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泄密
公主霜这几日有些神情恍惚，做过什么也不记得。小翠看公主这么消极，担心道：“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公主霜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面带几分憔悴，她有些不自然道：“小翠，你说，我在刺客一事上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小翠想了想：“公主为什么会这么问？“
公主将心中的矛盾说了出来：“你知道因齐哥哥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人。我这几天老做噩梦，梦见三哥死不瞑目要拉我下地狱。我学习禅修也没用，这颗心就是静不下来。”
小翠点燃安神香，她安慰道：“公主殿下，依奴婢之见，您是既做错也没有做错。”
公主霜疑惑道：“此话怎讲？”
小翠这才讲道：“公主您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陷害三殿下是为了能跟二殿下在一起。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别人算不了什么的。只是殿下您一直在纠结，是因为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这坏事是公主第一次做，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得问问自己的心，你想不想跟二殿下在一起长相厮守？如果你过不去良心这道坎，那么您和二殿下在一起的可能是微乎其微，这次您站对了队，有舒夫人他们帮你，那么你们在一起的概率就翻了一倍。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他人这也是被逼无奈的。公主殿下，您就不要这么自责了，来，笑一个。”
公主霜觉得小翠说的在理，她一想：“不行，舒母亲老答应我会帮助因齐哥哥回到我身边，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因齐哥哥的来信。我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要是因齐哥哥喜欢上其他的女孩子，我可怎么办啊？”
“站住，四妹这是要上哪儿去？”公子独打开桃花折扇挡住了公主霜的去路。
公主霜看到大哥心虚道：“大哥，这么巧，你也出宫啊？”
公子独嗯了一声：“恩，你该不会是去找二弟吧？“
公主霜口是心非道：“哪有？人家只是出去随便走走，听说临淄城唐家铺的果糖挺好吃的，我正想出去吃。大哥要不要一起啊？”
“哈哈哈，不过果糖再好吃，哪比得上二弟的好啊？既然四妹诚意邀请，那不如先陪我出宫去找二弟吧！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他这个智多星在，我还真是不适应。”公子独伸了伸懒腰道。
公主霜听到要去找公子因激动的给公子独来了一个熊抱，差点亲了上去。“大哥，我爱死你了。走，走，我们这就去找二哥。都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回宫，枉费人家朝思暮想，都快思念成疾了。”
公子独有些尴尬：“四妹啊，注意形象。还有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什么思念成疾，要是被父王听到又该责罚你了。作为一个公主，要做到落落大方，你将来代表的可是我们齐国。所以莫要令人贻笑大方才是。还有啊，四妹，你……”
公主霜早就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嚷嚷道：“大哥，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啰嗦死了。快走，我要去见我的因齐哥哥了。啊，好开心啊，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公子独跨上马带着公主出了宫。他只是按照母亲的意思行事，他对二弟和四妹的情感不抱有任何希望，事成当然好，事败也不能怪自己。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父王的养子和父王的亲生女儿结合的，这似乎听起来有违背伦理朝纲，不过在公主面前他可没有露出半刻懈怠。
“我三弟是你陷害的吧，我真是看错你了，原以为你会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分得清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公子因看到公主霜当然没有好脸色，他说完转过身下了逐客令。
公子独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不过他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公主霜没想到因齐哥哥会这么看待自己，她苦笑道：“不错，是我做的。可是，你知道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早就说过我们只是兄妹而已，望你自知。哼，现在我三弟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歹毒的女人。”
公主霜没想到她这么做得不偿失。她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三哥怎么会离开人世，因齐哥哥，你不要吓唬霜儿了。霜儿从未想过害死三哥，你要是对我有偏见可以直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看见你只会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杀你的心都有。以后不许叫我的名字，从今以后，我田因齐和你断绝兄妹关系，永世不相往来。”公子因冷冷道，言语中像是飞舞的冰雪，让人不寒而栗。
