上课去,我跟村长谈点事。”

  “嗯。”

  张秀秀很听话,拉着弟弟又回了座位,开始上课。

  整个过程,黎川只是抬头看了眼,冲着文叔礼貌性地微微颔首。

  ……

  文叔进了屋,张星正在翻阅族谱,统计村里男丁。

  最近县里往各大村都发了通函,要求各家各户的人口,必须办**。张家沟和附近的李家村,交通闭塞,村民很少出村。

  而**件也只有那些要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才会办。又由于山高水远,极少有政府工作人员会来这些偏僻山村,因此村里办**的人,少之又少。

  去土陵镇派出所办**件,一来一回,四天路程。路途遥远,很少有村民愿意为了办证件走四天路。

  于是,政府实施了奖励政策。

  只要村长成功督促村民**,一个人头可获得50块的奖励。当然,办证件的人,也能领到50块钱奖励费。

  为了拿到奖励的钱,张星正在统计村里能出山的男人。

  文叔从外面进来,叫了一声张星。

  张星抬头,一见是他,惊道:“呦,文叔,你怎么下山了?庙子谁在守?”

  “哦,林娃刚才上山送吃的,我让他帮忙守一会,我下来请假的。”文叔说一句话,咳一声,由于身板太瘦,他每咳一声,总给人一种骨头都要散架的错觉。

  李云珍从厨房出来,给两人各自倒了碗茶叶水。

  文叔猛地咳嗽一阵,又说:“哎,我老了,身子骨实在不中用,这不,在山上睡了几天,感冒了。村长,您看,再重新安排个人上山?”

  李云珍和张星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文叔看了眼院子里的孩子和黎川,低声说:“云珍,你把堂屋门关上,我跟村长说几句话。”

  “好嘞。”李云珍去把堂屋两扇大门关上,插上门栓。

  文叔挨着张星坐下,贴着他耳朵说了一番话,又咳了一阵,声音音量恢复以往:“星娃,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敢打林老师的注意呢?哎,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目前的情况啊,是要瞒着黎老师,让黎老师赶紧从我们村儿离开。”

  “我知道了。”张星的手搭在文叔肩上,拍了拍,嘱咐说:“文叔,这件事先别告诉村里人。今天晚上,我让我妈去守山神庙,你回去好好养身体。”

  “嗯。”老人家又咳嗽几声,很虚弱。

  *

  下午李云珍就拿着家伙上了山神庙。

  她进了山神庙,和林娃换了班。等林娃离开后,她插上正殿的门栓,眼神掠过三个缩在角落的姑娘,径直朝后院柴房走去。

  李云珍拿着一根打牛鞭进了后院,从柴房里将林晓茵揪了出来,拖到正殿里,拿鞭子狠狠抽她。

  林晓茵蜷缩在地上,一声声惨叫着,哭着求她别打了。

  李云珍气得浑身发抖,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一鞭又落下去。

  林晓茵“呜呜呜”哭着,拉住她的裤脚,求她:“我不跑了,不跑了,您别打我,别打我。”

  角落里,文梅看得心惊肉跳,抓着苏秦的胳膊肘问:“苏苏,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等天黑,鞭子顶多让她受点皮肉之苦,不至于残废。”苏秦看了眼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去,却没黑得彻底。

  正殿里,山神爷慈眉善目,香案上烛光摇曳。

  不多久,天色暗下去,大概已经晚上七点半左右,不会再有人上山。

  李云珍也打累了,坐在板凳上,连连喘气。

  苏秦向孟思思和文梅使了个眼色,两人意会,分别将砍柴刀和石头攥在手里。

  苏秦起身,去给李云珍倒了杯水,声音低柔:“李婶婶,喝口水,别动怒,对身子不好。”

  李云珍从她手里接过茶碗,扭头去打量她。

  女孩身材瘦弱,拿布裹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诧异:“你就是傻子家媳妇儿?”

  她点头,嗯了一声,“谢谢李婶婶。如果不是你,我也遇不到非非这么好的丈夫。”

  李云珍扭过脸,“咕隆”喝了口茶水,润了喉咙,对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晓茵说:“傻子媳妇儿刚来的时候,可比你识时务多了。你要是乖乖地,听我们的话,我会舍得打你吗?”

  林晓茵头发蓬乱,抱着头,透过凌乱的头发丝去看那个女孩和李云珍。

  她抿着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喘气,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地疼。

  苏秦又给李云珍倒了一碗热水,又说:“李婶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我……想非非了。”

  女孩声音细细地,有少女娇羞。

  李云珍是过来人,姑娘的语气她哪儿能不懂?她“哎呦”一声,斜睨着她:“这才跟傻子多久?就想他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啧啧……”

  女人说着,双手捧着茶碗送到嘴边,咬住碗沿,拿嘴轻轻吹冒着热气儿的茶。

  一口水还没喝进嘴里,苏秦将手里装着开水的铁茶壶“哐啷”一声砸在女人脑袋上。

  热水灌顶,李云珍痛得“哇哇”直叫,眼睛好半晌睁不开。

  水虽然比不上刚烧开时的滚烫,但也足以让人吃疼。李云珍头皮、面部均被热水裹住,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她下意识捧着脑袋,五官狰狞,叫声惨烈。

  “就是现在!”

  苏秦捡起地上的长鞭,从李云珍前身绕过,将她的双手死死套在脑袋上,让她不能挣扎。

  文梅拿了石头往李云珍头上砸,企图将她砸晕。孟思思爬到香案下面,拿出里面的草绳,去捆李云珍的双脚。


  (https://www.uuubqg.cc/101_101107/548677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