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试
考试前一周，班里同学都开始空前关心起身边的同学选文理的问题。
自从前几天韩雪歌提了这个事，这几天动不动就能听见班里人逮着别人就问。
沈润之中午扫完地，刚坐下没两分钟，旁边的正在讨论选文选理的尚媛媛和施佳琪凑过来问:“润之润之，你到时候选什么？”
沈润之拧开水杯，不紧不慢的道:“文吧。”
“啊，你都选文啊，看来咱学校这理科确实没法救了。”
桐中学生典型的对学习态度:怎么简单怎么来。文科和理科相比起来，只用背背的政史地显然比整天闷着头选的人更多。
沈润之喝了口水:“文科简单啊。”
至少她这么想。
尚媛媛问完又迫不及待的问后面的陈君雁:“你不会也要选文吧？”
陈君雁看了看沈润之，眨了眨眼睛:“我学理估计够呛，就我那个物理能直接拖到前十开外，我就不为难自己了，选文多好。”
尚媛媛眼看着泄了气，“啊，咱班选理的怎么这么少啊，我还想找个人一起呢。”
“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选理呢，咱们在一个班多好，连班级都不用换。”施佳琪从听说尚媛媛打算学理就有些郁闷，这会更是希望她能看在大家都选文的份上，也能重新考虑一下。
“没办法啊，我是真不喜欢背书，而且我爸妈说了让我学理，等再过一段时间给我办个转学，送到市里那边上学。”
沈润之和陈君雁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在其他地方，应该选理永远多于选文，而且据说，选里的出路要比选文的广。
陈君雁和沈润之最开始决定选文的时候也过问她:“那我们学文万一以后没什么出路怎么办？
沈润之一脸无所谓的甩甩手道:“怕什么啊，条条大路通罗马。”
她其实，真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沈润之这个人，有一顿算一顿，过好眼前比什么都重要。
“哎，说起来，咱们班还有个从外地转来的官二代，也不知道他选什么？”
沈润之她们往后面看了看，摇了摇头。
桐原这会犯困，做完试卷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叶栩嘉这会估计打游戏打累了，也趴在桌子上休息，校霸的威慑力无处不在，后边本来是十班的是非之地，平时叭叭叭起腔带节奏格外能说，这会几排人都压低声音，尽量不打扰后面这两个人的美梦。
……
周四是高一学生进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外加与分科挂钩，所以整个年级的老师学生都格外重视些。
周三下午，年级主任在广播里通知他们下来进行考试宣誓，考试前的前一天下午跟初中一样，整理考场腾书，然后了解一下自己的考场之后就可以不上晚自习回家了。
沈润之坐在第一排，趁着成绩单打印出来刚放在讲台上是瞅了一眼。
沈润之
考场:高一一班
考号:01
陈君雁
考场:高一一班
考号:02
桐中不分重点班普通班，当初据说全按电脑随机分配，可能输入数据时候有考虑到日后还要再次分班的缘故，筛选的他们班就基本上全是有苗头选文的。
这种随机一般来说，一半凭自己意愿，另一半参考成绩，中考分班时把学生物化生、政史地成绩以筛选形式组成班级，这样选出来的每班人都统一一些。
就像他们班人，就算成绩不好的占多数，但柃出来都是政史地强于物理化，就连门门平均的的沈润之也是一样。
她把椅子往后一靠，正好顶着陈君雁的桌子，说:“我前你后，考场一班的。”
她看完没多久那张成绩单就被班里人传来传去，沈润之第二天早上直到考试前都没有再见过。
叶栩嘉收拾完书包准备开溜之前难得想起了明天考场这件事，他一只手往上扬了扬，从最后一排冲全班喊:“成绩单在谁那呢，拿来我看一眼就撤了。”
此话一出，靠窗一排一个男生把手里的成绩单顺着座位递了过去。
桐原接过之后，在成绩单第一个人名字上停了一秒，视线就溜到了倒数第一个。
“我中考考这么多呢？爷爷我真是。”
陈羡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扫了一下自己的考场考号，出息道:“是是是，据说咱们镇二百分以下的只有七个，您光荣的占了一个坑。”
桐原玩魔方的手抖了一下，没憋住笑了笑。
“笑蛋。”叶栩嘉说:“老子看看你明天能考成什么样子。”
叶栩嘉说完自己就先没了底，这家伙虽然上课不咋听讲，下课要么就玩魔方要么掏手机睡觉，但人家实打实天天有做那个什么五三试卷，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不学无术，再说，好歹是大城市来的，成绩再坏能比他还坏。
这么说说，他还真有点好奇这孙子能考成什么样。
桐原也没接他这挑衅的话，伸了伸手低声道:“借我看看。”
“没你名儿，有什么好看的？”但叶栩嘉还是把单子递了过去。
桐原接过去，一眼就扫到了最上面的名字。
这会成绩单是按照中考那时候的成绩估计印的，主要作用在于考场考号等明天能用到的信息，各科成绩一个都没显示，姓名、序号、考场号、座位号，还有最后一列的总成绩。
桐原盯着最上头右边的649分，笑了一下。
他由于新来的没成绩，名字没在上面，班主任中午午休前特地来告诉他明天考试先暂时安排他在最后一个考场，也就是三楼的二十二班，还是和叶栩嘉一个考场。
第二天早上，沈润之到学校，她在教室里坐着背了会语文古诗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叫上陈君雁，拿了两根笔一个书垫下了一楼。
托平常做试卷的福，沈润之下笔很快，再加上语文不需要多思考，她拿到试卷先看了一眼作文题目，脑子里边酝酿边做前面的题，全程顺利得很。
沈润之做完整张试卷时时间刚过去大半，她做题从来不喜欢二审，信奉做完就交，越改越错。
右边的人还在犹豫要不要提前交卷时，沈润之就已经走到讲台上交了试卷，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监考老师。
