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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婚之日(修)


  森络好不容易到了十皇子府,在众人的推搡之下,跨火盆,拜天地……一系列习俗大礼做完之后,被送入洞房时,都已经是傍晚了。

  当所有人都退下之后,森络才一把揭掉烦人的红盖头,深深吸上一口干净的空气。

  妈的,成亲这种活罪,谁敢叫她再受一次,她必定一刀了结了他!

  殷戾这个人……森络眯起眼睛,上次在朝堂上她就没有好好看过五仰八叉睡着的殷戾,刚刚拜堂隔着一层薄纱她也只是看见轮廓。

  森络从未见过殷戾。真不知道,她嫁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轻声嗤笑,殷越那个阴狠老贼的儿子,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成?

  “咯滋~”正当森络准备拿起桌上的喜酒解一解一天的疲,喜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一道清亮的男声首先钻进了森络的耳朵。

  这声音……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娃娃?

  森络略一挑眉,并未转身,她纤白的手指勾起酒壶,酒从壶嘴儿漏出,森络以嘴接酒,豪气地喝了一大口。

  多余的酒就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往下流淌,逐渐没入大红的嫁衣里,诱惑之极。

  看的殷戾觉得面色发烫,说话也不自觉大声起来。

  “喂!你怎么不理我?还有谁,谁准你自己摘下盖头的?”殷戾从森络的后方绕到他面前,看清森络的脸之后却惊讶的连话都忘记说了“我娘说……”。

  “你娘说什么?”森络抬起眼眸,眼里带笑,语气却是薄凉得很,就看见一张白净的脸庞。

  五官硬朗,线条分明,唇红齿白,透着阳刚的感觉,却配了一双撩人的桃花眼,整体看下来极其清澈干净。

  一席喜袍衬得他高壮清俊,容颜又叫森络觉得……秀色可餐?

  什么玩意儿,没想到出了名的傻皇子,竟是个玲珑剔透的半大男孩?

  长这么好看?

  而此刻殷戾面颊绯红,双目微睁,口唇微开,以一种极其天真的表情看着自己。

  “我娘说……阿姐,你长的真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殷戾又笑起来。

  森络觉得好笑又好玩,刚想呛他一句,却看到那双撩人的桃花眼笑起来竟然像繁星一样,耀眼得不可思议。

  ……

  操!老子的男人怎么是这么个傻样子!

  御书房里,殷越坐在高位之上,明黄龙袍,发冠高束,五官冷硬,棱角分明,眼里锋芒毕露。

  他轻声开口,半阖着眸子,撑起额角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语气意味不明“今日,十皇子府如何?”

  封逸握紧了拳,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明明嫁的是他心爱的人,他嘴角弧度都没有半点改变,好似说着的是旁的不相关的人,语气如常,镇静自若“回皇上,苍灭将军已顺利嫁入十皇子府。”

  “嗯。”殷越发出一个鼻音,沉吟片刻“我叫你做的事呢?”

  “回皇上,森络旧部已打散,服从命令的留在了合适的位置,不服从的没有机会不服从了。”

  封逸微微眯了眯眼睛,森络的将军之位被削,但仍有不少副将军官愤愤不平,只服她一人。

  殷越知道后,只说了一句话:挡我者死!

  于是,尸横遍野。

  封逸微微掀了掀眸子,将目光落在面前这个看似亲和无害的男人身上。

  二十三年前,这个男人以一己之力,谋朝夺位。

  他隐忍多年,最终内掌皇族兵力大权,外联异族首领巴扎马特,一举杀入了那宝尊殿,就在皇椅上亲自手刃了前朝皇帝!

  夺宝玺,封新皇,更宝尊殿为云霄殿,改国号为凰天,正名为凤国。

  一夜之间,这个男人便结束了一个王朝,开辟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天下!

  他阴狠,他毒辣,他武功盖世,聪明绝顶,他宁可错杀一白,也不错过一个!

  “此番亲事,封卿功不可没。”

  殷越顿了顿,缓缓抬起头,眸光闪闪,笑意盈盈,“好好看着森络,若有异动,杀无赦!”

