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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万千少女梦(九)


  买足50%, 刷新后可看  时间已经入夜, 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清冷的月光照亮这片大地。

  与谢六联手擒住最后一个水匪, 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后,周延璟根本顾不上喘口气,让人点了灯, 又放下一条小船,匆匆顺着江岸就寻人。

  瑶光跳下水去救谢弈这事,周延璟还是在与水匪交手时, 无意间看见江面上浮动的两个身影时,才知道的。

  于他而言,谢弈是知交好友, 而瑶光是他唯一的女人, 两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很清楚谢弈不会水, 而瑶光的情况他虽然不知晓, 但是这样一个弱女子同样让人担心。

  周延璟当时第一时间就想跳下水去救人,可惜跟之前的侍卫一样, 被水匪的人拖住根本抽不开身。如今好不容易结束了混乱, 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然而此时已是夜里,他们又是在江上,想要找两个人,难度之大不必说。

  好在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后, 终于在离客船很远的岸边上, 听到了回复的声音。

  一行人将小船靠岸, 打着灯笼钻进芦苇丛中,循着声音在找过去,昏暗摇曳的烛光映照出一道颤抖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躺着的人。

  是瑶光和谢弈,都平安无事。

  周延璟从未如此担忧过一个人,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半跪着将人拥进怀中。

  “没事了阿瑶,别怕!”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柔声安慰道。

  瑶光将头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颤抖,“夫君,阿瑶不怕的。”

  她是真的不怕,发抖只是因为冷和累而已,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就算会游泳,想要把谢弈这样一个大男人拖上岸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下水之前她是脱了衣服的,如今就穿着一身亵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夜风一吹不抖才怪。

  周延璟却是当她在害怕,不由得更心疼了,下意识将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一般。

  “阿瑶,你做得很好,都过去了,没事了……”

  周延璟说着话,解下自己的衣衫给瑶光披上,而后打横将人抱起往回走。同行的人不需他吩咐,自行去将旁边的谢弈背起,一道返程。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仅是对归家途中的周延璟等人而言,对于太京的某些人来说,亦是如此。

  ……

  夜已经深了。

  太京,永定侯府。

  忙完了所有的公事,周永衡终于舒了一口气。

  一双柔软的手落在肩上,力道适中的替他按摩着,是他的夫人曾姵茹。

  “阿茹总是这般贴心。”他叹一句,闭上眼放松身体,享受此刻的温柔。

  曾氏闻言,只笑笑,手中动作依旧,过了片刻后,才道,“也不知子安他现在如何了,他这次奉皇命去江南办事已有月余,他是第一次去那边,不知道住不住得习惯,吃食上会不会不合口味……”

  儿行千里母担忧,便是如此。

  周永衡睁开眼来,转过身,拉着夫人的手,让她在旁边坐下,安慰道,“你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事大着呢,大漠边关他都去得,何况区区江南水乡,尽管放宽心便是。且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一下他的婚事。”

  说及此,周永衡面上也是挂起了愁容,“他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且不说有没有人愿意嫁过来,即便有,无论娶谁家姑娘,也都是会对不住人家的,唉……”

  曾氏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说起这事我就来气,母亲她今日又拿着这事来找我不痛快,一个劲说她娘家的孙女如何如何好,催促我给子安把人娶回来!子安的情况她又不是不清楚,倘若她娘家的侄女当真是个好的,哪里会舍得让人嫁给我们子安!”

  周永衡见她委屈又忧愁的样子,心生怜惜,伸手将人搂进怀中,安慰道,“阿茹你消消气,不值得的。”他说完后,顿了好一会儿,又才继续道,“实在不行,你便让她将人接过来,咱们先看看,行与不行再议。”

  曾氏闻言却是更难过了,红了眼眶,哽咽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

  ……

  谢府。

  房里已经熄了灯,谢氏夫妻二人却是未曾睡着。

  谢太傅拥着妻子,静静听她说话。

  “弈儿第一次出门这么远,且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如今好不好?”身为母亲,担心的事情大抵都是差不多的,谢夫人也不例外。

