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人聚会

“水湘楼”虽然不大，可装饰得却是极较为雅致，其中有一个楼阁，飞檐画角的，楼高三层，里面灯火璀璨，站在楼阁之上，整个苏州河两岸的街坊都一目了然。

        酒楼之内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李鱼、钱公铭和吴苏辙三人，进入最高的那出阁楼坐定之后没多久，吴苏辙就叫来了两名歌妓陪酒，钱公铭也叫来了一个歌妓相陪。

        原来钱公铭之前所说的惊喜就是指的是这个？

        李鱼初见“女妓”，顿时有的脑子没转过弯来，没想到这吃饭喝酒的酒楼也提供这种服务？要找妓女陪伴不是应该去青楼吗？这“水湘楼”也不像是青楼啊。

        刚才李鱼从门口进来，一直到上这个阁楼，见到的基本都是男人在吃饭喝酒，偶尔出现几个女人，那也是和人一起来吃饭的家眷，或者一看就是风尘仆仆，在外面跑江湖谋生的所谓江湖女子。

        况且，李鱼也不是未见过青楼女子，住在府里的若烟曾经不就是青楼的花魁，但是却是清倌人而已。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眼前这些女子有可能是真正的烟花女子啊。。。李鱼就是这么认为的。

        钱公铭见李鱼不叫歌妓相陪，脸上还满脸惊讶、疑惑加局促，心中不禁了然。

        解释道：“李兄不必惊讶，这酒楼虽然是做吃饭喝酒生意的，但是也不是不做其他生意，比如说女子陪客人吃酒，这些歌妓虽然酒楼安排来陪酒的，但是酒楼也没有强迫她们卖身，而且她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和客人那样的，也是要看人家姑娘有没有看上，愿不愿意。”

        通过钱公铭的解释，李鱼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李鱼也认为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不过是待价而沽而已，但是这酒楼也和青楼差不多罢了。

        随后在钱公铭又给也叫来了一个陪酒的歌妓，那女子一来，就贴着李鱼的身体坐下，不时喂李鱼吃饭、喝酒。

        一时间李鱼显得有点不自在，局倒也一直应下，但心里也极为忸怩的坐在女子身旁，钱公铭和吴苏辙二人倒是泰然自若的，可见他们对一套是很熟悉的，跟歌妓们也不断的调侃。

        “水湘楼”里不断传来乐声和歌声，有女子一边弹琴，一边缓缓开口地吟唱，歌声袅袅，歌词靡靡。

        李鱼欣赏着动听的歌声，一时间，也不觉有女子坐在身边，而感到局促、忸怩和不自在了，反倒渐渐放松起来，整个人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李兄，怎么了，何事忧虑？”

        钱公铭见李鱼一副闷闷不乐、昏昏欲睡的模样，于是问道。

        李鱼笑着摆了摆手，李鱼哪里是在担忧什么？只是这几天一直在书房读书，有点身心疲惫而已，此时数杯酒下肚，更是困乏不已，再加上“靡靡之音”，李鱼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想抱着家里柔软的枕头，睡他个一天一夜。

        见阁楼上只有他们三人和陪酒歌妓，李鱼不由问道：“怎么只有我们三人来了，怎么不见其他人呢，不是说今晚是士子们的聚会吗？”

        这时，钱公铭答道：“他们应该过会就来吧，可能是因为我们三个来的有点早了吧，”

        “哎，李兄，不说这个了，见你不怎么开心，我们来一起喝一杯吧，喝完酒之后就没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所谓一醉解千愁就是如此啊！”

        钱公铭大笑着拿起酒杯，走到李鱼身边说道。

        “我说二位仁兄啊。”

        吴苏辙凑过来笑着说道：“李兄和钱兄在书院的时候功课也一直非常不错，这几年想必也是一番用功读书，二位仁兄此次府试定能取得一个好的名次，如此，两位还在担忧什么？”

        ”好名次？哪里有那么好考的？若那么容易取得好名次，那这整个偌大的苏州府优秀士子岂不是白读书了？”李鱼白了吴苏辙一眼道。

        “哈哈”

        钱公铭倒是乐观，端起一杯酒笑着说道：“如果李兄都考不到好名次，那我等更是无望了，李兄放心啦，你此次定能取得府试头名，来来来，借吴兄吉言，我等一起满饮此杯。”

        “彩”

        吴苏辙也应道：“若两位仁兄今后金榜题名，千万别忘了提携提携为兄啊。”

        “你。。。还早的很呢，这才是府试，后面还有省试、会试和殿试呢。”

        李鱼只能非常无奈的拿起酒杯，和钱公铭、吴苏辙一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算此次府试能够顺利考取，可是又代表不了什么，要知道就算是繁华的苏州府，也只是仅为大宋江南省下辖的一个府，且江南省为大省，共有二十一个府。而且省府治所所在的江宁府，更是文风鼎盛，才子汇聚，竞争压力比苏州府还要更大。

        而大宋总共有二十三个省，而江南省虽然在江南富庶之地，文风鼎盛，竞争压力就已经如此巨大。大宋的其他的省也都差不了多少，也就偏远的西南边境几省文风差，读书人少，竞争压力小。

        但是，越靠近京畿地区，府也越多，毕竟大宋的一大半人口都在京畿周围的几个省。更不用说京师大梁是整个大宋的朝廷中枢所在，集整个大宋之精华，人口上也是大宋第一大城，人口已过百万。

        也因此越靠近京畿地区，读书人越多，学子也越多，如此算来，整个大宋的士子人数何止千万，尤其是在朝廷特别优待读书人的前提下。

        科举及第、金榜题名，哪有那么容易啊？虽然最近一直在书房用功读书，要考科举，但李鱼心中对此却是异常清醒的。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过了独木桥就是金光大道，否则就是万丈深渊。

        “哼，黄口小儿，怎敢轻易妄言金榜题名？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正在此时，李鱼三人聚会的阁楼的三楼，楼梯门口之处传来一声冷哼之声。

        “王公子所言甚是，他们居然还喊这酒楼歌女作陪，如此放荡不羁，简直自甘堕落之极。”

        “哈哈，兄台所言极是，黄口小儿，居然还有歌女作陪？尔等岂知诗词歌赋，识得经史子集？还参加科举，到时候落榜了可不要无地自容。”

        李鱼、钱公铭和吴苏辙三人闻言转头看去，只见在楼梯口走上来四五名，二十余岁的年轻士子，正对着他们三人刚才喝酒聊天中，谈及科举及第的内容冷嘲热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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