公主霜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因齐哥哥居然想要和她划清界限，她眼里噙着泪水，这个男人是她从小暗恋到大的，他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她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因齐哥哥最厌恶的女人，她哭着离开的，她哭的很伤心，很难过。她没想到因齐哥哥会这么冷酷无情，可她自己就是犯贱，就是爱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公子独看到公主霜哭了想要追上去安慰她，公主霜居然骑上公子独的马儿离开了。公子独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看来事败了。
“四妹也是一番好意，再说你跟四妹这事要是成了，也算是亲上加亲。你干嘛那么决绝呢？其实四妹这个人就是像个小孩一样，简单干脆，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其实她人心地善良，有时候偶尔耍个小性子。但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公子独打开桃花折扇高兴道。
公子因却认真道：“大哥今天前来莫非是想做回红娘，帮人牵红线不成？不过，臣弟的婚事就不由大哥挂念了。我和她名不正言不顺，再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公子独只能无奈道：“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了。对了，二弟，这次出宫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不瞒你说，我今天偷个闲就是专门接你回宫的。下个月父王的寿辰就到了，我还需要你好好给我布置布置，该如何让琉璃盏别出心裁的出现在父王的宴会上。”
公子因此时对大哥没有一点点好感，他也只是装模作样道：“大哥快别这么说，能为大哥效劳是臣弟的福分。臣弟听闻那个田星齐已经被押进天牢，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哥这次可真是厉害，以后就没有人再敢跟您作对了。”
公子独听完很是满意，他拍了拍公子因的肩膀。“下个月就要成为储君了，想想就激动。不过，你放心，我成了太子也少不了你好处，到时候丞相的位置就是你的。你只要做到一颗心为我做事这就够了。”
“那臣弟在这里就先恭喜太子殿下了。臣弟也要好好想想，该送什么寿礼给父王才好。”公子因配合这公子独道。
公子独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这个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父王最爱陈年好酒，我已经找到了梨瞿酒，这酒甘甜爽口，能够化痰祛痰，父王一定会喜欢的。来，上马车，我们边走边说。”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臣弟在这里要多谢大哥了。”公子因坐在马车上对公子独说道。其实他这次回宫是想趁机替三弟洗清冤屈，他不想让三弟像他母亲一样成为无头冤案。
公子因不负所望，终于在卷阳宫发现破绽，原来魏人离开的时候不老实，半夜偷走了价值连城的青鸾瓷碗。公子因最终在北武门抓到了背着包袱潜逃的公子献。
“父王，儿臣有要事禀报。”公子因看到桓公正在午睡小心请示道。李公公摇了摇头，让他快走。
桓公半睁着眼睛，看到是因齐，这才精神起来。“因齐，你终于回宫了，最近也不来给父王请安，又上哪儿逍遥去了？”
公子因赶紧抢过桓公手里的茶具，为他泡茶。“父王，请用。儿臣最近观察大海潮汐变化，发现这日历长短变化跟它有关。对了，这都不重要，孩儿今天回宫，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像是个小偷，现已经被孩儿抓住。还望父王审问。”
“小偷，我们齐宫管辖森严，怎么会有小偷。你一定是看错了吧？那就带上来，让寡人瞧瞧，是谁人敢放肆？”
桓公看到因齐摘下公子献的面罩的那一刻起，他有些眼疼。“这个不是被误会的那个魏国刺客，怎么会是你？”
“哼，你们齐宫有什么好的。我不就是顺了个破碗吗？你至于对我纠缠不休，我劝你乖乖送我安全离开，否则我让我父王派兵攻打你们临淄城，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好活！”公子献捋了捋头发道。
桓公气的牙疼，“大胆，你还敢威胁寡人？卫兵，卫兵，把他给我拉出去斩喽。”
公子献此时像是泄了气一样，趴在地上求饶道：“桓公饶命啊，小人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碗我已经还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父王息怒，要杀他不是现在。说，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三弟是你陷害的吧？目的是想浑水摸鱼，偷走我们的宝贝，对不对？”公子因丝毫不客气道。
公子献知道隐瞒不住了，这才讲道：“小人也是利欲熏心，平时游手好闲惯了，在我们魏国，我父王也不肯重用我。我一时贪念，这才想去齐国盗宝。接着撒谎陷害你们齐国公子，目的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我好坐收渔翁之利。谁料你们齐人人才济济，高明的很，我的骗术不高，很快就露怯了。事情的经过我都交代清楚了，还望桓公放了我。”