  谢太傅轻轻拍了拍的背,“文初已经不是小孩子,你不必太过忧心,而且他这次是跟周家那个小子一起去的,那可是个大漠边疆都难的,即便真有什么,他也能照顾好文初的。你这几日总是睡不好,就是想太多了,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谢夫人沉默了许久,忽而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开到,“立德呀,你不知道,我夜里又梦见满满了,听见她喊我母亲,我这心里呀,就像刀割一样,哪里还睡得好……”

  听她如此说,谢太傅也跟着沉默了。

  夫妻二人相拥,互相依靠。

  ……

  江边,客船上。

  周延璟一行人回来时,其他人已经将船上打扫得差不多,虽然血迹一时弄不干净,但是夜里看起来也不太明显。他抱着瑶光进了船舱,本来想叫丫鬟替她换衣服,但是对方此前被吓惨了,此时面色惨白止不住的发抖,一看就靠不住,他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没有任何欲念,有的只是怜惜与庆幸。

  无论她还是谢弈,两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都安然无恙。

  处理完瑶光这边后,周延璟又去看了谢弈的情况,人还昏迷着,不过并不要紧,毕竟底子好,处理过伤口上了伤药后,醒来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等周延璟好好松口气,就又出事了。

  瑶光的身体太弱了,夜里忽然就发起了热,浑身烫得吓人,嘴里却无意识喊冷。

  丫鬟指望不上,周延璟只能自己照顾她,又是擦身体又是给她盖被子的,到后来他干脆自己躺了上去,将人拥在怀中。

  艰难且忧心的熬过了一夜,到了天亮时分,瑶光的情况才稍微有了点好转,热度消下去了一些。随后不久,谢弈也醒来了。

  周延璟终于能松一口气。

  客船昨日被水匪撞过了,好在船体并未受损,稍微整顿一下后,便又重新杨帆起航,往太京而去。

  ……

  太京,永定侯府。

  自从当初周延璟的情况传开之后,府上就很少有女眷拜访了,曾氏也渐渐不再热衷交际,客人就更少了,甚至就连府上伺候的下人,新来的也多是小厮。

  然而这一日,府上却新来了一位姑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孙女,姓许名安彤,生得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顾盼之间,我见犹怜。

  这位许姑娘性子极好,待人和善,跟性格古怪无常的老夫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她说是来陪老夫人的,但是侯府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在打小侯爷的注意呢,不过大家也不点明,安静看戏。

  转眼许安彤就在侯府待了四天,这期间她一直在陪老夫人,但也没忘了给侯爷夫人请安,有时做了点心吃食,也会吩咐人给侯爷夫人送去,且手艺是真的不错。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

  曾氏原本就不是个心气过分高傲的人,如今要求更是放低了许多,经过几日的相处与观察,她对老夫人娘家的这个孙女的看法,已经稍微有了些好转。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由于老夫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人心寒,曾氏实在很难对其改观,连带着这个孙女也受到了影响,虽然如今看来表现很好,却也还需要继续观望,谁知道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曾氏只有周延璟这一个孩子,对于他的事,哪怕再小,她也总是格外的谨慎,更别说是婚姻大事。于是她在观望许安彤的同时,还让府上的下人作试探。

  又过了两日。

  许安彤表面上还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然而在老夫人西苑里,却又是另一番表现。

  “那个贱丫头!”许安彤咬牙切齿。

  话音方才落下,就被老夫人瞪了一眼,“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心平气和的样子。”

  许安彤闻言,咬着唇,却是有些不服气,“这里不是没有别人嘛……”

  老夫人冷冷一句,“你若是不听话,我便趁早送你回去,换一个听话的人来,我许家最不缺的就是姑娘!”

  这下许安彤终于有些怕了,脸色白了白,“外祖母,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老夫人盯着她瞧了许久,才终于移开视线。

  这时有人撩了帘子进来,是伺候老夫人的婆子,进来后行了一礼,道,“老夫人,小侯爷他回来了,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身边还带了个女人。”

  但是不管叔叔还是舅舅,谢弈现在都已经比她高了一个辈分,明明刚才大家都还同辈,以公子姑娘互称来着……

  瑶光有点小郁闷,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得先把亲认了,而这件事得一步步的来。

  她咬着唇,看着谢弈,略有些迟疑的问,“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按理来说,谢夫人既然看着她喊晏长清的字,就证明她与后者是长得很像的,但是这样一来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谢弈起初没认出她来?

