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绝密计划
饶平安怀里揣着装有琉璃盏的盒子,他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里面的宝物;无奈田星齐骑的太快,他此时心惊肉跳紧紧从后面抱紧主人,生怕把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
“主人,这盒子里的东西对您一定很重要吧?”疾风从他脸庞掠过,他故意大声道。
他听到平安的话,似笑非笑道:“安子,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不过,今天真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因为那位姑娘牺牲了自己……”
“主人,什么姑娘,您是说那个穿着绿色长罗裙的姐姐。她脸蒙着白纱,轻挽素发,月眉星眼,眼睛清澈有神;语笑嫣然,虽然装扮平常无异,但看的出来她身上那超凡脱俗的气质犹如那冬季中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冰清玉洁。如此的美妙佳人跟主人当然是天作之合。小安子看的出来,主人看那位神仙姐姐的眼神不一般,嘻嘻!“
田星齐放慢了速度,马儿轻快的走着。他想象着小安子对她的描述,洋溢着笑容。”好啊,你。只是短短一眼你就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不过,她好像就像你口中所提的的腊梅,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就愈精神,愈美丽。她就像那天外之音般美妙动听,曲高和寡,无人能合。“
”看来主人也很欣赏那位姐姐,我就说嘛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信我吧,小安子我看人的眼光从来就没有错过;那位姐姐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如果主人能和神仙姐姐有幸结为连理,那么主人的前途一定会如虎添翼,平步青云,畅通无阻。“
他听着小安子的话觉得有些好奇,不过开口笑道:“想不到你考虑的倒是挺周全的嘛,不过,要是我真的爱一个人的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利用她的情感的。”
“公子,想不到你是如此专情的男人,是我想歪了,主人莫生气。主人,你快看,前面那些人好想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主人小心!”
田星齐和饶平安依次下了马,原来是田独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他有些激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大哥,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田独神速下了马往饶平安的怀里瞥了一眼笑道:“哈哈哈,看你满面春光,莫非是三弟抢先一步找到了琉璃盏?我就说嘛,三弟吉星高照,找到神物倒也不是很奇怪。这琉璃盏如此深不可测,都被你给找到了,真是我齐国之庇佑,来,给我。”
“不给,这宝物是主人的,不给你们这些坏人。”饶平安紧紧揣着琉璃盏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隐约中看到齐蠡他们在坏笑。
田独咬牙切齿道:“好啊,三弟,这就是你教的属下,敢公然跟我作对?阿健,你还等什么?”说着阿健就要去抢木盒子。
田星齐极速从平安手中拿过木盒子,单膝下跪,“大哥,这琉璃盏可以交给你。只是还望大哥带我去见母亲一面,我保证见完之后立刻将它双手奉上。”
“虞美人犯的可是死罪,况且父王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半步,否则格杀勿论。你这不是明显陷我于不义吗?”
齐蠡他们又开始见风使舵,嘲笑田星齐。“我说三殿下,您干嘛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一个人不怕死是大丈夫所为,干嘛也要连累我们跟着您一起受罚呢?”
“就是,就是,要我说,你还是把琉璃盏交给大殿下才是最为明智之举,或许我们大殿下还会在大王面前顺提您的劳苦功高,也不枉大王对您的封赏。”
田星齐听完嗤之以鼻,他早就知道他们是穿一个裤子的。“看来大哥前面都是哄我的,也罢,既然大哥不肯帮我这个小忙,那我就亲手毁了它,反正我留着它也没有什么用。”说着就要往地上摔去。
田独到底还是放下了架子,脑海中快速权衡一下还是这琉璃盏毕竟重要,这个关键时刻,他可不能功亏一篑。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切勿毁了琉璃盏。”他咬牙切齿道。
田星齐这才放下,原本他打算破罐子破摔,没想到这事还真成了。顿时他脸色洋溢出笑容,“多谢大哥带我去见母亲,安子,你把这个拿好。”
“好了,三弟。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只是,这次你以为你真赢了吗?”后面那句话田独在他耳旁坏笑道。
他不知道田独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多想。拉着饶平安上马跟在田独他们的后面向着夕阳的余晖下奔去。
“主人,主人,咦,这破晓时分,主人不在床榻上睡觉又上哪儿去了?”饶平安哈欠连连,昨天黄昏时分才回到齐国,这里和楚国不同,包括这里齐人的服饰和习俗,一切都让初来乍到的他感到好奇。
他打了个哈欠,很显然他还没有睡醒,因为尿急这才起床小便。他火速跑到院落中的小树旁酣畅淋漓,终于他如释重负般轻松。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感到有些凉,顿时也清醒了许多。
一缕火红的霞光照在他的脸上,天空变幻莫测般绽放出万丈光芒。朝阳初上,小鸟清脆的歌声撩人心弦。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一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越拉越短,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主人正在那边练武。
田星齐耳朵捕捉到这缓缓的脚步声,他警觉收起碧天剑放在身后。待到饶平安靠近时他出其不意剑指向他,吓的饶平安直哆嗦。他颤抖道:“主人,是我啊!”
