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128拆除了
“大概一个小时吧。”
拉德琢磨了一下, 报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干什么？”
“哦, 那我不担心你了。该死的达尔吓唬我……”
沈笑抹了一把眼泪, 结果抹到脸上的头盔。
“等下, 你刚刚说什么？”
拉德似乎听到不得了的字眼。
“啊，没啥啊。”
沈笑心里憋屈，就算反应过来说漏嘴了也装不知道。
“就你刚才说什么达尔？”
拉德听沈笑刚刚的语气还挺怨懑的, 这像是挺熟悉的语气啊。
“没有啊。”
沈笑摇头, 继续装傻。
才不告诉拉德科塞伊在梦境里溺水吓唬她咧。
一个小时，还溺个屁水啊。足够他一口气来回横渡长江了，还能顺带给她捎几条鲥鱼回来清蒸。
“呃……溺水？”
沈笑侧头沉思。
一直以来都是沈笑对科塞伊单箭头由小触须传达信息给科塞伊, 沈笑也习惯了这种模式，尽可能多地将她这边的情况传给科塞伊。
现在倒是轮到她梦到科塞伊了。
无缘无故溺水什么？
是想告诉她什么信息吗？
沈笑仔细回想梦里看见的东西，狐疑的目光看向角落里堆放着的所剩无几的头盔。
“大叔，帮我搞点水回来吧？”
“要水干什么？”拉德还在为听到达尔的名字挠爪子难受, 结果就听到沈笑有新发现了。
而且要水的目的是为了拆弓单？
“小姑娘, 你老实说，你每天睡这么长时间, 偏偏还能翻着花样拆头盔……”拉德天天和沈笑呆在一起，自然能觉察得出沈笑的变化。
而且变化太惊人。
总不能她在梦境里有高人指点吧？
尼瓦星系人拍的戏看多了。
“我其实是一个机器人。”沈笑一本正经扯淡。
“机器人会长肉？坑我呢？”拉德大叔鄙视她。
沈笑刚掉落到这里来的时候瘦得跟骷髅骨一样，现在都重了一半不止了。
虽然还是瘦, 不过能够看得出明显的女性线条了。
然而整个角斗场没有人敢觊觎沈笑，活得不耐烦啊, 敢对骷髅王有非分之想。
“好啦好啦, 大叔快给我弄水去, 我拆头盔要用。”沈笑就是不回答。
拉德无法，还是去给沈笑弄水了。
“这真的有用吗？”
那三个老专家也跟着凑过来了。
在得知沈笑有新的发现之后，他们也期待能不能拆开头盔。
毕竟谁也不想死，人生还有那么长，他们还想出去看看曾孙子。
“不知道，总得试试！”
沈笑将头盔浸泡在水里之后，继续操纵着藤蔓伸进头盔里去。
全部人都屏着呼吸看沈笑操作。
开了，开了，开了！
眼看着水里的头盔被藤蔓撑开一条缝，他们全都血脉澎湃起来。
“轰隆！！！”
结果只拆了三分一又炸了。
瞬间所有人的心跳从，失望闹的。
“比我之前拆头盔的时候迟了16秒。”年老那个叫廉荣教授，他并没有因为拆头盔失败而失望，相反他看到了希望之光。
廉荣教授在外面的时候谁都尊称他一声教授，在这里则被逼着活生生给人进行20%成功率都没有的拆弓单。
三秒，五秒的爆炸记忆犹新，已然是他心底沉甸甸的愧疚。
所以沈笑这多出来的16秒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希望之光，俨然成了廉荣教授内心的救赎。
“是啊，16秒，要是速度再快点，那肯定能安全拆除了。”
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也认同。
女人叫康妮，她不是什么教授，她就是一个从事重工业的员工。她掉到这里已经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外头的女儿怎么样了。
“我们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在爆炸之前成功拆除。”
“好。”
“轰隆！！！”
结果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全都爆了。
“唔……怎么回事？”
沈笑自言自语琢磨着。
“达尔告诉我的，应该是正确的才对啊。”
拉德又又听到了，竖起耳朵伸长脖子，结果沈笑又不说话了，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脑速快速飞转起来。
科塞伊在梦境里一副溺水缺氧很辛苦的模样，那种真切的痛苦让沈笑很揪心，以至于沈笑连睡梦中都不知不觉哭了。
偏偏沈笑又清楚地知道科塞伊不会无缘无故溺水。
梦境里就只是一个玻璃池子，水的深度都还没科塞伊高呢，他大长腿一伸直就能露出水面呼吸氧气了，哪里会淹得死他。
“缺氧？缺氧？……缺氧？！”
不得不说为了正确传递信息，科塞伊那头真的煞费苦心。
不能吓到沈笑，怕她关心则乱，胡思乱想。
又要正确传递信息不能误导沈笑让她走到死胡同。
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还真的苦了他们了。
“缺氧！不能有氧气！”
“水里有水溶状态的氧气！所以才会爆炸！”
“大叔，还有什么液体可以代替水吗？不能有氧气……”沈笑可怜兮兮地问拉德。
