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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佳灯庙会(一)


  “我说,你这次倒是痛快,就这么轻易地把令牌给了小念念?”公子瑾松松垮垮地斜倚在藤椅上,妖冶地桃花眸中水光波动,细细看去,倒是像有几份戏谑意味。

  慕子寒手持朱砂笔在折子上落下轻轻一笔,道:“她并非太子府之人,她要令牌,本殿便给她。你若是怕她有危险,大可亲自去保护她,又何必在我这里多言多语。”

  公子瑾倒也没接话,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端起桌上的热茶轻啜了一口,未到片刻便眉梢轻挑,面目狰狞,蓦然尖声道:“慕子寒,你想害死本公子吗?!这哪里是人喝的茶,你竟然拿三年前的旧茶来糊弄本公子!”

  慕子寒头未抬,笔未停,淡淡道:“茶,是你选的;水,是你烧的,与本殿何干?”

  “你……”公子瑾嘴角微抽,现如今虽是炎热酷暑天,但他公子瑾想要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低首看着杯中的热茶,越看越不顺眼。

  本公子不顺心,你也别想好过。

  “前几日本公子可是听说,澈王进宫请安,恰逢圣上龙颜大悦,便御赐了澈王上好的尖山云雾茶。这说来也怪,澈王是亲王,而你是太子,怎么反而这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是吧,太子殿下?”公子瑾冷声讥诮道。

  话落,等了半晌,见慕子寒仍旧低头批阅着手中的奏折,未曾抬头半分。

  无奈,碰了一鼻子冷灰,公子瑾只好阴阳怪气的冷哼了几声,一路上浑身散发着‘本公子今日不爽’的气息走出了书房。

  慕子寒看着公子瑾消失的身影,深邃的双眸辽视着前方,肃穆之中透着冷冽,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他想要的,可远远不是这些。

  诗渺阁

  落苡将松子酥放在桌上,似是惊扰了熟睡中的小白,只见它用雪白的尾巴遮住自己的眼睛,换了个方向又继续睡去,那可爱的模样不禁惹得落苡多摸了几下,这下可是彻底把小东西给吵醒了。

  念筠见此,好笑的将小白抱进了怀里,道:“你呀,一见到小白就非得调戏人家几下,这不,又把小白给吵醒了。”

  “唉,现在我算是彻底失宠了,”落苡哀怨的坐在桌旁,单手托腮,“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怀中的小白也似是感觉到了某人的怨意,扭头继续睡去。

  “唧唧——”哼,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念筠看着小白别扭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小家伙是越来越傲娇了。停顿半晌,又道:“我听说,今夜慈安寺会举办一年一度的佳灯庙会,近些时日听闻府中下人说的言语,倒是令我有几分心动。”

  慈安寺虽坐落于皇都北侧,却翠山相拥,清湖环绕,隐于淡淡薄雾紫霞之中,可谓是灵气郁葱之地。

  说来也巧,这慈安寺竟是西陵帝国开国国君曾经救命落脚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国君的缘由,慈安寺虽规模不大,却常年香火鼎盛,来的多半是官家之人,或求保佑夫家飞黄腾达,或为小女觅得佳意姻缘。

  甚至,连新位圣上登基时都会去慈安寺上香拜佛,以祈求来年国泰民安,此等场景不禁令人有些浮想联翩。

  落苡眼睑微动,轻声道:“那些下人只不过是道途听说罢了,小姐还是……”

  “落苡,我希望我身边的人不会一心奉二主,”念筠打断落苡的话,低头轻抚小白的银毛,令人看不清神色,“你是太子府的影卫,可你更应该明白当你踏进诗渺阁的那一刻起,你便是诗渺阁的人,既然太子哥哥将出府令牌交予我,我想,你该做什么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落苡浑身一颤,轻咬下唇,蓦地单膝跪于念筠面前,“影卫落苡愿衷心侍奉小姐,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嗯,起来吧,”念筠听见落苡的自称,嘴角微微扬起,上前将落苡扶了起来,“虽是如此,平日里你我仍不必以主仆自称,你去带些银两,午时过后我们便出府。”

  落苡点点头,应允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待落苡离开后,念筠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素眸轻雾,浅笑雅淡,宛如闺门名秀。可不知怎的,心中却压抑着一丝迷惘和空白,脑海中却蓦地闪过那夜竹林中的紫衣男子,也许他会知道自己是谁吧。

