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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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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是苏秦,他略松了一口气。云非看了眼被五花大绑, 塞着嘴的张二娃,眉头一皱, 疑惑:“他?”

  苏秦将事情经过简单跟他交代了一遍, 然后说:“非非,这种恶人, 应该接受法律制裁,我打算将他藏在这里, 隔几天便送点吃的喝的给他,让他饿不死的同时,也跑不出去。这里隐蔽, 除了你估计也没人过来。等我们出去后, 便报警, 将他从这里带走。”

  当然,跑出去不知何年何月, 她只能先这么打算。

  野猫从洞口跳到云非脚边,在男孩的脚踝处蹭了蹭。

  他弯下腰, 将小野猫抱在怀里, 修长干净的五指轻轻抚摸猫身。

  野猫半眯双眼, 表现得很享受。

  云非沉吟片刻,说:“你们, 不方便, 送食送水的事, 交给我。”

  “那……你务必小心,别被人发现。”

  转念一想也是,她们两个姑娘上山如果太过频繁,被发现的几率也大。

  将一个人饿几日,渴几日,死不了,将他囚禁在这里受罪,是她们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她们无论在道德亦或是法律,都无过错,也算对人贩子一种惩罚。

  要知道山间寒冷,这温度,虽然冻不死人,却也足够让人饱受折磨。

  云非点头,又问她:“你怎么知道,这里几乎无人过来?”

  “经验。这里灌木丛生,几乎没路。”

  苏秦看时间也不早了,带着文梅下了山。

  苏秦和文梅抬着滑竿,趁着黎明天色,一路小跑下山。

  她们回到山神庙的时候,老头还没醒,两个姑娘迅速钻进被窝,擦擦身上汗,对视一眼,闭眼倒头就睡。

  孟思思不敢睡,睁着眼,给两人把风,以免再出现张二娃这种类似情况。

  两个女孩奔波一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们再睁眼,老头已经坐在门口抽水烟,一口接着一口抽,甚逍遥。

  山神庙里不能生活做饭,她们吃的东西,是从“家里”带上来的玉米馍馍,虽不好吃,却足以果腹。

  苏秦掰了一点玉米馍馍,去喂残疾女孩,可她压根不吃,喉咙微滚,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

  老头坐在门口,往里看了眼,笑眯眯说:“咱们这个村子嘛,没你们想得那么可怕,只要你们肯乖乖留下生男娃,日子嘛,还是好过的。就别想着跑了哈,你们清白身子都没了,跑出去又能咋地?城外头还有男人肯要你们啊?”

  三个女孩抱着玉米馍馍啃,对视一眼,不说话。

  苏秦嗯了一声,掰了一半玉米馍馍,递给老头:“爷爷,你吃吗?”

  老头继续咂摸水烟,摆摆手:“爷爷吃饱了,你们几个姑娘瘦,你们吃。”他看一眼那个残疾姑娘,叹气说:“这姑娘这是可惜了,天杀的张凤,咋就不给人姑娘一个痛快呢?这样折磨一个女娃,造孽啊,要下地狱的。”

  他继续咂摸水烟,望着外面天空,发呆。浑浊的眼睛里,积压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如果苏秦没记错,这老头有两个孙女,一个孙子。那天在院子里,捡石头砸他的男孩,是老头孙子;那个背着妹妹,捡竹条追着弟弟打的女孩,是老头的大孙女。

  老头说:“等俺大孙女考上大学,我才不让她们留在村子里遭罪嘞。我们家秀秀,作文拿了满分,老师夸她以后能考大学。以后等她上了大学,赚了钱,就有能耐给弟弟在县城买房,正大光明娶城里姑娘。”

  一听老头这么说,孟思思没沉住气:“爷爷,您是好人,您也有孙女,您放了我们好不好?我爸爸很有钱,您放了我们,我让我爸爸给您好多好多钱!”

  苏秦拉了一把孟思思,示意她闭嘴。

  老头扭过脸,扫了眼那个女孩,摇头说:“丫头,你们是别人家的媳妇儿,我怎么敢放了你们?放了你们,我是要被烧死的。我还有一个孙子,两个孙女,我没了,他们怎么办?丫头们,这辈子,爷爷对不住你们,下辈子,做牛做马给你们还债。回家的事,你们就别想了,安安心心留在这里过日子。”

  老头叹了声气,看了眼苏秦和文梅,说:“你们俩一宿没睡,再睡会。有人来,我喊你们。”

  苏秦心头猛地一震。

  也是,昨晚正厅动静这么大,老头怎么可能没听见?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老头将烟头搁在门槛上敲了敲,碎碎念道:“报应啊,报应啊,报应总会来,总会来。我也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呦……”

