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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蝉食


晚上7点,墨菲酒店南沙厅201包间。

        墨菲酒店是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它华丽、绚烂,它高级、奢靡,它是酒店里的爱马仕,是最多名人选择下塔的地方,是网红跟风打卡的胜地,它因餐品、服务出名,也因昂贵的消费被人诟病。有需求就有市场,有人便有需求。

        韩妍是赶在约定时间前到的,面对如此奢华的酒店,即使已经在商场闯荡了六、七年,不免也会惊叹于长期与自己公司合作的客户,竟如此大手笔,豪横。如果今晚自己做东,想必是得下血本了,如果拿不到项目,那就是等同于放血割肉了。

        不知道侍者来来回回添了多少回茶,窗外夜幕也更深了,对方才姗姗来迟。

        侍者打开门,进来的是两个形似姐妹、打扮入时、散发贵气的女性,其中一个是白天见过一面的人间香奈儿——李静安,想必另外一位就是长期合作的客户江太太了。

        韩妍起身朝她们颔首,又向前了几步,朝江太太伸出了手,“江太太你好,我是净家家政的韩妍。”

        对方瞥了一眼她伸出的手,直接略过入了主座。

        倒是同行的学妹一把握住了她僵在空中的手,“学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相较于白天一身浓妆艳抹周身散发着个性,晚上倒是妆容素雅穿着清新收敛了锋芒。

        韩妍虽与她不熟悉,却微笑着与她寒暄了几句,让这场面显得不算尴尬。

        “抱歉啊学姐,我不知道伯母跟你有约了,怪我,非要带伯母去做spa。”

        “是我来早了,现在时间刚刚好。”

        韩妍侧身取过精心包装过的礼物,起身递到江太太面前,“江太太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小心意,还望你能笑纳。”

        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自然入不了梅丽芳的眼,连带着眼前的人也是。她再一次被晾在了一旁。

        侍者是见怪了场面上的周周遭遭,眼尖的就接了过去,搁在了置物柜上。

        梅丽芳看着韩妍的窘态,说道,“你不用刻意讨好我。今天约你出来,也不是因为静安约我,是我同时约了你们两个人。”

        “我希望你能明白,以你的条件,就算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韩妍听着一头雾水,“江太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梅丽芳似是想起了什么,“江墨是我的儿子。”

        怪不得,这下就有迹可寻了,为什么对方一进门就对自己刁难,这不就是明摆着两人之间不合的婆媳关系。但是,既然两个人关系如此恶劣,为什么又跟自己续签多年的合同。

        “所以,你是希望我离开你的儿子?”

        韩妍的口气像是在问她“需不需要加点水”,这是梅丽芳来之前没想到的。

        “既然,你都明白了,我想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然明白,“明白,江太太请您放心,站在父母的立场,我同样也希望您孩子的爱情和婚姻能被您认可和祝福。”

        “你是个聪明人,那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梅丽芳生怕她会狮子大开口,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果真是失忆了,从这言语、神情丝毫看不出作假,趁机断了江墨的念想,时机刚刚好。

        公是公,私是私,既然私事谈完,就谈谈公事吧。

        李静安在一旁听着,插了一嘴,“学姐,正好最近有个小姐妹办了派对,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对家政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我抽个空要个邀请卡给你啊。”

        “谢谢学妹的好意,劳烦你帮忙引荐了,这杯酒我敬你。”

        “学姐哪儿的话,我们一向关系都很好的,不用这么客气。”

        两只高脚杯碰撞发出“咣”的一声,红色的液体在杯壁摇摇晃晃,贴着嘴唇滑入了口中。

        三人的饭局最后还算融洽,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韩妍先将对方送走,把自己留到了最后,就像那份小心意,被留在了包间的储物柜。她叹了口气,坐回座位,正对着的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松懈的模样隐约藏在璀璨的灯光里,更让她叹气的是侍者送来的昂贵的账单。她不自觉的打开了手机支付账号,有些不舍的数了数数字后面的零。

        下楼的时候,她在酒店大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是自己酒喝得上了头,出现了缥缈幻影,手中的手机已经拨通了黎嘉月的电话,“嘉月,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一,她真的回老家了吗?”

        黎嘉月接通电话的时候,正被王继业扑倒在床,借着电话,正好一把推开了他,“梦一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她特地关照了我们,这段时间不要打扰她。你在哪儿看到她的?”换了个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墨菲酒店?不可能。”

        是啊,韩妍也觉得不可能,一定是大厅里暖黄色的琉璃灯洒下来的光弄花了自己的眼睛,不然怎么会在这里也看见了江墨。他就在跟在顾梦一的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距离,又一同消失在了电梯口。好奇心驱使着她快步跟了上去,运转的电梯上上下下,她的指尖在按钮前踌躇了会儿,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对方在电话里催促着她,看着不断亮起的楼层层数,她还是朝着大厅外走去了。

        自那天以后,江墨没有再强迫她搬回主卧,而是一直和她错开着时间出行,两人碰面的次数几乎为零。

        再次面对面,是在一个阳光炙热的午后,韩妍一身热汗站在黎嘉月的身侧,看着她看着橱窗里的白纱。

        “嘉月,我们要在这里看到什么时候?”

        “妍妍,你知道吗?上大学的时候我总是偷摸着卖东西做各种小生意,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多赚点钱让我和妈妈生活的安稳一些。我妈妈曾经有一段糟糕的婚姻,为了我,一直忍气吞声,直到后来,他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她才终于自由了。我虽然从来不说,但我心里总会患得患失,怕它开始,怕它结束。爱情的尽头为什么一定是婚姻呢?”

        韩妍看着汗水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滑落,看着她望着橱窗后的婚纱目光灼灼,认识黎嘉月开始,她就是开朗乐观,大大咧咧,这些话,也从未听她提起过,现在她提起,怕她是婚前恐惧。她不太会安慰人,只是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

        “是不是吓一跳?其实,我妈妈自从知道我要结婚后,已经在公园相亲角给自己张罗着找个老伴,她啊,巴不得我早点结婚,她呢,趁早赶个黄昏恋。”

        她还是那个她,韩妍松了口气,“是啊,我还以为你要逃婚呢!”

        “哈哈,想什么呢!说起来,你可是我的大媒人,到时候我让他给你包个大红包,别跟他客气。”黎嘉月将两人相握的手举起,贴橱窗,“你看这件婚纱,它是著名设计师arronlin设计的,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没有穿上过arronlin的婚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说我要不要奢侈一把?”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就算黎嘉月舍不得,以王继业的财力也不允许她媳妇穿不到这件婚纱,就算是明天想坐火箭上天,都会连夜赶着飞机上美国排队拿号。

        一抹阴凉出现在她们的头顶,“你们要在门口待到什么时候?”

        韩妍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王继业,他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西服,胸前的扣子散了几个,头发也有些凌乱,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刚好将她们两人遮在了里头。她瞥眼看见江墨,相较于王继业的未束衣襟,他倒更像是来试礼服的新郎,黑色礼服下白色的衬衫规规矩矩的扣好,喉结滑动下方是黑色的领结,头发梳起,没有一丝碎发,他似是不经意的将眼神向下,双手插袋,刚好避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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