他似乎早就料到,故意轻笑绕道他的后面,假装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个楚人不简单,居然偷窥我练武。说,你们大王派你来齐的意欲何为?”
饶平安愣了一下,吓了一跳。他有些糊涂,“主人,冤枉啊!您对小安子有救命之恩,小安子虽然身为楚人,可是从未做过违背主人的事情。主人,你要是不信,你就用您的剑手刃了小的,反正小人的命也是主人救的。”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别见怪。对了,昨天累了一天,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啊?”田星齐快速将剑插回剑鞘中。
他看了看主人,发现主人并没有真的恶意,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嘻嘻,主人刚刚真的吓死小的了。主人这么说来,我是有些困了,对了,原来主人起得这么早就是为了练武。怪不得主人的身材这么好。想来这练武也是急需耗费体力,我这就去给主人煮早饭去。”
“不用了,我吃过了。对了,今天我要进宫一趟,你随意。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一下。”
绕平安这会儿倒是睡意全无,他伸了个懒腰,看到主人步伐矫健,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连忙喊到:“主人,不要抛下小安子一人,人家好怕怕啊!我也要随您进宫。”
“主人,这琉璃盏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主人依我来说,既然这琉璃盏选择了主人,那么主人一定是君临天下的唯一人选。为什么我们要白白把这个神物拱手让人呢?”
饶平安双手托着脑袋,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看着眯眼的主人叹气道。
“君临天下,我从未想过,如今母亲身受牢狱之刑,我怎能安然度日?只要能救出母亲,区区一个琉璃盏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这琉璃盏来之不易,我定不能为一己之私而辜负了…… 没什么,车句,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车句身为小公子的马夫,一直勤勤恳恳,从未有过抱怨。“小公子,我们到了十里香,要不要给美人她带只烧鸡,以前公子每次进宫都特意选一只带给美人的。”
“停车,母亲最爱这十里香的烧鸡了。仔细想来,我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母亲了,这次母亲被人栽赃陷害,锒铛入狱。我身为人子,居然束手无策,也只能让她吃这烧鸡解馋了。”说道此处他逼着自己,将头仰起来,把眼泪逼了回去。
小安子看到主人的样子也很心疼,他使劲嗅了嗅,笑道:“好香啊,主人,你等着,我去买些熟食带给您母亲。”
饶平安手里拿着用荷叶包着的烧鸡,有些烫手,他着急跑了回来。“主人,这只烧鸡可真沉啊。我买了壶桂花酒,想来美人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你哪来的钱,不会是偷我们小公子的吧?”车句有些得理不饶人。
饶平安气不过,他把烧鸡和桂花酒交到主人的手上。拿出自己国家的蚁鼻钱。“你看,这个货币只有我们楚国才有,我安子虽然人穷但从不干偷鸡摸狗的龌龊事,我知道我是楚人,又是随从。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但今天这事你必须向我道歉。”
“够了,车句。你知道我最讨厌那种随意污蔑别人的人了。安子,你别生气了,这是买烧鸡和桂花酒的钱,来,你拿好。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车句看到小公子生气了,这才小声道:“好了,对不起。是我太小人之心了。你就别生气了。”
"哼,主人等等我!"小安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车句转身揭开帘子尾随着主人上了马车。
清风徐徐,饶平安望着外面的花花绿绿的景观轻哼着曲儿。田星齐闭目养神般安逸。
“小公子,我们到了。还是老规矩,我在宫外等您。”车句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好舒服啊,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宫墙一望无际,南门有重兵把守,小安子眼疾手快掀开帘子请主人出来。没想到这进宫也需要通行令。
这齐宫是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三大殿、后四宫、沁心园都位于这条中轴线上。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
“哇,这里好大,好气派啊。简直等于我们两个楚宫,对了,对了,主人,虞美人的宫殿也在这里吗?”