  苏秦低头沉默,一口口往嘴里塞食物。

  快中午,云非上山,给她送棉被和食物。

  云非往她手里塞了一张草纸,和一截拇指长的铅笔头。

  *

  昨晚,黎川一行人抵达村子时已经很晚。

  他们被接去村长家住,以为到了张星家里,就可以看见苏秦,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清晨。村子里又一番热闹。

  张星杀猪、宰羊,摆宴席。

  为了欢迎三位老师,村里宴席摆了十几桌,每桌八大碗,是村里办红白喜事的规模。

  三个老师和张星一桌。

  席上,张星热情地给黎川、章程敬酒,陶瓷酒碗里,是最辣的粮食酒。

  这一村人的热情,林晓茵看在眼里,也被村民的淳朴感动。

  这一刻,被村民尊重,令她飘飘然,胸腔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林晓茵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很扎眼。她打扮光鲜,穿粉色心领毛衣,露出胸口一片丰盈。

  她身材、样貌、穿衣打扮俱好,从你身便走过去,风里都带着宜人的香水味。

  张星在城里待过,漂亮女人没少见,但和漂亮女人同桌吃饭,却从来没有过。

  饭桌上,章程举着酒碗,搂着张星肩膀,跟他称兄道弟,“这么年轻就当村长,兄弟,行啊,有两下子!现在农村搞建设搞发展,你们村官可没少捞吧?”

  张星咬住酒碗,大喝一口烈酒,咂嘴道:“兄弟,您这话说的。政府年年拨款扶持我们土陵镇,结果呢?钱被层层克扣,等到了我们村儿,啥都没了。我们村的男人,娶老婆都得靠自己!”

  林晓茵从包里摸出化妆镜,补了个口红,抬眼便问他:“张村长,您结婚了吗?怎么没看见您媳妇儿呢?”

  “咳……结什么婚啊,我就老光棍一条,媳妇儿,还在找呢。”张星抓了抓后脑勺,一副庄稼汉的憨傻气,“林老师,您长得这么好看,有老公了吗?”

  林晓茵脸颊微红,看了眼黎川,小声说:“没……还单身呢。”

  村民们待老师很热情,就连黎川,也差点信了这些“淳朴”的村民。

  林晓茵减肥,没吃多少便下了桌,回了屋内,捧着手机玩游戏。

  这几年,智能机还没普及,有一只可以安装java游戏的诺基亚手机,已经相当不错。她坐在一只小矮凳上,一群小孩过来围观,稀奇的看着她手里的玩意儿。

  饭桌上,黎川、章程、张星还没下席,还在喝酒。

  章程和张星勾肩搭背,举着碗大口喝酒。

  黎川小口抿着白酒,淡眼瞧着。

  张星的酒量,哪里比得上章程这个从小泡酒吧的纨绔?很快喝高,脑袋歪在章程肩上,开始说混话。

  他打了个酒嗝,搂着章程脖子,凑在他耳边问:“兄弟,你说,是不是我兄弟?”

  章程勾住他的肩,端着酒碗去撞他的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当然,当然是兄弟。张村长不仅玉树临风,气质翩翩,而且年少有为啊,怎么能不是我章程的兄弟?”

  张星笑了一声,凑在他耳边问:“那你告诉我,林老师,你们多少钱肯卖给我?”

  章程笑容僵在脸上,愣了片刻,尬笑两声:“兄弟,你醉了。”

  “没醉!我没醉!”他举起手里酒碗,狠狠往地上一掷,摔得粉碎。

  李云珍听见张星在这边发酒疯,赶紧过来拉住他,找了两个男人把他架回屋内。

  黎川目送张星被架走,搁下酒杯,低声问:“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章程胸口闷得厉害,低声说:“他问我们,多少钱肯卖了林老师。”

  黎川攥着手里酒杯,手背青筋凸显,眼神忽然阴鸷,如同浴火而生的猛兽,看得人瘆得慌。

  章程觉得黎川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多可爱的书呆子,最近,他总觉黎川有点诡异。

  对乡长,对村民,对学生,倒是和气面孔,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对他、对林晓茵、对其它老师,眼神总是冰冷,有时与他同桌吃饭,他表情都没温度,以前身上的那股书呆子温润气息,全没了。

  昨晚,张星来给他们房间送被褥,前一刻,他还笑脸盈盈,后一刻,等人转身离开时,他的面孔瞬间冰冷,毫无过度缓冲,他盯着人家后脑勺,几乎要用眼神杀了人家。

  现在的黎川,怎么说呢?

