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何处
高壮又痴肥的金五朵被赵江兰一时给打懵了,似乎是想不通自己这结实的胳膊腿是怎么被骚狐狸的细皮嫩肉给撂倒了的,一脸呆呆傻傻的,躺在地上直愣愣地瞪着眼,就像是一块失了魂的大肥肉似的。
听到村人传话的金五朵她男人杨大树着急忙慌地朝孙家跑了过来,满头满脸都是汗,急得连手上的锄头都忘记先放地上了。
“独苗妈……独苗妈……”
一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地上的金五朵顿时恢复了战斗力,用力挣扎着想把压得她不能动弹的臭女表子掀翻,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地骂起人来。
来得正好,正想找你们家人算账!赵江兰愤愤地想着,脸上是止不住的怒意。她边坐在金五朵胳膊上不让她动弹,边拧着金五朵那张臭嘴巴,不让她再有机会满嘴喷粪。
“爸!”
大名杨独苗的黑小子一看他爹来了,激动得立马从他之前窝着的院墙角落里钻了出来,满脸喜色地迎了上去。
还没等黑小子和他爸交待这一番来龙去脉,深知儿子闹事本性的杨大树想也不想地就用锄头粗壮的木柄朝儿子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打了过去,揍得黑小子“嗷嗷”直叫。
金五朵一看就急了,对儿子的心疼超越了一切,一时不知道哪爆发出的机灵劲,逮着一个赵江兰分神的空子,用力地在地上一滚,从赵江兰的压制中跑了出来。
金五朵都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土,最平生最利落的劲儿从地上一跃而起,就冲过去揪打起自家男人来,嘴里的炮火也立马转移,全部朝她男人喷了过去:
“杨大树!你个烂心烂肺的,敢打咱家唯一的命根子!你被这骚狐狸迷昏了眼,家也不要了是吧!”
杨大树一时没有防备,被他老婆连打了好几下,直打得他七窍生烟,怒从心头起。偏偏他也不是什么和气人,直接用蛮力就把金五朵掼倒摔到了地上,看那一脸黑气的样,似乎是恨不得再上前补踹上两脚。
赵江兰小心扶起门旁边好像脚扭伤了的小弟,边不忘回头朝杨家两口子的“全武行”现场愤怒喊话道:
“你们公婆自己回家去打,别脏了我家的地!”
“江兰,都是我没把婆娘管好,我跟你道个大歉……”
杨大树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壮汉子,这会硬憋出一脸通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江兰,还画蛇添足地用上了不知道哪学来的文绉绉话,努力给眼前这个即使一脸怒气仍然俏得耀眼的女子赔不是。
“杨大树,咱们不熟,别乱喊我名字!好好管好你家婆娘那张臭嘴,再敢造我家的谣、再让我听到你家人往我家泼脏水,我见一次打一次!秦家人可不怕事!”
夏夏那边的伤口还没来及处理呢,赵江兰实在不想再和这对恶心夫妻纠缠,她用最大的音量朝门口的人放下狠话,拉着小弟进屋,“”一声便用力关上了自家大门。
“好……好……一定管一定管……江兰,江兰……”
杨大树边傻乎乎地点头,边一脸留恋地看着孙宅那紧闭上了的大门。
自秦家搬回了位于村北的孙家老宅,离原来的邻居魏家、丁家就远了;反倒是离以前一些有过事非的人家住得近了。
比如害秦望荣不浅的李水生,他的大姑家就住得离孙宅不远。自李水生入狱后,恨屋及屋的李家大姑没少在村里说秦家人坏话,那说赵江兰靠皮肉交易才把秦望荣换出牢房的谣言就是李家大姑暗地里传出来。
又比如给赵江兰无端惹出一身脏水的杨大树家,他家的房子离孙宅只有两排竹林的距离,年少的时候,见色心喜的杨大树没少“剃头挑子一头热”地朝赵江兰献殷勤,每回都没得到过赵江兰的一个正眼。
后来两人各自婚娶,杨大树跟着邻村的舅舅去南方工地里干活,这几年极少回家,偶尔过年回来的时候也没多在家停留,直到这次秦家搬回孙宅暂住,他才又见到了年少时曾日日梦到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婆娘自生了孩子就变得又肥又壮,可赵江兰还是那样好看,那细嫩的皮肉……那身段……那起伏……
杨大树想着想着就出了神,而那边他家婆娘已经气疯了。
“杨大树,你这个没良心的烂根货,这个只会生赔钱货的狐狸精有什么好?!你有对我这么好声好气过吗……”
金五朵就像个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得全身的肉都挤到了一块,眼睛鼻子肉鼓鼓地紧皱着,不管不顾地又和杨大树打上了。
杨大树也不是什么会吃亏的货,两人完全不给对方留情面地对打了起来,几乎拳拳到肉,“”直响,直打得两人各自哀嚎起来,偏偏还都打红了眼,旁边有看不下去的村人来劝都劝不住。
黑小子也算有点小聪明,一看自家爹妈这情形不对,赶紧一溜小跑地去把“大官儿”请过来救场。
“住手!”