“水里有氧气，会爆炸的。”好不容易想到问题的关键，可是功亏一篑败在这上面了。
“唉呀，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
康妮伸手从后头将沈笑整个抱起来转圈圈，最后还么么么在她头盔上按好几个吻。
“去氧去什么都交给我们吧。可别忘记了康妮姐姐是干什么的。”
重工业的资深老员工，条件再简陋的地方都能给沈笑造出合适的实验条件来。
在康妮他们埋头苦干给沈笑制造合适材料的时候，拉德凑了过来。
“小姑娘，”
“干嘛？”沈笑想再睡一觉确定一下，结果拉德大叔就过来了，还神神秘秘的。
“我有个儿子也叫达尔，你认识？”
“不知道啊，反正我只认识一个，我要睡觉了。”沈笑还校正了一下头盔和坑的位置，避免高度落差太大弄得自己落枕。
“！”拉德现在很确定这个小破孩是故意梗自己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露的破绽？
可是拉德还真不能拿沈笑怎么样，这个小破孩……等出去之后再收拾她。
沈笑睡了一觉之后没再梦到科塞伊了。
怅然若失地睁眼愣神了好久……其实梦到科塞伊溺水也挺好的。
想男朋友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了。
“起来了，你要的东西好了。”
拉德再一次充当了保姆的角色喊沈笑起床。
“起来了起来了！”
沈笑赶紧从她的坑里爬起来。
符合实验条件的‘水’好了，可是用来实验的头盔没了。
全都在之前的实验中爆光了。
而又因为最近整个角斗场上的人都加入到积分建模里来，一直没有再死人了，所以也没有新鲜头盔给沈笑实验。
“我来吧。”三人当中最没存在感的那个人出声了。
他是一个很腼腆的中年男人，叫梅纳德，尽管都已经一百多岁了，也许是长时间呆在不需要面对人的实验室里所以有着轻微的恐人症以及社交恐惧症。
明明干得挺多的，实际上话最少，存在感也最低。
现在他突然站出来说要沈笑拆他的头盔，所有人都很意外。
“我，在外头无牵无挂，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就，就拆我的吧。毕竟你，也是要给其他人拆的。我能闭气5分钟，可以的。我信你。”
看着梅纳德大叔信任的目光，沈笑感觉他是把自己的命全权交到自己手上了。
“不要有负担。”
拉德的大手拍了拍沈笑的肩膀让她放轻松。
“实在紧张，那就先拆我的。”
“！”沈笑瞪他。
“拆我的吧，我都一把年纪了。”廉荣老教授很豁达，也很乐意当这第一个获得自由的人。
“我来吧，我自己弄的‘水’，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也有信心。”康妮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对自己的专业信心十足。
“你们也别争了，三个一大把年纪了，别拆个弓单还没等拆完就自己先心肌梗塞吓死。”
“……”‘一大把年纪’的拉德大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最后，还是康妮争到了当沈笑实验对象的第一个名额。
他们之所以没有去找外头的人，一来是他们对沈笑的信任度不够，怕中途会出意外，二来还是因为信任度的问题。
就算是死刑犯，不是心甘情愿配合的话，在水里挣扎吐口气出来都可能引爆头盔，到时候不仅拆不了头盔甚至还会伤害到沈笑。
所以只能由他们几个来。
“我来了。”
康妮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再把胸腔里的气体吐干净才下潜将自己的头浸在‘水’里，吐干净气体就是为了避免她在水底慌张的时候会影响到沈笑。
沈笑在康妮的头盔完全浸泡进去之后立即动手，催动藤蔓沿着头盔上的五个洞爬进去。
细细密密的藤蔓先是织了一层保护康妮的脑袋，然后另外一部分就开始拼命地沿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角度和缝隙开始拆。
当最后一片头盔从康妮的头上掉落下来，康妮按耐着内心的激动缓缓地缓缓地将自己的头从‘水’里探出来。
“我自由了……呜呜呜呜。”
康妮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之后整个人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我自由了！！！！”
康妮的头盔成功被拆除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角斗场。
不仅康妮的头盔被拆了，拉德他们的也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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