  就像……一条温柔和顺的大金毛,变成了一只心思狡猾的冷面狐,面孔多变的。

  emmmmm……这样的黎川,章程心里怕怕的。都开始怀疑丫是不是有了精神病,怀疑这里压根没被拐卖的妇女。

  可张星说出的那句话,又让他站回了黎川这边。他恶心的……差点没把他隔夜饭吐出来。

  村里每家人,都得派一个家庭代表来“吃酒”,算是对老师的尊重。云琴身份特殊,不能来,便派了云非过来。

  云非从山神庙下来,从家里墙上取了一串晾干的玉米,一路小跑着来到村长家。他抱着玉米,在门口故意摔了一跤,脸朝地摔,玉米撒了一地。

  看见傻子摔了个狗吃屎,村民们一阵笑,调侃。

  “傻子来吃酒啊?抱着一串包谷干啥?”

  “你这傻子,走路不知道看路啊?瞧你摔的。”一个婶婶将他扶起来,弯下腰,替他拍双膝上的土。

  傻子怯怯地看了眼众人,一言不发捡回干玉米,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朝黎川走过去,满眼渴切。

  黎川打量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十五六岁的年龄,五官尚算精致,皮肤白皙,眉眼压着丝丝胆怯与可怜。

  男孩微抿薄唇,呆呆地站在黎川身旁,欲言又止。

  黎川认得他。

  这就是前世带着他妻子出逃,却被活活烧死的小可怜。

  他明知故问:“小朋友,你是?”

  旁边一个大婶搭腔说:“黎老师,这是我们村的傻子,您甭理他。”

  云非双眼明显一亮,嘟嘟嘴,用憨傻的口气说:“我叫非非,不叫傻子。”

  黎川起身,瞬间高出他一个头。

  他冲云非温和一笑,伸手过去,摸摸他的小脑袋:“小朋友,找我什么事?”

  云非又低头,抿唇,低声嘟囔:“我……我……我想上学。”

  村民们仿佛听他讲了一个笑话,院内轰然一片笑声。

  云非抬眼望着黎川,那双小奶狗一样亮晶晶的眸子映入男人眼中。

  黎川嘴角微勾,笑容如沐春风,点头:“好。每个人都有上学的权利,你想学,老师便教。”

  围观的村民面面相觑,没一会,又开始夸:

  “黎老师人真好啊。”

  “是啊,真好。”

  “傻子真是好福气啊,遇上这么好的老师。”

  云非冲着黎川憨憨一笑,一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双可爱的眼睛里映满星辰,“谢谢老师!”

  他将一串玉米塞进黎川怀里,又握住他的手:“谢谢老师!”

  章程撑着下颌围观,醉醺醺地,双眼被加了一层朦胧滤镜。

  他看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傻小子,又见他一脸娇憨,捧着脸脑袋一歪:

  哇。这傻小伙儿太特么可爱了吧!

  黎川掌心里明显被塞了一团东西,却表现得若无其事,继续摸小孩脑袋:“明天开始上课,老师这里什么都有,你什么也不用带。”

  小虎牙云可爱摇着尾巴,头顶仿佛有双小狼耳,乖巧地动了动,抿唇点头:“嗯!”

  章程双眼冒粉红泡泡。

  我擦……傻小子太可爱了吧!嘤。嫉妒老黎!

  来之前,苏秦认为自己不一定能蹲到和黎川单独接触的机会,但她依然来了,有一点机会,她都不能放过。

  看山神庙的老爷子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意放她出来,让她去跟山上的支教老师接触。

  苏秦知道以黎川的性格,见到她,一定会问她如何会摩斯密码。她继续解释说:“您是云阳市所有高中学生努力的目标。我也一样崇拜您,所以我……研究过您的专业,也钻研过摩斯密码,我其实只会纸条上的几个字,其它的,也不会了……我刚从村民口中听说您的名字时,也不确定是您,但我听村民说,您是研究生,就觉得百分之八十是你……其实,我也是在赌,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

  女孩声音怯怯地,眼睛垂下去,目光里是少女青涩。

  黎川看着她。

  女孩翘长的睫毛上,落了一些黄色花粉,眼睛里映着山间春色。

  受了很多苦吧?他想。

  黎川不可抑制地,伸手过去,指腹就快落在她面颊时,女孩用“惊讶”的目光打量他。

  她看他的眼神,陌生,惶恐,甚至……她是将他当成一个轻浮之人了吗?

