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九幽伪神
白祈没有为他们解惑，放下照片，笑眯眯的说，“这件事你们也别管了，等离渊回来自己去解决好了。”
看看外边的天色，白祈对面露疑惑的温木和刘清言温声嘱咐，“你们放心吧，离渊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该回来了。”
温木和刘清言对视一眼，对白祈点点头。有了白祈的话，他们对秦离渊的情况终于是放下了心底的担心。
“你们现在除了关注那些灵力灌体出现元素反应的人，还要注意一下人间界那些修真势力的动向。就比如这样的联合署名是怎么回事……”白祈指了指桌上的两封信。“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告诉我们。”
“明白。”
即使白祈不说，他们也会做这些的。查探修真界势力的动向，本来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工作。而且，这次几个势力莫名其妙的联合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好啦，你们先忙吧。我和白泽就不打扰你们了。”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白祈就打算带着白泽和张诩回去了。
“两位前辈慢走，”刘清言和温木起身相送，“阿诩妹妹，再来玩哦，姐姐在这儿等你……”
“不用送了……”
“温木大哥，清言姐姐再见！”
走出特管处的大门，重新观察这片钢筋水泥的城市，白祈的心境又发生了变化。比起刚刚见到这些时的惊叹，她现在的心情更加复杂。
九幽一遭，看似她没什么变化。找到大兄又见到老朋友混沌的确让她很开心，但是他们的言语行动之间的变化、地藏王含糊不清的嘱咐，都让她心思有些浮动。
“阿诩，这段日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念师傅呀？”
甩开乱七八糟的心思，白祈看向了乖巧的小徒弟。
张诩冷静的看了一眼自家师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师傅、白泽前辈，那些夷……外国人是怎么回事儿啊？”张诩对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还挺感兴趣的。虽然以前也见过不少，但是白泽前辈所说的道统和伪神，似乎很有故事的样子。
“额……”对小徒弟的问题，白祈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沉睡的时候，人族还只有部落存在呢，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状况。没办法，只能看向知晓万物的白泽。
面对白祈的瞪眼，白泽笑笑。“这件事让我来说吧，说起来，这和我还有些关系。”
张诩点点头，谁说都没关系，何况她并不想拆穿自家师傅。
白祈做洗耳恭听状，听故事嘛，她也挺有兴趣。说起来，以前她就最喜欢白泽给她讲故事了。洪荒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白泽这，几乎算不上秘密，白祈一直觉得这种天赋简直犯规。
“人族经历数十万年繁衍生息，除了东胜神洲那一支血脉纯正的部落，洪荒四方都有他们的身影。不断适应环境、不同种族之间的通婚，还诞生了其他新的种族，比如现在他们所说的僵尸、吸血鬼、狼人……”
白泽的话很有感染力，随着他的话，张诩和白祈脑中都出现了一幅人族繁衍的进程图。
“三界分离后，形成人间界。如今的华夏，就是当初东胜神洲的一部分，所以保留着相对完整的洪荒修炼体系。而其他地方，因为信仰和一些其他的原因，出现自己的神话体系，也就生出了所谓的伪神。”
“其他的原因？”白祈挑眉，这个其他的原因就是关键的问题了吧。
“一部分是佛教教徒及其分支创立的信仰，所谓的神，究其之上，不过是西方教里的一些佛陀或者菩萨而已。只是声名变换，和他们的真名不同。”白泽的语气有些嘲讽，西方教的这种传教方式，真是从来没有变过。
“至于另一部分的什么天使恶魔之类的东西，阿祈，有没有觉得他们描述的东西很熟悉？”白泽卖了个关子，反问起了白祈。
“嗯？”白祈愣了一下，面对白泽带笑的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听到的西方国家的传说。
长着翅膀的天使、代表光明与黑暗的神灵和恶魔、冥王、上帝？哦对，还有古老传说中的希腊诸神……
“代表智慧、光明、黑暗……也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吧，从根本上说，和天庭的一些神位设置有些类似吧？”白祈皱眉，有什么联系吗？
“再想想，我们在九幽看到的东西。”
“九幽？”
灵光一闪，白祈突然想到了一些画面。九幽魔都里，偶然间见到的鸟身人型的白羽族，兽身人型的猛族，外形类人的灵族。
西方国家的那些神灵恶魔，和九幽里的原住民很相似！
“是他们？！”
白祈惊讶的睁大眼睛，声音不禁抬高。西方的神灵，和九幽魔都里那些先天魔神的后裔样子非常相似。
而且，白羽族力量最弱，依附最强的却数量最少的灵族，所以在神话中是侍奉神灵的神侍；猛族外形高大可怕，个体力量不及灵族，所以是传说中的恶魔。