田星齐听完心情惆怅,他摇了摇头,右手指向太阳落下的方位。“母亲她就住在那边的养心居。”
“养——心——居,好特别的名字。住在夕阳西下的地方,那她该有多孤独啊。”
正在两人说话间,司马等大臣已经下朝了。“见过三公子,奇怪,今天三公子怎么会有兴致进宫?”
“没什么,只是想念父王罢了。没想到我今天来的这么及时,这会儿父王也该休息了,正是给他请安的好时候。”
司徒等人看见司马和不受待见的小公子聊天,偷偷躲在墙角,看到小公子他们离去这才把他拽了过去嫌弃道:“司马大人,你怎么和那个扫把星聊到一块去了?哦,我懂了,该不会大人担保的琉璃盏一事已经泡汤了吧,这才给自己找下家。可是大人真是眼神拙劣,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应该选这个田星齐啊。”
“休要胡言,我看三公子也不是那别有用心的歹人,兴许是你们误会他了。还有这琉璃盏一事你等着瞧吧,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说着司马大人甩了甩衣袖拂袖而去。
饶平安看那些踩着阶梯下朝的大臣看自己这边都是唯恐躲之而不及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主人,为什么那些人都在躲避我们?还有,我们真的要给齐桓公请安吗?”
“安子,做人问心无愧既可,不要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既来之,则安之。我身为齐国公子,这些礼仪也必须做到,无可厚非。”田星齐说完,饶平安“哦”了一声乖乖跟在主人后面不再作声。
齐桓公身边的小太监看到是好久不见的小公子来了,他冲自己微笑了一下,他有些激动。可是他又深知桓公的脾气,只是叹气道:“唉,小公子,你都两年了,这可是头一次进宫。我本来是不想搅了您的好心的,可是,算了,既然来都来了,我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吧?”
“那就有劳辛公公了。”田星齐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否见到桓公。
齐桓公卧在床榻上,婢女将洗好的水果放进他嘴巴里。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看到是辛公公颤颤巍巍的回来了,将果核吐在公公的手上。“怎么了,一副丧气鬼的样子,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没有?”
“回大王,这钓鱼竿的事情奴才稍后会去办。是,是,是小公子来请安了,他现在就在外面。您看,是否请他进来?”
齐桓公听完冷哼了一声,“是他啊,这天不打雷不下雨的,他进宫来干什么?还是老样子,就说我乏了,已经睡了,赶快赶走他。”
“大王,这小公子好歹也在外面跪了大半天了,您就让他进来吧。再说了,这天下,哪有父亲不想孩子的?”辛公公走进看到齐桓公赶走了婢女,右手托着脑袋在打鼾,将毯子给大王盖好这才离去。
田星齐看到辛公公直摇头,他懂了,笑道:“既然父王累了,那我也不再叨扰他了,就让他安心入睡吧。我给父王磕三个头就离开。”
辛公公看着小公子磕头离去,多少有些心疼。这已经整整十年了,没想到这件事情他还没有释怀。
“好美味的牛肉干,对了,他这次来有没有带牛肉干进宫?”齐桓公此时特别想吃田星齐亲手做的牛肉干,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馋。
辛公公摇了摇头,“大王,您这又是何必呢?小公子来都来了,您不应该再次将他轰走,这于情于理都是您的不对啊。”
“哼,这个逆子。你还说他孝顺,我就让他在门口多等一会儿,他就擅自离开。他进宫就是来气我的,你处处让我念着他的好,对父亲不义,对君王不忠。这不忠不义的东西,我要他干什么,早知道如此,在他出生之后寡人就应该立刻掐死他。”此时的齐桓公暴跳如雷;辛公公多少也有些害怕,在他看来,明明是桓公不讲理,这会儿倒好一转眼全成了小公子的不是。
饶平安跟在主人后面在深宫后院中穿行,这偌大的宫里,他都觉得自己的脚都快没有知觉了。“主人,好累啊,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安子,辛苦你了。你看这卷阳宫到了,对了,这神物你可拿好了?”说话间,他看到主人带他来到一项大红门前,这门居然是金的,两边对立各有一个龙头,含着银环。这府邸比起主人的住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在想,到底是如何高贵的人才能住到这东宫里来?就在此时门口巡逻的侍卫用兵刃拦截住了他们,“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快说!”
