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欧米茄灵能侦测之眼
觉醒前对这些卡片没有感觉。
觉醒之后，在卡片坠落的场笼罩的范围内，那股惊人的能量波动像浪潮一样一浪一浪地涌现过来。
同为觉醒者的赤菱站在这里也享受了巨大的好处，此刻她的身体如同一块蓬松的海绵，被浸没在湿润的潮气里，很快就温润起来。
她贫瘠的灵能存量上限在过多的灵能补充下，开始缓慢地增长。
卡片坠落的场中心无疑是灵能最为充裕的地方，这对蔷薇裂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但是两个人类一直不肯靠近场的中心，远远地躲在外围观望。
畏畏缩缩地像是一对没有骨气的老鼠。
蔷薇裂空有些恼怒了，那张即将解封的卡片逸散出的能量波动十分剧烈，这说明，被封印的对象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吃掉它吞噬它同化它的营养，会让蔷薇裂空的实力猛增，或许有机会让它触碰到那光荣的进化的瓶颈。
在以前，它绝无胆量敢去吞噬一个灵阶比它高两阶的生物，但是，被封印住的倒霉蛋那就是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是上天送到他嘴边的肥肉，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和机遇。
也只有这种新开发的世界才有如此的待遇。
它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它脱离了人类的掣肘，决定采取单独行动。
“让你的龙回来……”
蔷薇裂空刚一动作，就被白岚发现了它的意图。
萝莉等的也是心急如焚，为抑制身体对灵能的渴望她绷紧了身体咬紧了嘴唇，如果说这里的灵能浓的像水雾，那么卡片坠落的场中的灵能密度就是一块水塘。
她这块干枯的海绵早就想潜入水中吸收个痛快。
“这是陷阱，那张卡片就是个诱饵……”
白岚将观察镜递给赤菱，引导着她看向场对面的那一栋矮墙，赤菱的眼瞳一缩，脱口而出，“人？”
然后，白岚又将观察镜推向另一个方向，赤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是一只硕大的身体颜色融入环境的土灰色巨蚺——
不用白岚提醒了，她一手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蔷薇裂空的头，后者郁闷地把头埋在了砂砾里，
显然它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赤菱把观察镜放下，用无声的口语向白岚询问道，“有人啊，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打个招呼，给他们提个醒！”
“长得像人的猎头而已，我给你提个醒，对待女人，他们一般玩弄过后会再吃掉，这样就能回复体力回收他们的精华……”
赤菱的双腿夹地更紧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么涩啊~”
“放轻松，人一旦怯懦了，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味道，这股味道一旦被敌人闻到，再强大的战士都会死。”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赤菱的大脑开始缓慢地运转起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两个敌人都好强啊！”
“吃鸡玩过吗？”
“哦，先开枪杀人，后开枪吃鸡……我们等着他们鹬蚌相争，然后我们渔翁得利！”
白岚再次摇了摇头，“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在它的眼中，我们都是猎物！”
“谁？”
“那张卡片……”
“啊~”
赤菱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受到了暴击，什么跟什么呀。
“卡片？它在算计我们，它不是在封印中嘛？！”
“异界生物千奇百怪，可是没有定律说它们不能够长得像‘卡片’啊，这是一种拟态生物，通过模拟其他生物的信息，让靠近它的猎物放松警惕……它不存在被封印，因为它本身就是‘卡片’生物，等了这么久，本来就是为了钓鱼，现在快要到收网的时候了……”
“走吧，大鱼是那条铜蛇，为了这条鱼上钩它得足够耐心，时间再拖长一点，它不会介意自己的餐盘上多几条小虾——”
“嘘——”
赤菱摸了一把脑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的汗，巨佬们之间的智力交锋让她心惊胆战，不知道她这颗纯洁无瑕的大脑能够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蹦跶多久。
