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平步直上
公子因看到小谢带着饭食又回来了,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着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三弟他不喜欢吗?”
小谢摇了摇头,否定道:“非也,主子。听平安说三殿下去帮庄户们想除虫的办法去了,要到明天才回来呢。既然他不在,不如这些美食就便宜了我们吧,反正他也吃不上。”
“看来三弟真的动心思了。这小小的农察史虽然是芝麻小官,可是要做好也不容易啊。也罢,以后有机会再请他吃。”
小谢往嘴里划拉着牛柳饭,着急道:“主人,您说小公子新官上任我们也没有准备什么礼品相送。那这除虫一事想必小公子一人之力去办也不容易。主人您要不要暗中帮小公子一把?”
公子因看到小谢一边说话一把吃饭,差点呛出来。他倒了一盏茶递给他,漂亮的眸子移向窗外,胸有成竹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想必还不了解他。他这个人一旦认定了事情,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它,他喜欢独立处理事情,不会轻易麻烦别人。我相信三弟处理这点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门被强行推开了。小谢看到是身穿蓝白色鲛绡,此时脸色梨花带雨的公主霜来了,像是见到鬼一样躲到帘子后面。
“因齐哥哥,因齐哥哥,人家想你想的好苦啊。你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独自回宫,你知不知道人家一个女孩子在客栈真的很可怜。”
公子因有意推开靠在自己怀里的公主霜,他有些不懂,不过看她的意思好像是喜欢上自己了。他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是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情的,这也太恶心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既然四妹有了心上人,那还望四妹自爱。我们两个还是不要太过亲昵才是,免得遭人口舌。”
公主霜看到因齐哥哥不想承认前天的事情,可是她不想放弃,也从未想过放弃。她从小到大一直爱慕因齐哥哥,他现在对自己那种保持距离的态度让她很难过。她哽咽着:“可是,我们前天已经那个了,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的。因齐哥哥,你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可是我们俩并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你就那么排斥我呢?要是谁敢以讹传讹,我就杀了他。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只要我们俩心心相印,相濡以沫就够了。因齐哥哥,不要拒绝我好么?”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要是你以后还拿我当二哥,就别说这种没脸没皮的话,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公主霜看到因齐哥哥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她此时就快要哭出来了,心里很难过,她觉得这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了。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那个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好好接受自己对他的爱就行。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要破灭?
他残忍,但自己不会像他一样冷酷无情,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被因齐哥哥一个人占据了,这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从小就暗恋他,她喜欢了他整整十四年,她岂能如此轻易放弃,那也不是她的处事原则。
“因齐哥哥,你不要生气。我走,我这就走。”她说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将泪水给逼了回去,然后潇洒离开。她不想让因齐哥哥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这是她对自己的忠告。
小谢将冷掉的牛柳饭咽了下去,一直打嗝还不忘记说话。“主子,呃,您说这,呃,公主,呃,是不是对你动,呃,真心了?”
公子因看到桌案上的红烧排骨只觉得有些恶心。他掀开帘子往里面走去,“吃饭还闭不上你的嘴。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去打理了。”
“主子放心,这么多好吃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想想先吃什么好呢?先吃一块排骨,好好补补我的小身板,嗯,酥软咸香,真好吃。再吃一个生蚝,肉质滑嫩,汁水鲜咸,还有点淡淡的甜味;有些辣,不过太上瘾了,太美味了,我一口一个把它们全部吃光光。我的肚皮,怎么这么撑?这粥看起来也不错,可不能浪费了,先喝一口,撑死也比饿死强。”说完拿起大碗直接往嘴里灌,然后用舌头舔个干净。他将桌案上的食物打扫的一片狼藉,从桌下拿出一盒牙签开始惬意剔牙。
公子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置之不理的父亲这次会封自己为官,他本置身宫外不理朝野,现在这样不亚于无形中束缚了他。纵使他有鸿鹄之志,也不能刻意而为。
这次虽然将丁丞相打压殆尽,削去官职。可还是被公子独给发现了,想想以后对付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本来自己一个人无拘无束,现在却要履行其职,这定会分散自己精力。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消极,看到那些庄户着急,他饭都没吃完就跟着他们离开了。他幻想着如果自己秉公职守,父王会不会重审母亲一案?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站在大殿上喊到,一旁的小太监帮忙拉起帘子,桓公有些困倦坐在龙椅上有些昏昏欲睡。
公子星加入上朝的官吏之中,他从后面走了出来,论官职他最卑微。“儿,儿臣有事上奏。”他像那些大官一样行礼道,多少有些不适应。
“三弟既然有事,为什么不事先向我汇报。难道是觉得我这个代理丞相可有可无吗?”
