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哎,人呀。
呀,人生哎。
哎,惨痛的人生呀。
呀,小来同志哎,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对了对了,我的确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别不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真,比999纯金还真。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的确是故意瞒着你的。真金起码有一点点可能是假的,实际上的确是假的。
是是是,算我错了,行不。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我被死死地压在软榻上,连动都不能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沈来函给我诊断。
他的神色越变越难看,刚才与我开玩笑时的轻松样子已经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深刻地感觉到,平时越松散的人认真起来就越令人感到不安。
整个小厅陷入沉重压抑的气氛里。尤其是小来,他铁青的脸色让我看了都有点害怕。
我无法动口,因为他点住我的周身穴位,连哑穴也不放过。有口难言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我只能用眼神和沈来函做深入的沟通。
在他越来越锐利的眼神里,我却慢慢败下阵来。
他手劲很大,钳住我的手腕。我用眼神强烈地指责了他一下,你是给我看病还是在整我,没看到我的手臂都开始泛红了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手,并解了我的穴道。
“为什么,你倒宁愿隐瞒着我?”他两眼直视着我,眼神似有责怪。
我心里一阵发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年前,我只给你诊过一次。那时我说过你大概还会有两年时间。现在……只怕连半年都熬不过去。这到底是何原因?”他用眼神质问着我,声音冷静微怒。
我望着沈来函,他的神情虽然极力控制,但仍看得出一分关切。
“我并非有意瞒你,此事说来话长。当初我太过大意,被你发现我这身子有问题。这之后我就更加小心谨慎。”
我停了一停,握紧扇子,继续说:“十一岁那年,我中过‘消尘’和‘妄行’,这几乎使我丧命,幸好有人相助。用了三年时间,我的身体总算恢复大半,只要再调养一两年就能痊愈。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事,使得我的身子又开始变差,不过,这却是另一个转机。”
他一怔,沉声说道:“的确。当初我猜测出你的毒非同寻常,果真是《毒经》中记载的绝世剧毒‘消尘’和‘妄行’。一般人中上一样就必死无疑,能活着便是十分不易。天下竟有能医好此毒的人,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之前所下的毒已是极其厉害,想不到他们还舍得用如此珍贵稀有的毒药。我都替他们觉得浪费。”
看到他的脸色越发紧张,我忙拍了拍沈来函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这身子已经被各种毒药给下习惯了,再多几个也没啥感觉。这些年,我还不都给挺过来了。而且——”
我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凑近他耳朵边,有些诡异地说:“——我背后还有高人相助。”
没错,一直以来,都是本人自我感觉良好。我所谓的命大和好转,全是因为有人相助。要不然,我孤单一个小孩子,又如何能在皇宫这种危机重重的地方生存下来。
“高人?”沈来函一脸狐疑。
“嗯。”我大力地点了点头,回答,“的确是高人。”
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太子在十一岁的时候被绑架出宫,直到十五岁才回宫。这么说来,这四年多的时间里你……”
“宾果。”我打了个响指,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那么,你会武功?”他半肯定的问。
这个问题嘛,还真不好回答。我摸了摸后脑勺,寻思着怎么回答。
他盯着我看,双眼直露精光:“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把那条汗巾扔到我嘴里,不可能那么准?这一段时间内,我每次趁你睡觉发呆时给你诊脉,你的脉相刚巧都是正常的。若非刚才松动你的防备之心,我也不会得手。只有会武之人,才能隐藏自己的脉相。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啥,又把问题抛给我。怎么回答好呢?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该有的时候有,不该有的时候没有。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有的时候我就说有,没有的时候我就说没有。现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叫我怎么回答你。”我一脸苦闷。
沈来函一听,脸黑了半边。我就知道,他的脸最容易变色。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半切,往我身上直点,还在我的右臂上扣来扣去,搞得我身上几处大穴发痛。
“你干嘛。”我嚷嚷着。
“奇怪。”他回答。俊逸的脸上眉头紧皱,眼睛露出疑惑。
顷刻,他终于停手了:“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出有丝毫内力,也没有练武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嘿嘿地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是正常的。”
“正常?”他又不解了。
“对。”我一脸肯定。
接着,两人都不说话。小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沈来函先开口:“算了,既然你不想讲,那就算了。”
我点了点头。
他又开始恢复严肃的语气:“现在还是说说你身子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就好办了。我右手执扇,“哧”的一声打开,摇了摇扇柄,正经八百地说道:“我先给你讲个传说。”
“传说,天方国古有一种神鸟,满五百岁后,就会集香木*,复从死灰中更生,鲜美异常。这种神鸟叫做凤凰。这就是所谓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沈来函低下了头猛抬起来,眼神中闪过讶异之色。
“难道,你的意思是……”他没说下去。
我抬头,望向窗外,默不作声。此时,已接近傍晚。远处的夕阳映红了天际,如同烈焰焚烧一般。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目光坚定,直望着那一抹火一样的色彩。
“原来如此,想必你都准备好了。看来,我的担心只是白废力气。”他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原本低哑好听的嗓音现在听起来却格外不舒服。
我转过头来,额头青筋暴跳,使起扇子朝他的大腿猛拍下去,骂道:“沈混球,不要每次我一深刻,你就给我跑出来刹风景好不好。”
这一次我有幸得手了。那一下子拍得不轻。“啪”的一声在房间中还有回音。
沈来函眼角微抽,眉毛微跳,双手狠狠捏住我的脸颊,眦着牙吼道:“刹风景的人是你才对。不要每次都乱冤枉人。我发发牢骚还不行吗?”
“活该,活该,好吐。”我的脸被挤得像个面团。
他双眼微眯,危险地问:“你说什么?骂我活该。”
“不吃不吃。”我用力地摇着脑袋,只是被他双手牢牢的挤住,难以摇动。我的原话是“放开,放开,好痛”。只可恨又被他曲解了,害我又被他欺负。
我不要,快放开手了。我的好无赦,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啊……
小厅里传出我一阵阵深情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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