“走吧走吧！”
平安撤出后，赤菱蹲在车座上，仍旧心有余悸，她对白岚的称呼又改变了。
“巨佬，我说，我们还要去下一个？”
“你我皆是觉醒者，属于这个全新生态的一部分，被动地被生态同化，你不觉得这是一件恐怖的事吗？”
“我们需要主动，主动地接触它们，掌握了知识，我们就掌握了打开这扇世界的钥匙！”
“巨佬，你也想进化么？你想一想，一阶就这么牛叉，那二阶呢，三阶呢？我们以后会不会飞，变成美国队长……”
“你对你的未来感到乐观啊？！”
“换做是谁都会乐观吧，拥有神奇的巨大的力量，是每一个人心底的梦想吧！”
司机久久地没有说话。
很久之后，他才说道，“你能控制，你对灵能的渴望吗？”
赤菱转了转眼珠子，“这是好东西，为什么要控制？”
过了很久，白岚才眼神忧虑地缓缓说出他的顾虑，“我也不能，即使理智可以约束身体，但是理智约束不了思想——它就摆在我的面前，像一盘美食像一笔宝藏像一个美人的胴体，每一丝气息游荡到我的身边，每一颗细胞都像无数条虫子从上面爬过，让人沉迷让人渴求让人疯狂……让人毛骨悚然！”
“大叔，你是被迫害妄想症犯了吧，灵能这东西救了你的命哎大叔，这明明是救人的东西，怎么被你说的就像毒药一样……”
这个世界对人类从来都是公平的——“你获得了”与“你失去了”在天平的两端，每一份馈赠都标注了价格。
只是，目前还没人知道‘价格’到底是什么。
白岚自己的头脑是清醒的，他唤不醒这些被巨大的馈赠砸晕了头的同伴的心，他们被围绕着真相的晕轮迷住了，甚至在翩翩起舞，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唯此，他唯有沉默。
“不过大叔，你的技能是什么，蔷薇裂空说你的眼睛很危险……”
“是的，我的技能与眼睛有关，我习惯用它来观察未知——它能让我看见很多肉眼看不到的，或者说，看到一些人类根本感觉不到的那个维度的信息！”
赤菱慢慢缩紧了身体，“你，不会也看了我吧……”
“是的，尝试过很多次，与你的守护灵兽不同，你对我的探视没有丝毫反应……”
赤菱的呼吸有些急促，“你都看见了些啥？”
“很多信息，灵能侦测之眼随着对相同对象使用的次数越多，获得信息的清晰程度也会增加，就像是绘画，刚开始只有轮廓，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慢慢地细节就会填充整个画面……”
“你不会什么都看到了吧……”
“信息很多，毫无价值的信息被自动忽略掉了，有价值的信息都是些很粗的线，那些线里，甚至能看到……羁绊……”
他的话被警觉起来的女孩打断了。
“我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毫无察觉的白岚脱口而出。
“你不喜欢穿内衣！”
“哎呀——哎呀——”，赤菱叫了起来，“一口就答出来了呀，哎呀呀，哎呀呀，你个死变态，你快把我放下，你个死变态，我不知道你外表亮堂堂，内心如此猥琐龌龊……”
白岚懵掉了，他恍惚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偷窥狂。
他还如此放肆，对自己的恶劣行径不但没有隐藏还心胸坦荡。
他此刻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
变态大叔站在车前面，面前是凶巴巴的讲道理的平胸萝莉，他把谦卑的头低下，像是上学闯祸了的被老师拉到讲台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的熊孩子。
“大叔，你可真够了啊，你这么年轻这么有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坐这种猥琐下流不合身份的事……你路走错了呀！”
白岚抬起头想要解释，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赤菱又叫了起来，“你还敢看，把你的眼睛转过去，你再敢乱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你必须要立刻要给我道歉，并保证，永不再犯！”
白岚恭敬地低下头，发自内心的道歉。
“道歉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你是对土地和脚板道歉嘛，分明就一点诚意也没有嘛~”
于是白岚抬起头。
“哎呀呀呀，你好大胆子啊——谁让你抬头的，都说了不准看我，你赶紧地把头转过去——”
他把头转向那只幸灾乐祸的蔷薇龙——大概都是女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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