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何为得失
一进圣境，就看见响儿带着顺儿在骑獒。看到凌霄，响儿催着獒向凌霄靠拢。“母君。”俩人儿叫着。
凌霄蹲下，一手抱了一个，左亲亲，右亲亲。“响儿、顺儿，有没有想母君啊？”
“想。”俩人儿认真地点点头，也在凌霄脸上挨。
“好孩子，母君也想你们。”怎么亲都亲不够。
西融被幽玄和幽墨带着玩，巧儿则跟幽夜学刺绣。
“幽夜，恭喜你啊，你的手艺后继有人了。”凌霄调侃笑道。
“母君。”巧儿扑上来。幽夜也站起来行礼。
“幽夜，不如你就正式收巧儿为学生吧。”凌霄笑道。
“啊？幽夜不敢。”幽夜有些吃惊。
“巧儿，拜幽夜大祭师为你的老师，你愿意吗？”凌霄没有理会幽夜的“不敢”，问巧儿道。
“嗯，”巧儿点点头，“孩儿愿意。”
“那就去拜老师吧。”凌霄把巧儿放到地上，柔声说道。
巧儿跑到幽夜面前，跪地就拜，“学生拜见老师。”她见过兄姐怎么给老师行礼。
“呃。巧儿快起来。”幽夜把巧儿抱起来。“君上厚爱，幽夜恭敬不如从命。”他也确实喜欢巧儿，这孩子就是人如其名，心灵手巧得我见犹怜。
“母君，顺儿也要拜老师。”见巧儿有了老师，顺儿也不甘落后地说道。
“好啊。”凌霄怜爱地笑笑：“那顺儿想要谁做你老师呢？”
“嗯。”顺儿认真想了想，说道：“无梦可以吗？”
“顺儿，要说‘无梦大巫师’。”凌霄柔声纠正道。
“是，母君。孩儿想要无梦大巫师做孩儿的老师，可以吗？”顺儿小大人样纠正道。
“那你要去问无梦大巫师，母君不能代无梦大巫师做主的。”凌霄耐心说道。
无梦当然愿意。
于是，响儿和西融也都有了老师。
凌霄在圣境住了三天，好好跟孩子们待了三天。她想把孩子们都带在身边，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不现实。无论如何，出任务的危险性都比在圣境高很多。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现在天下还未安定，她只能先做该做的事，然后再做想做的事。让天下安定，才是对孩子最好的爱。小舍，大得。上天让她做母亲，并不只是做这几个孩子的母亲。是她之前太狭隘，只想到小家的幸福厮守。可是天下不定，何以为家？
自然，没有人不想突破的。他们或委婉，或直接，都跟凌霄表达了这个愿望。只是，他们都是“直线”表达的，没有人再“曲线救国”。凌霄还是比较欣慰。只是怎么让大家都能有所突破，凌霄还是犯难。机缘，可不是随时想要就能要，想有就能有的。他们整天待在圣境，得着机缘的几率肯定小了些。
可是，族君们都外出了，他们必须留守。整个灵界的安全都在他们身上。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更是应该得到嘉奖。
凝刹看着凌霄用障眼法掩盖手伤，若无其事地“忠于职守”，扮演着好女君，好母亲的角色，也是暗暗赞许。有心志如此坚韧的女君，何愁三界不兴。有如此以身作则的母亲，何愁孩子们不成材成器。
她的烦恼，都源于她想要做得更好。可是世事哪里有尽善尽美的？缺憾，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种美。人生之所以有滋味，就是在于不完美。有得必要有失，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哪怕她是三界之王也不能例外。只不过，谁又说得清楚，何为“得”，何为“失”？此时看起来是“失”，焉知不是另一种“得”呢？
比如他。彼时的“失”，焉知不是为了今日的“得”。他只知道今日他“得”的，足以弥补彼时他“失”的。因此他可以放过南蝮。天道轮回周而复始，维持的就是“平衡”二字。日月星辰去而不返，要的就是缺、憾。
天意，谁又说得准。事情无论怎样发生，总是有道理。比如這一次她的“变故”，焉知不是为了他重见天日，为了成就她的阴阳丹。他千年的等待，就是为了等她救他。一切都是注定。
“大长老，你已活了一万多年，你知道‘折杀’这回事吗？”凌霄问大长老道。
“折杀？”大长老想了一下，说道：“臣知道。”
“那大长老给本君解释一下‘折杀’吧。”凌霄淡淡说道。
“是，臣遵命。”大长老说道。
……
“看起来，大长老对‘折杀’理解得还是颇为透彻的。”看着“恍然大悟”跪下的大长老，凌霄淡淡说道：“还有没有什么，大长老应该要告诉本君，但是还没有告诉本君的事，大长老最好仔细想清楚。”
“是。”大长老悄悄擦了擦额上细汗，惶惶答道。
……
另一厢。
“小子，拜我做老师如何？”凝刹对凌佳源说道。这小子，自从知道凌霄是他姑姑，又在灵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就起了卑微的“攀龙附凤”之心。一方面自卑着，一方面又想认下“亲姑姑”。他的这种心理，凝刹理解。但是凝刹也知道，即使女君认了他，他也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无他，只因他本事够不上。
“您？”凌佳源也不掩饰对“妖”的偏见，明显的不把凝刹的建议当回事。
“哼。”凝刹轻声一“哼”，“小小年纪，还挺会分三六九等。如果我是你，就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死也不松手。”
“可是，我是人，你是妖啊。”凌佳源小声说道。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堂堂妖君，还做不了你这小小人类的老师？哦。”凝刹夸张地转了口气说道：“你不会还不知道，众生之中人类是最渺小的吧？”
呃。凌佳源被问住了，无言以对。确实，这“妖君”说的也对，至少这些日子他的所见所闻，他不得不承认，妖君说的对。至少他们的本事，渺小的人类就什么都不会。
“本君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看出凌佳源的犹豫，凝刹最后说道。偏见啊偏见，可怕的偏见。妖又怎么样？灵界有他的位置吗？若不是看在血脉根骨的份上，他才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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