桓公越听越糊涂，当时是舒夫人，还有公子独一口咬定是公子星逼迫公子献去杀害他的，这会儿他怎么把事情撇的这么清。“不对，你一定没有说真话。当时你一口咬定是星齐派你杀害独儿的，寡人居然相信了你，这才让人押星齐去了天牢。星齐那会儿说寡人愚蠢无知，这原来都是你这奸人搞的鬼。寡人的星齐如今肯定恨死寡人了。把他给拉下去。”
“父王，这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父王是不是该考虑放了三弟？“公子因提醒道。
桓公赶紧拟了一份玉旨，让李公公去天牢放人。“看来寡人真的老了，都不能辩清是非了。星齐一定恨死寡人了。对了，你有空的时候替寡人看看你三弟吧！
“父王放心，孩儿一定会的。”公子因高兴道。
桓公又说到：“释放星齐一事不要让你大哥他们知道。看来人心隔肚皮，寡人还真的得提防着才行。“
公子因当然不会去说。这次他帮星齐洗清冤屈真的是太高兴了。只是星齐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想想他就难过。 不过他看到父王对大哥有所起疑也很高兴，只是现在他的羽翼还不丰满，不能太过张扬，一切都得在父王下月大寿之日，才能让父王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他对大哥的筹码无非就是一个丁淮安，而大哥最近的心思他却不清楚。所以他不能贸然行事，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势力远远比不上公子独。要是现在撕破脸皮，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他只有一次机会扳倒公子独，所以他必须谨慎行事。
他接受不了三弟即将离世的消息，他有些沮丧，但他此时必须化悲痛为气力，义无反顾的跟恶势力斗争到底。
“父王放心，孩儿定会替父王保密。父王您也累了，孩儿就不打扰您午休了，先告辞了。”公子因恭敬道。
桓公挥了挥手，闭上眼睛打盹，说道：“寡人乏了，你去吧！”
公子献被关押到天牢，这次审判他的是雷厉风行的司寇大人。他此时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坐在牢房一角犹如傻子一般。他没想到他布置的这么精细，怎么会失败？公孙云陨苦苦劝他离开，他赶走了他。现在就剩自己一人被囚禁在临淄城的天牢之中，任他摧枯拉朽也只会被反弹回来。他没想到自己原本的熊熊野心在面临死亡的一刻也会被磨的消耗殆尽。一切都是为了琉璃盏，为了太子之位，其实他和公子独都是一样狼子野心，一样的不择手段。只是他远远没有公子独心狠手辣，他自认为自己有一样的雄心壮志，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齐国失手。
“哼，就是你陷害郡守大人？你别以为装傻充愣就可以蒙混过关。郡守大人对老夫有救命之恩，他的为人我自是清楚，你这歹人恶意陷害郡守，挑起内讧，分明就是想趁火打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郡守身份高贵，又是王室公子，岂是你这奸人就能诬陷的了的？识相的话，乖乖承认罪责，免得受皮肉之苦。”司寇看着公子献道。
桓公没有让司寇插手公子星一事，司寇只会偷偷的去看望公子星。要不是上次公子星及时出现救了他们父子，他们早就成了丁淮安的刀下鬼了，他一直很感激公子星。这次听闻恩人被大王押入天牢，他很难过，这次能为恩人尽一份力，为他洗清冤屈，他当然愿意。
“大人，这奸人如今神情恍惚，不如我们等明日他清醒后再来审问也不迟。不知大人意下如何？”立云松提醒道。
司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想道：“也好，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对了，既然来到天牢，我们不妨去看望一下郡守大人。”
“原来是二殿下，二殿下您这是？”司寇看到公子星被公子因给接出来，此时公子星很是虚弱的样子。
公子因看到是司寇，有些尴尬道：“从今开始，三弟无罪释放。这是父王的密旨，还望司寇大人不要外传。”
“太好了，看来大王终于想明白了。只是看三殿下现在的样子好像很虚弱，要不要老臣派人去请咱们临淄城最好的郎中前来为三殿下诊治？”司寇大人担心道。
公子因背着公子星，他冷冷道：“不必了，我三弟的病不是很严重，就不用大人挂心了。”说着他背着公子星离开天牢。他们在临走前看了一眼虞美人，只是她还不知道公子星病危的消息。公子因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而硬撑着。
武良人知道公子献被公子因抓的消息，她提着饭盒假模假样的来到天牢。她此时有些害怕，上次公子献盗取琉璃盏失败，她本想去地牢宰了他，免得他招供出自己。可奈何还是被他挟持，只怪自己武功太差。她受够了公子献对她发号施令，对她来说，公子献实在是太没用了，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站在，天牢重地，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立云松拔出利剑直指前面的女人。
武良人听到宝剑出鞘的那一刻吓的已经停止走动。她下意识的举起手来。“别杀我！”
“哼，原来是宫里的良人。你身为良人不好好侍奉大王，来这不见天日的天牢做什么？说！”立云松收回利剑道。
武良人拿出两只手上的翠玉手镯送给立云松。“大人，麻烦您行个方便，通融一下。我想在公子献临终前给他送点吃的，好让他安心上路，并无恶意。这点首饰大人您和兄弟们买点好酒好菜好好慰劳一下自己。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立云松看到上好的镯子欣喜笑道：“算你识相，小石子，把公子献的门给良人开一下。不过，你只有一炷香的看望时间，别超时哦！”
“谢谢大人，我知道，保证不会耽误大人行事的。”说着她跟着小石子去了公子献所在的牢房。
此时牢房油灯摇曳，将武大莲的影子拉的特别长，气氛特别诡异。她熟练的打开第一层盒子，将好吃的芸豆糕拿出来放到公子献面前。公子献闻到香味他忍不住拿起一块放进嘴巴里。