“林大人,要怪就怪我好了。安子,还不快向林大人道歉?”
他看见是小公子,赶紧收回了宝刀。憨笑道:“小的见过小公子,原来是小公子的人啊。都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小公子勿怪,只是,我们大公子好像没有说要宴请您,您这不请自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饶平安怒目圆瞪,怒道:“你怎么说话呢,是不是觉得我家主子好欺负是怎么着?”
“安子,别说了。今天是我们突然造访,不请自来,大人说的对。可是这事事关大哥,还望大人务必代我通报一声。我们在这里谢谢大人了。”
林侍卫看见小公子都这么说了,也只好作罢。饶平安多少有些气不过,他是无法忍受自己的主人被一个区区的三品侍卫给欺负。
“主人,您怎么能由着他如此狗仗人势,难道是主人害怕了?”
田星齐没有怒反而笑道:“安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前我性情冲动,吃够了苦头。你看,今天我们虽然低声下气,可这林大人到底还是替我们跑腿了。你说呢?”
“好吧。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嘛,凭什么,以主人的身份也要听从他们的差遣。”想到此处,他对里面的大公子的好感荡然全无。
林侍卫兴冲冲的跑了出来,笑道:“小公子,快,里边请。今天这事多有得罪,都是小人的不是。”
这偌大的宫殿金碧辉煌,饶平安觉得这墙都像是镀金的。他嗅到了一股香味,尾随着主人,看到是两天前的那个跟他抢琉璃盏的坏人,只见他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项翠绿色的板结,穿着华丽,衣服都是用丝绸制成的。
田独用筷子挑破鼓鼓的包子,用嘴贪婪的吮吸着里面的汤汁。看到地上的人影,从太监手中拿过手巾擦了擦嘴。他眉开眼笑道:“是三弟呀,快,再拿一屉蟹黄包,一碗小米粥。三弟,来的正巧,正好陪我一起吃早饭。”
饶平安看到桌上的小菜和包子,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田星齐看了看这房里的其余人,田独知道他的意思,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多谢大哥的好意,我吃过了。大哥,这琉璃盏我拿来了,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该兑现了?”
田独也开门见山,冷冷道:“好吧,可是这琉璃盏多少也该让我瞧上一眼。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骗我的?”
“安子,拿来。大哥,您请看。”说着他打开木盒子,顿时如同黑夜中的星星,闪烁星光,秀气玲珑,绿的透明的玉碗;让人有一种只可观赏不可亵玩之感。
田独都有些看呆了,没想到这传说的神物居然真的出现了,传说用它盛过的水喝了可以延年益寿。他此时心里十万火急,这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好,我们这就去天牢;只是这琉璃盏……”
“哈哈,这宝物本来就是大哥您的,只是有我暂时保管而已。”田星齐笑道。
田独带着他们终于来到天牢,田星齐看到大哥挡住了自己,也顾不上了什么,将木盒交给了田独。田独斜睨的眼神看了一眼阿健,阿健悄悄从剑鞘中抽出利剑,露出刺眼的寒光;很显然他听候田独的命令,伺机而动。
“三弟思母心切,按理说我应该进去拜访虞美人;只是你也知道,我公务繁忙,还望三弟代我向她问一声好。我这就不多打搅你们母子团聚了,阿健,我们走!”