桓公看到是星齐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替他辩解道:“独儿,你就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了。星齐他恐怕并不知道你的官职,你们兄弟之间应该多礼让才是,不要那样拔剑弩张,让人笑话。”
“是,父王。三弟,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望海涵。”他狡黠的目光一扫而过。
公子星没想到父王会帮自己化解矛盾,他知道公子独是故意针对自己的,也怪他事先并不知道公子独被封为代理丞相一职。看到公子独对自己道歉,他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在朝野之上他并不想落人话柄。也许自己也该学着做人圆滑一些,他破天荒的向公子独赔礼道:“都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太过无知,干出这越级之事,实在是该打,该打。往后这为官之事还得多多请教大哥才是,大哥您贵为丞相,小弟以后有什么不懂得,还望大哥多多指教才是。对了,想必大家一定给丞相大人送过贺礼了吧,我也没有什么好相送的,这些是去年的花果制成的果茶,喝了可以提神醒脑;就送给大哥了。还望大哥不要嫌弃才是。”他自嘲着往自己脸上打了两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包用牛皮纸裹着的果茶送给公子独。
公子独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接还是不接。他不清楚公子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他接过果茶,公子星在他耳旁轻语道:“这可是上好的果茶,保证让你通畅润便,喝上一口,赛过活神仙。怎么大哥怕了吗?跟你开玩笑的,大哥放心品用,要是不够找我管够。”
他脸色难看,看到大家看着他们。他装模作样笑道:“哈哈哈,那就谢谢三弟了。我宫里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些茶品呢?三弟可是帮了我大忙,以后我定会多加关照三弟才是。”
“看到你们兄弟和睦,寡人就放心了。对了,星齐,你刚刚说有事,现在不妨直说。”
公子星将这两天的情况汇报给父王。“父王,各位大臣。儿臣虽然是农官,但肩上的担子并不比各位大人轻。这些天儿臣帮助庄户除虫,看到他们全都轻装上阵,可是这虫子并没有灭掉多少。”
“咱们公室的贡粮有三分之二都是来自民间这些庄户的手里,如果庄稼还在幼苗期就被虫子吃掉,那么不光是临淄城的百姓,就连咱们公室也面临着饥荒。”
“众所周知,这虫子不光危害庄稼,连果树也不放过。所以我的建议是,父王应该让这些农户精兵简政,各司其职。”
桓公看到星齐说的有模有样,看来他真的没有懈怠。“精兵简政,各司其职,那好,你说说具体该怎么做,寡人想听听的你的想法。”
“其实,这所谓精兵简政儿臣可以自作主张,采用分工制的方法。将农户细体化,让他们各司其职。有专门种菜的菜农,专门种花的花农,专门种粮的粮农,专门种茶的茶农。这样他们都会有事可做,而又不互相干涉,然后我会定期给他们分配任务,赏罚分明,责无旁贷。最后采用市场竞争的法则优胜劣汰。”
司空看了看公子独的眼色,站了出来质疑道:“大王,这三殿下所说的各司其职根本就行不通啊。这农户历来都是做庄稼的,您要是刻意将他们划分成这些定位,难免会怨声载道,引起民怨。这些庄户要是知道自己被大王划分成这三六九等,难免会心生怨恨。三殿下年纪还小不懂事,大王您可要想清楚了?”
其余人也纷纷站出来质疑道:“三殿下年少轻狂,说出这些狂话情有可原。我们齐国向来重农,农业是这个国家的根本,幼儿都尚且知道民以食为天,这关乎王室命脉,还望大王三思。”
大司马看到他们都质疑三殿下,他也站了出来,只不过他并不是像他们一样去怀疑三殿下,而是替他辩解道:“大王,老臣觉得三殿下的想法奇特,可以一试。大家都知道创新才是掌拓一个国家的未来;三殿下虽然年纪尚浅,但他能在短短几日悟出这些道理,实乃是大王光泽庇佑,是咱们齐国的的荣耀。大王应该为此感到自豪,老臣觉得三殿下颇有大王您当年的风范,敢想敢做,还望大王给小公子施以拳脚的机会。”
“大王,老臣觉得司马大人说的没错。三殿下虽然身为小小农官,但一直兢兢业业。一颗赤子之心为咱们齐国着想,他能想别人之所想,急别人之所急;可见他是为那些农户切身谋利益,这样不论对我们公室还是对那些农户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大王不妨继续听察史大人详说,如果有什么不妥,大家也可商议解决。”大司寇也站了出来说道。
公子独此时的脸色很难看,看到父王有些惊喜走下来看着三弟。“既然司马司寇两位大人替你辩解,那你说说该让寡人如何帮你?”
“其实儿臣权利有限,大权还得靠父王。儿臣以下这些话有些得罪某些大人,还望大家多多担待。儿臣举一个例子,譬如粮农只准种植稻、黍、稷、麦、菽五谷。这盛产多余的粮食这些农户会拿到集市上贩卖,可是这卖粮所得的钱财并不多,而且还有一大部分去缴税。久而久之这些农户宁可将多余的谷物烂在仓库也不贩卖;这样下去他们种植五谷的兴趣并不高,所以儿臣建议父王首先要废除这些农户的税收。”
“咱们临淄城一直是重农抑商,可是这些农户是靠天吃饭。农闲季节,这些农户也想将家里的皮制品或者奶制品拿到街上贩卖以来补贴家用。可是这在咱们临淄城是不允许的,临淄城是繁华的都城,相信公室也不缺少这点钱;所以我恳请父王能够包容子民,取消农户贩卖的税租。这样可以多少减轻农户的负担,他们定会对父王感激不尽。不仅这样,还请父王下令让郡守大人给农户们一定的农作物补贴,这样在天灾人祸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是父王竭尽全力帮助他们,他们定会提高生产积极性,干活也会更加有奔头。”
桓公听完有些诧异,他仔细想来这税租他是不缺。可是这毕竟关乎民生,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独儿,你对此事是怎么看的?”