  黎川轻轻叹气,指腹替女孩抚去睫毛上的花粉,声音温和,又带着力量:“丫头,我会救你们出去。你,现在跟我离开。”

  男人抓起地上砍刀,准备带走她。

  他承认自己是冲动了,可他无法再忍受将她留在恶魔身边。哪怕一分、一秒,他都觉不安。

  女孩却蹲在原地,摇头说:“如果我跟你离开,会连累无辜人。黎老师,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去报警。”

  她简单把自己这些日所见跟他交代了一遍,又将另外三名女孩的父母联系方式以及信物,一并交到他手里。

  苏秦不敢指望自己父母,前世经历仍然清晰。现在她能指望的,是孟思思的父母。

  孟思思是个富二代,在当地,有权有势。如果他们知道女儿被拐来这里,即便警察不来,也会带着人气势汹汹杀到这里。

  她又往黎川手里又塞了一张草纸,说:“警察来了之后,村民一定会把我们藏在其它地方,你带着警察,去这些地方一一找。村子里也有好人,可惜,他们为了保命,能帮我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黎川伸手接过,又打开,里面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标记做的很清楚。看得出来,她有些绘画功底。

  这些东西,苏秦完全可以通过云非的手转交给他,可她没有这么做。

  做任何事都有风险,况且是这样的危险的事,苏秦想自己去做,即便被发现,也不会再连累非非。

  黎川不知哪儿出了错。所有走向,从他进村的那一刻开始,仿佛都发生了变化。一切并没有按照前世走,苏秦没有被卖到张星家,而是去了傻子云非家里。

  而前世的苏秦,并不会摩斯密码。可这一世……

  所有事情,都在他来了这个村子后,发生了变化。

  难道是因为他提前五年进村,所以导致苏秦这条线,也发生变化?

  苏秦不敢与他相认,怕被他当成疯子,神经病。她和黎教授的缘分,应该从她大学毕业后开始,现在,太早。

  而黎川也是同样想法。

  此时的苏秦才15岁,还是个孩子,即便他告诉她前世种种,这么荒谬的事,正常人也不会相信。可能会适得其反,吓到小姑娘。

  黎川沉思一会,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哪怕是对待陌生女孩,也是这样。

  黎川前世,大概就是**型暖男吧。

  苏秦抿唇摇头,用小女孩般稚嫩的口吻说:“黎老师,您一定要救我们出去,我们……等你。”

  黎川的手重重落在女孩单薄的肩上,握紧了一分,声音沉重:“会的。我会带你回家。”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

  他做到了。

  两人正说话,身后传来女孩的尖叫。

  “啊——”

  女孩从上面的油菜花地往下走,没看见脚下路,双脚踩空,从上面摔了下来。好在高度不到两米,女孩摔疼,倒吸一口凉气后,坐起身,看见前面有两个人。

  那两人被密集的油菜花遮挡,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林晓茵揉着膝盖,龇牙问:“谁在那里?是……黎老师吗?”

  不止黎老师,还有一个人。

  十五分钟前。

  林晓茵听同学说,附近有熊瞎子出没,非得拉着章程来找黎川。

  章程懒得理她,随意一挥手:“去去去去去,女人真他妈麻烦。你想去偷窥男神直说呗,说得这么圣母清新脱俗。”

  “你!你简直和这里的人一样粗俗!不可理喻!”林晓茵一转身,气呼呼离开。

  ……

  林晓茵坐在原地,抱着摔伤的膝盖揉,她又问了一声:“是黎老师吗?”

  黎川和苏秦对视一眼,他下意识推了一把苏秦的肩,示意她赶紧离开。苏秦立刻抓着砍柴刀,从这块菜花田跳下去,猴子似的穿梭于田野间,往山神庙赶。

  她离开后,黎川才直起身,朝林晓茵走过去。

  女孩坐在原地,仰头望着男人,又看他身后:“黎老师,刚才那个人是?”

  “人?”黎川语气冰冷:“没有人,你看错了。”

  林晓茵确定自己没看错,刚才他身边,的确蹲了一个人。她正欲开口反驳,黎川打断她:“走吧,回去。”

  林晓茵坐在原地,看着男人,吞了口唾液,说:“黎老师……我……我摔伤了。”

  黎川驻足,冷看她一眼,又打量四周。

  这里离山神庙不远,黎川想了下,找了一个木根让她抓着,借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林晓茵受伤,不能从原路返回,这么高的坡度她现在也爬不上去。黎川犹豫片刻后,拉着她走上山道,带她往山神庙走。

  两人开始走下山路,貌似不是回村的路。林晓茵疑惑,问他:“黎老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以你这种情况,你想去哪?”黎川抬起下颌一指不远处的山神庙,跟她说:“上山路不好走,下山路又太长,我先带你去山神庙里休息一会,再找村民送你下山。”