  “应该是很像的吧……”谢弈看着瑶光,语气忽而有些感慨。

  他其实只远远见过晏长清一次,是在年幼之时,只得一个侧影。现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的记忆早已模糊得不成样子了,是在哪里什么场合见到的人都已经记不清,但是那道身影却是深深刻进了脑海里。

  当时年幼,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惊艳的感觉,后来识字词通文墨,才知晓那是光风霁月,风华绝代,任何溢美之词用在他身上都一点不为过。

  晏长清还活着的时候,谢弈还不是谢家人,只是谢氏的旁支,父母早亡,跟着祖母一起生活。后来祖母也走了,他一个人靠着族里的接济勉强度日。直到九岁那年,谢太傅与夫人回乡祭祖时看中了他,将他过继到名下,那之后他才成了真正的谢家人。

  后来进了书院,谢弈才从塾友口中,一点点得知晏长清的事迹。

  他是谢太傅最得意的弟子,自幼聪慧无双,从入学开始便无人能出其左右,乡试殿试会试皆为案首,连中三元,天下皆知。

  那时太京城中所有待嫁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想嫁给他的,就连先皇最宠爱的永嘉公主都动心了。后来他与谢婉词成亲时,甚至有姑娘因为太过伤心哭晕过去。

  然天妒英才,晏长清携谢婉词赴俞州上任途中,遇到山匪劫道,双双身亡。消息传回太京时,已经过了很久。谢家先后找回了晏长清与谢婉词的尸骨,前者样貌依稀可辨,后者却是面目全非尸骨不全,只能根据衣衫碎片辨认。

  谁也没想到那并非谢婉词的尸骨,她还活着,只是又不幸失去了记忆,至死都不曾想起来,也就没有跟双亲联系。

  种种巧合之下,谢太傅与夫人一直以为女儿与女婿都死了。如若不是今日在这里见到瑶光,而她的长相又恰好随了父亲,他们大概至死都不会察觉当年错认了女儿的尸骨。

  “孩子,你的母亲是不是……是不是叫谢婉词?”谢夫人红着眼眶问。

  瑶光闻言,轻轻摇头,“母亲她名唤谢词。”

  “你跟小九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又叫谢词,一定不会错了,就是我的满满,是她!”谢夫人一下子有些激动,走上前来拉着瑶光的手,眼神期盼之中夹杂了一缕害怕,小心翼翼的问,“你的母亲,她现在在哪里?”

  瑶光见她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谢夫人闻言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嘴唇颤颤,泪水瞬间决堤,忽而就哭了起来,“满满……我的满满……满满啊……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为什么呀满满……我的满满……”

  可怜天下父母心。

  瑶光抽出被谢夫人拉住的手,伸手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背,柔声安慰道,“你别难过,母亲她不是不想回来见你,只是失去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喜之后大悲,谢夫人被刺激得近乎崩溃,瑶光与谢弈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稳定住她的情绪。

  “母亲,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有阿……阿瑶,她是姐姐与姐夫的孩子,茫茫人海,能在这里遇到,已经是上天开恩了。”

  占着舅舅的身份,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叫她阿瑶,可是谢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此前他还能在心里悄悄的想她,如今却是违背伦理的,哪怕他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舅甥,并没有血缘关系。

  瑶光就坐在旁边,忽然想起之前从李珠手里拿回来的玉佩,那是这具身体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当初哪怕失忆了依旧下意识珍之重之,应该是有比较特殊的意义。

  玉佩她一直随身带着,这会儿想起来便从怀中拿了出来,递到谢夫人面前,“这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谢夫人情绪本来稍微稳定了下来,在看到这块玉佩后,便又哭了起来。她就着瑶光的手,细细的摩挲,声音哽咽道,“这是满满她出生时老爷特意让人打造的,玉佩做了一对,另一块戏说是留给将来的上门女婿,后来就给了你父亲,他们出……时,就只找到了一块……”

