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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柳傲天,身后柳清源、花青见、余陌寒、任初木;林逸,身后范江岸、羽力;李九华,身后班十花、刘雨蒙、萧小剑、文雪、陈茹。

  他们一排人步履艰难的行走在一处荒山上,落日余晖中拉出长长的影,雪原辽阔,镜头中有亘古时光的味道。挨着雪地的镜头拍摄出大小不一混乱掺杂的足迹,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在雪地上渐行渐远。

  侧面镜头,镜头最前是一棵摇曳的灌木,他们小小的存在影像中。

  注意:那个掉队的女子,来个特写,使观众看清她的脸,她的脸色苍白,她泪眼朦胧,她的发丝被风儿吹动,她捏着胸口衣襟,表现出不安,她叫秦若兰。

  秦若兰眺望山谷,山谷已经被高高的黑杉树遮挡,黑杉树的梢头在摇摆,其上的积雪安静的掉落,那山好远,那树好远,这是一块荒芜虚无压抑之地,那人身在其中亦远离自己,如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有吗?最好没有。这一生已经过得够混账,还期盼什么来生!”刘夏回想自己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夏最积极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初生的婴儿如此纯洁,那是真正的新生。自己,被某一件事情弄得有气无力,失去朋友,理想……但是,为什么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最后一个问号就像歌词:“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总围绕着我。”于是有了一丝安慰。放弃过去,看清过去,重新开始,重新努力,重新交朋友,重新为理想努力,重新表达七情六欲,并把握住自己。要知道这就是重生!比新生的婴儿还要光荣,简直就是神迹!

  “ 刘小夏,刘夏,刘夏……”秦若兰咬着嘴唇,我还会回来这里看你吗?她在心里问自己,这里好冷,这里好虚无,我怕,我怕……。

  秦若兰流着眼泪鼻涕,“我怕你在我的回忆中只出现在这片荒凉之地,虚无之地,是的,这远远没够!我需要你出现在人头攒动的闹市,有一年四季的向阳城,春天我们漫步在和风徐徐的田野上,夏天我们穿梭在花丛中,秋天我们晒太阳、晒衣服、晒被子,冬天我们烤火、串门。刘小夏,刘小夏……。”

  “魏杏她已经离开我了,我的爱情世界崩塌,如今我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徘徊,没有解释,我没有答案,太多的繁杂拖沓,太多的似是而非,太多的未解之谜,你叫我如何应对,既然你不肯多言,好,我就结束给你看。”刘夏自言自语。

  他纵身一跃,跳下了冰冷的浅水河中,就像从高处掉下了一块硬硬的石头,那样自然。大风起,猛烈的刮过河谷,河蚌之上的积雪被吹落,河流翻着浪,黑杉树林在嘶吼。

  “刘夏……,刘夏……”刘夏深深的往下潜,无力再向下。在生死之间,他出现幻听,断断续续,是个女人的声音,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

  “刘夏,我在莫泪河等了你好久,你怎么还不来,我想你了。我的爱人啊,来来来,来我的怀抱吧,你在世上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沧桑。我没有好好照顾你。”那女声在深水中空虚回响,刘夏眼前的鱼儿游得好慢,他悬浮着,好静好静。

  “你是谁?为何关心我?”刘夏问。

  “我姓楚,在莫泪河等你,你怎么还不来?”那楚氏的声音带着少女的埋怨娇羞。

  “不!我不会同情自己的!”

  “来啊,来啊,来啊……”那楚氏的声音不断在刘夏周身回荡。

  “不!绝不,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那楚氏笑着蹦蹦跳跳的在刘夏的幻影中走远,想看清她,却模糊一片。一道强光打破了幻影,刺到了幻影中刘夏的眼睛。山水真实,人间真实!

  萧小剑牵着李九华的手,雪没过他的大腿,李九华有力的握着他,往上提“小剑,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重啊?”

  “  哈哈哈,河蚌里的伙食好呗,你不知道那个大哥哥的手艺多好,又大方。”

  “哦,那人还会给你这样的印象?”李九华万万想不到。

  “嗯,那,九华姐姐,你认为那个人怎么样,刚才你为什么想要刺他?你不知道那紫云剑可把我吓坏了。”

  “小孩就是话多,记住了不要过早的评判一个人,人的情感复杂多变,他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呈现出各种状态,那不同的状态变成了婆娑人间。人与人感情大体相同,只是处在不同的状态而已。”李九华变得喋喋不休。  

  “九华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我只是随便说说。”李九华骂自己嘴欠,真的是你认为的那样吗?没有结果,永远没有结果?