整体来说，这个班级也算是高一新生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做题速度都不是很慢，沈润之带头交了试卷后，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也交了。
沈润之走出教室还在犹豫要不要等一下陈君雁，看向她时正好两人视线相对，陈君雁做题之际还难得用两只手指在桌子上做出蹬腿的动作，示意她先走。
她心想反正做完也就回家了，两人也不顺路，还不如自己先走。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在写作文，除了和她一起出来的那几个，整个校园静的出奇。
沈润之看了看抬头楼上，转身朝校门口走去，毫无预料的在校门口碰上了桐原。
桐原一手拿着手机，应该是刚给谁打完电话，站在路边等车，看见沈润之，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出来这么快？”沈润之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桐原笑着回道:“你不是也是。”
“题怎么样做起来？”
“你感觉难不难？”
两人几乎同时问。
“还好，反正语文看不出来，作文好写就行。”
“嗯。”
回家走到路上沈润之就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觉得这个新同学应该学习挺好。
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其实她之前也有这种感觉，毕竟从大城市来的，接受的教育和她们这种小镇学生还不一样，说不定考一次试就一鸣惊人的那种。
只可惜当时只是猜测，从她遇见提前交卷的桐原开始，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之后的考试里，沈润之除了政治历史提前交卷之外，其他的都是将近考试前做完，她每次踏出考场的那一刻，满脑子都在想桐原有没有提前交卷。
周五下午正好最后一门考完，沈润之和陈君颜交完试卷上楼整理考场，路过三楼拐角，正好碰见桐原叶栩嘉陈羡三个人并排出来。
也许是同班同学又同在一个考场，叶栩嘉桐原很默契没有骂孙子骂祖宗的，三个人身高差不多，桐原这几天依旧没有穿校服，走过来的样子困困懒懒的，像没睡醒一样。
这俩边走还边指指对方脚上的鞋，好像认真的在讨论，总之就是一派和气。
桐原没背书包，手机别在兜里，手里抄了跟考试用的笔，随口冲他报了个鞋子牌子。
“我操，你爸不会贪污受贿挣的钱全给你破霍到鞋子上了吧？”
桐原也不生气，舔了舔舌尖，“说的是屁，孙子。”
陈羡率先先看见沈润之，一脸揶揄的表情指了指:“这不是我嘉哥发小吗？”
沈润之摸着良心说，她其实跟叶栩嘉这些好哥们真不熟，校霸的跟班还是校霸，她没那个胆子主动套近乎。
平常也就偶尔和叶栩嘉在一块时能碰见几次，离了叶栩嘉估计人家懒得认识她。
当然，陈羡作为同班同学除外。
“考的怎么样，年级第一第二？”叶栩嘉作为学渣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成绩。
沈润之:“不出意外的话，比你好。”
“废话，你们就算出意外也比嘉哥考的好。”
叶栩嘉笑:“滚你妈的。”
陈君雁跟沈润之关系好，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怕他，开口问他们:“你们九门真的全考完了？”
依初中传闻来说，这一群人通常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旷课逃考试，基本上是有考必逃。
叶栩嘉双手搭着陈羡的肩:“那必须的。”
陈羡:“必须的。”
一旁的桐原终于看不下去了，无情的拆台:“四门没来，三门早退，语文考试趴着睡了一觉，最后一门，要不是校长来巡视估计也待不到现在。”
叶栩嘉:“你礼貌吗？”
“咱们那个考场基本上都是这样好吧，这科不逃那科逃，正儿八经坐下来好好答题的估计一个人都没有，怪老子吗？”
沈润之和陈君雁一脸笑意藏不住，满脸上都写着“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最后一场考试，要不是桐原善意提醒，估计这两位，哦，不，小半个班人现在都窝在校长办公室写检查。
那场监考老师是个不负责任的，见没几个认真考试，索性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起了觉，连桐原中途出来上了个厕所都光明正大的不用通报。
桐原洗了手正好碰见校长领着一众老师过来巡视考场，他回到考场，以自己傻逼同桌为首的学生在刚开考二十分钟准备开溜。
桐原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凳子一踢，咣噔一声，震得半个班都回头看他，连同台上那位睡得不省人事的老师都顺带坐了起来，桐原转着笔道“都老实点，校长。”
“我艹他娘的。”
五六个学生应声吓得坐了回去。
校霸同桌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事后虽然不说，但也知道他同桌是看在同班同学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他们。
他俩一句我操两句你大爷的骂着校长讲了讲经过，似乎还在气愤最后居然没逃出来。
说着说着，陈羡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一件事，“哎，我记得，上一次也是校长突击检查，还是你给我俩报的信呢，记不记得？”
沈润之点点头，心道说明你俩真够幸运，每逢校长必有厄运。
叶栩嘉插话道:“老子反正忘不了，到现在手机还锁在办公室抽屉里呢。”
上楼梯回班里时，桐原走在沈润之旁边。
“你这发小当的可以啊，应急必备。”
沈润之撇撇嘴笑。
“那是我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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