“回父王,孩儿认为此事万万不妥。这听起来简直闻所未闻,三弟一口一个农户,敢问三弟,你是借着农户赋税繁重,让公室掏钱为这些人补贴;只怕补贴是假,多半是三弟自己中饱私囊了吧?”
公子星倒也不生气,镇定自若道:“中饱私囊,我虽然不像大哥出手阔绰,但是也从未想过这种龌龊的想法。今天有各位大人监督,我问心无愧。”
“老臣觉得此事太过荒唐,大王,这察史大人此话万万不能当真啊。要是公室出钱补贴农户,只怕那些农户会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这样他们怎么会安心为公室种田?”
“对啊,大王。这些刁民本来就不老实,每到缴贡的时候,总是在粮食上做文章,缺斤少两已是常态。我们万万不能姑息这种歪风邪气。我看这察史大人只会包庇那些刁民,并不是什么正经好官,不如大王就免去他的职责,重新找个有能力的人来担任也好啊。”
桓公听完有些不悦,他听到有人在妄图贬低自己的儿子怒道:“住口,察史大人是寡人亲自任命。星齐都不能胜任,你说谁还有资格胜任?这朝野之上还轮不到你来对寡人指手画脚,谁给你的狗胆,说!”
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大王息怒,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说着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父王,司士大人并不是有意的,还望父王宽恕于他。他这个人不会说话,还望父王见谅。司士大人的想法未免太过迂腐,这些大臣短时间内适应不了察史大人这种新颖的方式方法也情有可原;还望父王就不要计较了。”
桓公看到这些人关键时刻只会无中生有,拖后腿。他重回到龙椅上做了一个决定:“寡人现在决定封察史大人为临淄郡守,这郡守执政玉玺也一并传授与他。看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王这万万使不得,这小公子年纪尚浅,不足以担任郡守重职,还望大王收回成命。”
“父王,请三思。”公子独没想到父王居然会令察史跳级成为郡守,他带着大部分官吏下跪请求大王收回成命。
“望大王收回成命,望大王收回成命,望大王收回成命……”其余人都一一下跪,除了公子星和大司寇,大司马三个人站着除外。
桓公很是生气,他猛地掀开桌子。“反了,反了,都特么给寡人反了。谁要敢有非议,直接拉出去斩喽。”
那些人看到大王生气了,看了看公子独的眼神都一个又一个的站了起来。桓公下去看到这些满朝的官吏都低着头,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回到龙椅上,小太监帮忙收拾公桌。
“哼,刚刚一个个不是挺烈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认怂了?寡人话只说一遍,这郡守大人是寡人亲自任命,往后谁要敢有不服,或对他刻意为难。到时候别怪寡人翻脸无情。”
“寡人听闻这原来临淄城的郡守因罪流放,这职位也空闲已久。故赐你郡守府邸一座,寡人会近期让人前去翻新修缮,重新装潢;丫鬟仆人数百,食邑二千六百户。”
“寡人诞辰将至,你常住宫外也没有合身的衣物,小李子,去把寡人提前定制的四级衮冕速速取来。”
小李子答道:“是,大王。奴才这就去拿。”
“父王您真的想任命儿臣为郡守,这些是儿臣从未想过的。”
桓公看到星齐这么说很是高兴,“今日你所讲的肺腑之言,寡人都一一记下。只是做个小小的农察史也太过委屈你了,寡人看的出来你并非凡尘俗物;正如你所说,权利有限。寡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老顽童,寡人相信你不用几年就能帮寡人分忧解难。往后麻烦你的事情多着呢,现在就当是磨练罢了。”
公子独听父王的意思,是想将储君之位留给三弟。他心里很是愤怒,这公子星本事可真大,居然能够蛊惑父王,他可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父王,儿臣愿意为父王分忧解难。只是这奖赏未免太多了,还望父王收回奖赏,赏给有功之臣。”
桓公没想到星齐这么懂事,他有些欣慰道:“唉,这府邸仆人只是常规配置,并不算得上什么奖赏。食邑是你该得的,衮冕是给你在寡人诞辰时的着装,你就收下吧,不然寡人是不会心安的。”
“那儿臣就谢谢父王了。”说着小李公公端着只有上大夫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穿的衮冕和一个琥珀束发冠,那些官吏看到都惊叹不已。
这衮冕连公子独都没有资格穿,更何况还是大王亲自赏赐的。足矣见得公子星现在在大王的心里举足轻重,无可替代。公子独脸色此时难看到了极点,这是他生平头次受此窝囊气,他怎能不恨?他没想到这平时看上去不问世事的公子星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原来他惦记的是太子之位。真是可恶,都是自己疏忽了,才让这个公子星有机可乘。他此时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阵恶心,他憋屈难受,很想找人发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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