  原本看到瑶光与晏长清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谢夫人就可以肯定这是女儿和女婿的孩子,如今又有这个信物,就绝对不会有错了。

  “阿瑶,与我说说你母亲的事吧。”

  “我……”瑶光闻言,心中愈发不忍。

  原主一家是真的可怜,父亲亡故,母亲虽然活着却失去了记忆,女儿出生后被人调换了身份,母女二人未曾见过一面。还有谢太傅和谢夫人,两位老人这些年来也一直没能从失去女儿与女婿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但无论真相多残酷,他们始终会知道的。

  瑶光垂下眼,低声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母亲。”

  顺着这个话题,后面自然要说起李家的那些事。

  “混账!”

  初见时,谢弈只知道瑶光跟了周延璟,至于其他的事并不清楚,周延璟不会主动跟他提起那些细节,他也不会刻意去了解。如今听得瑶光说起过往,他几乎气红了眼,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谢夫人眼中又泛起了泪光,爱怜的摸着瑶光的脸,“我可怜的阿瑶……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祖母和祖父疼你,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乖啊……”

  ……

  另一边。

  侯府里的情况比周延璟想象还要混乱。

  老夫人没能称心如意,要死要活的做样子给周永衡看。

  而周父又是个愚孝的,只因老侯爷临死前的嘱咐,哪怕老夫人并非亲生母亲,他依旧十分孝顺,万事退让。因为周延璟不愿意娶许安彤,他又拿这个儿子没辙,就只能从曾氏身上想办法。

  曾氏这些年因为周父的愚孝,在老夫人这里受了无数委屈,但她都忍了,没想到周父竟然连儿子娶亲这样的大事都盲目依从,她只觉得彻底对这个人失望了,又得知儿子跟瑶光离开了侯府,她便也带着丫鬟直接回了娘家。

  周延璟回到侯府,甫一进门,便被周父拦下了。后者神色憔悴的样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跟他说话,让他答应娶许安彤为妻。

  周父说了许多话,后来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提起了周延璟并不排斥瑶光这事,又恰巧被赶来的老夫人听见,之后的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老夫人歇斯底里,不仅要周延璟娶许安彤为妻,甚至不允许他纳瑶光为妾,一个劲的诋毁瑶光不知羞耻不干不净之类的,只会给侯府蒙羞。

  周延璟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直接就拒绝了。

  老夫人拿出惯用的手段,哭天喊地,以死来威胁周延璟,并且装作要一头撞死的样子。

  然而类似的把戏玩多了,总有失算的时候,在她撞向桌角的时候,旁边的许安彤慌乱之下没能拉住,她就真的撞了上去,额头上磕了很大一条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涌出来,很快整张脸上都布满了血迹,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周父气急之下,扬起手便想要打周延璟,却对上一双冷冷的眼,动作顿时就僵住了,片刻之后讪讪放了下去,嘴里骂了一句不孝子,便去查看老夫人的情况。

  周延璟弯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出了侯府大门,乘着马车穿过长街准备去见瑶光,然而在半道上碰见了谢六,继而从后者口中得知,谢弈与谢夫人在他离开后不久便上门拜访,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离开时把瑶光也一起带走了。

  不知为何,周延璟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来。

  婆子略微斟酌了一下措辞,“倾城绝色,见之难忘。”

  用上这个词,已经不仅仅是长得好看的范围了。

  老夫人原本是没什么兴趣的,听婆子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想去看看究竟是何等的绝色了。只因周延璟碰不得女人,带这样一个大美人回来,按照正常思维来说,很大可能是献给皇上的。

  今上正值壮年,英武圣明自不必说,只是但凡男人少有不好美人的,今上当然也不例外。如今后宫之中最得宠的徐贵妃,便是因为生了一张美艳迷人的脸,衬得后宫之中其他佳丽都失去了颜色。但即便如此,俆贵妃也当不起‘倾城绝色’这四个字。

  若是周延璟带回来的女子当真是献给今上的,提前结识一下,也未尝不可。

  ……

  周延璟坐在书房里,旁边是他的父亲周永衡,后者此刻正紧皱着眉头,握着茶杯的手像是要把杯子捏碎一般,可见心情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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