  “哦……”林晓茵抓着木棍,不再说话。

  她一瘸一拐跟在男人身后,心里很难受。这个男人来山村,仿佛不是为了支教,他好像……另有所图。

  上一次在学校里见到这个男人,对她也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现在怎么?她真的想不出,自己在哪儿得罪了他。

  他们走到山神庙门口,撞上同样打算进山神庙的李云珍。

  李云珍看见两人,一愣,脸色都发白:“黎……黎老师?林老师?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黎川露出微笑,和颜悦色道:“哦,是这样,林老师崴了脚,不太方便下山。我们看见这里有个庙,就过来休息一下。”

  李云珍下意识往里瞟了眼,支吾了一阵说:“这……这样啊。黎老师您不知道,我们村子有规矩,外人不能进山神庙。不如这样,你们就在外面歇一会,我让文叔去山下叫人,送林老师回去?”

  “在外面坐着就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黎川往山神庙正厅看了眼,里面坐了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杆水烟在咂摸。

  老头被李云珍叫出来,交代了两句后,便下了山,换李云珍守在门口。

  李云珍从里面搬了两只太师椅出来,让两人坐下,又进去倒了两杯水。她不敢走开,在外面陪着两位老师,害怕他们进去碰见藏在里面的几个“媳妇儿”。

  林晓茵喝了一口山茶水,瞥了眼山神庙里面。李云珍有一搭没一搭跟他们说话,说到激动处,去抓林晓茵的手。

  林晓茵下意识将手一缩,没控制住情绪,露出本来面目,凶道:“你干嘛啊?”

  李云珍被姑娘突如其来的发飙,吓了一跳。

  姑娘掏出手帕开始擦手,动作间表达了对李云珍的嫌弃。

  黎川仍淡淡喝茶。仿佛对女孩突然转变的面孔,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才是林大小姐本来的样子。

  他重生后之所以对这姑娘反感,是怀疑前世那场火灾,也有她的份儿。

  花开遍野,身后这栋古建筑不大,碧瓦朱甍,正厅进去是院子,里面后院还有几间房。

  黎川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安心地坐在这里等村民上来。

  文叔很快带人上山,两个村民用滑竿将林晓茵抬下了山。

  *

  晚上,黎川将信物、联系方式以及地图草纸塞给章程,让他下山,去土陵县城的派出所,联合当地警察进山救人。

  章程皱眉,坐在床上一蹬腿,表示不干:“我他妈走了,你怎么办?开微笑,你一个人要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和温阿姨交代?你一个人留下?呵呵,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起下山,一起带着警察再回来,不一样吗?”

  黎川坚持留下。

  章程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冲他吼:“你他妈疯啦?”

  他话音刚落,院中传来女孩的闷叫声。

  坐在床上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先后下床,趿拉着拉开房间门。

  院子里,张星捡了什么东西,迅速揣进衣服里。

  黎川掐了一把章程的腰。脸靠在门框上的章程一龇牙,立刻用亲兄弟的口吻问张星:“兄弟,你干嘛呢?刚才啥声音?”

  “哦……我娘,刚才端着一盆水出来,在门口差点滑了一跤。黎老师和章老师,还没睡啊?”

  章程笑道:“没,今天爬山太辛苦,我正让老黎给我按摩。对了张村长,我家里有事,明天一早就走,你安排个人,送我下山。”

  一听章程要走,张星松口气:“好嘞,明儿五点钟,我叫你。”

  ……

  关上门,黎川觉得不对劲儿,吩咐章程:“你去林晓茵房间看看。”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去敲人家女老师的门儿?你不知道那女的多凶 ,我不去。”

  “去。”黎川声音冷沉。

  章程刚坐上床,又懒洋洋起来,趿拉着一双布鞋去了对门房间,敲了敲:“林老师,在呀?”

  里面沉默了一会。

  章程准备再敲时,里面传来女孩发颤的声音:“在……很……很晚了,章老师,我们明天聊。”

  “哦。”章程大大咧咧,压根没反应过来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

  章程离开后没一会儿,拿刀架着林晓茵脖子的李云珍松了口气。妇人压低声音警告她:“不许叫。”

  林晓茵的房间和李云珍的房间是互通的,中间一扇门挡着。

  李云珍和张星一起,抬着林晓茵,沿着房间抬进厨房。又从厨房后门出去,抬去了后院的地窖里。

  地窖。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息,光线昏暗。

  林晓茵被扔在地上,她吞了口唾沫,颤着声音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你!”张星将手中的砍柴刀扔在地上,骑在了她身上,拍着她一张小脸说:“听了不该听的,以后就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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