  封逸低首拱手,不着痕迹地敛下眼底的野心,开口恭敬顺从“遵旨!”

  封逸藏在袖里的手却不自觉握成拳,想要胜过这样一个人,他必须做的天衣无缝!

  络儿,有朝一日,你可会原谅我?

  轻叹一口气,封逸徐徐走出御书房,身形逐渐隐在黑夜里,一如既往,透着清逸绝然。

  封逸走后,殷越徐徐站起身,唤了宁公公掌灯,抬脚离殿。

  他漫无目的的在御花园里转了转,不知不觉竟到了天凰宫,顿了顿,终是举步走了进去。

  殿内里面坐着出一位清冷如玉的女子,瞧见殷越走进来,只低了低头,仍摆弄手里的七弦琴。

  琴声悠扬,婉转凄美,如高山流水。

  殷越叹了口气,徐徐在她身旁坐下,将她轻拥入怀,女子身体微微僵硬,却没有挣脱。

  这么多年,他仍是挣不开这温柔乡,英雄冢。

  谁都知道,天凰宫里住着的女子,是殷越一生的羁绊。

  那是个如玉的女子,也是当今的皇后,玉簪。

  “簪儿,我们的儿子今日成亲了。”殷戾闭了闭眼,眷恋地在玉簪脖颈蹭了蹭,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嗯。”玉簪应了一句,眉眼却没有半点喜色。“天色不早了,歇着吧。”

  熄灯,灭蜡,殿内顿时陷入黑暗,玉簪却没睡着,思绪飘得老远。

  二十三年前,殷越并没有遣散前朝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

  他赐了白绫毒酒了却无数贵人小主性命,独留皇后玉簪。

  不但不废其封号,反而宣昭天下,玉簪为凤国新后,对她百般宠溺!

  民间传言,殷越谋反是为了玉簪。

  有传言玉簪与殷越早在前朝旧主仍在时,二人就已私通,合谋取天下。

  更有甚者传说玉簪才为谋反正主,新皇殷越不过是其傀儡……

  玉簪性烈,自此不笑以示反抗。

  殷越却每日派一搞笑大师来皇后寝宫。

  玉簪笑则赏,玉簪不笑则杀。

  百姓惶恐,举国悲戚。

  玉簪无奈,五年之后,诞下男儿,殷越亲自取名,单名一个戾字。

  戾儿……玉簪想起儿子,心底一阵暖。她的戾儿今日成家了,玉簪勾起唇,终于渐渐入睡。

  凤国当今共有十六位皇子,殷戾刚及十七,位列第十,是当今最受宠爱的皇子。

  可有人说,殷戾是凤国开过国以来最草包的皇子!

  殷戾的容貌举国无双,却天资平庸,学识不佳,天真烂漫。

  在一众聪明绝顶气质非凡的皇子之中,简直如若鸡入鹤群,经常做出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今儿把新进院的丫鬟小厮称做姐姐,明儿把皇上亲赏的字画拿去街上换包子吃,经常闹出笑话。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即使远在边关,殷戾的“名号”那也是响当当的。

  森络还记得洞房花烛那日,殷戾说完那样好玩的话之后,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喜酒。

  他傻里傻气地拉着自己笑说,喝了这杯交杯酒以后阿姐就是他的娘子了。

  然后……然后,森络眼看着殷戾摇摇摆摆地跑到喜床之上,倒头便睡死过去!

  殷戾自觉自己新婚之夜闹了笑话,那天之后,每每看见森络远远的就跑走了。

  只是森络常年打仗习武,视力极好,那可是极远就能看见殷戾脸上的绯红!

  真没见过这么爱脸红的男孩儿,像个大姑娘家似的!

  森络觉得好笑,总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转而又想起这爱害臊的男孩儿竟是自己的相公,又撇下脸来。

  使不得使不得,做我森络的男人稚气未脱不说,还像个大姑娘!

  森络摇摇头,脸色越发难看,她转过头去,面色如霜。

  这半大的男孩儿还是那个老狐狸的儿子!操!