“”饿坏了吧，公子？别噎着，来喝点绿豆汤。怎么好喝吗？“她用勺子舀了一小碗绿豆汤放到公子献面前，公子献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
她从第三次食盒中拿出扁食。“糕点只是开胃小菜，来，吃点主食，你一定饿坏了吧？”
公子献吃到一半全被武大莲给推翻了，她狠狠打了公子献一记耳光。“蠢货，食物是美味，可它们都是你临终前最后的晚餐。”
“我跟你拼了，我知道了，你在饭菜里面下毒了？”他此时有些清醒道。
武大莲狠狠推开公子献大笑道：“哈哈哈，不自量力，向来都是自以为是。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她此时犹如恶狼般扑向公子献。
公子献连连后退，很是害怕武大莲。“为，为什么？你，你别过来！”
武大莲看到盯梢的那些人都走了，这才笑道：“呵呵，其一，这田独是一只暂时安静的老虎，是你有眼无珠，把他当成猫咪。老虎一旦察觉危机，却对敌人一招致命，绝无生还可能。这次你被押入天牢，纯属你疏忽大意，你别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也就是其二，田因齐向来眼光锐利，诡计多端，他就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一旦被他盯上，任何猎物都逃不出他的魔爪。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只会装腔作势的猴子罢了，是，你是有点小聪明，可你别忘了，就算是壳再硬的缩头乌龟，老鹰也会抓住它从高空抛下，利用石头的坚硬而砸碎龟壳，这龟肉它照常可以吃到。更何况你这毫无还击之力的猴子呢？”
“哼，老娘本想指望你翻身农奴把歌唱，到头来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这一切都怪你咎由自取，不自量力。靠天靠地都不可靠，到头来还得靠老娘自己。” 这会儿武良人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倒把自己择的够清。
公子献没想到原本还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的武良人这么翻脸无情，也怪自己已经大难临头，她肯定想和自己撇的很清。
“哈哈哈，我公子献如今成为阶下囚，你要想动手就尽管来吧！来的痛快点，别娘们唧唧的，真受不了！”说完他闭上眼睛，手上戴着手铐，脚上也带着脚链，他如今只想一心求死。
武良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小声道：“饭菜我已经做过手脚，要想保命必须装死，切记！”
公子献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
“喂，你的探视时间结束了，赶快离开，免得逼我们动手，快走！”立云松前来提醒道。
武良人冲公子献眨了眨眼睛，放开了他，小声道：“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拍了拍手转过身对立云松道：“多麻烦大人了，这个公子献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拷问他，他虽然是我母国之人，但太让我蒙羞了。唉，我还是先回宫要紧！”
第二天公鸡刚叫过，天蒙蒙亮。狱卒发现公子献已经窒息而亡了，他吓的瘫坐在地急忙叫唤同伴前来观察。
“大人，他，他已经死了。好像是死于凌晨寅时，看他这模样不像是中毒，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伤口。但浑身上下散发着这特殊的狐臭，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这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之类的吧”狱卒捂着口鼻说道。
立云松站在门口外面，他蒙着面罩，面色难看，“传染病，如果是这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把他装进麻袋扔到郊外的乱葬岗喂野兽吧！”
一切果然如武大莲所料，她早就在阴森森的乱葬岗藏匿起来。说实话这么多无头尸和残肢骷髅她看着就害怕。可是为了救回公子献她也别无选择。
终于她看到远处来了一辆马车，她知道是公子献被送来了。那些狱卒将麻袋从马车后面直接丢在乱葬岗的半路上。她赶紧上去解开麻袋，从腰间拿出一个紫色小葫芦，拧开葫芦塞子，把葫芦对着公子献的鼻息送去。公子献服过解药没多久醒了过来。
“这里是地狱吗？没想到我真的死了。“他有些神情恍惚道。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浮现出来，他看到自己躺在武大莲的怀里，此时她的肩膀爬着一只骷髅手。他吓的叫了出来，“别杀我！”
武大莲赶紧赔礼道：“对不起，公子。让您受惊了。”说着她意识到自己后背的那只鬼森森的骷髅手，将它丢出老远。
“我没死，怎么这么多乌鸦啊？真恐怖，看到乌鸦啄食死人人肉，看的我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里太腥臭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公子献道。
武大莲赶紧说道：“公子，不远处有一匹快马。公子骑上马儿赶快回去吧，这大司寇肯定会派人追杀您的，您一定要小心。我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不动手？”公子献质问道。
武大莲想了想道：“与人方便也就是给自己方便，做人还得给自己留后路，毕竟母国我还是要回去的。公子，您赶快走吧，要是被发现我就再也救不了你了。”
她看到公子献骑马离开后，这才踏上回宫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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