田星齐听完也很感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大哥其实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他很是感动,在后面喊到:“今天这事多谢大哥了。”
“主人,我们他们并不像什么好人,我觉得那个侍卫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主人,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田星齐看了看安子摇了摇头,“别瞎说,大哥热忱帮忙,虽然是有利可图。但是这事也只非他不可,你就别疑神疑鬼了;还是去看母亲要紧。”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天牢禁地?”
饶平安举起令牌,在他们面前一晃,骂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小喽啰;令你们也不知道我们小公子的威名,这令牌可代表的是大公子,你们可给我看清楚了;带我们去见虞美人,快!”
原来这天牢在山势陡峭的山峰之上,这后面就是万丈深渊的悬崖。他们将处死的犯人或者即将死去的犯人用编织袋套住脑袋抛尸于悬崖;这里有的狱卒将那些撒谎成性,人品不良,屡教不改的人用锋利的钺刀对准鼻孔轻轻向上一推铲下鼻梁,又叫劓刑;有的是用石锤断了罪犯的十指;有的是用滚烫的烙铁将罪犯烫的皮开肉绽,痛哭声连连;更有甚者将那些重犯或者俘虏割肉穿线以达到剥皮拆骨的目的,手段极其血腥残忍。
“是小的有眼无珠,原来是大公子的人。一看这位相貌堂堂,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小公子吧?嘿嘿,既然是主子的命令,小的们哪敢违从?只是,再过一个时辰司寇大人就会过来视察了。你们跟我来,抓紧时间。”
田星齐一路跟着狱卒辗转终于到了最后一盏关押母亲的牢房。狱卒从腰间拿出一长串钥匙,虞美人原本坐在角落,头发凌乱,一直在发呆。听到开门的声音,有些激动,她跑过来看到是久违不见的孩子有些哽咽,“齐,齐儿,是,是,是你吗?”她双手抓住大门。
“母,母亲。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他们对您做了什么?”他迫不及待在狱卒快要打开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了进去牢牢抱紧自己的母亲,他觉得母亲脊背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有些硌硬。
田星齐虽然很是心疼,可是他不敢流露出来,怕母亲伤心。而是转悲为喜,“安子,东西你带了吗?母亲,都是孩儿不孝,没有照顾好您。”
“主人,这烧鸡一直在我怀里揣着呢,这会儿还热乎着呢?给。” 饶平安将东西放在小桌子上就跟着狱卒离开了。
虞美人这会儿倒是很是着急,“齐儿,是不是你也犯了什么错,让你父王关到这里来了?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是惹怒了你父王,你这就去向他求求情,相信他不会不顾你们父子情分的,快去啊!你倒是快点说话啊,想急死娘亲啊?”
田星齐笑了笑撕了个鸡腿给了母亲,他淡定道:“母亲,你不是最爱吃这十里香的烧鸡了吗?您总说这里的烧鸡又酥又有嚼劲,有小时候的味道。”
“不吃,齐儿。你快说,你想急死娘亲啊。你要是也关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我可怎么活啊?”