  御风瞧见森络变换多端的脸色,止不住的摇头。

  瞧见殷戾跑走,森络失了练武的兴致,换了身衣服,就打算回厢房。

  只是走到半路,就有闲言碎语入耳。

  “诶,白苓,你听说没有十皇妃可不受宠了!”丫鬟翠红偷偷摸摸转过去和一个正在晾衣服的丫鬟说着。

  那丫鬟生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又喜白衣,身形纤弱,窈窕玲珑。

  “别瞎说!当心新主子听到撕烂你的嘴!”

  白苓轻轻地呵斥,气度根本就不像个寻常丫鬟,只是冻得千疮百孔的手又暴露了她的身份。

  “我哪有瞎说!我可听见打扫喜床的嬷嬷说了,新婚之夜根本就没有落红!第二日,十皇子也是匆匆忙忙的跑回之前住的厢房的。”

  翠红说的津津有味,眼珠子得意地转着“我还听说,自从那日之后,十皇子不仅不跟那个森将军合房,看见她老远可就跑了!”

  白苓眼尖,瞅着身后有人影子“嘘!别说了!”

  可哪里管得住八卦劲头的翠花那张嘴呀?

  她仍是眉飞色舞“我给你说你可别不信啊,我还听说……”

  “放肆!哪里来的牙尖嘴利的丫鬟!欠收拾?敢乱嚼舌根!”

  御风瞧见自家主子遭人如此诟病,心里一急抽开手里的长剑,冽光一闪,就指着翠红,模样很是严肃。

  翠红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可想着十皇子向来温柔,自己又有个了不起的主子。

  她咬咬牙,不怕死地应声“我?我是西厢房玉清主子的贴身丫头!怎么啦?你有剑了不起的,说到底都是一样做奴才的吗?嘁,神气什么!”

  “啪!”翠红还没反应过来,御风便已经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翠红雪白的脸颊立马便肿的像个包子一样。 

  “御风,温柔点。”森络呵斥一声,终于转过去看翠红,眼里噙着一抹慵懒,意味不明。

  御风收回长剑,狠狠地瞪了翠红一眼。

  “你是哪里的?西厢房?我没听说过。”

  森络在十皇子府这些日子基本不在府里走动,府里的大小奴才认识她的不多。

  西厢房又离森络住的主厢甚远,她出嫁之日又带过来不少美人,翠红显然是误会了。

  在翠红的印象中能当将军的女人不是五大三粗,就是虎背熊腰像男人一样。

  眼前的森络,削肩细腰,长发微垂,不着脂粉,冰肌玉骨却是白皙地叫翠红都嫉妒不已,凤眸樱唇,一袭绛紫流彩暗花轻纱丝裙更显得冷艳无双。

  这些组合在一起,翠红眼里的森络就成了一副活脱脱的“狐媚子”的模样。

  但白苓是极有眼力见儿的,小脸一白,抿了抿唇,便“噗通”一声跪下。

  “主子恕罪,是奴才妄语。奴才该死,求主子饶命!”

  “白苓,你这是干什么?就这么一个狐媚子,你干嘛这样?”

  翠红翻个白眼,简直嚣张至极,哪知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另一边的脸颊也以飞快的速度肿起来。

  翠红死命瞪着御风,眼底写满不甘心,脸色涨红。

  该死的狐媚子,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你敢这样辱骂将军!”御风一声威吓,立马抽出长剑,架在翠红脖子上。

  丫鬟脖子细嫩,轻轻一碰便割出红痕。

  “将将将……将军?”

  翠红一听,顿时小脸变得煞白,身子绝望的摇晃了几下,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仿若一只凋零的残花!

  不经意间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从翠红身上掉下来,森络瞧见,微微眯起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将玉佩拾起,仔细辨认,有些心不在焉地开口,语气冰凉“把她拉下去打上十个大板子,再拖去西厢房院儿里跪上三个时辰。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管好自己的奴才。”

  几个家丁极快地上来把翠红拖下去领罚,白苓则飞快的跑回西厢房,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半晌,她将玉佩收起,眸光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勾起个妖娆的笑。

  “御风,去帮我查查这块玉。还有,殷戾现在在哪?”

  “在花园。”

  “走,见我相公去!”森络眉头微挑,笑意加深,看起来极具魅惑。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来今儿个就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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