村里的谢支书去县里短期学习去了,此时只有老主任安老爷子在竹溪村坐镇。他一听到消息就抓紧时间赶到了现场,一看到眼前这夫妻打架的狠样就急了,边连声大喊着让两人住手,边让旁边健壮的村人们帮忙把两人分开来。
好不容易分开几乎打成疯狗样的两口子,老主任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脸黑得发乌,连声道“胡闹!胡闹!”,手颤抖着指着杨、金二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村人,老主任一脸正色地把之前在公开场合给大家解释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大伙也都好好听听,我再和大家清清楚楚地解释一遍!咱们村没有什么‘劳改犯’、‘强女干犯’!秦家小子望荣就是去镇上帮忙公安破案,说说几句话就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犯事的是镇上的小伙子,大家不要胡乱传谣,都是一村人,积点口德……”
老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地上直喘的金五朵就不服气地大声喊了句“都是赵江兰皮肉换的,那一窝能有什么好人!”。
“愚妇!无知!金五朵,你知道造人谣严重的是要进号子的吗?你要成为竹溪村第一个吃牢饭的吗?!”
老主任被金五朵的话差点气出生天,指着金五朵的手都抖了起来,一脸怒气地训斥着这个糊涂的混妇人。
金五朵个混不吝的听着了“牢饭”也是怕的,一时不敢再吭声。
“好了,都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嘴下都留口德,不要整天传些完全没有的事!”
老主任朝四周围着的村人摆摆手,让大家自个散去了。
老爷子背着手,在原地踱了会步,摇了摇头上前敲响了孙宅的门。
“安伯,怎么是您?快请进屋,屋里坐……”
听到敲门声的赵江兰有些意外,一看是老主任,赶忙热情地把老爷子往屋里让。
“最近事儿太多,来看看你们,望荣在吗?”
老主任摆摆手,边跟着赵江兰往里走,边问起秦家小子的事。
“在呢,小弟刚才被金五朵推猛了,脚有点扭着了,这会正在堂屋上药呢……”
一进到堂屋里,老主任就被满眼伤患的场景惊了下,他看了看头上包着的纱布上还透着血珠的秦家大丫头春妮,又仔细看了看满身淤青、一身脏乱的秦家小丫头夏夏。两个小姑娘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样,一看就是哭厉害了。
夏夏的太公孙老爷子此时正满脸心疼地帮两个小姑娘擦擦身上的泥和灰,脸色看着很糟糕。
“孙叔,春妮和夏夏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孙良老爷子年纪大,辈份也高,在竹溪村与他同辈的人几乎都去世了。
看了看面前一脸关心的老主任,孙老爷子叹了口气,把之前的事和他说了说。
听完孙老爷子的话,老主任也是连声叹气,又气不过地连拍了好几下桌子。
可现在不是以前生产队长说话亮的年代了,尽管他老头子在村里反复帮秦家人解释,可是根本就管不住村人自由发挥的嘴巴。
秦望荣半靠在竹床上用湿布巾敷腿,时不时看一眼伤得惨兮兮的妮儿的夏夏,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脸色越来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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