  念头刚起,就立即被自己抹了去,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也只不过才见过一面,她怎么竟有了这么荒唐的想法,真是可笑。定了定心神,伸手将发髻上的金簪拿下,重新插了一枝简单朴素的玉簪。果然,她还是喜欢玉簪多一点。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想到今夜的佳灯庙会,心中隐隐多了一丝期待和急迫,这可是她数月来第一次出府,可不能就此扫了兴趣,那未免可有些得不偿失。

  夕阳落幕,泼墨般的星空高高挂着一弯银月,月色似水,铺洒着整个大地。

  远远望去,皇都长街灯火通明,琳琅满目,迂回的长街之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平民百姓,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各色花灯,华光美溢,璀璨不凡。而远处长亭旁湖水之中,碧波之上,也满是五彩琉璃盏点缀。

  “原来,这就是佳灯庙会啊……”念筠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不由得感叹道。

  “那是当然,我西陵皇都的佳灯庙会可不是胡乱吹的,”落苡嘴角上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念筠刚想再问些什么,待看到落苡时却一不小心没忍住笑了出来,“落苡,你戴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好丑。”

  可不是丑嘛,只见落苡戴在脸上的面具,眼睛一上一下,鼻孔朝天,长着一张血盆大口,更可笑的是左边是猪耳朵,右边却是驴耳朵,真真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隐约见着面具后的落苡翻了个白眼,“这可是我挑选了好久才挑出来的,那个老板说,这个面具独一无二,是旁人花再多银子也买不来的。”

  念筠暗中脑补了当时那无良老板的样子,又看了看落苡的面具,点了点头,这个样子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实在是太丑了。

  “喏,小姐,这是给你的。”

  念筠看见落苡递过来的面具,不由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还算正常。

  小巧的银色面具眉间几滴水晶点缀,似是繁星点点,一侧饰有银色绒毛,紧贴脸颊,面具下方微微露出精巧白嫩的下颚,与念筠今日的服色颇为相称,隐约为其增添一丝朦胧感。

  与此同时,在长街一侧茶楼的一间厢房内蓦地爆发出恐怖地笑声。

  “不行了,不行了……”只见平日里仙气飘飘的公子瑾正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不停捶打,眼中含泪,“本公……本公子的肚子,付止,小落落如此作妖,你这个当哥哥的……哎哟喂,不行了,笑死本公子了,哈哈哈……”

  付止嘴角微抽,侧首狠狠地刮了公子瑾一眼,反而令公子瑾笑的愈发厉害了,扭头望着窗下那抹蹦蹦跳跳的身影,眸底却不自觉的浮起一丝宠溺,

  那妮子真是……

  说起来,付止原本在太子府悠哉悠哉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无奈自家殿下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出府赏什么佳灯庙会,偏偏半路上杀出个公子瑾,正好,三个人就大大喇喇的出了府。谁知,找了个茶楼没坐下多久,就看见自家的宝贝妹妹戴着个四不像面具跳了出来。

  唉,真是遇妹不淑啊。

  公子瑾好不容易止住笑,趴在桌子上抽搐了几下,悠悠抬起头,银扇轻摇,看向窗外道:“说起来本公子也好久没有到这皇都长街了,唉,也不知那柳烟阁的妹妹们想本公子了没。说起来还是本公子负了她们,罪过罪过呀。”

  付止轻嗤道:“公子这沾花惹草的习惯也该改改了,要不然哪天一群姑娘们排着队来找公子负责,太子府可拦不住。”

  公子瑾银扇轻点桌面,三分懒懒的懈怠,七分惰惰的玩味,扬唇轻笑道:“本公子风流天成,自认无人能及,只不过……”桃花眸瞥了一眼窗边冷淡的那人,轻舐薄唇,“你家殿下恐怕是要孤独终老,品尝不到人间绝色了……”

  ‘嗖——’

  一盏酒杯破风迎面而来,只见公子瑾淡淡伸手褪去周遭灵力,将酒杯轻轻握在手中,仿若如履平地,清风淡然一饮而尽。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看,你家殿下恼羞成怒了吧。”

  付止变了变脸色,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慕子寒冷冽的双眸辽视着长街上的那抹身影,肃穆之中透着深邃,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那张冷艳至极的面容上依旧是冷意遍野,像是冬日里冰冷的霞光,凝结出雪山上的冰雕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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