田星齐也坐在对面的床榻上,缓缓道:“您不用担心,我这次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其实我已经得到了这神物琉璃盏,大哥答应过我,只要我把这琉璃盏交给他,他就在父王面前替您求情,让父王放您出去。”
“你说什么,齐儿。哈哈哈,看来是我低估了,不,你现在赶紧走,越远越好。”
虞美人有些紧张,使劲把儿子往外推。“齐儿,你听娘亲的话,不要再到这个地方来了。再也不要想着来救我,就当我从来没有你这个儿子。”她关上大门背靠着墙,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娘亲,你开门啊。是不是孩儿做错了什么?你告诉孩儿,我也好知道啊。”
“娘亲,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他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发现虞美人再次昏厥过去,此时她嘴唇发白,面如土色,骨瘦如柴。他抱起母亲放在床榻上,给母亲轻轻盖好被子,用手巾给母亲擦拭泪痕,心里却痛到了极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田星齐赶紧拿来手绢给了母亲。虞美人此时虚弱无力,一直咳嗽,她肺中一口淤血终于吐了出来,将手绢都染红了。
田星齐吓了一跳,“来人呐,快来人。娘亲,你怎么会成这样?走,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 说着就要抱虞美人离开。
虞美人摇了摇头,推开儿子。苦笑道:“齐儿,你糊涂啊。我如今患了肺痨,已经回天无力,死不足惜。但是你还年轻,你不能再次步入我的后尘,绝对不能授人以柄。”
“可恶,要是被我查出是谁陷害母亲的真凶,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他愤愤将拳头捶向墙上,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虞美人看到儿子的手都流血了,急忙坐起来给他吸血。心疼道:“齐儿,你可不能再莽撞了。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我们还是惹不起她。唉,要是因齐在就好了。”
“二哥,母亲这会儿替他作甚?莫非外面的传说都是真的?他真的是我的……”
虞美人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低着头不肯再说什么了。“你就当刚刚我在胡说罢了。”
“母亲,你刚才好像提到知道了陷害你的凶手,太好了。你快说,我这就告诉大哥,让他替您伸冤,好将罪毒之人好绳之以法。”
虞美人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大哥是不会真心帮我们的,孩子。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了;当初是我太傻太天真了,以为宫里所有的人都能和谐融洽的相处,共同为大王造福。谁知有些人人面兽心,居心拨测,这宫里早就容纳不下我们这安分守己的人,而成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硝烟战场。”
“这后宫的储君之争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未想过跟她争这储君之位,为什么她还要置我于死地?”
田星齐思忖着母亲话里的意思,他认真的看着母亲,一字一句道:“是舒夫人,对不对?这宫里只有她的势力最为雄厚;早就听闻她最擅长工于心计,难道莫夫人也是遭此毒手?”
“千万别说出来,否则你也会朝不保夕。我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我的齐儿平安无事就好。”虞美人紧紧捂住星齐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说出。
田星齐满腔怒火,明明知道陷害母亲的凶手,可恨自己却束手无策,对她动弹不得。
“没想到你大哥到底还是利用了你,得到了这琉璃盏,看来这储君之位已经非他莫属了。不,他们母子睚眦必报,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赶快走,越远越好,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田星齐死活就是不离开,虞美人又着急了,咳嗽不止。“你这孩子,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你才开心吗?咳咳咳咳咳……”
“好,母亲别伤孩儿的气,我这就走。”他此时心里很是憋屈和愤怒;没想到这个大哥居然是别有用心,将自己当做一颗棋子而已。
虞美人说到底心里还是很不舍,她在后面喊到:“有时候做个傻子说不定还能帮你转危为安。对了,要是见到因齐,千万不要和他动手;算,算我求你了;这件事情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赶快走,司寇大人就要来了。”狱卒急忙催促道。
饶平安看到田星齐阴着脸没有说话,有些着急:“主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主人,你说话啊,倒是,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样,小安子我会难过的。”
“小人见过小公子。我们大殿下想请您喝茶叙事;小公子这边请吧!”说着邪魅一笑,就要把他往不远处的马车上引去。原来阿健早就在牢外等候多时了。
田星齐自然知道,大哥是想借聊天的名义实则是想将他囚禁在宫里。看来,大哥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心里苦笑道。想起母亲在他临别时说的话。他心里仔细掂估着做个傻子。他捡起地上的小狗抱在怀中,傻兮兮道:“宝宝,宝宝,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没关系,告诉爹爹,爹爹替你教训他们。乖,别难过了,呜呜呜……”
阿健终于亮出了利剑,将转身想要离去的田星齐给截住。
“主人,你快走,那边有只驼鹿,你骑上它赶快离开。这葫芦酒你拿好,快走!”说着他丢了一颗迷雾弹。
田星齐趁着迷雾骑上了那头雄壮的驼鹿,一路上横冲直撞,将那些喽啰都给撞到在地,痛苦喊疼。
“你们这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追!”阿健指挥者手下,在迷雾中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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