  萧小剑笑得很开心,他很喜欢李九华这个大姐姐,虽然他不是仙藤阙的。李九华喜欢小孩,她与小孩交往会感到快乐。萧小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李九华的手臂上,李九华像提着个水桶一样,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二人开怀大笑。

  三家众人赶往冰临最西边大城“上星城”,暂停考核,从长计议。

  刘夏决定离开仙逆山,到有人烟的地方去。他开始扎木筏,随流而下,那里应该有文明世界。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光彩的活下去!

  刘夏拿着剑,准备了一些食物,他带了三只活的绿羽鸡,其余的两只他烤了,带着路上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绿羽鸡蛋。他还想拿更多的东西,但他的家当就这么多了。他在河蚌上刻上“刘小夏建造”几个字。

  刘夏扎好木筏,开始了漂泊的旅程,他内心平静,没有期待,他没有回头,巨大的河蚌孤独伫立,如小山亦没有表示对他的离别之情。

  漂泊了好久,大概半个月后,刘夏开始慌乱起来,食物已经没了,三只活的绿羽鸡也被他吃了。他不知道置身于什么地方,漂流这般久,还是没人家,河流曲折回肠,两岸寒树密林,遮天蔽日。

  看来他是远离仙匿山了,因为这里的雪已经不是那么厚实,天气也不是那么寒冷了。

  河水清澈甘甜,可以随便喝,主要的是没有食物。刘夏决定进密林去找些食物。他拨开河边灌木,密林之中常年阴暗,植物在阴影里长不起来,行走在其中也不困难。

  这里土壤肥沃,松软的黑土在刘夏小心翼翼的步伐下被踩塌,刘夏的步伐在空旷的林中还是不能加快。

  幽静的树林里有野鸡的叫声,刘夏停下脚步仔细听它们在什么方位,正在这时从刘夏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悠哉游哉的走出五只半斤重的野鸡。它们丝毫不把刘夏放在眼里,东张西望,将要走进另一处蕨类中。

  刘夏是担心自己惊扰它们,它们振翅飞起来,野鸡一飞数十米,那时可是再也抓不到,必须出其不意,然而野鸡就要再次隐没了,不能再等了。刘夏猛地一蹬脚,他所在的地块却陷了进去,由于山势陡峭,他滑了下去,胡乱的抓一把植被,植被被连根拔起,他滑得越来越远,泥土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脸上。

  身体终于停下来,刘夏骂骂咧咧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草泥马,刘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抬头往山上看去,树林笔直参天,咦!那里明亮好多,光从那一面穿过来,那应该是山岭了。到山岭看看,好辩识自己所处的位置,说不定山那边是世外桃源呢。

  果然是山岭,刘夏喜出望外,啊!我的天啊,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火红一片。阳光愉快的倾泻,红叶片反射着阳光,在和风的吹拂下翩跹起舞。蓝蓝的天上飘着白色的云朵。

  河流!看啊,好大的河流,泛着充满生命的波光,倒映着火红的树,有的红根树长在水里,其上停着白鹤,一大群飞鸟在河面上追逐。

  这片天地竟然连一丝雪都没有。原来,原来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样高,刘夏感叹,这里还有雪呢!

  往右侧看,瀑布!哇!好大的瀑布,好汹涌的瀑布。刘夏不断的惊呼。

  沿着山岭走。他嘘唏不已,那瀑布流水流不到底,“尼玛,我在这么高的地方吗?那瀑布可是万丈深吗?等等!等等,我……”刘夏惊惧得哑口无言,因为他如果没有进树林,没有爬上山岭,那么他随着平静清澈的河流顺流而下,到绕了180度弯,在漂五百米后就是这汹涌的深不见底的瀑布了。

  “ 好险!好险!差点就无心插柳柳成荫咯。刘夏,你TM会用词吗?”

  刘夏所在的山岭就像寒带之于温带,只是这个分界线更加的不可思意,不用过度!

  刘夏眼前的山坡灌木丛生,不像身后,是茫茫原始丛林。“好,我有锋利的剑,可以劈荆斩棘。”

  “红叶林我来了!”刘夏在山间大声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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