“……九幽魔都，其实就是他们所谓的天堂与地狱是吗？”
白祈将自己的猜想一一告诉白泽，顺便给张诩解释了关于九幽魔都的事情。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为什么说这跟你有关系？”
白祈不解，虽然她明白九幽原住民能和东皇和平相处，甚至入住魔都尊东皇为主，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是她实在想不通这和几乎万年未去过九幽的白泽又有什么联系？
“阿祈，你应该知道，九幽的存在早在巫妖量劫之前便已被洪荒察觉了吧？”说起往事，白泽的眼神显得有些悠远。
“当初那位化身轮回不就也是为镇压九幽吗。”白祈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
“那你应该不清楚，六道轮回建立之前，我和太一两人就曾结伴前往过九幽探险。”白泽的语气平淡，一点没有前往未知世界的惊心动魄之感。“那还是妖庭还未成立的时候，帝俊忙着讨羲和欢心去了，我和太一便结伴游历洪荒。”
“嗯？”白祈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她和白泽相识于妖庭成立大典，在那之前，她对这位妖圣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那时候，我们已经大致摸清了九幽的情况，想来对洪荒的威胁并不大，也就没有多管。倒是后来，无聊之间想起这一段经历，我还跟太一说过，要是九幽有像洪荒一样的万千生灵，是不是又是一个洪荒世界……”
白泽想起当年自己无意中的戏言，如今竟被太一变成了预言，内心既是感叹又是无奈，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
“所以，那些所谓的创世神话，其实就是你跟东皇无意中的玩笑？”白祈嘴角直抽，要不要这么随便啊。
“咳，也不能说是玩笑，”白泽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当时也是创作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
“然后东皇陛下让这个故事成了真？”张诩一幅“你仿佛在骗我的表情”看着白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遍呢。
“应该是他给蜗居在九幽的几族提了个建议而已，建立魔都，拉拢九幽势力；抢占人族信仰，间接削弱新天庭的实力，对他来说，一举多得。”白泽见到魔都的瞬间便知道太一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酷似妖庭的魔都建筑、养精蓄锐的妖族旧部、波橘云诡的魔都四族，无一不彰显了东皇的野心。
他，想将九幽魔都变成另一个天界天庭。
“……不愧是东皇太一！”白祈明白白泽剩下没说的话。怎么说呢，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名头不管从什么方面说他都当之无愧。不管是以身应劫的强大，还是以天地为棋子的气魄，都让白祈惊叹。
白祈知道很多人如今都将元凤之子孔宣，封为圣人之下第一人。可是在她看来，那位的年纪着实还轻了些。至少这种掌控天地的气魄，他还差了点。不管是东皇太一，还是那几位圣人，无论性格行事，内里哪个不是惟我独尊、挥洒天地之人。
“东皇太一，真是一位厉害的人物！”比起从洪荒大局考虑的白祈，曾经作为人皇的张诩关注的更多是东皇一层一层的谋划布局，和当初只剩一缕元神却不曾放弃的心智！
很多东西，在别人看起来仿佛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实际上，只有真正去做的人，才知道其中经历了多少困难。
见张诩一幅小迷妹的样子，眼睛里都闪烁着惊叹和憧憬，白祈不由有些发笑。
“东皇陛下的确很厉害，等有机会，师傅带你去亲眼见见他的风姿。”
“嗯！”
“所以……”
轰隆隆……轰隆隆……
白祈刚准备再勉励张诩几句，天空突然变色，惊雷四起。突然之间，乌云集聚，倾盆大雨转瞬而至。
路上行人对此完全没有预料，纷纷四散奔逃找地方躲雨。
“卧靠，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劳资刚晾的半个月的衣服啊……”
“我去，兄弟你还相信帝都的天气预报呀，从来就没准过……”
原本热闹的街道因为大雨而变得冷清，转眼之间，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整条街上，就只有站着没动的白祈三人了。
远看三人仿佛成了落汤鸡，实际上雨水在接近他们的瞬间便被无形的东西挡住，顺着落在地面。
抬头看天，白祈歪歪头，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反而像是遇上了什么趣事。
“咦，谁把小离渊惹生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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